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乃征将军回忆录第9集

因为繁忙的革命工作，父亲王尽美回家的机会很少。但只要回来，他总要把两个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转两圈再放下，逗得孩子们大笑不止。父亲长着高高的个子，总爱抚摸孩子们的小脑瓜，还爱弹他们的脑壳。他弹得轻轻的，痒痒的，让孩子们感觉到父亲对他们的那种疼爱。父亲既爱孩子们，也注重对他们的培养教育。他们刚会走路、说话时，他就让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坐到桌前吃饭。孩子们吃不好饭，许多饭粒掉到桌子上，父亲一边让孩子们把掉在桌上的饭粒拾起来吃掉，一面为他们吟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诗。为了让孩子们了解古诗的含义，父亲还耐心的为我讲解粮食的来之不易。在小征乃未满6岁时，父亲王尽美就让妈妈把他送到村里的小学校读书。说是新学堂，教新书，但教室里还供奉着孔夫子的牌位，老师有贺文泉、王象颐，学堂分高小、初小两个班。高小读“四书”、“五经”，小孩子都在从“人、口、首”学起的一年级学习，几十个孩子呜呜呀呀的很有意思。老师开始让学生在石板上写字，接着也练毛笔字帖。小乃征因为年纪小又十分顽皮，经常在写过字的字帖上乱划一气。1924年夏天，在济南工作的父亲王尽美利用一个工作的机会返回了家门，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迎候他。孩子们更是高兴得不行，整天围着父亲转，连他刷牙，孩子们都充满惊奇。父亲就耐心的告诉他们从小应该保护好牙齿。白天，父亲还给奶奶、妈妈照了像，到北杏村的小学校和老师谈话，开展革命工作。晚上父亲回到家，和妈妈说了几句话，突然要看乃征的小仿本。没有办法，小乃征只好把小仿本拿给他。看到上面划得乱七八糟的样子，父亲一下子发火了：“你看看，你把本子涂成什么样子？这样下去，你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从没有看到过父亲王尽美发火的乃征一下子被吓哭了，妈妈赶紧在一旁劝解，父亲也逐渐转过脸色，把小乃征拉进怀里，为他擦去泪水，耐心的教育道：“咱家以前很穷，前几辈都没有读书人，有许多和你同龄的孩子也没有读书的机会。你现在有机会读书，十分难得，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将来才能有出息，干大事。你要记住，要把写过的本子留起来，不要在上面乱写乱画，日后拿出来和新写的本子一对照，才知道自己的学业有没有进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父亲的话牢牢地印在了小乃征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