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物理学家帕斯卡尔,对基督从不喜到为其辩护,态度大转变

十七世纪的法国是一个以农民为主体的社会,是一个以国王为首,以贵族、官僚、地主为统治工具的专制主义国家。那个时候,拥有宗教解释权的是天主教,不仅如此此时的教育也是由天主教耶稣会控制的。

而我们的主角帕斯卡尔,出生于一个小贵族家庭,属于有闲阶级。这个家庭早就不喜欢耶稣会,这也导致了他一生都在反对耶稣会。帕斯卡尔一家对耶稣会的反对,从长时段来看,只是表明近代以来西方基督教衰落,人们的理性意识增强。

帕斯卡尔从小接受人文主义的教育,他成了一位科学家,挑战了基督教经院哲学奉为圭臬的亚里士多德教条,并且用他理性的头脑指出了耶稣会在宗教戒律上自相矛盾的做法。但是,人生如戏,此处不拼演技。一个物理学家、一个反对耶稣会的物理学家,最终变成了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很奇怪吧?但纵观他的一生,我们却总能从中找出转变的蛛丝马迹,总是能显得那么的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

十七世纪是教会掌握的自然真理和亚里士多德权威衰落的时代,在人的得救问题上或启示真理方面又表现得极为腐朽。教会抛弃了对伦理道德的追求,而代之以权力和世俗利益。帕斯卡尔在《古今基督徒之比较》直接指出当时的基督徒在道德戒律上的松弛。帕斯卡尔同很多致力于改革教会的人一样,试图回到古代教会传统中去。

为宗教辩护的个人背景

帕斯卡尔为宗教辩护绝不仅是因为詹森主义与耶稣会的斗争,而是他长期追求宗教的结果。早在1646年艾提安摔断腿被圣西昂的弟子医治好后,就对宗教发生了浓厚的兴趣。1647 年帕斯卡尔先于父亲回到巴黎,就到波修院去听森格林的讲道。

受他的影响,帕斯卡尔全家都皈依了宗教,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他的宗教热情感染了全家。研究帕斯卡尔的人通常将他因父亲受伤而接受基督教称为第一次皈依。

而在 1654 年 11 月 23 日又发生了第二次皈依。当天,他乘着一驾马车招摇过市,结果马车翻入塞纳河,马匹溺死,而帕斯卡尔奇迹生还。当晚子时,他便写下了自己的祈祷书,然后缝在衣服里面当护身符,直到死后才为人发现。

不久前,他还跟费马通信认真地讨论概率问题。这期间,帕斯卡尔一直独自生活,他辞掉了仆人,自己整理床铺,料理饮食,全部时间都用在祈祷和阅读《圣经》带来的喜悦中。除了到波修院听讲道,参加修炼,与自己妹妹交谈外,基本不与人往来。

他还写下了一些宗教文章,比如《罪者的皈依》、《祈祷者》、《古今基督徒之比较》以及《与沙西先生谈话》等。帕斯卡尔对宗教的虔诚还表现在他的善举中,表现在他对待穷人的态度上。

1661 年,他搞那个公车计划时,就跟他姐姐说自己要支取 1000里佛尔给布洛瓦的穷人。他不但自己扶贫,还力劝姐姐这么做。

甚至在死前两个月的时候,他还请了一家穷人到自己家里,为了使他们住在一起,自己便到了姐姐家里,在患病的时候仍不忘穷人。他极希望他姐姐将自己送到绝症患者的医院里去,他姐姐说他太希望死的时候有穷人作伴了。

帕斯卡尔晚年的时候对宗教的痴迷几乎达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在这个理性主义的时代,这恰是一个鲜明的对比。科学家们用论证的方式来保证自己的信仰,是习俗、习惯让他们继续保留着上帝。而帕斯卡尔不同,他早年接受宗教教育较少,后来从转向宗教,所以他转向宗教就完全来自己的苦难生活。这主要归于他羸弱的体质。

他用《圣经》中的语言风格来祈祷,将人求助和忏悔时的那种感情发挥到了极端的地步。他已将痛苦看做是上帝的惩罚与赏赐,惩罚自己滥用了健康,又用疾病来拯救灵魂。他把自己的苦难看做是上帝拯救计划的一部分,将身体上的痛苦转变为心灵上的治疗。

帕斯卡尔从自身中引出了上帝的必要性,这和机械论哲学家的做法不同。他从自身的极端状况中看到了人类的命运。除了他的那些科学论著和少数论述世俗问题的文章之外,他的其余论著其实都算得上是他的祈祷词,是对上帝的呼喊。这自然不是神学和哲学。帕斯卡尔转向宗教,只表明他的那些科学成就并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安慰,再追求它们就是虚妄。

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灵魂或精神与肉体的划分是基督教理论的基础,同笛卡尔一样,帕斯卡尔也接受了这种观念,这是他全部理论的前提。帕斯卡尔认为欲念是我们全部行动的根源。由于人的物质决定性,他总是倾向于自我保存,把自己当成是世界的中心。

他说,人类的自爱,其本性就是只爱自己并且只考虑自己。这是人的物质性的、倾向于罪恶的一面。正因为人的这种物质性,人在自然界中显得极为渺小和微不足道。但人恰有伟大的一面,即它的精神能力。人显然是为了思想而生的,这就是他的全部的尊严和他全部的优越性;并且他全部的义务就是要像他所应该地那样去思想。

同时,他认为无论如何人都会陷入可悲的境地,这一切都源于人的那种两重性。而一旦人真正思考到自身,看到自己如此的可悲的时候,又如何免于这种可悲?人如何免于那种建立在自爱基础上的原则的骄傲,又免于面临自然世界时的悲观?

他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皈依宗教,并且认为基督宗教就是一种真正洞察人性、符合人性的宗教。既然上帝把我们放在这种可悲的境地,又以精神之伟大来安慰我们,或若变得骄傲,则又会用苦难来惩罚我们。也就是说基督宗教真正以中道把握了人道。

既然,人已经看到自己堕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为了摆脱这种状况,他就得不断地期望着弥赛亚,也即是说,必须永远心存信念才能不断前进。在寻求这种信念中,有三种人:一种是找到了上帝并侍奉上帝的人,一种是没有找到上帝而极力寻求上帝的人,还有一种是既不寻求上帝也没有找到上帝而生活的人。

也就是说,必然只有部分人得救,要人人都看得到得救,那就是不公正的了。其所以有些人看不到,因为上帝想要隐蔽自己。基督宗教确切地说就在于救主的神秘。世上所呈现的事物不表示完全排斥神明,也不表示神明之昭彰显著的存在,而只表示有一个隐蔽的上帝的存在。万物都带有这种特征。

帕斯卡尔以辩证法娴熟地证明在基督教中必有一些是愚蠢的,又有些智慧的。信仰中的这两种矛盾着的真理必须同时得到坚持,只强调其中一种并不能这种很好地理解基督宗教之为真宗教,异端是正统的见证,谬见是真理的见证,取消了自己的对立面也就取消了自身。帕斯卡尔在《信札》中就如此宣称,教会中没有异端。

嗯...看的时候,不要轻易带入他的思想,也不要轻易评判他的对与错。因为站在未来看过去,处处都有可能是错。基督教延绵千年而不朽自有其过人之处,后人加以各种理解大多数都脱离不了当时的时代,看可以,用第三视角看就好。

帕斯卡尔以或然性为武器打击了耶稣会士以或然论为基础的决疑论,因为他了解耶稣会理论的内在矛盾,甚至也可以说是人的物质宿命与精神自由这一矛盾。

这种双重性成为帕斯卡尔贯穿《思想录》的一条根本线索,他的所有论述都是对这一问题的辩证解答。两重性造成了两个领域,即理性的、几何学的、推理的等等,以及情感的、敏感性的、判断的等等,它们是心灵的两个入口。

帕斯卡尔护教学的现实来源则是他的个人生活经历,尤其是他的身心状况,这是与其他很多保留宗教地位的科学家或思想家不同的,在这一点上他和奥古斯丁相呼应,尤其是关于人的存在状况的论述。在他的《思想录》中,我们发现,论述人的存在状况的章节写得最为流畅,而其他部分则比较零散,因为这是他自己最为深刻的体会。

在帕斯卡尔那里,人的处境描述得极为悲观,人显得非常可怜,这只是人类与自然对立的表现。当人的头脑有意识之后,就开始摆脱自然的奴役,人因为肉体而卑微,又因为精神而伟大。

在自然与人的对立中,帕斯卡尔发现人的处境是可怜的,所以需要宗教,他以理性的眼光来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但带有强烈的悲观主义情感,因而不得不诉诸于一个幻想出来的超自然存在,以安慰自己的可悲。

他的方案是基督教伦理道德和个人觉悟,而不是面向未来的、现代的方法。十七世纪法国的有闲阶级还沉浸在农业社会的繁荣中,他们的话题是税收、爵位、艺术、科学表演、路易十四的宫廷、宗教争论等,至关重要的政治问题还没有提上日程,下个世纪的孟德斯鸠和卢梭才提出了理论上的要求,而在同时英国的霍布斯和洛克已经明确提出了他们的政治主张。

当然,帕斯卡尔并没有这样的意识,为宗教辩护终归是他个人的事情,只是他个人寻求自我安慰和激励的一种方式,只是采取了宗教的形式而已。在帕斯卡尔圣经式的祈祷词和巧妙的辩护背后,隐藏的是充满苦难而急需拯救的个人,真正居于中心地位的不是耶稣基督或上帝,而是人自己。

宗教中的救世主只是用来安慰人的,但的确有用,帕斯卡尔对此非常确定,因而,同奥古斯丁一样,他便着手为宗教辩护,即先确定信仰后进行理性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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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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