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黑手党还厉害的是“俄罗斯球迷”：老子是来干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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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黑手党是全球势力范围最广的黑帮组织之一。在苏联时代，俄国黑帮组织就在古拉格的集中营中暗自滋生。自苏联解体后，借社会转型之机，一直被压制的俄罗斯黑帮迅速复兴，陷入了惨烈血腥的地下战争。俄罗斯黑帮的暗杀、抢劫、走私、贩毒、贩卖人口等等恶迹纍纍，臭名远播，造成社会动荡不安。由于俄罗斯经济局势恶化，军方大量裁员与预算删减，原来的克格勃的许多精锐即为俄罗斯黑黑帮所吸收，成为对抗政府法治的中坚力量，公然与社会对抗，明目张胆地进行各种犯罪活动。累积了大量财富后，俄罗斯黑帮开始向国家政治、经济领域渗透，或明或暗，控制俄罗斯经济命脉；凡是威胁他们利益者，一律惨遭报复，许多政商名流被暗杀的事件，即为出于俄罗斯黑帮之手。

《俄罗斯监狱黑帮纹身三部曲》

俄罗斯黑帮纹身者都是关在俄罗斯的重刑犯监狱，那里是完全的嗜血丛林世界，甚至能让地球上最凶恶犯人的精神崩溃。以下照片的时间跨度是从苏联时代一直到今日，其中的纹身并不是无意义的图画和字句，俄罗斯黑帮的嗜血性格和缄默的地下守则全部凝结在这些纹身之上。

这些监狱纹身大多是用最原始也是最痛苦的方法纹上去的，工具是用电动剃须刀改装，在上面加上针头，燃料是用烧焦的橡胶混合尿液制成的。纹身活动是被当局所禁止的，所以都是在黑牢里秘密进行的，设备和环境的不卫生，导致纹身者经常出现严重的感染，甚至产生坏疽。纹身成了俄罗斯（苏联）黑道的标志，据统计，在被关押的重刑犯中，95%到98%的犯人身上有纹身。一些复杂的图案要用好几年才能完工。

在苏联时代，早期的黑道人物基本全被专政的铁拳打击过，所以反专政是黑道纹身的最重要主题。其中黑道人物会把豹子和老虎的头像纹在胸口，象征着黑道兄弟的力量坚不可摧。也会把一些直接侮辱斯大林等老大哥的画像纹在身上。

1979年，一个苏联黑帮成员尸体上的纹身：恶魔化身斯大林。

苏联时代一对黑道夫妇的情侣纹身，上方意为“分离之苦甚于地狱之劫” 。下方缩写意为“爱你无法自拔”。郁金香和玫瑰的图案代表他们第16和18个结婚纪念日在狱中度过。

猛兽纹身：把那些告密者挖出来割喉！（匕首旁边的缩写意为“只有枪毙才能改造我”）。

1966年，被克格勃处死的一名黑帮分子身上的纹身：“我是黑道世界之子”。

黑帮分子会把列宁和斯大林的头像纹在胸口的位置，这不是他们热爱伟大领袖，而是认为行刑队在朝他们开枪时不会向他们的心脏射击。

左老虎、右列宁。

东正教主题纹身是黑道人物最常用的的主题之一。纹在胸部和肚子的区域，图案是基于拉斐尔在西斯廷教堂绘制的圣母画像，这种纹身是俄罗斯黑帮最流行的护身纹身之一，必须得纹在身体的核心区域上（就是前胸后背上）。

这些符号不单纯只是宗教崇拜符号，都是有特殊的黑道暗语含义。“圣子”和十字架代表着“我对兄弟们肝胆相照，至死不会出卖！”，圣母玛利亚代表着“监狱是我的家，我敢于把牢底坐穿！”。纹身中出现的教堂穹顶数量代表着他犯下的罪行数量。

在俄国的黑牢中，由于纹身条件太差，和共用一个纹身针，导致各种性病乃至艾滋病互相传播。 这位犯人就得了严重的梅毒，面部已经溃烂。他身上纹身的寓意是：我的命运就像这摇曳的烛光，我将一直干到吹灯拔蜡！纹身中窗户的寓意是：“我生于监狱”。

这是苏联时代的一个犯人纹身，画面上的双头鹰是俄国帝国自古以来的象征，在布尔什维克革命胜利之后，俄国的标志被斧头镰刀所替代。所以这幅纹身的含义就是对苏联帝国的挑衅和不屑。纹身中的眼睛是一双天眼，象征着“我能洞悉一切”，类似共济会“全视之眼”的罪犯版。

此人是个强盗，肩章纹身以及黑星都象征着他在黑道有着很高的地位，中间的头骨意味着“我绝不是奴隶,没有人能够强迫我工作”。

自1950年代开始，被关在苏联黑牢里的黑帮分子开始流行在拳头上纹身。一般在拳头上纹字母和点，纹的点越多，就说明此人在黑道的地位越高。

这位拳头上的点数，说明了他的黑道地位不低，右手上的指环纹身象征着他“绝不劳动”。

杀过人的黑道人物，会在自己的自己的肩膀上纹上一把匕首，象征着“我已开过杀戒，可以雇用我干掉别人”，匕首上的血滴数量代表此人杀过多少人。

这是一位凶狠的黑道大佬。肩上的匕首刺青有四滴血，代表已经杀过四个人；手上的戒指刺青代表着他的地位很高 ；脚上的铃铛说明他已坐穿牢底； 膝盖上的芒星的意思是“我不会向条子下跪！”

此人因涉毒罪被捕。他身上纹着“上帝与我同在”的字样，这是曾经俄罗斯帝国和希特勒第三帝国的战斗口号。额头上荆棘条有“永不悔改”之意。

这个罪犯的纹身刻于乌拉尔劳改营，此地因为顶尖的纹身艺术家而闻名，因此许多罪犯情愿被转送到这里服刑，就为了能够获得牛逼的纹身。

然而……另有一个“训练有素的群体”……称自己为具有暴力天赋的足球流氓，好像比黑手党还要狠。

英国球迷应该很难忘记，2016年夏天被俄罗斯足球流氓支配的恐惧。在马赛的大街小巷，英国人被数量远少于自己的“战斗民族”虐得体无完肤。

曾在伊拉克服役的目击者称，“那天比在战场上还要害怕”。

普京承认这事儿有损国际形象，但还是忍不住补刀：“我不知道200名俄罗斯球迷怎么会击败几千英国人。”

丨足球流氓赤膊上身，露出统一的纹身招摇过市。

训练有素的流氓

被完虐的英国佬采访了俄罗斯流氓组织——“奥廖尔屠夫”的成员。与想象中的黑帮混混不同，这些带着面罩的流氓不仅不抽烟，也不酗酒，更没有搂着姑娘，看起来更像是自律的军人。

平日里，来自不同背景、不同职业的流氓，因为共同“爱好”，一起在健身房或者野地里练习格斗。

丨“战役”的前一天晚上，流氓还会聚在桑拿房里进行团建，用新鲜捕捞的小龙虾补充蛋白质，并一起唱战歌。来源：BBC

在俄罗斯，像“奥廖尔屠夫”这样的足球流氓组织还有很多。

提起世界杯，他们已经急不可耐：“对我们来说那是暴力的节日。”

丨足球流氓组织成员在像运动员一样“备战”世界杯。来源：BBC

然而，足球流氓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流氓练习生”，新人只有在野外斗殴里证明自己的暴力天赋，才能加入公司的正式战队。

选拔在野外秘密举行，由两个公司派出同等数量的新人，少则个位数对决，多则数十人对阵。

丨足球流氓新人在森林里扭打在一起。来源：BBC

战斗结束后，最具男子气概的胜者会收到公司邀请，作为一名足球流氓正式“出道”。

这意味着他能获得公司的纹身，被接纳成为“家人”。

这是许多人最重要的归属感来源：“我们会在遇到困难时彼此帮助，比如帮着建房子、开车，甚至照顾孩子。”

丨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女性足球流氓团伙，她们也在森林里格斗训练，相信女人能像男人一样狠。来源：EAST2WEST

苏联解体后的失落一代

其实，俄罗斯足球流氓大军只是近30年的产物。在此之前，英国人才是足球流氓文化的鼻祖。

有学者说，英国足球流氓兴起是帝国地位衰落的表现。失去大国光环后，个体急于抓住一切机会寻找尊严。对这一点，俄罗斯足球流氓也感同身受。

丨1985年，圣安德鲁斯球场上的英国球迷骚乱。来源：Mirrorpix

1991年苏联解体后，新一代俄国公民逐渐长大。那些年轻、孤独、前途渺茫的下层青年在电视里看见英国足球流氓的团战画面，就像看热血动漫一样，把这些打手当成了精神偶像。

他们迅速模仿了“偶像”的一切，学来了一样的穿衣风格、公司组织形式，和种族主义口号。

丨到1995年，每个莫斯科足球俱乐部都有自己的球迷公司。暴力随着公司规模扩大不断升级，500人的斗殴也只算小规模冲突。

“战斗民族”的小青年很快青出于蓝，把战士的品格和力量视为目标，而英国的流氓前辈则是“和欧洲文明一起衰落的过期货”。

丨年轻人急于摆脱喝多了伏特加的俄罗斯醉汉形象，并觉得英国的流氓是“海量啤酒和薯片的脂肪表现形式”。来源：BBC

在“小将”尼基汀的第一场流氓大战上，他跟90名“自己人”一起对战100来号敌人，第一次觉得人生有了神圣的使命感。

“没人记得初吻是什么时候，但他一定会记住第一次打架。”

丨球场上，俄罗斯足球流氓放起烟花。

对足球流氓来说，打架就跟沉迷网游一样，那里没有失业烦恼和阶层焦虑，只要拳头够硬就可以赢得尊重。

残酷的暴力也成了俄罗斯“大国崛起”的阳刚之气的象征。一名流氓坦言：“我们想变得更强大更好，这样就可以保卫我们自己，我们的家人，我们的人民。”

丨足球流氓达尼拉觉得俄罗斯男人就是要养家，要战斗。他的妻子也支持他的选择。来源：BBC

“足球流氓”的终结？

为了保障即将到来的150万名外国球迷的安全，俄罗斯警方已经严阵以待，连在赛场放烟花都被列为恐怖行为。

俄罗斯人必须拿到传说中的“球迷资格证”才能买票。截至目前，已经有191人没能通过审查。资深流氓纷纷感叹，世界杯要凉。

丨俄罗斯警察已经练就一身本领，在比赛中死死盯着看台，防火防盗防流氓球迷。

没有人知道同为“战斗民族”的俄罗斯警察能不能阻止即将到来的恶斗。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现实中的种族、阶级、国家矛盾仍然存在，足球流氓的土壤就不会消失。

丨斯巴达角斗士帮派比出纳粹手势。来源：BBC

就像少年球迷阿尔卡迪，他说自己不关心政治，也不想加入足球流氓组织。

甚至于，当本方球队的非洲裔球员被对手从身后绊倒，阿尔卡迪还带着男孩儿们发出了抗议的嘘声。

可当抗议结束，他们紧接着唱起了一首战歌，脸庞像小天使一样纯洁。如果细听，人们会发现那是一首足球流氓经常唱的种族主义歌曲。

参考文章

[1]Russia's Hooligan Army，BBC，2017

[2]The rise of Russia’s neo-Nazi football hooligans，The Guardian，Simon Parkin

[3]FOOTBALL HOOLIGANS，Grinnell College Subcultures and Sociology，

Anthony Gulve

[5]A Sociological History of Soccer Violence，The Atlantic，Tiffanie Wen，2014

[6]The fist flying combat camps of brawling all-girl Russian 'ultras' training to attack foreign rivals at the 2018 World Cup,Daily Mail,Will Stewart

[7]Football，Violence and Social Identity，Richard Giulianotti

[8]'You won't want to hear this, but we hate the English': Welcome to the world of [9]Russian football hooligans，The Telegraph，Roland Oliphant，2016

[10]Russia football hooligans training for trouble in gyms and running practice fights in forests ahead of World Cup，Daily Mail，Ian Herbert，2017

[11]俄内务部喊话英国“足球流氓”：别想在俄罗斯世界杯期间闹事，澎湃新闻，南博一，2018

本文转载自霍启明＼Ｘ博士，以及看客（in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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