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夜摊的女人

文/紫檀雅会（集体）

雨大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几辆飞驰而去的汽车，溅起的水花将凋零的梧桐落叶又湿了一遍。

微弱的光从谁家的窗户探出来，让雨丝变得清晰可辨。丝缕中，行人也紧赶了脚步。

雨，从马三姐的发稍滑下来，有些迷了眼，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马三姐将一块毛巾顶在头上，焦急地看着雨中的蒸馍馍的三轮车，又抬头看看迷蒙的天幕。

今年的秋雨没有往年的绵绵柔情，哗啦啦倾泄着，如柱、如帘、如瀑，落在地面，跳跃着汇成像“静脉曲张”的血管一样的细流，在路面上肆意流淌。

由于忙乱，马三姐的右手不知何时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但她仍然静静地坚持收拾着自己蒸馍馍的家什，紧锁着眉头，任雨水将血液稀释成肉粉色，蜿蜒成一条难看的蚯蚓。

雨停了。马三姐捶了捶腰，向上用力地伸直肩背，眼神有些游离。天空依然很清冷。她下意识向前望，在那湿冷的夜幕下居民楼的灯光依次地、不断地点亮。

“回吧……”

三轮车发出“痛苦”的挣扎，抖落一身斑驳的铁锈，发出老牛般的粗喘声息。

路边的商场，橱窗里身着华服的电动旋转模特那曼妙的身姿、蓬松散发着香气的秀发随着一次次的旋转，显得那么的飘逸、灵动……

马三姐奋力蹬着老旧的三轮车，每一脚的用力，她的身体都向前低伏，用尽力气促使身下这个笨重的老家伙能快速通过华灯熠熠的街道。

或许吧，马三姐手上的伤口被雨水打湿后疼痛起来，泪水湿了她的眼角，她在街灯下的身影更佝偻了。

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她熟烂于心的号码，马三姐张了张嘴，脸上露出笑容，眼角的褶皱有发丝上的雨水及额角的汗水顺流而下。她挂掉电话，将手机揣在贴身的口袋里，继续蹬着三轮车前行。

身后的街道散发着熟悉的气息，天空微露点点的星光。马三姐长吁一口气，“回家啰……”

家也是修复人疲惫不堪的地方，马三姐回了家，第一件事是洗洗换换，第二件事就是和一家人围桌吃顿热腾腾的饭，第三件事就是早早睡觉，今晚的秋雨下透了多日的阴云，明天一定是个出摊的好天气。

注：

1、图片来源于网络。

2、感谢紫檀雅会呢喃、金宁士、贾志英、史贤春集体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