想起那段饥饿难当的岁月

#面包店报废不好看的面包被约谈#据网络消息:面包做大了、做小了、做扁了,甚至当天卖不完的面包,统统都要扔掉,这看起来是从顾客出发的做法,却造成了严重的食品浪费。5月4日,南京市雨花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对这家违规面包店发出《责令改正通知书》,并组织当事人进行行政约谈。现代快报记者了解到,这是《反食品浪费法》实施以来,南京向浪费食物的商家发出的第一份《责令改正通知书》,以及开展的首次约谈。南京市雨花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执法人员于节日期间开展专项检查。

……

看到这条新闻,我又想起了一段饥饿难当的岁月。

想起那段饥饿难当的岁月

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土地本身就比较贫瘠,再加上我父亲分到的田地更是贫瘠,所以,在我童年模糊的记忆中,残存着父亲在狂风暴雨的夜晚背着蓑衣、戴着斗笠、扛着铧口、牵着水牛,母亲打着手电筒一同出门去打田的画面。那块望天田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勤劳而收获颇丰,相反,半夜三更起来劳作的收获往往却以惨淡收场。我家的田有水灌溉的不多,大多数都是靠天吃饭,所以,风调雨顺的年月差粮食的时候就少,至于《舌尖上的中国2》上的美食,很多时候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只能停留在想象之中。

常听老一辈说五八九年大天干,当时饿死了很多人。我岳母说,他的四哥——我的四舅在年轻时劳力很好,一个人能扛近三百斤,劳力好,饭量也大,因此,我四舅与四舅妈经常争饭吃,每个人都想多吃点,但饭只有那么一点,所以有时为了吃饭而打架。对此,我没有亲身经历,也就不能感同身受,但是1989年天的大旱我倒是记得:田开裂、稻干枯、人绝望。那年一过正月,我家就开始买粮食吃。那时每个星期赶一次集,每个星期母亲要做的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去买粮食,一次买来吃一个星期,有时也用小麦换面条,于是,我家的下午在那个星期基本上都是吃面条,而在吃惯大米的地方,是很难想象天天吃面条的日子的,以至于母亲现闻到面条就觉得没胃口。人吃面条,狗也吃面条。那时家里喂的狗有时见了面条也是掉头就走,它吃着清汤寡水的面条也瘦得皮包骨头。

想起那段饥饿难当的岁月

我们家缺少粮食直到我与哥哥读中学了才稍有缓解,家里面才勉强够吃,不用再到镇上买粮食吃了,记得我与哥哥都读师范了,家里缺粮食的情况才基本结束,偶有余粮,但仍然是靠天吃饭。

约莫是1998年的夏天,老天又开了一回玩笑,干了几十天,因此,99年我家又缺粮食了。那年的暑假,我与父亲及哥哥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打五倍子。“打五倍子”是方言,和“摘五倍子”的意思差不多。我家周围有很多的山,吃完早饭,我们三父子就拿着柴刀、拎着一个蛇皮口袋出门。一般情况是同时向一片大山进发,进山后,父亲单独走,我与哥哥同行,但也不是完全的同行,而是相隔一段距离,一段可以互相应答的距离。五倍子的树有高有低,高的要爬到树上才能摘到,矮的手拉树枝就能摘下来。而那树的木质极疏松,一不小心就从分叉处裂开,因此,打五倍子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最开始打五倍子时,五倍子25元一斤,因此,我们生产队还专门有人专门培植五倍子。到我们勉强能打五倍子时,五倍子就只值10元或8元一斤了,到我们能以劳动力的身份打五倍子的99年的夏天,五倍子只值3元钱一斤了。那一个暑假,中午在山里转悠,下午回家将生的五倍子用水煮变色,然后晾晒,近一个月的劳作,手上被荆棘划的口子一道挨着一道,皮肤也晒得黑黑的,打的五倍子卖了300多元钱——这钱全用来买大米了!

想起那段饥饿难当的岁月

那一年的暑假,让我对“民以食为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也让我对生活的不易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生活中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机会做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我们穷其一生,可能也只是在糊口而也——解决自己的温饱而也!

时至今日,1999年夏天的五倍子、少时买粮食的记忆,仍然是那样的深刻,那段饿饭的岁月已离我远去,但那些干裂的土地、枯死的禾苗、焦虑的眼光却是我关于那段岁月的关键词,让我深深思索,再三回味。

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能填饱肚子的都是美食,填饱了肚子也就满足了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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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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