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和时代的精神火炬——读《毛泽东诗词全编鉴赏》有感

散文：

民族和时代的精神火炬

——捧读《毛泽东诗词全编鉴赏》一书片断有感

口 耐寒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这首朗朗上口，脍炙人口，经久传唱不衰的《东方红》之歌，迄今响彻在神州大地，响彻在中华英雄儿女的心中。

前不久，我叫儿子在网上邮购了一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吴正裕任主编，李捷、陈晋为副主编，编辑出版的《毛泽东诗词全编鉴赏》（增订本）好书，几经翻阅，细细品味，顿感热血沸腾，思绪万千，仿佛又亲耳聆听到，当年毛泽东同志在各个历史节点上，那气势磅礴，汹涌澎湃，热情豪迈，荡气回肠的诗句。如“问苍天大地，谁主沉浮”；又如“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再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云云。我总感觉，毛泽东诗词，当年深刻地融入了毛泽东的民族复兴梦想。他的诗词，是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伟大史诗，向人们传递的是生生不息的民族和时代精神的火炬，是我们理想信念再教育的生动教材。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读一本好书，就等于与一位高尚的人谈了一次话。这是世界文学巨匠高尔基的经典至理名言。结束职业生涯，退休宅家，闲着也是闲着。准确地说，是另一种新生活的开始，除晨练、写作、旅游、带孙、棋牌娱乐之外，广泛阅读，也自然是丰富多彩生活中的一项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能读到一册好书，会让人得到无穷的快乐和美的享受，更能使人开阔视野，增长知识，陶冶情操。

列宁同志曾经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值此，我在心里想，主编之所以要一次又一次再编再次出版发行毛泽东诗词，不仅有着极强的现实意义，而且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毋庸质疑，它告诉人们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要永远记住，是伟人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领导劳苦大众闹革命，才打出了一个红彤彤的新中国，使深重灾难的中国人民脱离苦海，从此站起来，翻身做了国家的主人。而毛泽东一首首思想深邃，激情飞扬的诗篇，也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都发挥了凝心聚力，加油鼓劲的巨大作用。因此，本文侧重列举三例，分享阅读粗浅心得。

首先，品读毛泽东《七律.长征》一首。有专家在《毛泽东的文化性格》一文中曾指出，毛泽东的性格的主要特点是挑战精神与超越情怀。这首诗，正集中体现了这一点，它是向困难的挑战之歌，也是超越情怀的展现。

众所周知，二万五千里长征，是中国革命最艰苦卓绝的时期，革命处于低潮。然而，诗人毛泽东则将“万水千山”造成的重重险阻看作平平常常，非常轻松，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风流倜傥！“远征难”，用“不怕”二字，“万水千山”用“只等闲”三个字，就令人感受格外的豪迈，从而，充分体现了红军大无畏的英雄气慨。他在诗中，以“逶迤”来形容五岭横亘在江西、湖南和两广四省的状况，紧接着，又以“磅礴”形容乌蒙山的气势雄伟。然而这两句的功力还在后面“腾细浪”及“走泥丸”的选用上，前边已极言其大，这里又极言其小，又都是针对同一事物，反差极大，进而造成一种奇崛的艺术效果。且在后面诗句里用“暖”与“寒”两字状物之精妙，是常人望尘莫及的。

诗人毛泽东，舍具体事件不写，而去选择意象，既反映了长征这一旷古未有的宏大事件，又尽情讴歌红军的战斗意志和战斗精神，更重要的是作为抒情诗表现了诗人独特的博大胸怀和超强的人格魅力。应该说，这首诗在毛泽东的全部七律中，是写得最漂亮的一首。

从历史沿革看，准确地说，1927年的毛泽东从大革命失败的危局中奋起，改掉了书卷气，增强了凌云壮志。在刀光剑影，在革命历史风云际会，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他毅然组织和发动了著名的秋收起义，引兵井岗，建立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寻找到了一条开辟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适合中国国情的正确道路，使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当然，毛泽东的诗情，经过无数次战火的历练和淬火，自然日趋成熟起来。

其实，毛泽东写战争体裁的诗词还不少，诸如《反第一次大“围剿”》《娄山关》《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等，均是不错的，震撼心灵的精品力作。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好的文学艺术作品，不仅是催人奋进的号角，更是感召大众，朝着光明前进的精神火炬。毛泽东是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政治家、杰出的思想家、天才的军事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是中国近代以来，最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及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十分耀眼的大诗人。就文学而言，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敏锐的思维和独树一帜的艺术眼光。无论是写战争题材，还是驾驭和平建设时期的诗歌，都有着与当下政治，时下人民现实生活与艺术的巧妙结合。不妨，我们浅析《七律二首。送瘟神》。

我记得念初中时，课本里就有这两首诗。那时，对其深刻含意一知半解，理解不深不透。现在重新阅读，别有一番新意，这一组诗，是对人民在改天换地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冲天干劲的高度赞赏。同时也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送神曲”，是反对一切封建迷信，鼓舞战斗的，鼓励干劲的热忱颂歌。

第一首，毛泽东抒写了对瘟神降临时，人民遭受苦难的关切之情。“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写出了自古以来血吸虫对人体的危害。华佗，东汉末名医，《后汉书》本传记载他善治虫病，能除“三虫”，可他对血吸虫却无能为力。这首诗，写诗人对半个中国仍未达到治理预期目标时的堪忧，其感情是悲欢交集的。第二首，诗人抒发了看到余江县根治血吸虫报道后联想到全国出现的大好形势而产生的无限喜悦之情。“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诗人的眼光、思绪，陡然一下子由天上转入人间，寓中国人民个个如同古代圣贤尧舜一样。知情者知晓，毛泽东是在盛夏写这首诗的，何以笔下有春天景物的描绘？其根本原因是诗人，沉浸在浪漫的想象世界里。紧接着，他又吟道：“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山河铁臂摇”，突出赞美了勤劳、智慧而勇敢人民的作用，与前一联“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相呼应。从而，反映出人民主观上获得自由，是改造客观世界的必然结果。

这首诗，最精彩的当属结尾“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既然前面讲了人民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么给人民带来灾难的血吸虫又将如何呢？诗人巧借民间送神习俗，点上蜡烛烧纸船，把火烧得照亮天空，就为瘟神开路吧！以极其幽默的方式完成了诗题所规定的内容，诙谐之笔，令读者读后，余味无穷。坦诚地说，没有高瞻远瞩的眼光，没有高超的思想艺术修养，没有扎实的文学功底，是不可能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如画的境界。无独有偶，去冬今春，由于新冠病魔的肆虐，十亿神州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在大灾面前，全国军民，众志成城，同舟共济，迅速出击，心向阳光，逆行征战，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总体战、歼灭战和保卫战。充分表明前辈战胜疾病的精神仍在一代代地传承。

从美学境界上说，《送瘟神》一诗，栩栩如生地呈现了苍凉的悲剧，和谐的优美和让人惊叹的崇高。其实，毛泽东写祖国和平建设题材的诗词颇多，如《观潮》《八连颂》《有所思》《纪念鲁迅八十寿辰》《读报》云云，都是韵味生香的佳作。

常言道，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在这里，我们再来欣赏一首毛泽东的经典之作《贺新郎.别友》。词作于一九三二年，是写给爱妻杨开慧被国民党杀害后的思念缅怀之情。此词最早发表在一九七八年九月九日《人民日报》上，贺新郎是词牌名，词牌是词调的名称。这首词是写夫妻别情的，开篇便说：“挥手从兹去”，当年是毛泽东到长沙不久，收到爱妻杨开慧被害的不幸消息，他想起了她到车站相送的情景。此情此境，一肚子苦水，欲诉无从，怎能不“眼角眉梢都是恨，热泪欲零”呢？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意思是，还会有什么剪不断的愁丝恨缕呢？于是，诗人在依依惜别时预言：“重比琴翼，和云翥”期待风云际会，在革命高潮中，我们再重逢携手，并肩战斗吧！这无疑是化悲痛为力量，爱妻永远活在毛泽东心里。

整首词的基调凄清而明丽，激越而高昂，熔婉约与豪放于一炉，儿女情与英雄气兼而有之。自然，有专家学者这样评价：“词里有为祖国献身的决心，也有对情侶依恋的衷愫，昂扬的革命激情和缠绵的儿女柔情融洽地集合起来，给人以浑然一体的深切感受。”毛泽东在诗词语里，以其朦胧处显出多义性，费猜测才更显意味，弥见其容量的宏阔。这里抒发的是革命者的別情，是为时代风雷所净化了的高尚爱情。

我认为，这也是一首纯粹的富有革命激情的真实的爱情诗篇！

毛泽东之所以伟大，不仅有着驾驭中国巨轮的文韬武略，而且还有着跟一般常人一样的多愁善感的性情。在他近百首的诗词中，还有不少是写给亲人，同事和友人的，如母亲，文友柳亚子，郭沫若，丁玲等等。这就表明毛泽东是有血有肉的，感情十分丰富的伟人，而不是神。当然，他的诗词，也不是首首经典，妙语连珠。我想，编辑们可能是为了历史尽可能完整性的需要，而编辑收藏在卷。

有人说过，惟有文字，著书立说，才能留传于世。因人的大脑的记忆是有限的，如果没有史书上的文字记载，即使有超强记忆力的人，也不可能记住中国上下五千年积淀的厚重历史。所以，伟人毛泽东，具有雄才大略的人民领袖，以不凡的智慧和超人的手笔，在诗词领域给后人留下了一笔宝的精神财富，值得永远珍藏。尤其是他“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绝妙诗句，道出了一位伟人的大气磅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治大国如烹小鲜”的精辟论断，有着惊人的相似，英雄所见略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然这里边，自然有着一代又一代伟人宽阔胸襟，家国情怀和领袖气质气魄的精神传承。

毛泽东诗词既采撷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精华，又浸润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民族精神的充分彰显，是文化自信的鲜明展示。习近平总书记也曾在讲话中，多次引用毛泽东诗词中的句子。如他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就引用了毛泽东在长征途中所写《十六字令三首。其二》中的“倒海翻江卷巨澜”；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招待会上，习总书记又引用了毛泽东《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诗中的“一唱雄鸡天下白”等等。

当下，我奉读和赏析毛泽东诗词，不外乎是品味或领略伟大的气质和风范，吸取知识的营养，提升思想境界，进而，把自己的有生之年活得更有意义。时下，笔者想，人们在沐浴着春风，行进在小康生活的路上。站在两个一百年的历史交汇点上，应继续高擎起民族和新时代的精神火炬，乘座中国巨轮，再启程，再出发，切实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国梦，而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2020.12.9 一稿

2021.1.13 二稿

作者简介：耐寒，本名丁友成，重庆市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市散文学会副会长，中国铁路集团作家协会会员，重庆铁路地区作家协会主席，原《重庆铁路文学》总编。曾有散文集《生命之灯》等八部出版，有若干文学作品散见于《红岩》《中国铁路文艺》等刊物，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