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被抓，神秘基金会股权清零，海航重整行至关键时刻 || 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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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海航的321家合并重整企业、商业板块供销大集的债委员将会相继召开，海航迎来最后的大考。

本文由无冕财经（wumiancaijing）整合报道

作者：黄琪鑫

编辑：陈涧

设计：岚昇

实习生：邓开翔

在破产重整即将迎来终章之际，海航集团的董事长陈峰、CEO谭向东双双被抓。

9月24日，海航集团公告称，接到海南公安机关通知，集团董事长陈峰、首席执行官谭向东因涉嫌违法犯罪，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公告中还称，海航集团及其成员企业运转稳定有序，破产重整工作依法顺利推进，生产经营不受任何影响。

9月27日起，海航集团以及旗下的航空、机场以及商业等板块，将连续召开四场债委会，对相关重整计划草案进行表决，这是海航要面临最后的大考。

董事长和“功臣”CEO齐被抓

陈峰一路带领海航走过30余年，当年只手唤云雷的时代已经落幕，如今被追着，也尚难断定功过是非。

根据海航集团此前的官方信息，1953年出生的陈峰毕业于德国汉莎航空运输管理学院，并获得荷兰马斯特里赫特管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职业生涯植根于航空与全球商业，曾在中国民航局与国家空中交通管制局担任职务，同时也曾是海南省省长的航空事务助理。

1990年，陈峰、王健等曾在民航系统共事的一行人进入海南省航空公司（海航的前身），海航的故事就此展开。

▲海航集团曾在陈峰掌管下不断膨胀。

那一年，陈峰37岁，王健29岁，二人此后一直被视为海航集团的核心人物。在陈王领导的二十多年里，海航从一个“千万级”资金起步的地方航企，不断扩张成为万亿资产规模的巨无霸。

从2000年到2018年，陈峰任海航集团董事局主席。2018年7月，王健在法国考察意外离世。2018年7月至2021年1月，陈峰成为海航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2021年1月起，陈峰不再担任党委书记。同月，海航集团以及旗下的上市公司等也因为资不抵债，正式启动破产重整。

而根据《华夏时报》报道，外界要救助海航集团的成本非常高，因此在当初批准进行破产重整而非直接破产清算的一个核心条件就是要进行追责。当初工作组已经圈定了一个包括海航股东以及高管在内多达百人的名单，并依据这个名单进行排查，并根据结果进行追责。

而另一位被追责的首席执行官谭向东也是“元老级别”人物。

1990年，从北京财贸学院金融系硕士毕业不久的谭向东，随着陈峰、王健等人一起南下海南开展航空事业。1992年，海南省航空公司能从国外租赁四架波音737飞机，离不开这位25岁的年轻人的关系网——其父与发改委的人相识，最后顺利拿到批文。2003年，谭向东被授予海航功臣勋章。

谭向东自2001年起担任海航集团董事会董事。2013年至2016年间，谭向东担任海航集团董事会副董事长兼总裁；2016年至2020年间，他担任海航集团董事会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2020年起，谭向东任海航集团董事会董事兼首席执行官。

在业务层面，谭向东则主要负责海航集团的资本运作。根据华夏时报报道，特别是2015年前后开始的大规模海外并购工作。海航集团公开有据可查的海外的直接投资超过五百亿美元，主要分布在运输、旅游、酒店、房地产等领域。虽然短期内推升了海航集团资产规模，但高杠杆并购也是导致其陷入债务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

根据2017年海航公布的股东名单，陈峰、王健、谭向东、李先华、陈文理、李箐六人，以联合创始人的身份间接持有海航集团42.76%的股权，其中，陈峰和王健二人分别持股14.98%，谭向东、李先华、李箐各持股2.95%。

2019年，谭向东以25亿元的身价位列胡润百富榜第1507位。

神秘基金会和老股东彻底出局

在2017年海航公布的股东名单中，两家公益基金会——慈航公益基金会、Hainan Cihang Charity Foundation Inc.(统称为慈航基金会）就是海航集团的控股股东，二者合计持股52.25%，剩余的股权则由包括上述六位联合创始人在内的12名自然人股东间接持有。

海航集团对慈航基金会的描述颇为神秘和抽象。2018年，海航集团公开表示，早在2010年起心动念，集团所有个人股东承诺，他们在离职或离世时将捐赠其所持有海航集团的全部股份到慈航基金会，将海航集团交给社会，将慈航基金会交给人民。这就是“企业+慈善”海航经济新模式。

海航集团的另一位联合创始人王健生前也曾表示：“每位高管都会被赠与一定的股权，你享受收益，但在你离世的时候这股权要捐回慈航基金会，这样才会生生不息，这才是海航的特色。”王健在2018年意外离世后，将其所持的海航集团14.98%股份捐赠给慈航基金会。

虽然高管们对如此声称，但从财新的报道《海航高管家族的裙带交易》来看，海航集团董事长陈峰、已故的前董事长王健等多位海航高管，都有亲属控制或参与的公司承接了大量海航的生意和采购，获得了海航的资金支持和商业合同，包括陈峰之弟陈国庆、王健之弟王伟等皆参与其中。并且均未得到充分披露。

此外财新还称，前不久，工作组曾希望陈峰将慈航基金会的资产处置，用以偿还海航理财产品的个人债权，以解燃眉之急，但被陈峰拒绝。该基金会的净资产为10亿元。

2021年9月18日，海航集团联合工作组组长、党委书记顾刚表示，海航重整后将重整拆分为四个完全独立运营的板块——航空板块、机场板块、金融板块、商业及其他板块，各自由新的实控人股东带领前行，相互完全独立，确保各板块各自回归主业、健康发展。

在9月12日，海航的航空板块、机场板块的新战略投资者已经被公布，分别是辽宁方大集团实业有限公司和省级国资海南省发展控股有限公司。官方表示，一旦投资完成，上述两家接盘方可能分别成为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

而海航另一个在招募战投的商业零售业务板块（供销大集）则尚未披露中标者。

股权调整后，四大板块将迎来新的股东，而老股东团队及慈航基金会在海航集团及成员企业权益将全部清零，不再拥有相关股权。

这也就意味着，海航原股东全部出局，理应正式退出海航集团及旗下数以千计的海航系公司，而慈航基金会与海航之间也完全脱离联系，海航旧时代彻底终结。

顾刚表示，重整完成后，老股东团队股权将依法依规清零，这既是法治化、市场化破产重整的法律要求，是股东必须承担的基本责任，也是民营企业野蛮生长带来的必然后果。

航空主业重整进展领先

海航集团债务巨大，涉及众多债权人，其中重整的核心就在于航空主业（包含上市公司海航控股）。其中“海航系”员工约10万人，其中航空主业就有6.5万人，机场板块约1.5万人。

▲海航的航空主业概况。

根据“民航一枝花”消息，截至2021年9月26日，共计4915家债权人向海航控股及其十家子公司管理人申报 9215笔债权，申报金额合计3972.09亿元。经管理人审查，已经提交法院裁定确认和预计后续法院可以裁定确认的债权共计约1612.93 亿元。

9月27日，海航控股召开第二次债权人会议，内容包括管理人作第一次债权人会议后工作报告、债权人会议补充核查债权表、债权人表决重整计划草案等议题。

根据环球旅讯报道，二债会的重点是，债转股清偿近400亿债务后，海航控股带息负债压降至600亿。重整完成后，清偿债务后的海航控股总资产为1700亿，总负债为1380亿，负债率为81%。

其次，海航控股600亿留债，按10年期清偿，按2.89%计息。此外，重整引战后，战投投入380亿，其中海航控股将获得约250亿现金流补充，在全面清偿经营性欠款后，海航航空主业账上还可能有100亿现金用于企业经营。

接下来的三天，机场板块海航基础、海航集团层面等321家合并重整企业、商业板块供销大集的债委员将会相继召开。大破大立后，海航集团能否涅槃重生？

文章由无冕财经综合自华夏时报、财新网、民航一枝花、环球旅讯、网易财经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