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洛杉矶华人大屠杀:沦为全美经济动荡的替罪羊?遭暴力发泄

1871年10月24日,洛杉矶发生了一场大规模屠杀事件。那天晚上,在一个犯罪率极高的洛杉矶街区里,一个约500人组成的人群,杀害了17至20名华人男性。这个事件既是腐败正在蓬勃发展的加利福尼亚南部城镇的产物,也是该城镇深层次的种族主义表现,以及战后时期全美范围内的经济衰退所导致的。

这场屠杀的导火索,是一名警察被袭击。当晚,警官耶稣·比德雷恩声称,他正在追捕一名不知名的华人袭击者,此前他在一个名叫阿卓的人身上发现了一处枪伤。根据比德雷恩的说法(多年来,他的陈述发生了多次变化),他自己被这名不知名的袭击者开枪击中。正是这声枪响,引发了一系列混乱,最终演变成一个由500名洛杉矶人组成的暴民,围攻无辜的华人居民。

政府隐瞒了真相,也没有谋杀指控

当时的洛杉矶,从来没有人因私刑而被起诉,对于大规模杀戮团伙也是如此。尽管事件传开后,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公众强烈的愤慨,有9人被审判,但他们只是被判犯有过失杀人罪,而不是谋杀罪,刑期仅为2至6年。

为了对这些人进行谋杀罪起诉,必须有杀人的证据。经过几次的证词,再加上市政官员和暴民参与者的高度反差的报道,谋杀罪判决无法取得。因此许多人认为是市政府干预此案,试图掩盖这场屠杀。

有警察和市政官员,目睹了这场大屠杀的发生

有人推测,洛杉矶的警察和市政官员在大屠杀发生时袖手旁观。有报道开始出现,说有人目睹了当晚的事件,却无动于衷:比如弗朗西斯·贝克法警长听到枪声后回家上床睡觉,警官埃米尔·哈里斯和乔治·哈德甚至允许了一名华人被暴民当场劫持。未来的警长和民主党成员H.M. 米切尔甚至被听到向行刑者高呼“绞死他!”。于是,人们开始质疑这个事件是否是被默许发生的。

这个充满嗜血的暴民,包括多个种族群体,以及妇女和儿童

洛杉矶的一些居民在那个十月的夜晚追求鲜血,并找到了一个被统治、脆弱的群体,来发泄他们的欲望。虽然暴民并不完全都是白人,但他们仍然对目标充满了统一的仇恨。甚至妇女和儿童也参与其中,还有多份证言称他们提供了绞刑的绳索。

受害者是随机选择的,而这些业余的凶手们还需要尝试多次才能成功地绞死他们。最终,有17至20名男性或男孩被谋杀,还有无数其他的华人遭到了野蛮的毒打。华人居民的家园也遭到了洗劫和掠夺,使得当地华人在次日早上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治安维持者是洛杉矶的法律

虽然针对华人的大屠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暴力程度,但当时洛杉矶一直普遍存在着私刑行为。一方面,警察数量较少;另一方面,存在一种边疆生存主义的自我意识,常常导致市民将法律自行处理。私刑在该地区并不罕见,只是从未达到这次华人大屠杀的规模。

在这之前的一年,也就是1870年,洛杉矶的自警者私刑了一名法国人,最终没有人因此被判有罪。当对华人大屠杀的案件于1872年3月受审时,甚至很难组成一个陪审团,因为居民如果属于自警委员会(大多数人都是),就不能担任陪审员。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谋杀率极高的社区

大屠杀发生在一个被称为“Calle de los Negroes”(西班牙语意为“黑人巷”)的街区。在1871年,也就是大屠杀发生的那一年,这个街区在15个月内共发生了44起谋杀案。而且,这个街区充斥着妓院、酒吧和赌场,是暴力流浪者和骗子的热点地带。这里也是洛杉矶大部分华人居民的居住地,但它以在那里拥有房产的肤色较深的西班牙人命名。

第一起谋杀案,可能与华人黑帮老大之间绑架纠纷有关

有人推测,一个名叫阿才的男子,在引发大屠杀的现场被发现死亡。可能是在试图救出他的妹妹,免受名为于兴的犯罪老板的控制时,被枪击身亡。于兴是华人有组织犯罪界的人物,他具备操纵洛杉矶的白人精英的罕见能力,参与了许多后门交易。阿才和一些旧金山的刺客,曾被于兴的对手犯罪头目袁山雇佣,以解救阿才的妹妹脱离于兴的掌控。

在大屠杀发生的前一天,也就是10月23日,阿才曾向于兴开枪射击。最终两人都没有受伤,但于兴利用他在白人精英中的影响力,将阿才逮捕。之后他的保释金被设定为2000美元,这在当时是相当高的数额。

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被枪击中嘴巴,手指被切断

混乱中最详细的描述之一,是对吉恩童医生的谋杀。无论是白人还是华人居民,吉恩童医生都备受他们爱戴和尊重。然而,这份尊重并不能拯救他。当他用英语和西班牙语乞求暴民不要杀死他时,他很快就被朝嘴部开枪。当他提出交出珍贵的戒指时,暴民先是截掉了他的手指,最终将其吊死。

第二起谋杀,可能只是一起失败的抢劫案

警官Jesus Bilderrain在犯罪头目袁山所拥有的一家店铺附近,发现了华人黑帮分子阿才的尸体。根据Bilderrain的说法,他被开枪击中,然后第二枪击中了义警Robert Thompson(Bilderrain的朋友),导致他命丧黄泉。在Bilderrain最初的证词中,他发誓看到袁山毫无理由地射杀了Thompson。然而这种说法存在疑点,因为Thompson是在建筑物内被击中,而Bilderrain则躺在街上流血身亡。

洛杉矶历史学家Horace Bell提出了一个理论,认为Bilderrain警官和Thompson在得知袁山的财富后,试图抢劫他(可能代表于兴)。

加利福尼亚人在淘金热时期,就开始诋毁中国人

在19世纪40年代,全美乃至世界各地的寻宝者,争相分得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与此同时,华人移民开始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的速度进入美国劳动力市场。淘金热创造了一个残酷的环境,而白人黄金搜寻者对华人表现出特别的攻击性。随着华人劳工开始成为铁路扩张中首选的雇员,这种对立关系进一步加剧,因为他们被更容易剥削,工作时间更长,工资更低。

“种族纪律”是内战后的一种趋势

重建时期是美国内战结束后(1865-1877)的一个时期,国家试图在没有奴隶制的情况下,重建其经济和社会基础设施。这一时期充满了种族暴力,南方的奴隶主不愿放弃他们的无偿劳动力,而被解放的奴隶在一个对他们没有任何容身之处的社会中,努力打造他们的生活。在南方发生了许多试图使自由奴隶屈服的“种族管教”暴动,而洛杉矶华人居民的大屠杀,则表现出类似的种族管教行为。

这样的事件导致了1882年的排华法案

美国重建时期的华人,经历一个悲哀的尾声。作为整个国家经济动荡的替罪羊,华人成为第一个被正式禁止进入美国的民族。1882年的《排华法案》本应只持续10年,但后来却继续延长,直到1943年日本人成为“敌人”,日本人开始被拘留,这条法案才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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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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