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属牛的母亲

文/麦田守望者

昨天我观看了《人民日报》记者焦波先生以“俺爹俺娘”为题的摄影展，平凡中的伟大，朴素中的崇高，让人潸然泪下，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在乡村生活的父母，特别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属牛，像牛一样勤劳、坚韧、朴实、倔强。她与共和国同龄，两岁丧母，八岁辍学。无数的磨难都不能击倒她，为支撑家庭苦心孤诣殚精竭虑。在我少不更事的童年，总觉得她严厉，很少微笑，严格得不通情理。白天干活，总让我旁边看着；晚上回家，先喂猪再煮饭，我只能等着。

依稀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抓胡豆玩耍，不知怎的，竟然塞进了鼻孔。慌了，用手使劲抠，谁知越抠越深，越深越抠，越抠越痛，后来指尖够不着，绝望地号啕大哭。邻居帮不上忙，外公也没主意，只好到地里告诉母亲。她二话不说，扔下锄头，急匆匆赶回家，也束手无策。着急忙慌地背上我就往一公里开外的村医疗站奔。天已黑下来，还下着雨，乡村小路泥泞不堪。母亲只有一米五的个儿，背着四五岁的孩儿，遇上这样的天儿，其焦急的样子可想而知。她用两手箍住我的臀部，口里衔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迈。我不停地哭闹着，分不清她的脖子上是汗水雨水还是泪水。

医生不在家，听说在村口的小沟里逮鱼，她又跑去求医生。吴水全医生回来仔细看了看，安慰母亲别着急。母亲在旁边用电筒照着，吴医生用弯嘴钳费了好长时间，才将胡豆夹出来。我哭累了，也哭晕了，就昏睡过去了。医生不要钱，母亲道了谢，然后抡起那支粗糙的手，在我的屁股上使劲地拧了一圈：“看你还费（淘气）不，痛死你！”我被突然的疼痛惊醒了，又大哭起来......

岁月如歌，时光荏苒。转瞬间，我渐趋天命，母亲也近古稀之年。她背佝偻了，头发也白了，皱纹也多起来了，但不变的是她的性格与脾气，老是停不住，闲不来，每天劳作不辍。

当初种田谋生，现在种菜养生。母亲还时常给我的小家捎来新鲜蔬菜，我劝她不要太累，她说，身子骨没问题，闲着会生病的，我无语。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只有在心底里为母亲默默祈祷，衷心祝愿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幸福地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