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白夜》:人生不过就是平平仄仄平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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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废都》发表之后的《白夜》,因为《废都》的巨大争议的阴影,致使这部比《废都》好看耐看的小说被埋没,很多人都没有读过这部小说。

贾平凹《白夜》:人生不过就是平平仄仄平平仄

《废都》的争议,给贾平凹带来很大的人生痛苦,他在沉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动笔写《白夜》,里面有自己对人生的思考。

这部小说的一大特色,就是小说开头,有一段比较魔幻的故事,作为小说的引子,有点类似于《红楼梦》的结构,这个故事就是“再生人”的故事:

一个胸前挂着一把黄灿灿钥匙的再生人,来到了西京城。他直接走到竹笆街七号,去开戚老太太门上的锁。因为原本的锁早已经换掉了,打不开门的再生人就直接叫了戚老太太的乳名"阿惠”,戚老太太的这个乳名,街坊邻居都不知道。

打开门的戚老太太见到再生人有点发怵,怀里还抱着一把古琴的再生人,说了和戚老太太年轻时候的事情,而且还有两个人做夫妻的许多隐私。

戚老太太哭了一场,给再生人做了一顿新鲜槐花拌面粉的焖饭,还打算收他在家里住下。戚老太太打算等孩子们回来,认再生人这个爹。

贾平凹《白夜》:人生不过就是平平仄仄平平仄

结果孩子们不同意,把碗都摔了。原因是最小的孩子比再生人都大十一岁。而且学过唯物论的孩子们觉得这就是迷信,自己不能迷信。更何况每个孩子也都是街面上吆三喝五的角色,任再生人为爹,太难看人了。

戚老太太的孩子们不但不认爹,还要到公安局去报案,整的戚老太太老脸臊的没地方搁,流着泪,到后院的香椿树上上吊了。

戚老太太死后,再生人抱着古琴,在街上逢人就诉苦,挨过三天,抱着琴,在街道上自焚了。

再生人自焚的时候,还弹着一支古曲,懂音律的宽哥没有记住谱子,但是记住了曲子的节奏,那节奏就是:

平平仄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仄平

贾平凹《白夜》:人生不过就是平平仄仄平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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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人这个故事,放在小说的开篇,有点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不过它其实更是《红楼梦》的结构方式,是小说后面要讲的故事的预言式的暗示,是读懂后面故事的钥匙,当然再生人本身带的那把钥匙,后来就机遇巧合的挂到了小说的主人公夜郎的脖子上。

再生人临走之前弹得那支曲子的节奏“平平仄仄平平仄”,到底隐喻着什么呢?

第一眼看到这个排列的字,熟悉中国古诗的都知道,这是一首律诗的音律规律。

从字义的理解上看,平的意思就是平坦,仄的意思就是不平,从字面的意思来看,这个规律无非是想说再生也好,今生也罢,人生无非就是平平仄仄,坎坎坷坷。

贾平凹《白夜》:人生不过就是平平仄仄平平仄

《白夜》写的是九十年代西京的城市生活。小说是以一个叫夜郎的小人物生活来展开的。写他的生存状态,那被现实冲击的渴望和潜意识中的挣扎。写他周围的朋友和上下关系网里面的大人物、小人物,他们的失意、快乐、相欺或相助……,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人物之间却似有魔幻色彩的机缘。也许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机缘无处不在。书中描写的诸多人物,都有矛盾的统一体,正如从一开场再生人自焚时弹的乐谱: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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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平仄还有暗示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的意思。

这个在小说里面的表达虽然比较隐晦,但是正如《红楼梦》里的写法一样,小说有一处有明显的暗示。

小说的女主人公虞白,是个有才华的才女,有一次她给朋友丁琳送了一个颇为大胆的对联,祝贺朋友新婚。这副对联是:

洞房花烛夜,风雨平仄人。

虞白的好友丁琳评价说:她也太大胆了。为什么大胆,什么意思,相信你如果仔细品一下,也就能品出来了。

吴清朴说:“平仄堡就是以此起的名,所有知道平仄堡的人都在问怎么叫平仄堡?鬼知道。”虞白玩弄着。狗,举了前爪在自己肩上,说道:“好笨!”吴清朴说:“你知道?”虞白说:“你问丁琳!”丁琳说:

  “我知道什么?”虞白说:“你是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你咋不知道?!”丁琳呀了一声,伸掌打过来,虞白一闪,打在狗脸上。吴清朴和夜郎莫名其妙,越发要问,丁琳说:“我去年结婚,许多人送了对联,有‘鸳鸯同卧,龙凤翻腾’,有‘风静闻荷香,云渡看松直’,虞白送来的就是‘洞房花烛夜,风雨平仄人’,只有她贼怪脑子想得出这词

平仄在这里暗示的是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

小说的名字叫《白夜》,暗指小说的主人公夜郎和虞白。小说的主线写的是夜郎和两个女子虞白、颜铭的爱恨情仇。小说中的男主夜郎在两个人之间纠结。

结合再生人大悲剧故事,这个其实也在暗示男女之间的情感也不过是,爱恨交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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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都》相比,《白夜》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人物塑造和小说的表现手法都是自己的特色,是一部非常耐读的小说,但是这部在学术界被看好的小说,在读者群却遭遇了冷落,实在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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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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