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编辑:水哥 | 摄影:朱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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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漂在一座城 原创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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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广藏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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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我去上海见了一帆。
一帆是做市场调研的,主攻青年客户群体。
他近期在做一个策划,找一些在上海打拼的外地年轻人,聊聊他们漂在这座城市里的故事和感受。
我是他的第一个访问者。
其实通过租房群,我接触了很多在北上广生活的年轻人。
说起来,无非就是孤独、漂泊感、加班、看不到未来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但,剥开标签化的东西,还是能看到许多细枝末节的赤裸现实。
那,就先从我开始吧。
▼ 朱雪怡 作品 ▼
水哥,上海,2019
关键词:
憋闷,潮湿,以及昂贵。
我在上海生活过将近一年,这三个词代表了我对上海的大部分印象。
憋闷——
我在上海租了一个很小的loft,楼上是一张一米五的床,楼下是很小的一片地方,还包括一个隔出来的卫生间。
屋子里几乎所有的地方,我都需要低着头。
而且那个屋子,终日不见阳光,虽然上海雨季的阳光,本就少的可怜。
潮湿——
我对这两个字最直观的了解,是蟑螂。
作为一个北方人,我以前很少见过这个东西。
我租住的那个loft里,几乎到处都是,有时候晚上一开灯,就能看到几只慌慌张张逃窜的蟑螂。
还有几乎永远晒不干的衣服和鞋子,和日渐脱离的墙皮。
昂贵——
上海是我见过商场和商业街区最多的城市。
很多地铁站,就修建在商场里,下了地铁,你可以吃喝,可以购物,可以娱乐。
当然,这都需要钱。
我之前说租的那个小loft,大概20平的样子,2760块每个月,而我的工资到手,只有7000。
上海是中国城市文明的精髓,开放、包容、文明、多元。
但,对于每一个工蚁来说,这些都雨我无瓜。
▼ 朱雪怡 作品 ▼
Lucy,广州,2018-2020
关键词:
攒钱,独居,以及新的伙伴。
家里的三个孩子里,我可能是出来最早的那个。
刚出来工作那会儿,身上就三千块钱,要租房,要吃饭,最后还是跟店长预支了工资才熬了下来。
工作的第一年,攒了一万五,给了家里一半。
虽然家是本地的,但还是选择出来住,自己负担房租,却也乐的清净。
可以自己煲个汤、熬个粥,有一说一,我厨艺其实还行。
在租房群里无聊出水,意外遇到了几个很不错的朋友,一起约火锅,一起去长隆玩,拍了很多照片。
这个城市里就是这样,大家看起来都很孤独,但其实没有人是真正孤独的,你总能找到玩的来的人。
只要你愿意去找。
▼ 朱雪怡 作品 ▼
杜可爱,北京,2017-2020
关键词:
宿醉,搬家,以及撤店。
疫情期间,东北老家的奶奶去世了。
我在家料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北京,发现公司撤了将近一半的门店。
所有人的薪资相应的,也减了将近一半。
单身的好处是,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去喝酒,不用担心你的另一半催你回家或者不高兴。
坏处是,哪怕喝的烂醉,你还是得保持清醒,自己坐地铁或者打车回家,确保自己把自己扔到家里的床上,才能睡死过去。
中间也遇到过很可爱的男孩子,但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拒绝了。
有些事情,仅仅是可以,是不够的。
四月份的时候,房东跟我说要卖房子了,我得换房子了。
当然,他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还算是宽松。
租房群又得用起来了。
找房子还好,但一想到又要搬家,真的是头都大了。
但其实说到底,在这座城市里,工作最大,其余的什么租房啊、交友啊、生活啊,都是之余的事情了。
行业不景气,最近要找一些同行交流交流,看有什么新的机会。
▼ 朱雪怡 作品 ▼
毫无疑问,我们在这座城市里,不开心的时候占多数。
比如在公司看到老板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的时候。
比如加完班走进地铁像一条死狗的时候。
比如交完房租还完信用卡工资小时不见的时候。
.....
这是事实,但并非本意。
因为,我们还在,还愿意留在高楼大厦里当一只蚂蚁。
只有在这座城市里,才能感受到那种棱角分明的孤独,才能用孤独把自己保护起来。
有时候,所谓孤独,大多数自己给予的,它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自足。
能让人在最难的时候,想死的时候,可以静静地,一个人躲起来“死”一会儿,这大概是这座城市,最美好的品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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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致郁”
不过是另一种自我疗愈
页面更新:202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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