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3月15日上午,李秀成兄弟督3万余将士,由西北面环逼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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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薛之元在1月间即起意投敌。月底,詹启纶即奉命“专办此事”。2月23日,薛之元派员至六合向德兴阿正式乞降。詹启纶于3月2日至浦口计议受降。和春却把招降薛之元的功劳攘来,加给张国梁与赖镇海,他向咸丰帝奏称:

薛之元向咸丰帝奏称

江浦县城系捻首薛致元踞守,城内男妇约二万人,半是乡民裹胁。薛致元陷贼未久,每思归正,正苦于无路可投。经赖镇海因势利导,许以免罪图功。该捻首感激涕零,情愿献城自赎。越数日,令其心腹霍邱县武举罗华清、文生甘名儒,潜至艇船,谒见张国梁,备言悔罪投诚,声泪俱下,并约于献城之后,将家属送至江南。张国梁见其意甚诚,复加开谕。

……正月二十六日(2月28日),该捻首薛致元首先薙发,随带十数人至江北沙洲祗候张国梁亲往受降。……薛致元回城后,约会滁州参将李世忠当将全牴岭贼营两座,全行攻毁。……复于二十七日(3月1日)攻复浦口。……先行赏给四品顶戴。薛之元“一女两嫁”,又派人向张国梁乞降。2月28日,他薙发投敌,后与李昭寿攻陷浦口,捞个四品顶戴。这些交易都背着德兴阿,因此,这个背时的革职钦臣被蒙在鼓里,功劳让张国梁、和春吞掉了。

胜保也想揽一份功劳。他把招降薛之元的交易记在李昭寿名下。疏云:据李世忠密禀,以粤逆现在派守江浦、浦口者,系薛致元,即薛小,为之主持。薛致元在长毛中,从前与李世忠最称莫逆,今知其投顺授官。又因臣所拨会攻全椒之兵叠挫凶锋,军威甚盛。薛致元遂转念投诚,屡次密遣亲信持书潜赴滁营乞降,情愿作为内应,献出江浦城池,冀为赎罪立功券证。……臣等饬令副将阿克敦会同李世忠……带兵前往,相机妥办。

薛之元狡兔三窟,又卖身投靠昔日的故交李昭寿,疏通胜保关节。胜保见有功可捞,连忙派阿克敦、李昭寿撤全椒城围,前往授收两浦。准备事成之后,再与德兴阿、和春会商部署,呈奏咸丰帝。德兴阿动作迟钝,当詹启纶兵至浦口,会晤李昭寿时,发现张国梁抢先受降,李昭寿成了薛之元的保护人,自己被撇在一边。李昭寿称:薛老小有归顺之事,浦口逆匪知觉,即率众攻打江浦。薛老小情急,就近往李世忠处投降。李世忠乘机进击,已于二十七日(3月2日)扎营浦口。

薛之元串通李昭寿攻据两浦

詹启纶只得空手而回。可见,薛之元为了自身安全,当德兴阿主持江北军务时,先往大营乞降。后见德兴阿失宠,又降于张国梁。同时,与李昭寿通款,两只鹰犬过从甚密。胜保转令李昭寿迅速行动,终于捷足先登,接受薛之元投降,互相保护,并串同攻陷了两浦。和春唯恐落后,即派张国梁率皖南抽调的6000名兵勇北渡,“拟自江浦之口,以至九洑洲,一律筑垒开壕,仿照金陵成法”,准备接管江北军务,不想分给德兴阿与胜保一杯羹。

不仅如此。和春攘功的同时,还密疏揭劾德兴阿说:(江浦、浦口)两城虽经收复。惟德兴阿一军移扎猴子铺地方,未能得力,且近时举动益形乖谬,以致军无斗志,怨谤丛生。若再以江浦、浦口之事,责令守御,倘逆匪尽锐东趋,必又以众寡不敌为词,复蹈上年故辙。……乃该大臣既溃败于前,复迁延于后,纵寇殃民实出情理之外。为了争功,和春不惜落井下石,给德兴阿以最后一击。和春、胜保、德兴阿于3月3日分头同时发出折片。

9日,咸丰帝接阅和春、德兴阿的奏报,不待说,也看到和春的密疏。于是,皇帝毫不犹豫地把德兴阿革任,撤去江北大营,谕令和春督办江北军务,并要他委任帮办。张国梁赏了黄马褂,赖镇海擢为副将,德兴阿争功未逞,反而身败名裂,不久离任赴京。隔了一天,11日,咸丰帝才看到胜保所奏,但功劳已被和春独揽,胜保两手空空,不胜怨愤。3月2日,李昭寿由浦口西犯,攻陷高旺。

其时,驻守小店将士及浦口撤出的太平军对李、薛的罪孽深表义愤,合兵反攻浦口,克之。李昭寿慌忙由高旺折回,驻扎浦口城外,并在西门外击败太平军,于3日复陷浦口。(31)酉刻,德兴阿驰抵江浦,见胜保遣李昭寿控制了两浦局势,遂退踞江浦以北之陡冈扎营,观望形势。胜保令李昭寿守住浦口,奏称李“断非德兴阿所能羁束”,而由他直接指挥。但皖北军情紧急,他只得吐出浦口,“商由德兴阿迅速派兵驻守”,撤出李昭寿军。

而德兴阿兵力不足,又奉谕革任,当然不能再过问江北军务了。至是,两浦分别由李昭寿、薛之元控扼。当时太平军主力皆在安徽。李秀成驻扎巢县黄山,陈玉成在安庆、桐城一线与湘军相持,江北防御空虚,卒为内外敌人所乘。李秀成写道:“(薛之元)九年正月投降清朝,将浦城献降。此时,李昭寿在滁州乌衣、小店,连营接连江浦,浦口亦是李昭寿兵屯。此时又是为三困天京矣。那时我尚在黄山,救之不及。”

李秀成督师东进,收复浦口

两浦是双方势在必争的战略要地。洪秀全指出:“天浦省乃天京门户”,又是“征办粮饷,源源解京”的补给要冲,关系到首都的安危。(34)李秀成、陈玉成联合捻军,全力以赴,才击溃江北大营,于1858年9月底收复两浦,历时五个月后,因薛之元叛降,又沦于敌手。他们当然要竭尽努力,夺回天京北路门户。和春认为,“金陵城内盗粮屯积可支半载,但能北岸肃清,沿江设险,咽喉既断,据走皆穷,戡定会当有期”。

他乘着薛之元叛降,令张国梁率主力北渡,承担肃清北岸的战略任务。于是双方都在紧张快速地调兵遣将,准备开赴两浦,实施战略会战,争夺要塞。李秀成以巢县为东援基地,集结所部皖北将士,并令其弟李世贤撤出湾沚、黄池将士,及皖南太平军部分主力,由芜湖渡江。两军会师东进,“不下七八万人,这一行动准备约10天左右。

胜保对太平军这次集结的意向判断说:现在皖省全局,悍贼坚踞庐郡,南接巢、全、和、含,直达江浦、浦口,日聚日多,竟有图扑定远之意。目下自以堵击庐逆窜路为切要机宜。他判断李秀成意在进图定远,遂折回池河驿老巢,但又担心南路安全,“东南乌衣一镇,本系滁浦交界锁钥”,密令李昭寿驻守浦口,一面“分兵堵御乌衣,以联皖营声势”。但李秀成、李世贤动作疾速,3月13日,“即将乌衣窜踞,意在断绝浦营饷道。

且自庐郡附近一带调集匪党,纠合巢县等处贼众,号称数十万,前赴江浦、浦口报复”。胜保后来发现自己原来判断失误,李秀成并不想进取定远,而是大举东进,讨伐叛徒,复取两浦。李昭寿叛军在浦口陷入孤危之中。胜保焦灼不安,远在池河,根本无力拯救李昭寿。和春派张国梁迅速行动,清军由新江口扎营多座,拟在两浦之间“分屯扼扎,步步为营”(39)。计划尚未实施,3月13日,李秀成前锋军已屯扎汊河口,李若珠却之,清军遂在江浦立足。

3月15日上午,李秀成兄弟督3万余将士,由西北面“环逼浦口”,克之。又于“四门筑垒攻营,南路九洑洲亦来贼七八千人,拼死困扑”。李昭寿负隅顽抗。(40)李若珠前往驰援,在九里山被太平军堵住。张国梁急忙赴前进援,两军在浦口、九里山一线会战。九洑洲将士奉令截断清军退却线,张国梁分遣刘万德在山冈以枪炮封锁太平军进路。清军逐次推进,直抵浦口,解脱李昭寿之围。接着,李秀成再次发起攻势,兵锋指向江浦。

兵分七路,“各居高阜,大半围扑江浦东西北三门,其余并横截浦口大道”。李若珠分路迎战,周天培冲上山冈,堵住太平军的攻势。(41)16日,九洑洲守军与小店、汊河将士同时夹攻李昭寿营盘。李昭寿“一面留兵固营,且守且战;一面出队,先将九洑洲之贼击退,直追至近洲壕边”。17日,李秀成又遣2万将士围攻叛军,李昭寿凭垒拒守,相持一昼夜。

18日黎明,李昭寿率勇出至东门外三里冈,袭破7座营垒,追至小店,再破4座,被太平军伤毙数百人。19日,李昭寿在东门外筑营,李秀成出3万余名将士猛攻叛军,被拚力抵拒,未能突破。(42)根据和春与胜保的奏报,李秀成并未攻下浦口城。胜保承认,李昭寿万分危急,“飞禀告急,一日数至”。张国梁只能顾及浦口南路,“唯后路小店、汊河贼势甚众,坚意图浦,情形仍属危迫”。

但江北大营不出一兵增援,胜保只得调遣三起马步兵勇8000余人东援李昭寿,太平军放弃乌衣,后队集结汊河、小店,清援军则以乌衣为前进基地,欲在侧后攻击李秀成军,“疾攻汊河,顺捣小店”,援救李昭寿,扭转江北态势。李秀成回忆说:“得悉江浦之变,赶下浦口,城内一片空城,城外有李昭寿之兵。

不得已令将入屯浦口,暂通天京之路。”(44)可见,史实并非胜保、和春含糊其辞的奏报所称:浦口尚未丢失。恰恰相反,李秀成迅速收复了浦口,而且包围了叛军,一方面进取江浦,与张国梁鏖战;一方面惩罚李昭寿,在浦口、九洑洲与小店、汊河前后夹击叛军。

参考资料: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宫中朱批奏折》、《军机处录副奏折》,《革命运动·太平运动》,南京大学图书馆藏缩微胶卷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迄2001年已经出版26册,其中第1—2册,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年版;第3—26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

朱学勤等纂《钦定剿平粤匪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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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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