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满意的公务员 - 杜开林 做百姓心中靠得住、打得赢、本领硬的人民法官

文 | 顾建兵 谢洲

2022年9月1日一早，刚刚从北京载誉归来的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局副局长杜开林一来到办公室，就开始翻阅在案头放了好几天的信访件。“老百姓的诉求，要尽快给出回应，能处理的，要立即处理。”杜开林说。

2022年8月30日，杜开林被党中央、国务院授予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称号，成为南通市首个获此殊荣的公务员。坐到南通中院办公桌前，杜开林就已将鲜花和掌声抛在脑后。“荣誉只代表过去，我会以更高标准要求自己，让公平正义更加可感可触，做百姓心中‘靠得住、打得赢、本领硬’的人民法官。”他坚定地说。

“作为刑事法官，他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更富含道德智慧的素养。虽然刑事审判很冷冰，但他内心很温情。他对被害人心存怜悯，对被告人爱憎分明；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在2015年获评“江苏最美法官”时，组委会这样评价杜开林。

在江苏刑事审判领域，杜开林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是一名“专家型学者型法官”。在14年的刑事审判工作中，杜开林勇挑重担，在大案要案前不退缩，先后主办或参与审理黄某某等13人在安哥拉绑架犯罪等各类案件1500余件，参与专案组赴马达加斯加将杀人抢劫犯江某某缉拿回国、接受审判，有效提升中国公民国外经商生活的安全感，切实让当事人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

几年前，黄某某等13名被告人在安哥拉境内持枪单独或联合实施绑架中国公民8起，累计勒索钱财117万美元。该案系公安部“5·11”专案的重要组成部分，备受国人关注。南通中院指定由杜开林担任审判长并主审此案。

案件发生在境外，取证条件十分有限。“从接到案件那天起，开林每天在办公室工作到夜里十一二点都是常事。”南通中院刑一庭庭长臧建伟说，“他沉得下心、吃得了苦，很快就吃透了全部案情，起草了两万余字的庭审提纲，多次召开庭前会议，梳理犯罪事实和犯罪证据，还为两名未请律师的被告人申请了法律援助。”

该案庭审虽然很顺利，但有一名被告人拒不认罪。杜开林反复查阅案卷材料，终于在一摞高高的卷宗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被告人低头认罪。本着既要适用中国法律，又兼顾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则，杜开林用一周时间，起草80页共计6万余字的判决书。该案一审判决后，在安哥拉当地华人区引起了轰动，有力震慑了此类犯罪。

司法是希望，是利剑，也是安全感。自2018年1月起，杜开林的“利剑”瞄准了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黑恶势力。

在一起重大涉恶案件中，以施某雷为首的恶势力犯罪集团先后组织境内多人赴澳门赌场赌博，并通过“洗码”“占成”“托底”谋取非法利益。该组织还先后在南通市海门区、崇川区等地向多人提供赌博网址、账号进行电投赌博，涉案赌资累计超过10亿元。

在催收赌债过程中，该犯罪集团以暴力或“软暴力”手段实施非法拘禁、寻衅滋事等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百姓，严重扰乱经济、社会生活秩序。该案宣判后，百姓一片拍手称快，公平正义可感可触。

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期间，杜开林被抽调参加中央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第四督导组对福建进行督导。督导工作期间，杜开林表现突出，获中央政法委扫黑办书面表扬。他指导审判的吴某寻衅滋事案也入选“最高人民法院扫黑除恶指导案例”。

自2020年7月起，杜开林调任南通中院执行局主持全面工作。面对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大考”，如何高效开展执行工作，成为摆在杜开林面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雷厉风行的他，一上任便铆足劲钻研。除了规范优化执行工作各项流程、完善规章制度、加强人员管理外，杜开林还依托信息化技术，牵头推出以电子卷宗随案同步生成和深度运用为基础，运用节点互通、数据共享、智能辅助、精准管控的“365”全流程执行无纸化办案系统。

“3是‘三个中心’，指通过集中扫描、案件材料中间库和数据处理这三个中心实现电子卷宗深度运用；6是‘六个批量’，包括批量制作执行通知书、批量制作线下查控文书、批量回传线下查控结果、批量线上查控、批量制作谈话通知和批量送达。5是‘五个模块’，实现财产分析智能化、案款管理智能化、繁简分流智能化、终本巡查智能化和执行公开智能化。”杜开林介绍，多件事合为“一件事”，高频事项从线下跑到线上，“让数据多跑腿”显著提升了执行效率，使老百姓享受实实在在的便利。

在南通市主城区相继实施静态管理、居家办公后，作为执行局负责人的杜开林主动留守单位，在办公室一住就是8天8夜。面对辖区一家法院执行人员因全部隔离无法工作的突发情况，杜开林指挥调度处置该院紧急执行事项百余件，确保“云执行”畅通无阻，消除当事人对脱保、脱封、账户无法解封、领不到执行款的担心和顾虑。

新冠疫情阻挡不了执行步伐，在杜开林的带领下，南通市法院2022年4月执行到位近8亿元，通过“云集中”“无接触”等方式发放执行款近5亿元，这一创新经验也在全国得到推广。

执行工作驶入“快车道”，带来的是申请执行人真金白银的加速抵达。数据显示，2021年6月“365”全流程执行无纸化办案系统上线以来，南通市两级法院各项执行指标均有显著提升。2021年，南通全市法院共受理执行案件44131件，同比上升11.51%；执结案件39247件，同比上升15.88%；执行到位金额91.8亿元，同比上升6%；法院办理保全案件13573件，同比上升43.48%，多项质效考核指标位居江苏全省法院前列。

此外，杜开林还加大涉民生案件执行力度，针对涉老人、儿童、残疾人赡养、抚养等案件开展集中执行活动，仅2022年1—7月，南通市两级法院执行到位2746.98万元，出动警力1326人次，开展集中专项执行活动54次。

“仗剑严格执法 维护公平正义”。这是杜开林收到的一面特殊锦旗，上面写满了当事人的感激和满意。

该案是一起买卖合同纠纷案，执行标的是对3.2万吨螺纹钢这一特定物的履行。涉案双方于2015年签订买卖合同，当时钢材市场均价为每吨2000元。后因新冠疫情，价格每吨上涨到4000余元。因价格过于悬殊，双方当事人一直处于僵持状态，甚至发生封堵厂门、影响社会稳定的恶性冲突。

“如果久拖不决，对申请执行人来说，生效的文书变成一纸空文；对于被执行人来说，简单粗暴的履行，有违公平，势必给被执行人的生存造成危险。执行此案千万不能‘霸王硬上弓’。”杜开林本着将“损害度降到最低、满意度推上至高”的原则，历时2021年一整年，奔走调研，“小火慢炖”，最终圆满化解了该案的“执行之痛”。

“真没想到杜局长对我这小案子这么上心！”2022年8月31日一大早，申请人许某将一面写有“帮老百姓做事 为人民服务”的锦旗送到了南通中院执行局。在杜开林亲自督办下，许某拿到了某企业拖欠她多年的5万元大米款，孩子上学的学费终于有了着落。

一面面锦旗，是老百姓发自内心的一声声感谢。仅2021年以来，像这样的锦旗和感谢信杜开林就收到了20多面（封）。每一面锦旗，都是群众满意度的真实写照。

一直以来，执行案款发放不及时是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痛点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难题，杜开林开展执行案款发放周报制，常态化组织春节等节假日案款集中发放活动，实现案款发放进度可视化展现，确保具备发放条件的执行案款在15个工作日内发放完毕。

执行不是软绵绵的绣花枕头，而是雷霆万钧的法律武器。面对棘手案件，杜开林与相关部门通力合作果断开展强制执行，这不仅使债权人拿到了久违的执行款，也让拆迁户看到回迁安置的希望。工作中，杜开林始终坚持执行突出强制性，以打击拒执罪为突破口，捍卫司法权威，维护胜诉权益。2020年至2022年6月，南通市两级法院判决拒执罪131件157人，占江苏全省法院40%以上。

“让人民满意，就要对人民尽心。”杜开林常对执行局的干警说，“老百姓说好才是真的好。”在他看来，只要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就没有大案小案之分。

2021年9月，杜开林（中）上门为遭电击双臂截肢的申请人送执行款 供图 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

“他实现了审判实践与法学理论的完美结合。”华东政法大学教授胡玉鸿在举荐杜开林为江苏省审判业务专家时如是说。

杜开林立足审判执行岗位数十年如一日，先后在《法学》等期刊丛书、学术研讨会发表论文60余篇，其中有十余篇法学论文被法学核心期刊刊用，并多次在全国、全省学术研讨活动中获奖。他应邀参加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刑事诉讼法修订等立法（司法解释）座谈及相关研讨会，先后荣立个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等功各3次，获评“江苏省先进工作者”“全国优秀法官”，被选树为江苏政法先进典型。

杜开林牵头负责的“以‘365’运行体系助推执行‘854模式’迭代升级”项目入选“首届江苏智慧法治十大优秀案例”，“深化综合治理执行难机制改革”入选“江苏省法院执行领域突出问题整治典型事例”；开展“六稳”“六保”专项执行及案款发放等大小行动数百次，被评为“南通市政法系统十大‘我为群众办实事’项目”，并列为“2022年度南通市级‘我为群众办实事’重点项目”的首项。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杜开林的“金刚钻”只有短短九个字：爱学习能吃苦肯钻研。

2020年7月，杜开林到执行局履新，法官助理看到他满满几推车的“家什”全是书。“文武之道就是一张一弛，有空多去图书馆坐坐。”杜开林笑着说。

为了尽快成为执行领域的“行家里手”，他放弃了休息时间，甚至国庆假期每天都泡在办公室，研究执行领域的各类法规、解释。两年多来，杜开林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了身边一大批年轻干警。如今，学习和调研在南通中院执行局已蔚然成风。

在一起走私普通货物罪案件的刑事财产刑执行中，承办人发现侦查中海关缉私部门冻结了被告人的两个离岸账户。因离岸账户与在岸账户的资金往来受到外汇管制，这类财产的执行没有先例可循，此案的执行一度陷入困境。面对经验上的“盲区”，杜开林和承办人一起钻研做功课，探讨协助扣划的路径，积极协调协助执行机关的帮助，终于成功将被执行人离岸账户中的近40万美元全部执行到位并上缴国库，这在南通市乃至整个江苏省尚属首例。

“谈起案件、说起法律，他总能引经据典，颇有见地，是一个专家型、学者型法官。”虽然跟杜开林学习只有短短一周时间，但江苏省如东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助理徐莉莉对这位“师父”赞不绝口。

2010年8月，杜开林审理小贩刺死城管执法队员一案时，尽管社会舆论关注高、审判压力大，但凭借着深厚的法律功底、年复一年对实务和理论的研究、精准的判断力和洞察力，杜开林准确适用法律，对被告人判处死缓并限制减刑。判决结果获得社会广泛好评，网友称赞这一量刑结果体现了罪刑相一致原则，该案也成为江苏省首例限制减刑案。

“做法官就要拥有一颗强心脏，刚正不阿，不怕打击报复，不畏强权，排除一切干扰。”杜开林是出了名的“铁面法官”，始终把纪律和规矩挺在前面，清白为官，干净做事，老实做人。

他办理的一起因寻衅滋事引发的故意杀人案，被告人的姐姐送来一个装满10万元现金的茶叶盒，称如果她弟弟能轻判，这些都是酬谢费。杜开林当即严词拒绝，并立即报告院纪检监察部门。从事审判执行工作16年来，杜开林从未因审判作风或廉洁司法存在问题被当事人投诉或举报。

“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榜样。”这是杜开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用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身边人，带动更多干警争做法治精神的传播者、公平正义的守护者，杜开林在践行司法为民、公正司法的大道上步履不停。

本期封面及目录

《中国审判》杂志2023年第03期

中国审判新闻半月刊·总第313期

编辑/孙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