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文化·寻陇循迹古灵台，探寻周文化①周文王建灵台，有怎样的历史机密？

最近热映的《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是大型神话史诗电影，它改编自宋元话本《武王伐纣平话》和明代隆庆、万历年间成书的《封神演义》，在殷周易代的大框架下，用纵横想象的长篇叙事方式，结合史诗的表现风格和神话的艺术手法，将王朝更迭的巨幅画卷和人性抉择的情感世界戏剧化地呈现在银幕之上。

灵台县密须国古城遗址 夏建平 摄

影片一改以往封神传说影视剧的拍摄视角，贯穿影片的一个主线即少年姬发的觉醒和西岐故乡的归途。

过千山，是故乡。影片的最后，姬昌与姬发与殷商王朝决裂，相继回到了西岐（今陕西宝鸡市境内）。“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诗经·大雅·文王》中的这八个字，道出了周王朝韬光养晦，顺势而为，从弱变强，不断变革，问鼎天下的发展之路。

从神话史诗回到历史的风云中，发生在今天平凉市灵台县境内的文王伐密之战，为武王伐纣的故事拉开了序幕。灭密须国后，周文王在今天灵台境内修建一座名为“灵台”的高台。

有谶语说：鹿台建，商纣亡，灵台起，周朝兴。

我们去往平凉市灵台县的灵台遗址，探寻那里隐藏的历史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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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史记•周本纪》的记载：“宏夭之徒忠之，乃求有莘氏美女，骊戎之文马，有熊九驷，他怪奇物，因殷嬖臣费仲而献之纣，纣大悦。曰：‘此一物足释西伯，况其多乎！’乃释西伯，赐之弓矢斧钺，使西伯得征伐。”

这段话意思就是说纣王见到西岐奉上的各种奇珍异宝大悦，见到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之后彻底放下戒心，指着美女说：“仅仅是你这件宝物就足够释放西伯（姬昌），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其他的宝贝呢？”

于是，纣王下令释放西伯姬昌，甚至赐赏给了他弓、矢、钺等武器及领兵征伐的大权。

令纣王万万没想到的是姬昌回到西岐后第一个攻伐目标，就是他宠爱的“小弟”——密须国，攻灭密须之后，姬昌竟也修了一座“灵台”。

纣王够郁闷的，他建鹿台，被称为暴君，由此招致众叛亲离，毁家灭国；姬昌建造灵台，却被称颂为贤君，筑巢引凤，一举荡平殷商，成就了周家800年基业。

周文王伐密之后修建的灵台屡见于史书。

灵台碑林

《孟子·梁惠王》中有记载：“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其谓台曰灵台，其谓沼曰灵沼”；《诗序》中也提及：“灵台，民始附也。文主受命，而人乐其有灵德，以及鸟兽昆虫焉”。汉代学家郑玄注释为：“天子有灵台者，所以观禄象，察氛祥也。文王受命，而作邑于丰，立灵台”。

古灵台文化深远，被誉为“神州祭灵第一台”，但经过三千年时光流逝，它早已变作一座荒丘，无迹可寻。原址所能看到的“灵台碑林”是1949年之后重新修葺的，从中可以看到90年前灵台县县长张东野修建时的历史风貌。

灵台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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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张东野组织重修灵台，他在《重修灵台记》中回忆说：“二十年夏，余奉命来长灵台，遍查境内古迹风景，多系周秦汉唐所遗留，其最著者为灵台！于是，就原在地加以修建。今台已攻成，计高二丈八尺，建方三丈八尺，台之顶建立八卦亭，内供文王神像，囿沼在望，钟鼓悠然。”

灵台落成后，张东野绘制成图，附加说明，呈请当时的国民政府各院部要人暨各省军政大员为“灵台”题字留赠。不久，词匾“惠然纷来”，所请者多无莫应，许多文化界名流亦欣然题词致颂。这些墨宝经勒石镌碑，嵌于复修之“灵台”四周，计一百三十余方，使之拥有“鸿文满台，俨如碑林”的大观气象。

1997年新修的“灵台”从原“灵台”故址南边水平距离十几米远的崖下奠基，顶层亭阁中有周文王就地彩塑坐像，高4米，冕旒冠，三绺须，衮龙袍服，双手执笏，眉目神色显得慈祥可亲。东墙壁画描绘的是文王攻伐密须国的战争场面，西墙壁画呈现的则是文王设台祭祀天地的肃穆盛况。

在下院碑廊中，依据民国县志专集原版，补刻了毁缺的部分碑石，并镌刻了当代名人题赠，连前共计二百一十余方，碑林以灵台为轴心，正面两侧建三层碑廊，东西相对的两侧建两层碑廊。

寂静的黄昏，漫步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碑廊，欣赏那些或厚重或飘逸或灵动的前贤墨迹，实在是赏心悦目。

欣赏了灵台碑林，从灵台县城出发，去往城西20公里的百里镇，古密须国遗址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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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野奔走，能听到黄土深处传来的历史悠远而绵长的心跳吗？

密须国在商末时为周原西北部的一个强悍部族。

今百里镇中学后院所在位置据说是原密须国宫殿的遗址。离遗址东2里许的烂泥湾有密须公墓，洞山有一庞大的西周墓葬群，甘肃省最大的西周铜鼎就出土于此。

商朝末年，当时的泾水流域出现过好几个氏族小国，其中有阮国(今泾川)、彭国(今庆阳)、密须国(今灵台)等。以密须国最强，修建了密须城(故城在今灵台县百里镇)。公元前1057年为周文王所灭。

灵台的达溪河

密须国以附近的密山而得名。密山又称吴山，它只是靠着达溪河的一个小山头。在镇政府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先去往百里镇的文化广场。它修建在一处逐渐隆起的台地上，方圆有十数亩，强烈的阳光让广场的空地显得堂皇不可逼视。广场边缘，有一棵唐代的古槐枝繁叶茂更容易亲近。相传这块台地就是密须国当年的宫城遗址。

而密须国的都邑面积也不大，它一面依山，三面环水，大约一百亩地，与后世那些帝王穷天下之力而修筑的皇城相较，几乎没有可比性。

在文化广场边有民俗馆，所陈列的文字图片，我们大致明白了古密须国的历史脉络。

那时，密须国境内气候湿润，丘陵山区林木茂盛，河谷平地已经垦种农作物，谷子是当时的主要农作物品种，人们已有了修窖储备粮食的观念。

灵台什字镇草脉殿齐家文化遗址发现了11.7米×5.8米的长方形谷窖，窖底至今仍然遗存0.8米厚的原有碳化谷粒。密须人的生活用具已比较丰富，在百里蒋家咀文化遗址中发现了丰富精美的陶器、石器和骨器，大量半地穴住室中有猪、狗等动物骨骼。

泾水支流达溪河流域的密须国，经一千六百多年的开山辟水，依原始的狩猎及农业经济，生养繁衍，由弱到强，至迟在商朝时，已成为泾水流域强盛一时的奴隶制方国。

密须古镇

据说大禹铸了九鼎，传夏、商、周三代，成为政权的象征。

而我们在百里镇文化广场看到一面名为“密须鼓”的雕塑，它又是什么寓意呢？

文丨奔流新闻记者 刘小雷

图丨灵台文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