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焕发出新生机

“主旋律”焕发出新生机

  人们对主旋律电影或电视剧常常有一种刻板印象,那就是说教化、脸谱化、概念化,乃至“主旋律”这个词语也多多少少有了“污名化”色彩,故学术界一直试图用“主流电影”“新主流电影”等概念来涵盖“主旋律”,矫正其此前留下的固有印象。近年来,随着产业化诉求的高涨和艺术观念的更新,主旋律影视剧的创作有了很大改观,最重要的特征是实现了政治、审美、人性深掘的有机融合。在学术研究领域,对待“主旋律”“红色经典”的态度也大大不同于从前,一些研究者从审美与政治的同构关系去理解“主旋律”政治审美化的内部构造,使“主旋律”焕发出新的生机。


  政治审美化的有机统一与有效建构


  新世纪以来,如果说《风声》完成了主旋律的谍战类型打造,《集结号》在民族—国家—信仰的宏大叙事中凸显了个体情感与个人价值,《云水谣》缝合了革命与爱情的浪漫神话,那么,近年来的革命历史题材主旋律影视剧,如《建国大业》《建军大业》《建党伟业》《八佰》《金刚川》《觉醒年代》等,则在政治意识形态、审美诉求、人性深度及感性激发、情感共鸣等方面达成了政治审美化的有机统一与有效建构。在这些影片中,英雄的自我牺牲、为国赴难不再是为当下的观众难以理解的,英雄热血沸腾的革命激情能够轻而易举感染当下的观众,使之在现代性价值层面完成了对革命、战争、流血、牺牲的情感认同。


  在电影《八佰》中,除了英勇无畏的正规军群体,被重点塑造的是几个贪生怕死的散兵游勇——老算盘、老铁、端午等,他们处在被他者排斥的状态,在共同体的边缘退缩、徘徊。在赤裸裸目睹战友们一次又一次的惨烈牺牲后,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与敌人搏斗、奔赴死亡。他们的自我形象及其转变之所以真实可信、有力量,是因为影片首先对其置身的场所进行了充分的情境化处理、美学营造和气氛强化,将战争的残酷放大到足以逼出深层人性的境地。如朗西埃所说,战争精神表达了人的能力,超越危险和死亡的能力。


士兵就是一种使人性发生变性的形象,他所创造的在勇敢的死亡与不朽之间的辩证统一,正是人性的“自性”本质。如此超越性的人性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被激发出来。想想《金刚川》中高炮班长关磊、排长张飞令人震惊的激越赴死,《集结号》中焦大鹏、姜茂财等人期望撤退无果后的拼死一搏,《八佰》中无名士兵作为人肉炸弹的身体,刀子们在死亡之地穿梭的身体,无不是对常规环境下普通人性的超越。无论是张飞、焦大鹏们烧焦的身体,还是无名士兵血肉横飞、化为乌有的身体,其所凝聚的生命的感性力量和革命的激进意识已经难解难分,情感的自发与意识形态的介入构成强大的辩证关系。英雄残损的身体、怪异的伤口印证了华莱士·史蒂文斯的诗:“多么红的玫瑰,它是士兵身上的伤口,很多士兵的伤口,所有士兵的伤口/倒下的士兵们血色殷红,时间的士兵变得崇高而不朽。”士兵身上的伤口是美好的,因为生命曾经鲜活而美好,死亡创造出超越死亡的东西。电视剧《觉醒年代》中陈独秀送延年、乔年到法国留学那一段,镜头在1919年12月和1927年7月、1928年6月之间来回切换,以闪前的手法呈现了延年、乔年为革命献身的最终命运。兄弟二人远渡重洋意气风发的身影、慷慨赴死的面容、脚戴镣铐遍体鳞伤的身体与陈独秀深情凝望的镜头交替剪辑,高度审美化地呈现了令人痛彻心扉的牺牲。在持存的形象美与令人伤感的消逝之间,超越死亡的崇高神性荡溢于时间的来去之中。(社会科学报社融媒体“思想工坊”出品 全文见社会科学报和官方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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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8

标签:史蒂文斯   主旋律   意识形态   大业   生机   士兵   伤口   牺牲   人性   身体   形象   战争   政治   英雄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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