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尼喇嘛及其所领导的“独贵龙”运动(4)

席尼喇嘛及其所领导的“独贵龙”运动(4)

伊盟政协文史委


“……自辛亥年冬,来历不明的汉人成群结伙往返我旗边界,明抢暗偷,弄得我旗牧民百姓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此时,旗府衙门张贴出了各村各佐抽出人丁巡逻旗地,发现动静及时报告的告示。因此,全旗大多数村佐都组织人力进行巡逻,保卫旗地。

可是参领图门,函启官巴音仓,参领章京松力布,台吉、参领旺楚克拉布丹,边吏查嘎岱达瓦,次官、台吉乌力吉德力格尔,台吉嘎尔玛等人.以旗府先前曾经发过‘沿我旗东部边界,可将五里长、三里宽的草地暂时出租给汉民垦种’的指令为借口,出卖大片旗地,大发放垦之财。

壬子年夏,他们鬼鬼祟祟勾结奸商,挥动马棒,略指四至为界,将我蒙古同胞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大片牧场,肆无忌弹地廉价卖给汉商。对于他们这种出卖我旗土地的罪行,若加阻止,就被他们扣上种种罪名加以陷害。

此外,他们与王爷串通一气,在衙署里擅自安插各自的心腹,破坏了旗衙门的有关规定,继之,又与福晋娜仁格日勒狼狈为奸,结成死党,把新提任的和他们持不同政见的新贝勒以及协理官员另行造册。……我们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为了生存之计,向札萨克王爷一再上书请愿,要求制止放荒卖地。

但是王府管家额尔敦仓依仗他得宠于王爷和福晋,竟敢无视旗府的有关规定,从中作梗。他不但扣押众官员的报告和决定,而且擅自下达增收徭役人丁和苛捐杂税的指令,逼得全旗牧民百姓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

如今,衙门方面要对所谓的‘独贵龙’头目乌力吉杰尔格勒依法惩处,并且下令传讯归案。对此,我等申诉如下:

我们只求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水草、牧场有所保障,阿谀奸佞之徒受到制裁,盼望民众再不受苦难。因此,我们自发地组织了‘独贵龙’。我们呈诉的一切,都是事实,并非乌力吉杰尔格勒一人之所为。”

这时阴险毒辣的台吉旺楚克拉布丹和丹达尔等几个叛徒,已经投靠了封建统治者,充当了王爷的鹰犬,他们说什么“参加‘独贵龙’是犯罪行为,愿受官方任何惩处。

今后要解散‘独贵龙’,一心效忠王爷,并愿补缴前几年拖欠的全部官税……”以这种无耻的行径去讨好封建统治者。

贡都桑布台吉觉察到由于“黄险福晋”独揽旗政,不仅在王府发生淫乱事件,而且使广大牧民群众遭到不可忍受的痛苦,便打下了“金蝉脱壳”的主意。他发出公告说:“汝等民众所指名上书十余名官员之事,以及请求制定公正的法制,将旗政大权移交给新贝勒、诺彦等事项,均已上报盟长。

并请求盟长于明年(丙辰年)夏天派员来旗查处。当派员一到,定将你们的札萨克以及所有官员招至旗府,凡是被告,一定受到审处。”

贡都桑布发了一纸空文,又勒索了一千两“罚金”,然后溜回盟里,向盟长呈了如下的报告:

“……卑职躬身细察,认为所报‘独贵龙’系乌力吉杰尔格勒为首一事并不属实。如系属实,现有如此众多参加之人,岂不一察即获?可见‘独贵龙’之组织,实系众人志愿组成,并非乌力吉杰尔格勒聚众闹事。

况且民众上书之事,情况属实,并无伪言。现在,参加‘独贵龙’的众台吉、平民,均聚于乌兰陶勒盖庙上,疾首认罪,悔恨莫及。卑职已罚银千两,并勒令他们当即解散,各回其家,安分守法,不得再聚众闹事。祈请准予备案为盼!”

这次会盟的审判会议持续了一个多月,又给乌审旗的民众造成了新的灾难。仅按人头向全旗民众摊派的“五食”——米、面、油和牛、羊,就逼得旗民们几乎倾家荡产。这次会盟对当时的统治者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使他们的累累罪行大白于天下,也使他们把“独贵龙”及席尼喇嘛置于死地的阴谋彻底破产。

这大大鼓舞了参加“独贵龙”群众的斗志,提高了席尼喇嘛的威信,推动了“独龙”运动的蓬勃发展。这次会盟对“独贵龙”运动的叛徒,也是贵一个有力的打击。尽管叛徒旺楚克拉布丹、那旺诺尔布、宝音楚哈嘎之流,在班禅庙会议之际,协同封建势力向“独贵龙”进攻,以挑拨离间,威胁利诱等手段,拉走了“独贵龙”中的一部分不坚定分子,组成了臭名昭著的的“六十安达”。但他们的狰狞面目却大白于天下,受到全体民众的唾弃。

“六十安达”是“独贵龙”运动的可耻叛徒,是革命洪流中的沉渣。他们一旦被革命阵营所扬弃,革命的队伍就更加纯洁,思想也更加统一。

席尼喇嘛没有处决娜仁格日勒,把她在全旗各地游乡示众之后,就放回去了。后来,察格都尔苏荣被革职。他们无处可归,过了一段流浪生活。但他们仍不死心。

1918年初,北洋政府指令将乌审旗大印,从朝克图瓦其尔之手收回,转交给察格都尔苏荣的儿子特古斯阿木古郎,正式委以乌审旗札萨克贝勒之职。这为察格都尔苏荣和娜仁格日勒的东山再起,提供了良机。不久,察格都尔苏荣依仗其“父王”的权威,夺印篡权了。

这件事激起了全旗民众的愤怒,引起了各界人士的不平,也加剧了王公贵族之间的矛盾。察格都尔苏荣看到当时的形势不利,准备投靠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

他与“黄脸福晋”密谋,想趁到乌审召烧香拜佛的机会,悄悄逃往外蒙古。但席尼喇嘛早已觉察,决定趁他们行动之机,除掉娜仁格日勒。

在那个时代,要处决一个曾经朝廷钦命的王爷福晋,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一旦败露,就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因此,事先要做缜密的安排,不能走漏一点声风。

那时候,社会秩序很混乱。特别是鄂尔多斯高原,到处土匪横行。席尼喇嘛与众“安达”经过反复地、周密地研究,决定利用当时社会上的混乱局面,来一个“混水摸鱼”,既要除掉淫妇娜仁格日勒,又要叫察格都尔苏荣以及上层的统治者抓不到一点把柄,无从追查。

1918年2月,察格都尔苏荣和娜仁格日勒,经过几天的准备,定在第二天天一亮就动身逃往外蒙古。不料,深夜突然闯进一伙人来,将躺在察格都尔苏荣身旁的娜仁格日勒赤身裸体地揪出去。察格都尔苏荣看到这般情景,吓得魂不附体,昏死过去。

席尼喇嘛按照预定方案,派了十几个人,将娜仁格日勒揪出外边,用一条粗毛口袋罩住她的头,’让她骑在一匹备着破木鞍子的马上,向巴拉尔驰去。多年来骑在乌审旗广大民众头上作威作福,恶贯满盈的女妖精——“黄脸福晋”终于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察格都尔苏荣从恶梦中醒悟过来之后,不但说不清娜仁格日勒被谁人捉去,更不知道他的王印在什么时候被人拿了去。昏庸无能韵老王爷,虽然怀疑这件事和席尼喇嘛领导的“独贵龙”有关,但他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只好忍气吞声地保住自己的性命了事。

事后,很快在全旗民众中传播着这样一种说法:“来了一群土匪,把‘黄脸福晋’干掉了”。

这次事件过后,乌审旗的旗政大权落到小王爷特古斯阿木古郎手里。特古斯阿木古郎与其老子一样,为了维持他的封建统治,对“独贵龙”同样恨之入骨。

他为了分化、瓦解席尼喇嘛领导的11个“独贵龙”,便指使他的走狗“六十安达”到处造谣惑众,扬言“谁若能报告娜仁格日勒被害的内情,不但赏白银五百两,而且封官重用……”。

当时,“独贵龙”里有一个绰号叫“灰鬼”的家伙,此人向来串通土匪,勾结奸商,无所不为。

当他听到“独贵龙”要秘密除掉“黄脸福晋”时,喜出望外,想趁机捞一把金银财宝,大发横财,因而积极参加了那次行动。可是,那次行动只除掉了娜仁格日勒,丝毫未动王爷的钱财,使他大失所望。这时,听到小王爷悬赏的消息后,又萌生发财之意,准备向王爷告发“独贵龙”,领取一笔重赏,捞到一官半职。

一天夜里,“独贵龙”的人马驻扎在芒哈图庙上,“灰鬼”偷偷地溜走了。对于他,席尼喇嘛和“独贵龙”的人们早已有所防备。

他一逃走,就被“独贵龙”的弟兄们很快发觉。第二天拂晓,当“灰鬼”走到宝寨巴拉尔的时候,便遇到了“独贵龙”的人马,把他干掉了。只剩下“灰鬼”骑的那匹全副鞍糖的花白马,在宝寨的巴拉尔里四处奔跑。当时人们流传着这样一首诗:

  骑花马的“灰鬼”啊,

  消逝在宝寨的巴拉尔里;

  要想知道他的底细,

  炮手满达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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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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