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有钱人的神作,讽刺上流社会与恶俗,这部黑马出现恰逢时宜

近日特朗普宣布再选美国总统、特斯拉大亏、甚至于汪小菲与大S的床垫风波……

无论是权威财富的重新洗牌,抑或是上流社会的金钱价值观,在瑞典大导鲁本·奥斯特伦德的《悲情三角》中,一切假象都表露无遗。

奥斯特伦德在2017年借由《方形》一片荣获戛纳影展金棕榈奖后,今年再以《悲情三角》回归戛纳,映演结束后除了得到观众激昂的映后反应。

更让导演二度荣获最高荣誉金棕榈奖,成为影史上第9位二度获此殊荣的导演。

也确立了鲁本·奥斯特伦德作为当代电影大师之地位。

戛纳评委是这样形容这部影片的:

以人性贪婪作为电影主轴,精准刻画人性贪婪与道德考验。

先前首度于纽约影展放映时获得全场热烈欢呼,映后更让全场观众起立鼓掌许久。

亦有国外影评盛赞为”嘲讽有钱人的神作,《悲情三角》是今年最棒的电影。”

这部电影描述感情出现裂痕的一对模特儿情侣受邀参与高级游艇之旅。

游艇上集结来自四面八方的上流名人,他们随之认识了一群花钱不手软的超级富豪。

然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导致游轮沉没,雅雅、卡尔、一群富翁以及一名清洁工漂流到荒岛上。

突然间,阶级制度颠倒了,一场失控的生存风暴也随即展开,在这过程中不断发生各种荒谬事件,进而把整个旅程推到疯狂边缘、一步步迈向灾难。

延续导演一贯的风格和命题,《悲情三角》不但是一部讽刺欧洲资产阶级行径的社会观察电影,也展现鲁本·奥斯特伦德作为讽刺喜剧导演的大将之风。

演员群更是一时之选,《王牌特工:源起》的哈里斯·迪金森、《黑霹雳》的查尔比·迪恩·科里克……实为本年度一大佳片。

这个曲折的故事透过一趟豪华游轮之旅展现各种有钱人的样貌和互动,仿佛承袭了另一部金棕榈得主奉俊昊的《寄生虫》。

以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拍出社会阶级与贫富差距的众生相。

导演在分享自己创作的观点时说:

”我相信有钱人是善良的,那些认为有钱人就很邪恶的想法其实很狭隘。就像片中最和蔼仁慈的一对老夫妻,他们待人温和有礼,只不过他们刚好是靠制造军火武器致富而已,这样也许才更接近世界真实的样子。”

片中的男女主角二人不只体现了靠脸吃饭的时尚圈中,女模的优势地位,更进而以一场约会吃饭谁该付钱的桥段,大肆探讨男女的金钱观。

2人从餐厅吵到饭店,真实犀利又一针见血。

饰演男主角卡尔的哈里斯·迪金森分享:

”在饭店电梯为买单吵架的那场戏,我们就拍了一整天,大概拍了40几次,早上先拍查尔比的特写,下午改拍我的部分。我们一直争辩吵架,我拍戏从来没有这么筋疲力尽过。但看到观众观影过程中欢呼、呐喊、尖叫、倒抽一口气的各种反应,能带给大家既娱乐又疯狂的体验,真的让我很享受。”

电影表露权威财富的重新洗牌及上流社会的金钱价值观,片中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剧情细节中藏满了对各种议题的讽刺和剖析。

全片分成3阶段,从名模情侣的约会日常、豪华邮轮上富人们的交流。

到最后惊人的情节翻转,带给观众宛如云霄飞车般的观影体验。

第一段先让观众观察一对模特儿情侣(名模雅雅和男友卡尔)两人的生活、感情问题;

第二段则描述两人因网红身份而受邀踏上豪华游轮之旅的故事,然而这趟旅程却演变成一场灾难;最后一段带出一群人的”劫后余生”。

鲁本·奥斯特伦德透过本片继续展现他”尴尬大师”之功力,透过在欧洲艺术电影传统中常运用的静止镜头与长镜头,搭配上一次又一次的尴尬情境。

使得片中的冲突与笑点都有着”奥斯特伦德式”的独特韵味。

进一步拆解第一段,奥斯特伦德即借由此风格来处理情侣之间的无解问题——晚餐该由谁买单?

置于桌上的账单在长镜头的调度之下成了房间里的大象。

两人都不想提起,而经过的时间愈长,就愈显尴尬,最后买单问题也迅速恶化成两人关系不对等的写照。

电影进展到第二段,两人踏上的游艇之旅更可以说是奥斯特伦德的”尴尬大观园”。

奥斯特伦德把信奉马克思的酗酒船长、彬彬有礼的军火商老夫妻、卖”大便”的俄罗斯富商、中风后只能说出”在云中”一句话的德国人等人凑在一块。

使得一群亿万富豪在各种情境中,制造了各种尴尬情景。

在长镜头、环境立体音和冷面笑匠式幽默的组织之下,对富豪的讽刺更加直白而清楚。

正当观众沉浸于这场邮轮豪奢之旅时,电影在一场晚宴戏又迈向高潮——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宾客皆盛装出席。

但在船身剧烈摇晃之下,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强烈的晕船与作呕感。

惟宾客碍于用餐礼仪不便离席、故作镇定。

最终所有人仍忍不住生理反应,高级晚宴转瞬之间变成体液四溅的混乱场景。

《悲情三角》的张力堆叠毫不手软。

当观众以为电影已经呈现出最令人震惊的片段时,下一件更变本加厉的事情就会紧接着发生:当众人开始呕吐,宾客离席想赶回房内时,却因地板湿滑纷纷跌落在呕吐物之中。

而那些有幸赶回房内的,也抱着马桶上吐下泻,此时船上的化粪池也因船身摇晃而开始喷涌,但灾难还未就此结束……

这场戏让我想起《方形》的猴子戏,但某程度上来说又推向了另一个高度。

《方形》和《悲情三角》的两场戏里,鲁本都先把一群人放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中,此空间受到令人不悦的外部因素影响,但人们因为种种原因却没有离开。

当人们发觉事情不对劲时,往往已经为时已晚,最后整个场面失去控制、天崩地裂。

奥斯特伦德掌握了这个黄金公式,将他的招牌尴尬风格,以及常透过”体液”作为喜剧元素的B级电影合而为一,借由呕吐物与粪水达成了今年电影之中,或许堪称最具喜剧性、最惊奇、最惊吓的场面。

导演曾提及本片灵感来自模特儿圈内的扭曲生态、时尚品牌与消费者的关系,这些社会观察都被放入了电影的第一场戏中。

电影开宗明义解释,男模在时尚产业的位阶不但比女模低,甚至还要与位高权重的男性上床以获取更多资源。

当镜头推近,包括男主角卡尔在内的几位男模一字排开,向镜头展示了高级与平价服装品牌的模特儿表情之区别——平价品牌总是微笑亲人,高级品牌总是睥睨着消费者。

电影透过这样的开场,明白地告诉观众该如何观看这部作品:身体与其姿态永远和社会地位联系在一起。

《悲情三角》后续也提供了许多社会观察,除了借由雅雅收入较卡尔高一事,凸显模特儿圈的不平等之外,雅雅和卡尔能免费踏上游艇之旅的最基本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身为模特儿网红的身份。

再次强调了美貌和身体的交换价值。

不过,在豪华游艇的段落中,镜头时不时会切至一群”无面孔”的清洁人员。

他们至第二幕为止几乎都是没有名字、没有个性的人物,出现的原因仅有身体的劳动价值。

因此当富豪有所要求或留下烂摊子时,他们便整齐划一地跪下来清扫。

这群清洁人员的服装和族裔的”突兀感”,在奥斯特伦德简约的摄影风格下更显清楚。

除了是导演提出的批判,也成了第三幕发展的重要伏笔。

讽刺的是,在电影第二段结束前,在这种异常恶心的时刻,我们看待身体的方式才真正被解放出来。

如第一场戏所指出,身体永远和社会地位、交换价值等有所连结。

而人们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逼得他们不得不把所有的餐桌礼仪、社会地位放置一旁。

《悲情三角》甚至在此期间让马克思船长和俄罗斯资本家,以政治标语对弈的声音穿梭在船舱中,指出不论是列宁主义或新自由主义,都拯救不了泡在体液与粪水里的旅客。

因此,电影里点出的美貌、劳动、社会地位、交换价值、意识形态等等,在本场景皆完全失效;电影中的”身体”既然无法再被任何的符码覆盖,它便呈现出一个最纯粹的状态。

《悲情三角》对此问题的铺述也在第二幕最终的惊人转折之中达到高点,不但让人物的身体实质意义上粉碎归零,我们看待身体的方式也就此灰飞烟灭。

到了第三段,角色们所面对的即是如何重建身体的关系。

剧情走向提出:”重建身体的关系究竟是迈向更平等的未来,还是重蹈覆辙?”

这道艰难的问题,电影则透过清洁工阿比盖尔高超的能力,呈现了阶级翻转的状态;

同时也暗示这种翻转仍是过去不平等的复制,亦即角色们依旧透过同样的框架在思考身体关系。

稍微可惜的是,《悲情三角》在第三幕开始不稳,除了叙事上不再缜密、事件发展不甚紧凑以外。

更重要的是,它虽然大胆地提问,但似乎没办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答。

尤其在第二幕”粉碎”了身体关系后,缺乏了与之相配的强而有力的结论,来解答如何在解构之后”重建”。

《悲情三角》在给出剧情上的最后一个转折后,就在卡尔的奔跑中戛然而止,留下几道叙事上、主题上未解的题目,是我个人认为美中不足之处。

但总的来说,作为一部犀利的社会讽刺电影,《悲情三角》有拆解的力量,却少了一点重建的提示。

而”重建”反而才是《悲情三角》预告里所高歌的”世界上现在最需要的事物”。

戏说之下,电影留给我们的思考还是很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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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1

标签:奥斯特   卡尔   时宜   恶俗   模特儿   游艇   有钱人   黑马   观众   导演   尴尬   身体   关系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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