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皆似云烟散

文/张廷涛

回头二三十年，卡拉0K方兴未艾，如雨后春笋。一时间，城乡处处笙歌不绝，日以继夜。

就在这楼房旧址所在，曾开有家卡拉0K九龙娱乐城。娱乐城颇具规模，KTV包间，舞池大厅，富丽堂皇。有小姐若干。

入夜，每当华灯初放，音乐声起，小姐鱼贯而出。说话，大多皆为川北某地口音。究其原因，她们原大都为丝厂职工，如今厂子倒闭，为了生计，几经转辗，山水迢迢，从川北来到这座小城。

小姐都年轻，个个描了眼，画了眉，看去如花似玉。她们笑声哑哑，步履飘摇，迎来送去，陪客人唱歌跳舞，喝酒调笑，通宵达旦。

一夜，忽有女子哀声惨叫从墙外传来。娱乐城与我居所仅有一墙之隔，女子哀叫哭泣听得十分清晰，让人不忍听闻。

后来打听，是有女子初来，不懂行规，得罪了客人。老板大怒，令人将她拖至后屋，施以笞刑，并用烟头烙烫。女子不堪其苦，大放悲声。

多年过去，许多人和事都已忘却，然而那哀叫哭泣时时犹在耳边响起。

想起小学课文：世上什么最惊心，奴隶痛苦的呻呤。

想起白居易《琵琶行》最末两句: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想起当年坊间流行的一首打油: 不靠爹不靠娘/全靠一张钢丝床。/不融资不贷款/自带设备求发展。/无噪音无污染/偶尔几声惊叫喊。/不生女不生男/不给政府添麻烦。

有人将这打油诗誉为新乐府。

时光荏苒，曾几何时，卡拉OK渗进过人们的生活，渗进了历史，

从而定格成一种永恒。

编者按： 在众多历史反思文章中，把改革开放中好的和不好的事物一同出现的现象，称之为“泥沙俱下”。这种假娱乐之形式，行有损“公序良俗”之勾当的行为，应该就是泥沙吧？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