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蒋介石十三太保核心人物的贺衷寒,为何失意时吐槽蒋介石?

早在1942年2月,日军在太平洋战线加速溃败。

先是美军占领马绍尔群岛、特鲁克岛、进逼马尼亚纳群岛,腊包尔陷入孤立,接着美军又突破丹皮尔海峡,进逼新几内亚岛,战火烧到日军的绝对国防圈,距日本本土一步之遥。

不久,继一年前山本五十六大将被击毙之后,新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古贺峰一大将也机毁人亡。日本海军连失两位长官,士气大损。

为推卸战败的责任,日皇裕仁借口辅弼者无能,更换参谋总长、军令部长,以东条英机、岛田繁太郎继任。

同时,为了牵制东条,裕仁还设立两次长制。以前任参谋总长后宫淳为第一参谋次长,以现任参谋次长秦彦三郎为第二参谋次长。

至此,东条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成为日本自“大政奉还”以来最有权势的皇权辅弼者。

日皇与他最为信赖的臣子东条英机,进一步将日本这台失去离合器的疯狂战车,驶向了悬崖的最高处。

在经过日皇的批准后,1944年1月24日,日军大本营发布“大陆命”第921号,及“大陆指”1810号,向侵华日军正式下达“一号作战”的大命。

1944年3月15日,日军参谋本部大楼里,新任参谋总长东条英机大将,第一参谋次长后宫淳大将,第二参谋次长秦彦三郎中将,作战部长真田穰一郎少将,作战课长服部卓四郎大佐,以及战争指导、情报部和陆军省的众多要员齐集一堂,商讨日本的前途与命运。

日军参谋本部第二十班(负责战争指导),对本年度的作战预测,结果极其不妙。

面对盟军凌厉的攻势与充盈的战争潜力,他们哀叹道:“当前,日德两国分别被压缩到绝对国防圈内,而且我之国力战力,自今年七八月以后,将日益走上赤贫的道路。”

参谋次长秦彦三郎小心翼翼地建议:

“在目前形势下,如德苏实现和平,欧洲就要和平,进而有可能演变到世界和平。日本对此究竟采取何种方略?与去年御前会议作出决定时相比,形势也有了变化,对此必须转换头脑,重新研究对策!”

靠战争起家的东条英机听后,脸上青筋跳动,厉声说道:“作为帝国的军人,今后勿再议论和平问题,即使耗尽国力,也要战斗到底。”

一屋之内,噤若寒蝉。

此时,东条英机的亲信服部卓四郎站起来,解释他们这一派的看法:

“只要在东面各岛屿阻击敌人的进攻,在西面打通并保持大陆交通线,帝国就可以利用南洋的资源,快速恢复战力,在昭和二十一年(1946年)发动大规模反攻。”

说来说去,欺软怕硬的日本军部,觉得在中国战场也许能捡到便宜。他们对美英作战的失利,又幻想着可以通过“一号作战”从中国战场获得补偿。

为了实施“一号作战”,日军不惜血本,集中兵力51万,战马10万匹,火炮1500门,汽车约15000辆。其中,除数10个野战师团、独立旅团、骑兵旅团外,还投入1个战车师团、10个航空军、8个野战补充队,以及从关东军抽调的大量工兵与舟桥部队。

以如此规模的重兵,在黄河至桂林间2000多公里的战线上,同时展开前所未有的百万日军大远征。

在日军的总体规划中,“一号作战”共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阶段是平汉线作战(即我们所说的豫中会战),以打通黄河至信阳间平汉线为目标。

第二阶段为湘桂作战(即我们所说的长衡会战与桂柳会战),以打通粤汉线与湘桂铁路为目标。

整个1944年的春天,日军调兵遣将,编组训练,以中国军队第一战区、第九战区、第四战区为目标,磨刀霍霍,中国大地再次战云密布。

大战在即的中国军队,此时却在制造摩擦与内斗的漩涡中挣扎,走上了全面溃败的不归路。这种蜕变,伴随着通货膨胀的加剧,以及随之而来的国力枯竭,愈演愈烈。

其实,早在珍珠港事变前后,国民党内的有识之士,就已透过青蘋之末,感受到风雨来临之前的寒意,发出了令人警醒的悲音。

1941年冬,重庆李子坝,一个隐秘的庭院里,传出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随之人声也渐渐高了起来,周遭的寂静被打破了。

屋内,炭火宜人,暖如三春。酒桌上一把酒壶,一坛老酒,几碟小菜,正中摆放着一大盘腊狗腿。

酒桌边只有两个人,一个40岁上下,一个30岁出头,两人虽身着便装,但英武精干的军人之态一望而知。

年长的名叫贺衷寒,湖南岳阳人,黄埔一期生,在黄埔军校,与蒋先云、陈赓并称“黄埔三杰”,与胡宗南并称“文贺武胡”。

早年,贺曾加入过中共,后来变节脱党,投入蒋介石门下,组织“孙文主义学会”,成为反共的急先锋。

1930年代,作为蒋介石“十三太保”的核心人物,贺衷寒积极协助蒋介石组建三民主义力行社,以及它的外围组织中华复兴社等,在中国极力推行“一个领袖,一个主义”,效法德、意法西斯,实行党政军与思想文化的一元化。

在此期间,贺衷寒青云直上,控制了国民党军的政训系统,建立了庞大的党团组织,把持了一部分文化宣传机器,最终成为黄埔系的政治领袖。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黄埔系内人心惶惶,贺衷寒凭借资望,成为一时的中心人物。

但他错估了形势,以为蒋介石再无复出可能,便与何应钦私相谋划,发动黄埔系将领联名“讨逆”,极力主张讨伐张、杨,轰炸西安。

他认为万一蒋介石不死,其有发动“勤王”之功;万一蒋介石性命不保,又可成为拥戴何应钦掌权的元勋。

孰料,蒋介石竟安然返京。何应钦以篡位之嫌,险遭不测。而贺衷寒也由于居心叵测,再加上戴笠的告密,蒋介石大为忌恨,当面大骂他:“我还没有死,就把我出卖了,混蛋的家伙!”

不久,贺衷寒被革去所有重要职务,从此一蹶不振。

1940年至今,昔日的黄埔系政治领袖,竟被弃之不理,除了一两个虚衔之外,并无一点实权。抚今追昔,贺衷寒怅恨不已。

此刻,陪他喝酒的那个年轻人,也是复兴社的一个重要人物。此人名叫萧作霖,湖南邵阳人,黄埔六期生,少将军衔。

复兴社建立之初,以20多岁的年纪,曾任复兴社湖南分社、河南分社社长,其后又主持复兴社的思想宣传工作,后来也逐渐失势,无处安身。

几天前,贺衷寒听说萧作霖在西北被解职之后,返回重庆待命,贺衷寒同病相怜,便把这位老部下邀来,共吃腊狗腿。

萧作霖毕竟年轻,啃了两根狗腿,喝了几杯酒,就把满腹的牢骚和盘托出。

他手执狗的腿骨,把桌子敲得梆梆响,破口大骂蒋介石:“老头子真是昏暴之极,信任群小,不辨贤愚,党国前途,暗淡无光。”

贺衷寒也有些醉了,不把萧作霖当外人,索性把自己的城府敞开来:“你哪里知道,蒋先生暴则有之,昏则不然,你没有看到他统驭术的绝顶高明。”

萧作霖并没有醉,听贺衷寒直呼“蒋先生”而不称“校长”,心里便多了几分诧异,而听到贺衷寒说出“绝顶高明”几个字,更是伸长了脖子,等待贺衷寒的下文。

贺衷寒已经失去了政治生命,也不再去顾及什么,借着酒劲,来了兴致,为他面前的这位年轻后生答疑解惑。

“要知道,他一向抓得很紧的,是军队、特务和财政这三个命根子。他这三个命根子各有一套他最亲信的人替他看守,同时又让这三种力量互相依赖互相牵制,而只听命于他一个人。”

“这三个方面的每一方面,又都各有三个鼎足并峙的力量,使其相互牵制,军队方面是陈诚、汤恩伯和胡宗南;特务方面是戴笠、徐恩曾和毛庆祥;财政方面是孔祥熙、宋子文和陈氏兄弟;他们之中谁也不敢有所挟持而无所顾忌。”

“所有这些人,除了孔宋是他的至戚外,其余都是浙江人,连宋子文的原籍也是浙江,可以说,都是他极亲信的人了,可是他对这些人还都有个防而不备、备而不防,难道这还能算是昏!”

贺衷寒的情绪越来越激愤,萧作霖听得惊心动魄,大气也不敢出,放下酒杯,丢下筷子,望着老上司因激愤而扭曲的脸,静静地听着。

抗日烽火【第304期】

黄埔三杰蒋先云 阵赓 贺衷寒

作者简介

自小喜欢文字,小学生时,作文已常做范文。文青时期,多篇文章获奖。风雨几十年,爱好未改,喜读文史,坚持写作,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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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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