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师生》55：修竹痛斥哥哥感情出轨，大燕拒潜经理生意遭赔

按：从4 月21日起，《中师生》公众号开始连载四川作家曹清萍老师的长篇小说《中师生》。此书在2015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全书43万字。作者在书的扉页写道：献给中师生和为共和国基础教育事业献出青涩青春的人们。四川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向荣教授在该书《序言》中说：《中师生》书写了一代中师人的群像。一群二十多年前的青年男女从远处走来，为乡村教育演绎着虽然普通但却绚丽的昨日故事。

《中师生》55：修竹痛斥哥哥感情出轨，大燕拒潜经理生意遭赔 （编者加）

作者：曹清萍

插画作者：朱世江

寒假里，修竹带着儿子回到乡下。哥哥一家也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了一个春节。修竹陪着孩子们玩，华华和姐姐玩各种游戏，她这个大人也跟着玩。雨晴又怀上了，妈妈对她的态度改变了，毕竟那么多年了，况且修竹经历的事情也让她觉得人应该宽容对待他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雨晴不开心，和修竹说话也提不起精神，修竹预感到哥哥发生了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几次想和雨晴好好聊聊，身边有人在不方便就作罢。她悄悄观察哥哥，也发现他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和她很少交谈，明显感觉就疏远了，打电话躲躲闪闪，每次接电话要么喔喔喔回答几声，要么跑到竹林哪个旮旮儿去神神秘秘接电话。

一次家里走人户，修竹借口生病了需要雨晴陪她，她俩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像少女时一样聊起来。修竹直截了当问雨晴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雨晴有点遮遮掩掩，在修竹的逼问下才说小松在外面有女人。

修竹心里很难过，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胎。雨晴却哭开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小松扩大经营规模时资金遇到了困难，有个女老板帮助他度过了难关，他便和她好上了，有次上街还碰上他们手挽手。

修竹简直不敢相信雨晴的叙述，她宁愿相信这些事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哥哥背叛雨晴。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却不懂得珍惜，她马上联想到远航，男人是一路货色，要么信誓旦旦始乱终弃，要么沾花惹草风流场上显身手。她怒不可歇，一边谩骂着哥哥，一边宽慰着雨晴。

晚上哥哥喝得酩酊大醉回家，电话响过不停，修竹把电话接起，电话那端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叫道：“亲爱的，我想死你啦！你什么时候回来？”

修竹吭吭两声，清了清嗓子，说：“你亲爱的喝醉了，麻烦你清醒点行不行，小松是人家的老公，不是可以随便拿给别人叫亲爱的。”

“你是谁呀？”那边极不自然地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做梦了，小松两个小孩儿，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那边恶狠狠道。

“哈哈！我就管定了，不信你试试，小松敢不敢把全家老小全部搭上和你在一起，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你到婆家那天我真的要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两个女人较上了劲儿，谁也不让谁，气得修竹把电话甩了。她第二天一早一把拉起小松，小松还不明白事由，啪啪两个巴掌已经挨上了。修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有钱了是不是？一身铜臭，晓得找女人了？”

“我没有——你别乱说——”小松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眨巴着眼睛望着门外。

“你老婆都为你怀着孩子了，你还那样，你是不是人了？”修竹指着他骂道。

“我也没什么……她以前不也那样啊？”他望着地面说。

“心里阴暗啊！你在寻找心理平衡？你有点是非观念行不行？那是婚前的事，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做什么？况且当时你是知道的，人家是失恋，你情愿爱人家情愿和人家结婚的。你这是婚后，严重点说你是违法，轻点说你是品质败坏。你度不过七年之痒是不是？你让人家雨晴怎么活？低声下气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当做是对原来行为的赎罪？你花天酒地是为了报复为了心理平衡？”

“不是这样的……”他别过头似乎还想解释，修竹却不给他机会。

“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这个社会发展太快了，人人都吃速食方便面，追求利益最大化，凡事都不择手段。哥，你毁了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个敢打敢拼的哥哥成了一个遇到困难不敢担当的居然靠出卖自己的猥琐男，你让我瞧不起！”

“你是井底之蛙，成天教书教得酸溜溜的，说话迂腐得很！你不知道我没钱运转时的日子……被逼得没有办法啊！”

“靠女人就是办法？你们那里流行包二奶养小三，你算什么？没骨气的软脚杆！”

“我说你当那么多年老师，啥子收获都没有，就练就了一口骂人的口才！”说着说着就瞪起妹妹来。

“不是口才，是理儿在那里，再好的口才也抵不过理儿。你不要和我声东击西支吾我，你要不检讨你的行为不收敛你的行为，我就告诉妈，让妈气死！”声音越说越高。

妈妈在厨房里叫：“你们俩在吼什么？什么事要气死我？”说着就走进卧室。兄妹俩忙说没事，等妈妈走之后，修竹指着小松说：“你不收敛的话，你看我敢不敢这样做！”

这次春节团聚家里气氛很凝重。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特别是修竹和小松尽量不碰面，都是绕着圈子远离对方。

开学前，回到合江的宿舍，打扫卫生，做饭洗衣。待儿子上床后，修竹打开了电脑，看到了过年前溪中小石的留言：春节在哪里过？

修竹便敲下了这行字：去乡下妈妈家。

没一分钟，她收到了溪中小石回话：过得怎样？

修竹：不能好到哪里。

溪中小石：还想着离去的人？

修竹：那是一个原因，我哥不省事。

溪中小石：哦？

修竹：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说的好。

溪中小石：赞成！

修竹：你在哪里过的年？

溪中小石：和你一样，到妈那里过的。

修竹：噢。

溪中小石：我假期搞了点小研究，取得了小成果，你看看最近几篇博客后，我们再讨论讨论，如何？

修竹：好。

那晚，修竹阅读了《对传统语文教学的思考》《培养学生能力亟不可待》《语文课堂怎样培养学生能力》《练能课堂设计——〈社戏〉》，文字间传递的是“学生成为学习的主人”。

溪中小石还是震撼着修竹，课堂上培养学生能力，究竟怎样培养？比如语文的听、说、读、写、理解与运用，让学生在课堂上自说自话般理解课文，那怎么循序渐进提高他们的能力？这样的课堂可能会发挥语文教育的工具性，而人文性呢？学生的理解力能达到哪个层次？这样的教学利与弊谁更大？

她思考了一个晚上，睡觉也没有睡好，满脑子就是课堂，第二天一早醒来，怀疑自己是否神经衰弱。白天上街把该买的鸡鸭打整好冻在冰箱头，中午再好好补上一觉，到了晚上精神劲儿又来了，打开博客就与溪中小石交流练能课堂。

新学期开始了，华华去读幼儿园了，中午吃住都在幼儿园，修竹也全心扑在工作上，中午吃食堂，晚上做好吃的给儿子。两娘母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过着日子，偶尔也给雨晴打打电话，宽慰宽慰她，情况没有什么好转，每次通话后修竹都难过几天。

修竹买了拼音图画张贴在墙上，对儿子进行启蒙教育。起初，修竹指着图画天安，就教儿子“天安的an”，教了两遍就认识了，她还不相信儿子有那么聪明，就指着大佛，教“大佛的f”,也是两遍就认识了，她加快了认读的速度，两张拼音张贴画没有两个星期孩子就认读完了。

有次修竹陪着孩子看彩绘本《父与子》，华华指着《忘了放葡萄干》的彩图大笑过不停，咂吧着嘴巴：“妈妈，笑死我了，你看那个大胡子爸爸好逗哦，居然在枪里装上葡萄干，然后打在蛋糕上，他们真笨！哎呀，笑死我了——”一边指指点点比画着，一边嗲声嗲气地说话，气都好像喘不过来。

修竹感觉孩子说话很有条理，词语还很丰富，想都想不到句子里还能用“居然”和“然后”两个词，于是就问华华从哪里学来的。华华很神气地说听别人说的呀，这让修竹很震惊。

原来认为孩子小，就让他自由玩耍，孩子在祖父祖母精心呵护下，怕摔了怕凉了，一天到晚怕这怕那的，看来自己是低估孩子了，应该培养孩子各方面的能力，不仅仅是智力，还有模仿能力、动手能力、判断思维能力等等。

于是就和孩子约好，只要他懂事，肯虚心向别人学习，能动手做事，能思考问题，每个周就奖励他一件玩具，玩具呢只要给他拥有，他是玩是拆是送人都由他自己说了算。后来，常常是修竹在书桌上备课改作文本，孩子一个人就在地上玩玩具，孩子在这样的教育中进步很快。

大燕的家具店正式命名为大燕家具，属于综合型的家具店，代理了几家大型家具品牌的营销，现代家具、欧式古典家具、美式家具、中式古典家具一应俱全。家族式的经营模式让大燕省了心，一个比一个漂亮还会说的妹妹，真是树上的麻雀都哄得下来，更何况是区区小生意。

读过财经校的三妹三燕，建议品牌经营进行偷梁换柱，适当从厂家进货，自家木厂进行复制加工。大燕起先还担心侵权，三燕分析了利润差距后，就秘密建厂了。租场地买设备进材料请木工，把手里的两百万全投进去了。

三燕又建议在古蔺建立分店，下泸州开分店打开泸州这个三线城市的销售，然后建立自己的品牌。把思路给姐姐讲了，姐姐望着她，说是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现在已经满足了，妹妹却讥讽她井底之蛙，威胁姐姐如果不行动的话她自己就要开分店建品牌了。

她去成都进货之前特意在泸州停留了半天，将妹妹的建议给晓风讲了，请晓风给她分析分析。晓风肯定了妹妹的思路，直截了当地指出如果在泸州经营的话那偷梁换柱的事情肯定是不行的，建议她如果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不如请家具设计师设计自己的品牌家具，趁打入泸州之际打响自己的品牌。

雷厉风行的风格一出，两个设计师就跟着她到了泸州。和设计师夜以继日进行设计、论证，半个月后图纸出来了。新家具的生产和家具宣传同时进行，大燕天天处于亢奋阶段。

在她利润涛涛志得意满之际，豪门家俬川南代理商周经理来到叙永。他事先没有给她电话，直接来到店子里，和大燕打了一下招呼就仔细观察起家具来，相机啪啪拍过不停。拍完后，他才告诉大燕有人举报她偷梁换柱，总公司派他来核实，说着就指着其中一套说不是厂家直接生产的。对于明白人是不能糊弄的，大燕深知这一点，承认了事实，并表示愿意接受惩罚。

大燕请周经理去吃饭，然后去练歌房，周经理就成为了众星拱月的中心，这个美女请他唱歌，那个佳丽请她跳舞，他简直就是在花丛中的蝴蝶翩翩飞舞。

夜深了，大燕开车送他回宾馆，他拉着大燕的手，笑盈盈望着她，大燕自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便抽出右手，伸出左手在他手背上拍拍，说马上为他找一个小妹保管他满意。他脸一拉，说不要别人就要你，大燕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就说你自己看着办，大燕就提高嗓子说今天的活动她只能这样安排了，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是办不到的。他哼哼两声，嘴角上扬，说装什么装啊，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发财的啊！大燕气不打一处，指着他骂道你个什么东西，给你鼻子你还上眼了，今天老子就不信邪了，你滚回去后想咋的就咋的，老子奉陪到底。骂完甩门而去，留下那恼羞成怒的经理瘫坐在床上。

第三天法院的人就来查封家具，弄得很多人来围观。大燕四处找人去法院活动，法院不同意拆封条，说只有等到判决书下来后才能拆封。半月后开庭，法院宣布她赔偿公司五十万。周经理睥睨着大燕，大燕直想上去抽他一巴掌。待到他们离开法庭时，周经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堵在大燕身前，倾身向前说：“大燕，一晚就值五十万，挺不划算吧？现在求我，五十万归你，如何？”大燕一个箭步上去就抽他两巴掌，骂道：“你奶奶的，五十万归你奶奶那个婊子养的。”三燕也破口大骂这个无耻之徒，他只得捂着嘴巴悻悻而去。

经济上遭此一劫，生意也因这个事情惨淡了，半个月才买了几千块钱，好在三妹三燕管理的古蔺生意火爆，稍微弥补了点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