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作鹏将军回忆录114

附录：《三下江南》（之二）

再下江南

敌人南北损兵失地，不服气，除在吉长线调整部署以阻止我军南下外，2月上旬又以二个多师的兵力再犯临江,结果被我南满兄弟部队主动出击歼灭七个营,于是第二次进攻计划破产了。杜聿明恼火万分,中旬，继以四师之众,三犯临江,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个小城。

为了配合南满三保临江,林总命令我们北满部队再次跨江南下。

这时,我军经过月余休整,兵强马壮,杀敌立功情绪非常高涨,纷纷上书请命求战;北满根据地进一步巩固,人民群众参军参战极为踊跃。行前,林总指示说:过去因为我们没有根据地,没有后方依托,没有源源不断的兵员补充,不敢放手同敌人作战。现在情况已经起了极大变化，可以放手打了。这次作战就是改变东北敌我形势的开始。要求同志们勇敢地打,坚决地打,发扬我军英勇顽强、艰苦奋斗的作风,大量歼灭敌人。在冰天雪地里打运动战是有困难的,但要努力克服。忍受就是最有效的克服方法之一。

战士们听说要打更大规模的仗,改变东北局势的日子来到了,兴奋到了极点。人人摩拳擦掌,争取打大胜仗。战士们知道打运动战最宝贵的是两只脚,因此他们精心地整理着新发下的靰鞡,把它穿的又牢固又舒服。

2月21日,我们一纵和二、六纵队带着成千上万的支前群众,浩浩荡荡又驰过松花江,奔腾在江南银色的原野上了。

天气仍然很寒冷,老北风卷着雪花,呼啸着、翻滚着,来往冲撞,人们的身上挂满了冰霜。但部队的防寒工作比以前好多了,人人穿着棉大衣, 头戴着大皮帽子;枪支包上了棉套。战士们还带了酒精，以便在枪凝住拉不开枪机时使用,大家的水壶变成了酒壶,每人每天可以喝二两………。新一军自挨了我们一下江南的连续打击之后, 嚣张骄横的气焰给挫败了,城子街本来是一个小小的据点,他们竟放了三十师之八十九团整整一个团在那里,拼命构筑工事,加强守备。

林总命令六纵攻城子街,我纵准备消灭九台、德惠出动的敌人援兵。

我们进到离城子街还有百多里的地方,突然,我二师单独行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新情况,倒把我们几个纵队干部弄慌了。

原来,城子街的敌人发现我们行动,便准备逃跑。但是他刚一动作,林总就知道了,决定以一支部队切断敌人的退路。于是就直接给二师发了电报,要他们拂晓前赶到城子街的背后去阻击。

路程远,时间紧迫,二师师长接到林总命令,急忙查看了地图,决定抄近路,隐蔽接近敌人。刺骨的北风漫卷着雪花,二师的同志们艰难地向前急进。干部跑前跑后了解情况，他们把这叫做“飞行汇报”或“飞行工作”。战士们听说敌人要跑就急了:

“快走!无论如何不能敌人跑了。”

“加油啊!立功的时候到了!”

“坚决完成林总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

“是钢是铁,咱们比比看!”

同志们互相鼓励,班排互相挑战。部队不是在走,而是在奔跑。披着的伪装白布,在身后飘舞。赶到恒通沟,天还没有亮,敌人还没逃出去。战士们马上脱掉大衣，挥动锨镐，用雪构筑工事,准备阻击敌人。果然,拂晓后,敌人动身逃跑了。当他们发现往九台的道路被阻,便发起了疯狂的连续的突围。我二师是支很硬的部队,敌人几次也没碰开。拖到上午十时,六纵队从西面北面插过来,形成了包围,城子街之敌便成了瓮中之鳖。

六纵攻打城子街时,我们一纵主力隐蔽在九台与城子街之间地区,准备打九台援兵。队伍隐蔽在雪地里严阵以待。但是怎么等也不见敌人出动。原来敌人经我“围城打援”,在失败中已得到教训,现在一两个团不敢单独出来增援了。

我们等的发急了,恰好总部来了电报,林总命令我们立即出发 ,前往包围九台敌人。

九台是吉长路上的重要据点,敌人筑有永久性的防御工事,驻有新一军一个团加保安队,是个比较难打的据点。但在我军未到达前,敌人连这样可守的据点也不要了,嚇得丢下空城逃跑了。我们进到城里,毁掉了敌人的工事。接着在后面跟踪追击,夺下卡伦,逼近长春。

在我们前进中,听说八十八师出援了,大家高兴的不得了。可是敌人前进不远,听到城子街的部队全部被歼灭了，又调回头缩进了乌龟壳。接着西面农安的敌人也弃城逃到长春。杜聿明说:这是为了“诱敌深入”,所以九台、农安实行了战略撤退。敌人那种骄横气焰再也看不见了。

六纵队歼灭了城子街的敌人,接着攻打德惠。我们一纵和二纵汇集于德惠、长春之间的哈拉哈、米沙子一带,准备打击长春出来增援之敌。同时进行了大破击战，炸毁铁路和桥梁,声威震撼长春。

杜聿明在南满碰的头破血流,在北满失地损兵,不仅临江未下,而且德惠危急。 他羞怒交集,坐卧不安，立即抽调四个师共十二个团的兵力，沿着中长路分三路齐头并进星夜北上,并叫嚣要打开小丰满的水闸,用水把我们主力隔在江南,与我们决一死战。

敌人兵力过分集中,不便于各个击破, 为了争取有利时机再战，林总命令六纵停止进攻德惠，所有部队迅速撤回江北。

杜聿明不顾人民的警告,果然破冰开闸了。幸好是在滴水成冰的寒天,水速不快。我们在水到之前就过了江。

敌新一军一部跟着我们到了松花江边,这时杜聿明高兴得发狂,急忙从沈阳乘专机飞到长春举行记者招待会,大吹大擂地说:“共军乃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十天之内,国军保证打到哈尔滨 。”

敬请关注下期《李作鹏将军回忆录》115：附录《三下江南》（之三）

预告：附录文章结束后，《李作鹏将军回忆录》（上卷）就全部连载完毕了。随后将继续连载《李作鹏将军回忆录》（下卷），系将军建国后亲身经历，由于涉及某些敏感的人物和事件，也许一些文章不能通过审查，敬请谅解。我将尊重作者的原著，如实向读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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