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丨故乡的"晚茶"不是茶

文图/江浙一兵


乡土散文丨故乡的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的老家一日三餐最正常不过了,但有时还吃早茶、晚茶和夜顿子。早茶就是大清早起床下地干活前打个点,简单地吃一碗扬春面、油炒饭什么的;夜顿子其实就是夜宵,父母亲在生产队晚上经常打晚工至深夜,那时会在临近午夜时分烧夜顿子,免得社员们饿着肚子睡觉,每次父母亲吃完夜顿子总要带点回来,深更半夜把我们叫醒,半梦半醒中吃点夜顿子,有时吃着就又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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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茶其实不是喝茶,在我们老家宝应,喝碗白开水也叫吃茶,晚茶有时是一碗蛋茶,有时是一碗手擀面,有时是一碗果子茶,等等。种类还是比较多的。晚茶一般在中饭和晚饭之间的一顿简餐,一般不会有炒菜什么的。

在我们那个年代,家中来亲戚了,如果是下午到的,一般的要先给客人煮一碗晚茶,来上一碗三个本鸡蛋做成的荷包蛋茶,那是一种最高礼遇了。儿时的鸡蛋被称为"鸡屁股银行",家中除了过年过节或小孩子过生日,一般是舍不得吃的,鸡蛋都用来到大队代销店换油盐酱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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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农村人虽然经济不宽裕,但个个都是穷大方,亲戚上门了,烧晚茶没鸡蛋就会马上借邻居家的,绝不是假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在我们老家煮蛋茶也是有讲究的。鸡蛋成单不成双,如果谁家给客人上了一碗两只蛋或四只蛋的蛋茶,说明这个客人不受欢迎,同时也有一种污辱人的意味。两只蛋会被当成吃卵蛋,客人发现了可了不得,有的从此会老死不相往来,断了这门亲戚。

在我的记忆中,蛋茶的做法至少有两种,一种是甜蛋茶,就是三个荷包蛋中加点白沙糖即可,糖心蛋为最佳;另一种是咸蛋茶,同样是荷包蛋,汤是咸的,会加些酱油、菜籽油等调味品,味道也挺鲜美。作为新女婿上门,第一次吃蛋茶时,一般会煮上五只荷包蛋,如果是嫩头青的小伙子,也许会吃剩下一二只,这是不礼貌的。有经验的,会把蛋茶碗在未吃之前用筷子悄悄地数一下,如果感觉吃不完五只,最好在之前拨出两只,吃的必须成单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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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探亲休假回老家时,吃得最多的就是蛋茶,有一年下午小半天时间我走了三家亲戚,结果吃了三顿蛋茶,仅荷包蛋就吃了十多只,撑得我直揉肚皮,但又不好意思不吃或吃剩,都是一份浓浓的情啊!老家的蛋茶确实好吃,吃碗蛋茶够回味半个月呢!

老家的晚茶尽管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却饱含着浓浓的乡情和亲情,吃上一碗晚茶,心里热乎乎的,会让你满齿留香,更能感受到主人的真诚和热情。一碗晚茶,一种习俗,一段回忆,无论你在外漂泊多么遥远多么久,晚茶的香浓总能勾起我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因为这就是故乡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完稿于2021年1月5日弁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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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村庄和小河(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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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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