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我在网上看到央视的一档节目《看见》,播出了一期仅半小时的对周星驰的专访。
彼时的我尚在读书,2008年,周星驰主演的电影《长江七号》上映,这是迄今周星驰出境的最后一部电影。
《看见》是我在《长江七号》之后第一次见到星爷出境。镜头中的星爷,白发苍颜。
和我印象中相比,这五年星爷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看见》中采访星爷的女记者令我印象深刻,这段采访,她明显做了大量的功课。
大量的影像资料剪辑和画外音讲解,帮助观众们梳理星爷的过去。
不仅如此,在整个过程中,女主持极大地发挥同理心的优势,不停地站在星爷的角度进入问题、回答问题,帮星爷说出他难以描述的感觉。
星爷95年那段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他在自己十八年后的《西游·降魔篇》里又重复用了一次,对此,女主持是这么解读的:
话说完之后,星爷的脸上飘过一刹那的惊诧,他连续点头,睁大眼睛问主持人:
对,对……你有这个感觉吗?
惊喜仅持续短短一瞬间,紧接着,星爷恢复了落寞的眼神,对女主持人连说了两句:
谢谢啊!
谢谢!
女友是星爷的忠实粉丝,看完星爷的“谢谢”,已是泪流满面。
我也记住了这个叫柴静的主持人。
2013年1月,柴静怀孕,尚在肚里的孩子却被检出患有肿瘤,医生说,孩子一出生就要进行手术。
2013年10月,柴静的女儿在美国出生,一出生,女儿就被医生抱走进行了手术并痊愈。
年底,柴静从前途无量的央视工作岗位上离职。
离职的具体原因不详,有人说是照顾女儿,有人说是为了“赴美生子”放弃了工作。
居家照顾女儿期间,柴静对雾霾越来越痛恨。
生活在一年竟有175天污染的北京,害怕女儿有一天会问我“什么是蓝天?”
职业训练和母亲本能都让我觉得应该回答这些问题:雾霾是什么?从哪儿来?该怎么办?”
因此,柴静开始了对雾霾的调查。
一年后,柴静自费所拍的雾霾深度调查纪录片《穹顶之下》横空出世,她在里面说:
“有个小镇被突然天外飞来一个穹顶扣在底下,不能出来。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现实里。”
她的“现实的穹顶”,指的就是雾霾。
柴静还说,这是一场她和雾霾的“私人恩怨”。
2015年春节刚过,这部时长103分钟的纪录片就火爆网络,柴静在纪录片里用了大量的数据、图表分析、亲身经历等元素来展示她的研究成果。
这部纪录片的话题有些严肃,甚至可以说非常沉重。
然而这不影响它的热度,上午十点《穹顶之下》发布,晚上十一点之前全网播放量达到6500万之巨。
放到今天,这是多少自媒体人想都不敢想的梦?
作为一部纪录片,从《穹顶之下》的形式上看,它是很成功的;
它的切入点同样毒辣,“环保”——这是一个全民关心的话题;
再看看它的批判性质,也很绝,它直白到什么程度呢?刚播出时很多观众以为这是哪家媒体或者哪家官方进行的自我批评。
但现在的网友文化水平确实高了很多,公知们“夹带私货”的玩儿法,越来越行不通。
随着网友将《穹顶之下》反复观看深挖,才发现纪录片里很多信息并不准确,比如柴静在里面的数据:
1960年到1970年,在英国治污的前十年,经济不仅没有倒退,GDP反而增加了一倍。
我不清楚她这个数据是从哪查来的,这种数据网上应该很好查:这十年,英国的GDP平均每年仅增长2.8%。
经济没有倒退是真的,但十年涨了一倍的说法有明显的主观吹捧。
而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有很深的个人成见。好比,他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解决方案是“能源企业私有化”。
可实际情况是,早些年正是因为不合法的私人煤矿太多,导致不仅安全上矿难频发,生产上也偷工减料。这种情况在相关部门治理后才有好转。
柴静的观点,失去了现实依据。
甚至,《穹顶之下》的赞助者多数是国外公司或机构,有些经常以环保为借口找我国麻烦……
随着《穹顶之下》的口碑急转直下,有网友贴出了一段更早的采访视频。
在这段采访里,柴静匪夷所思的观点直接被受访者怒斥,场面一度失控。
2009年底,时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的丁仲礼院士代表中国参加哥本哈根气候峰会,回国后,柴静就节能减排问题对丁仲礼院士进行了采访。
采访刚开始,柴静表现出的立场就不太正常。
丁仲礼院士一开始就明确说出了事实情况,西方国家提出“人均排放量是发展中国家的2.3倍”的碳排放指标,对发展中国家极不公平。
为了方便理解,丁仲礼院士做了这么个比喻:
……(大会规定)各国家大概还有8000亿吨的二氧化碳可以排放,这好比是蛋糕的数量,是固定的。IPCC(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对发达国家有一个定量排放的控制,等于是他们先把蛋糕切走了一块,他们切走的“蛋糕”,正好就是“发达国家的人均碳排放量要比发展中国家高2.3倍”。
值得注意的是,在1900年到2005年的这一个多世纪里,发达国家的碳排放量是发展中国家的7.54倍。
对于国家来说,碳排放是决定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如果一个国家的碳排放量被别人限制住,那么这个国家的正常工业生产就像是被卡住了咽喉一样,根本无法保障。丁仲礼院士认为,如果发展中国家接受了发达国家的“流氓条款”,按我国十几亿人口的发展需要来算,碳排放指标很快即用完,我们恐怕得花费巨额代价从别国购买“排放量”。
一百多年来,西方国家为了推动工业化进程,所排放出的碳排放总量何其惊人?但那时候的他们不关心生态,不关心气候。
今天,西方发达国家早已完成由重工业向第三产业的转变,大量的工业生产被他们有意转移到发展中国家。
此时,他们一边享受着过去百年来碳排放带来的科技发展,一边享受着发展中国家的廉价工业品和廉价劳动力,还一边把污染转到发展中国家。
然后一边又要跳着脚怒斥发展中国家污染了环境,对自己的过去视而不见!
丁仲礼院士耐着性子解释完8000亿吨“蛋糕”后,柴静主动把话题转到排放标准上。此时,丁仲礼院士提出“按人均来分配排放量”的方案,恐怕连小学生都知道这才是最公平的分配方法。
丁院士至诚至切地说,中国在该领域上愿意做出部分牺牲,在接下来的数十年我们只要求发达国家80%的排放水准即可。柴静却对丁院士的“让步”视而不见,短短几分钟内,柴静一共四次反对丁仲礼所主张“按人均算”的方式,一直在为西方的排放方案找借口辩解。
这时,丁仲礼院士强忍着问了柴静一个经典的问题:
中国人是不是人?
中国人是不是人?
丁院士的话,如暮鼓晨钟,震人心扉,不知道柴静有没有听出丁院士话里的怒意。在碳排放问题上,丁院士始终坚持要基于“发展权是基本人权”这个核心来讨论碳排放的指标问题,这是一种对老百姓、对国家发展负责的态度。
柴静说:
中国碳排放量太高了,我们应当限制自己,不能用政治代入思考环境问题。
对此笔者要说的是,柴静这句话已经把进步、发展本应有的平等,架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这种说法简直是在无理取闹,荒唐至极!
柴静数次坚持想让丁院士改变自己的说法(或观点),均以失败告终,她不依不饶地换个角度继续提出质疑:
IPCC的威权性是否足够?
丁仲礼的语气是否过激?
丁仲礼的情绪是否过激?
丁仲礼的身份提出这种问题,是否适当?
这个场景,相信看过这段采访的人都忍不住跺脚大骂:主持人的“坚持”,到底在维护谁的利益?
看完这段采访视频,再回头看《穹顶之下》多处不通的逻辑、不实的数据、奇怪的立场,也难怪这个纪录片的爆火好比昙花一现,内容经不起推敲。
从去年冬天起,央视一个叫王冰冰的女记者在网上爆红,无数青年称她为“最美央视女记者”,视她为梦中情人。
其实多年前,柴静也曾被大众冠以最美女记者、公知女神的称号。
柴静是一位辨识度、知名度、颜值都非常高的记者。1995年从长沙铁道学院读书期间,柴静给当时湖南电台文艺频道著名主持人尚能写信说:“尚能也曾有梦,可否帮我成就梦想?”得以被推荐到湖南卫视主持《夜色温柔》节目,温柔安静的声音帮她积累了不少粉丝。
随后的工作经历算是顺风顺水,主持《夜色温柔》三年后,柴静到中国传媒大学进修电视编辑,2001年11月顺利进入央视,成了一名女记者。
2003年春,非典型肺炎肆虐全国,柴静第一时间以记者身份赶赴到一线。
她曾和7个非典感染者正面接触,只为了在镜头前为观众展现了最真实的报道。
柴静身材羸弱,身上的防护服和她很不搭配,但大家都记着她充满希望的大眼睛。
这个女人带着这种魄力和不俗的业务能力,再加上优雅的谈吐和知性的形象,一时名声大噪,被大众称为“公知女神”。
柴静成为央视知名度最高的记者之一,名气丝毫不低于今天的王冰冰。
本文开头,她采访周星驰的栏目叫《看见》,采访丁仲礼院士的栏目叫《面对面》,都是人气很高的优质栏目。
2013年,柴静在央视十年历程被她编成自传作品《看见》,一经出版就引发阅读热潮,销量超百万。
妥妥的人生赢家。
2013年7月,热播的《看见》栏目突然停播,据柴静的同事透露,停播的原因是柴静去美国生孩子去了。
10月,柴静的女儿柴知然在美国出生,消息传来,大家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美国法律规定,只要是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就享有美国国籍。
此事发生后,有人认为柴静作为一个报道社会新闻的爱国记者,“赴美生子”恐怕有些不妥。
去美国生孩子的事情引起大家反感。此时柴静辞去了央视的工作,已经开始着手解决她和雾霾的“私人恩怨”。
2015年2月的最后一天,《穹顶之下》和大家见面。
这部纪录片意义深刻,话题沉重,在上线的第一天就占满了大家的朋友圈。
紧接着就是部分善于独立思考的网友反复观看《穹顶之下》后,对该纪录片的众多不合理之处提出一连串的质疑。
随即,2009年柴静采访丁仲礼院士的视频被挖出,大家对柴静的声讨达到了顶峰。
积累一个公知女神的口碑要十几年,崩塌它,只需要一瞬间。
柴静“翻车”的关键在于,她对专业领域懂得不多,却代入了大量的个人理解和主观情绪“说得太多”。在《穹顶之下》里,更连不少引用的数据都是错的。
除雾霾搞环保本是好事,但她不该仅仅把道德的矛头指向自己的国家。
于环境的道德制高点上来说,排放并不是错误,而是代价,是让十四亿国人吃饱穿暖必须要经历的代价。
西方国家没资格在自己吃饱喝足后,站起来说我们吃相不好看。
柴静在《穹顶之下》中拿孩子为切入点,用煽情的方式开头,从很大程度上误导了相当一部分不会自主思考的观众。
把孩子的遭遇和环境的镜头串联起来,也很容易把观众的思维带到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上。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认为的“正确分配方式”,会使多少底层劳动者、多少老百姓失去生存的权利。
“公知女神”对事物有偏见了,可以自费一百万拍部纪录片表达不满。可西方国家目的一旦达到,谁为底层老百姓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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