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发妻朱安:独守空房41年,丈夫病逝后,说了一句著名怨言

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时代,更容易出现夫妻离心的现象。鲁迅和朱安就是这样一对怨侣。

他们一个是剪掉辫子、换上西装、留学在外的激进青年,一个是缠了小脚、呆在深闺、目不识丁的旧式女子,打从最开始,就是截然相反的个体,而他们的结合也早早显露了不好的征兆。

鲁迅无时无刻不想摆脱这门婚事,然而,在清末的中国,包办婚姻是天经地义,悔婚却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无论多么排斥,最后他还是像木偶似的走完了一系列麻烦的嫁娶仪式,把朱安接进了周家门。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此。往后41年的时光里,鲁迅都与朱安形同陌路,等待朱安的也只有独守空房的命运。

朱安未尝没有想过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把自己比作一只蜗牛,认为“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但一直到1936年鲁迅深夜身亡,她都没能“登顶成功”。

强烈的不甘在她平静的外表下肆意流淌,以至于后来她当众说出了一句著名的怨言,那就是“我也是鲁迅遗物,为什么不好好保存我”。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吐露出这番心声的呢?

磨合失败

1878年,朱安出生在浙江绍兴一个家教严正的书香世家。在家人有意培养下,她逐渐长成一个虽识字不多但守信知礼、温良顺从的传统女性。

这样一位女性如果站到鲁迅面前,鲁迅能看到的只有她“愚民”的一面,但站到鲁迅的母亲鲁瑞面前,她见到的却是她“贤妻”的品性。

在浙江绍兴,朱家和周家是门当户对的家庭,朱安又是鲁迅本家叔祖周玉田夫人的内侄女,平日里与鲁瑞也多有接触,两人谈起话来十分投机。在这种情况下,经关系很好的谦婶做媒,鲁瑞更加认定朱安会是自己最理想的大儿媳。

因此,在未征得鲁迅同意的情况下,她先行联系上了朱安的父母,为这对儿女定下了婚约。

等到鲁迅知道的时候,这门婚事已无取消的可能。

原本按照计划,在婚约定下的次年,22岁的朱安就会正式嫁给19岁的鲁迅,然而,很快,鲁迅就得到了赴日留学的机会,获得了将近7年的“缓刑”。

在这段分开冷静的时间里,鲁迅也尝试过去理解这位未婚妻,只是,就如朱安一心盼望他能为自己停下脚步一样,鲁迅也只希望朱安能够大步跑着追上他。

他特地写信寄回国内,表达了“要朱安放脚,然后进学堂读书”的想法,但朱安并没有照做。因为这在她和其他朱家人看来,实在是一个可怕到足以“吓他们一跳”的要求。

她唯一能配合的就只是试图在婚礼当天,用塞满棉花的大鞋来掩盖自己的三寸金莲。然而,矮小的身材让她在刚走下花轿的时候,就不小心踢掉了脚上穿着的绣花鞋,而她特地掩盖起来的小脚也暴露在了外面,彰显着鲁迅的“最起码的要求”也得不到配合的事实。

这样一个变故发生后,鲁迅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起来。

被族人簇拥着走进婚房,鲁迅按照流程揭开了朱安的头盖,这也是他第一次得以细细打量他的新娘。

只是,在容貌上,朱安可以得到的分数也不高。

她面色黄白,有着尖尖的下颏,看起来营养不良,而薄薄的嘴唇、略大的嘴,宽宽的前额和微秃的发际线,也让她原本清秀的面容被打了个折扣。

显然,鲁迅并没有被打动。新婚第二天,他就搬出了新房,睡到了母亲的房间里,而第三天,他就离开了家里,又去了日本。

从此,夫妻俩聚少离多。

粉饰太平

鲁迅离开后,朱安唯一融入周家的方式就是好好侍奉周老太太,也就是鲁迅的母亲鲁瑞,并且没有期限地等待鲁迅回心转意。

然而,她非但没能等到鲁迅回头,还等来了鲁迅娶妻生子的消息。

鲁迅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朱安解除夫妻关系,只是,朱安明显没有自立谋生的能力,并且,在那个年代,被休的女性总要受到更多的指责,鲁迅考虑到这些,也就只是将朱安当成了陌路人看待,没有理会而已。反之,许广平和其所生的周海婴才是被他认可的家人。

在得知鲁迅和许广平在上海结婚的消息之后,朱安怔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认为,只要好好地服侍他,将来总会好的,但鲁迅另娶的事情粉碎了她这个幻想,让她不得不直面残酷的现实。

鲁迅可以离开朱安,朱安却没法离开鲁迅。因此,她只能“接纳”许广平,在心里把许广平当成鲁迅的妾室看待,并时刻提醒自己要体现作为一位正室的大度。而后来许广平生下鲁迅唯一的儿子周海婴后,她也把周海婴当成了自己的香火继承人,总是想要表现出她作为慈母的关爱。

“粉饰太平”成为了她保持冷静的唯一方式。

情绪爆发

1936年,鲁迅在上海逝世,消息传到北平老家的时候,朱安意识到“她的时代结束了”。

鲁迅还在世的时候,她作为原配夫人,在外界的知名度就远远逊色于许广平,鲁迅死后,外界更是到了只知许广平而不知朱安的地步。

朱安对此感到十分不甘。

但那个时候,周老太太尚且在世,朱安头上还有压制她的人,不敢随意轻举妄动,而许广平也承担起了给朱安和周老太太支付生活费的开支,双方之间的矛盾还能被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内。

只是,等到周老太太去世,朱安的生活也变得贫困至极之后,在鲁迅弟弟周作人的建议下,她就决心要以鲁迅妻子的身份来出售鲁迅的藏书。

当这个消息被公布出来之后,全国上下全被震动了。

许广平获悉后,第一时间给久未通信的朱安寄来了信件,恳求她“好好保存他的东西,给大家留个纪念”,并表示“详细告诉我你的意见和生活最低限度所需,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照顾你,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与此同时,许广平也委托律师在《申报》上发表声明,表示“其一切遗物,应由我全体家属妥为保存,以备国人纪念”、“如鲁迅先生在平家属确有私擅出售遗产事实,广平等决不承认”。

许广平的一系列动作,让国人更加把目光集中到了朱安的身上。鲁迅生前好友、上海文化界进步人士也都十分焦急,他们一边给朱安寄去信件,劝说她放弃出售鲁迅藏书的想法,一边则堵死旧书出售的路子,避免最坏情况出现。

面对外界的一应指责,朱安知道自己是“迫不得已”,需要“卖书还债,维持生命”,但当外界表示愿意捐资的时候,朱安却一分不拿,不肯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

在这种情况下,上海文化界只能推举出几位进步人士,让他们特地从上海出发到北平拜访和说服朱安。

只是,当朱安得知他们的来意,并听他们补说完“上海家属”的意见和他们对保存鲁迅藏书的想法的时候,朱安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她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好似在强自压抑着情绪,但过了一会后,她变得激动了起来,冲着来客大喊,“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气氛就僵硬了起来。所有人都能从她悲怆的呐喊里,听见她内心的无尽心酸。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意识到,朱安很可能也不愿意卖掉鲁迅的藏书,她只不过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人们她这个“遗物”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之后,来客更好地对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后,朱安同意妥善保存鲁迅的藏书。

小结:

包办婚姻下的怨侣绝非只有鲁迅和朱安这一对,万幸的是,时代在不断变化,如今的人们已经有权利自己选择合适的伴侣,并为自己的婚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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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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