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晋是怎样升仙的

周灵王二十一年(公元前551年),周灵王册封姬晋为太子,同时赐姓王。这一年姬晋15岁。

姬晋被册封为太子,引起了诸多诸侯国的关注。之前,晋平公依仗晋国实力,侵吞了周室的声就、复与两邑。姬晋册封为太子以后,晋平公畏惧姬晋的贤能,意欲归还声就、复与两邑。先后派大夫叔誉和师旷朝见周灵王,借机与太子晋论政,试探太子晋的才能。

《逸周书·太子晋解·第六十四》载:

晋平公使叔誉于周,见太子晋而与之言。五称而三穷,逡巡而退,其言不遂。归告公曰:“太子晋行年十五,而臣弗能与言。君请归声就复与田。若不反,及有天下,将以为诛。”平公将归之,师旷不可。曰:“请使瞑臣往与之言,若能幪予,反而复之。”师旷见太子,称曰:“吾闻王子之语,高于泰山。夜寝不寐,昼居不安。不远长道,而求一言。”王子应之曰:“吾闻太师将来,甚喜。孰又惧吾年臣少,见子而慎,尽忘吾其度。”师旷曰:“吾闻王子,古之君子,甚成不骄。自晋始如周,行不知劳。”王子应之曰:“声之君子,其行至慎。委积施关,道路无限。百姓悦之,相将而远。远人来欢,视道如咫。”师旷告善。又称曰:“古之君子,其行可则。由舜而下,其孰有广德?”王子应之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下。奉翼远人,皆得己仁,此之谓天。如禹者,圣劳而不居,以利天下。好取不好与,必度其正,是谓之圣。如文王者,其大道仁,其小道惠。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敬人无方,服事于商。既有其众,而返失其身,此之谓仁。如武王者义,杀一人而以利天下。异姓同姓各得其所,是之谓仪。”师旷告善。又称曰:“宣辨名命,异姓恶之。王侯君公,何以为尊,何以为上?”王子应之曰:“人生而重丈夫,谓之胄子。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谓之士。士率众时作,谓之曰伯。伯能移善于众,与百姓同,谓之公。公能树名生物,与天道俱,谓之侯。侯能成群,谓之君。君有广德,分任诸侯而敦信。曰予一人,善至于四海,曰天子。达于四荒曰天王。四荒至,莫有怨訾,乃登为帝。”师旷罄然。又称曰:“温恭敦敏,方德不改。闻物博达,下学以起。尚登帝臣,乃参天子。自古谁?”王子应之曰:“穆穆虞舜,明明赫赫。立义治律,万物皆作。分均天财,万物熙熙。非舜而谁能?”师旷东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师何举足骤?”师旷曰:“天寒足跔,是以数也。”王子曰:“请入坐。”遂敷席注瑟。师旷歌无射,曰:“国诚宁矣,远人来观。修义经矣,好乐无荒。”乃注瑟于王子。王子歌峤曰:“何自南极,至于北极。绝境越国,弗愁道远。”师旷蹶然起,曰:“瞑臣请归。”王子赐之乘车四马,曰:“太师亦善御之。”师旷对曰:“御吾未之学也。”王子曰:“汝不为夫《诗》,《诗》云:‘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气镳镳,取予不疑。’以是御之。”师旷对曰:“瞑臣无见,为人辩也。唯耳之恃,而耳又寡闻而易穷。王子,汝将为天下宗乎?”王子曰:“太师何汝戏我乎?自太昊以下,至于尧舜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当时而不伐,天何可得?

姬晋被册封为太子后,晋平公派大夫叔誉入周觐见。叔誉见到太子晋,“五称而三穷,逡巡而退”。叔誉向太子晋称说了五件事,太子晋一一做了回答。太子晋向叔誉称说了三件事,而叔誉不能回答。叔誉回到晋国,告诉晋平公说:“太子晋只有十五岁,而我不能与他交谈,请您把声就、复与两邑还给周。如果不归还,等到太子晋继位当了天子,将会因此而惩处晋国。”晋平公想归还两邑,大夫师旷不同意。师旷说:“请让盲臣去与他交谈,太子晋若能胜我,等我回来后再归还。”师旷来到周都见到了太子晋,向太子晋提了五个问题,太子晋均侃侃而答,师旷听后称善不已。师旷从内心敬佩太子晋,认为太子晋是周王室中兴的希望。

姬晋当上太子后,遇到了一件大事情。那年夏天,天降暴雨,谷、洛二水泛滥。周灵王担心王宫安全,决定堵塞谷、洛,使水东流,以保王宫安全。太子以为堵塞谷、洛,虽然可保王宫安全,却殃害两岸民众,提出疏导治理。关于如何防洪,保护王宫,父子二人的观点和措施发生了分歧。如果仅仅只是政见的分歧倒也罢了,问题是在朝议中,姬晋将防洪认识和措施上的分歧提高到了“暴君”“害民”的高度,以“壅堵治水”而害天下的鲧作比,指责周灵王所为 “皆亡王之为也”。太子晋如此之过激言辞超出了周灵王的容让,也超出了“朝议”之允许。周灵王接受不了太子晋如此之“直谏”, 一怒之下将姬晋废为庶民。

今录左丘明《周语•太子晋谏灵王壅谷水》一篇,以佐之。

文曰:

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曰:“不可。晋闻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夫山,土之聚也。薮,物之归也。川,气之导也。泽,水之钟也。夫天地成而聚于高,归物于下,疏为川谷以导其气,陂塘汙库以钟其美。是故聚不阤崩而物有所归,气不沉滞而亦不散越,是以民生有财用而死有所葬。然则无夭、昏、札、瘥之忧,而无饥、寒、乏、匮之患,故上下能相固,以待不虞,古之圣王唯此之慎。

昔共工弃此道也,虞于湛乐,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共工用灭。其在有虞,有崇伯鮌播其淫心。称遂共工之过,尧用殛之于羽山。其后伯禹念前之非度,厘改制量,象物天地,比类百则,仪之于民而度之于群生。共之从孙四岳佐之,高高下下,疏川导滞,钟水丰物,封崇九山,决汩九川,陂鄣九泽,丰殖九薮,汨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故天无伏阴,地无散阳,水无沉气,火无灾燀,神无间行,民无淫心,时无逆数,物无害生。帅象禹之功,度之于轨仪,莫非嘉绩,克厌帝心。皇天嘉之,祚以天下,赐姓曰姒,氏曰有夏,谓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祚四岳国,命以侯伯,赐姓曰姜,氏曰有吕,谓其能为禹股肱心膂,以养物丰民人也。

此一王四伯岂繄多宠?皆亡王之后也。唯能厘举嘉义,以有胤在下,守祀不替其典。有夏虽衰,杞、鄫犹在。申、吕虽衰,齐、许犹在。唯有嘉功,以命姓受祀,迄于天下。及其失之也,必有慆淫之心间之。故亡其氏姓,踣毙不振;绝后无主,湮替隶圉。夫亡者岂繄无宠?皆黄、炎之后也。唯不帅天地之度,不顺四时之序,不度民神之义,不仪生物之则,以殄灭无胤,至于今不祀。及其得之也,必有忠信之心间之。度于天地而顺于时动,和于民神而仪于物则,故高朗令终,显融昭明,命姓受氏,而附之以令名。若启先王之遗训,省其典图刑法而观其废兴者,皆可知也。其兴者,必有夏、吕之功焉。其废者,必有共、鮌之败焉。今吾执政无乃实有所避,而滑夫二川之神,使至于争明,以妨王宫,王而饰之,无乃不可乎!

人有言曰:“无过乱人之门”。又曰:“佐善者尝焉,佐斗者伤焉。”又曰:“祸不好,不能为祸。”《诗》曰:“四牡骙骙,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又曰:“民之贪乱,宁为荼毒。”夫见乱而不惕,所残必多,其饰弥章。民有怨乱,犹不可遏,而况神乎?王将防斗川以饰宫,是饰乱而佐斗也,其无乃章祸且遇伤乎?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而贪天祸,至于今未弭。我又章之,惧长及子孙,王室其愈卑乎?其若之何?

自后稷以来宁乱,及文、武、成、康而仅克安民。自后稷之始基靖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其难也如是。厉始革典,十四王矣。基德十五而始平,基祸十五其不济乎!吾朝夕儆惧,曰:“其何德之修,而少光王室,以逆天休?”王又章辅祸乱,将何以堪之?王无亦鉴于黎、苗之王,下及夏、商之季,上不象天而下不仪地,中不和民而方不顺时,不共神祇而蔑弃五则。是以人夷其宗庙而火焚其彝器,子孙为隶,下夷于民,而亦未观夫前哲令德之则。则此五者而受天之丰福,飨民之勋力,子孙丰厚,令闻不忘,是皆天子之所知也。

天所崇之子孙或在畎亩,由欲乱民也。畎亩之人或在社稷,由欲靖民也,无有异焉!《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将焉用饰宫?其以徼乱也。度之天神则非祥也,比之地物则非义也,类之民则则非仁也,方之时动则非顺也,咨之前训则非正也,观之《诗》《书》与民之宪言则皆亡王之为也。上下议之,无所比度,王其图之!夫事大不从象,小不从文,上非天刑,下非地德,中非民则,方非时动而作之者,必不节矣。作又不节,害之道也。

王卒壅之。及景王多宠人,乱于是乎始生。景王崩,王室大乱。及定王,王室遂卑。

姬晋被废为庶民后,搬出了王宫,住在了洛阳河东城都乡唐版里。姬晋被废太子一事在社会上的影响很大,虽说成为了一介庶民,但曾经的皇家尊贵、太子身份依旧很显赫。为了少去麻烦,过上真正的平民生活,姬晋隐去了自己的王室身份,使用了父王所赐的王姓,取名王子乔。如此一来,故太子身份日渐淡化,街坊邻居都习惯称晋姬为王子乔,称其家为王家。

在唐版里,王子乔表面上过着悠闲的平民日子,内心深处却承受着废太子的巨大精神负担。这位废太子不但对国事时时挂念于心,尤其是对太子被废之事耿耿于怀。如此煎熬了三年时日,于周灵王二十四年(公元前548年)在郁闷中死去。

王子乔,原名姬晋,生于周灵王七年(公元前565年)五月,周灵王二十一年(公元前551年)封为太子,同时赐王姓。姬晋配姜氏,生子王宗敬。逝于周灵王二十四年(公元前548年)八月初十,葬于缑氏山之巅,后人称为晋峰。此峰上有饮鹤池,下有太子沟、太子庙、太子池。缑氏山位于今洛阳西南40公里处,偃师市府店镇南,海拔308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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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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