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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乙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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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644年，张献忠再次攻克四川，与秦良玉率兵对战，之后张献忠占领重庆后，大军压境四川。也正是这一次进攻造成四川人口锐减，这也是著名的“张献忠屠川。”在如此乱世之人，普通人又该如何生存，而张献忠屠川下的四川，到底有多惨？

尽管今日有人替张献忠澄清，可实际上一本明末清初的读书人日记，却将张献忠的行径记录了下来。民国时期该日记现世之后，更让我们感受到了，当年一个普通人生存有多难，而张献忠又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张献忠）

一、张献忠屠川

《清史稿》中记载了当时四川的残酷，“荒烟百里……满目疮痍……然计通省户口，仍不过一万八千余丁。”这里的一省户口甚至不及别省一个县的户口。根据记载四川人口在万历年间，有301270户人，按照推算至少有上千万人口。

可见四川人口是大量锐减，其根本原因正是因为张献忠屠川。关于他屠川的记录，不仅在官方的《明史》中有记载，就连同时期的杂文都有记录。当时湖南巡抚李乾德本是四川人，他曾在张献忠屠川后入蜀，他也记录下了当时的惨况。

（张献忠屠蜀记）

“间存遗黎二三，皆五官残废。割耳截鼻，断足剁手，如游异域。”关于张献忠屠川的记录，从多个方面都能够证明，而且时间都吻合得上，近些年来一些人持相反观点，认为张献忠并没有大规模屠杀四川，那么我们不妨看看，明末清初一本日记的真实记录。

二、大西军烧杀掳掠，普通人生存艰难

《五马先生纪年》，这是一本明末清初时期，四川简阳人傅迪吉写下的有一本人生传记，本是藏匿在家中的祠堂中。但到了民国时期，傅迪吉后世子弟在整理时，发现了这本传记，只可惜前面被毁，不过在明末清初时期的事情，却完整的记载了下来。

（战乱中的百姓）

《五马先生纪年》，因为时间特殊，不存在是清朝伪造的情况，同时也是用于研究四川历史的珍贵资料。我们先来看看傅迪吉的记载，他十一岁那年是崇祯十年，日记中记载，“是年，流贼再犯川，未确。”这正好和李自成当初入川造成了动荡对应得上。

傅迪吉十九岁时，也正好是张献忠再入川的第二年。从这里，我们开始看到了人间炼狱。冬月初三，张献忠手下的贼兵进入了城中，不论男女都被锁了起来。傅迪吉的母亲和姑姑都藏在床下，却被贼兵发现抓走。

（女子被抓 图文无关）

傅迪吉原本躲藏在茅草之下，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还是被巡查的贼兵发现了。于是傅迪吉直接被逮了出来，带到了城墙旁边的一块空地上。此时傅迪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旁边一个老人却猜到了。

当时张献忠试图扩充队伍，于是强抓壮丁，没有大肆杀了这些男子的原因也正是如此。果然第二日，贼兵挑选人入伍扩充人数，傅迪吉年轻自然也在其中。接下来傅迪吉突然听到贼兵将领发出命令，“大叫各营传兵杀人”，贼兵各营开始大开杀戒。

（屠杀）

一时之间，只听得刀响，杀得尸体堆满了河畔的大坝，杀到城中无人可杀。而这里被杀的，基本都是城中的老弱妇孺，“河内不知堆积几层。及视墙下，所存甚多，犹难计数。”傅迪吉被迫加入了大西军，在一处山林中，傅迪吉趁乱逃走，趁着夜色打算回到家中。

与岳父岳母见过面之后，碰上大西军又来了，于是傅迪吉决定躲藏在山里。日记中还记载到，听说大西军又起兵回到了城中，将之前留下来的妇女全部杀了，随后带兵到成都去了。而成都，根据其他文献记载，也遭到了大规模屠杀。

（古代屠城 图文无关）

躲在山上的傅迪吉，本来以为逃过了一劫。可是正月十六，大西军又来了，这一次大西军放火烧城，城中的房屋连成一片，处处是哀嚎声。傅迪吉的岳母和小姨也被大西军杀死，山上的人纷纷逃亡，简阳城中是一片生灵涂炭。

傅迪吉不过是这世道在普通不过的人，他除了逃亡别无选择，这次他又决定跑到远房亲戚家中。等到大西军走了才回去，结果回去一看，城中遍地死尸，他唯独碰见一个活着的人，双手却被剁掉了。

（遍地尸体）

这是何等的残忍，而这些被杀的人不是明军，也不是清军，只是城中最普通的百姓，张献忠的大西军却屡屡屠城，城中血流成河。就连城外寺庙里的和尚，也全部被杀掉了。剩下侥幸活着的人，只能四处躲藏，避免再被大西军发现。

当时大西军只要发现了人就会立刻杀了，然后再剁下双手来计数。可见当初大西军在四川大开杀戒，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傅迪吉的《五马先生纪年》，则是将当年张献忠屠杀四川简阳的细节全部记载下来，这也成为了张献忠屠川的证据。

（屠川）

三、乱世中求生，吃遍了苦楚

我们还看到了，傅迪吉这个普通人，在这片明末清初的乱世中，到底活得有多么艰难。家中女眷皆被杀害，男子被充壮丁，还要随时面临被杀的风险。家中亲眷非死即伤，杀到城中无人，这是何等的无奈。

甚至对傅迪吉来说还不止如此，没了张献忠，傅迪吉在乱世中依然艰难。当时张献忠在江口之战失败后，川内恢复了暂时的平静。豪格已经入川，成功杀了张献忠。然而此时，一个名叫陈铁鞭的土匪突然再次袭来，傅迪吉等人只好再次逃走。

（古代土匪）

有没来得及跑的，则被土匪捆绑起来用火烧，逼问粮食在哪，而那对夫妻被活活烧死。傅迪吉等人没了粮食，他只好走上了逃荒的道路。傅迪吉在路上，看到了许多被饿死的人，看到了贩卖人肉的妇人。在乱世中五斤人肉，只需要一两钱。

等到傅迪吉到了成都，此时清军、明军打得昏天黑地，傅迪吉的叔叔殉难，傅迪吉投奔的心思没了，只好又回简阳。此时诺大的家中，只剩下了唯一一头耕牛，他们实在饥饿难耐，只好将牛杀了来吃。

（古代战乱）

此时的四川风声鹤唳，土匪一茬一茬的起来，就连豺狼虎豹也敢下山吃人。傅迪吉是一路逃亡，一路寻找安生地。浦江县去了一年遇到战乱，他又去了眉州，眉州再起战乱碰上吴三桂与刘文秀大战，傅迪吉不得不再次回到简阳。

在《五马先生纪年》中，这些故事仅仅在八年内，这八年，一个普通人没了家庭、亲人，没了田地，遇到了屠杀、灾荒、暴政，还在战乱中不断的颠沛流离。乱世中的百姓有多惨？看看傅迪吉就知道了。

（乱世中挣扎的普通人）

参考资料

汪建中.残暴的张献忠疯狂屠川[J].科学大观园, 2013(16):2.

胡昭曦.有关张献忠起义的新见资料——简介《五马先生纪年》[J].四川图书馆学报, 197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