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往事

2014年3月8日,克里米亚与俄罗斯前述了入俄条约,俄法律在克里米亚正式生效,宣布从18日起克里米亚是俄罗斯的一部分,乌克兰方面则表示永远不会成为克里米亚加入俄联邦。

彼时普京的强行作风,不仅让人想起19世纪那个对领土有着极强欲望的俄罗斯帝国。150年前,同样是3月,同样是在克里米亚,英法两国对沙皇俄国宣战,开始了被称为“第一场现代战争”的克里米亚战争。在这次战争中首次出现了蒸汽船、爆破弹、来复枪、电报通信、天气预报、战地医院等现代化军事装备,极大推动了现代化军事战争的进程。

“神圣的争吵”导致了“卑鄙的战争”

一度称霸欧洲的奥斯曼帝国,在19世纪上半期迅速衰落。帝国留下的“遗产”,为早已觊觎的欧洲列强打开了争夺的方便之门。在这些“遗产”当中,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君士坦丁堡和土耳其海峡是最具吸引力的。

俄国对垂死的奥斯曼帝国觊觎已久,1844年沙皇尼古拉一世公然鼓吹奥斯曼帝国是个“禀赋,它已病入膏肓”。作为“欧洲宪兵”镇压了1848年革命以后,尼古拉更加不可一世,他傲慢的宣称“俄国的君主是全欧洲的主人,没有一个国家敢挡我们的路”,决定乘机夺取君士坦丁堡,实现自彼得一世以来历代沙皇的夙愿。

俄国人的嚣张气焰引起了应发两国的不安。俄国过分抢答会破坏欧洲的均势,如果俄国多去君士坦丁堡和土耳其海峡,并自有出入地中海,更将威胁到英国在地中海懂不和印度的利益,而且随时可能切断英国通往印度的陆路交通线。而奥斯曼帝国传统盟友法国,也强烈反对俄国独占土耳其。尼古拉一世拒绝按照欧洲宫廷的惯例称呼法皇拿破仑三世为“我的兄弟”更加激怒了法国,双方矛盾日益加剧。

50年代,“圣地”问题成为战争的导火索。所谓圣地就是今天还频繁占据热搜的耶路撒冷和附近的伯利恒。作为耶稣基督的诞生地和殉难地,这里被东正教徒的和天竺椒图视为“圣地”。谁来掌管伯利恒教堂的钥匙,谁来负责修缮圣母教堂的圆顶等等一系列被称为“上帝陵墓的钥匙权”的问题由来已久。1847年的圣诞节,在伯利恒的圣诞教堂,天主教和东正教的教士们甚至以烛台和十字架做武器,相互殴斗。

法皇拿破仑三世从中看到了机会。一方面,他要“争取天主教徒的支持”,另一方面,其实“圣地”的问题以及其他与之有关的一起问题,对于法国没有任何显示意义,这只是法国政府拆散大陆同盟的工具。这一同盟几乎在半个世纪内使得法国陷于瘫痪。为了打破维也纳体系,夺回自1815年市区的欧陆优势,法国需要一场战争。

在法国的压力下,1852年伯利恒教堂正门的钥匙交到了天主教修道士的手里。对此,以东正教天然保护者自居的尼古拉一世果然大为光火。1853年2月,俄国海军大臣缅希科夫作为全权代表出使土耳其,他被授权提出最后通牒,“不必顾虑谈判失败或导致战争”。

既然如此,谈判破裂简直是一定的!这为“漫不经心、高傲自大,上流社会的贵族老爷”盛气凌人地宣称“沙皇政府的要求是绝对的”。但就连软弱的奥斯曼政府也无法答应实际上让帝国出现两个君主——穆斯林的素丹和基督徒的沙皇——的条件。缅希科夫与5月21日离开君士坦丁堡,临行前公然宣称“此次便服来访,不久将身穿军装重新归来”。7月3日,8万俄军悍然强渡多瑙河的直流普鲁特河,入侵属于奥斯曼帝国的摩尔多瓦与瓦拉几亚。关于圣地的“神圣争吵”终于引发了“卑鄙的战争”。

轻骑兵,冲锋!

的1853年11月,俄国海军首次使用爆破弹代替实心弹,在黑海南岸的希诺普中全歼土耳其舰队,完全掌握了黑海的控制权。这场风范时代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海战的结局彻底激怒了西方列强。1854年1月28日,拿破仑三世致信尼古拉一世,养眼“希诺普的炮声,侮辱了法英两国的荣誉”。就连俄国在“神圣同盟”的小伙伴普鲁士和奥地利也作壁上观,俄国在欧洲彻底孤立。3月,英法相继对俄国宣战,战争扩大成为欧洲列强之间的混战,巴伦支海、波罗的海、黑海、高加索相继燃起战火,因决定胜负的主战场位于克里米亚半岛,这场战争为称为“克里米亚战争”。

战争爆发时的俄军是个庞然大物,在册官兵总数达140万人,编为11个步兵军和3个骑兵军。相比之下,法国陆军总数才55万人,英国陆军区区16万人,至于常年的俄军手下败将奥斯曼帝国正规陆军更是只有13.6万人。这也是尼古拉一世扬言“1854年的俄国和1812年一样显示自己的力量”的底气所在。但是军队数量上占据优势的俄国所面临的是一个生产方式极为落后的民族对几个拥有现代生产的民族的一场无望取胜的战争。

当时在整个工业生产上,俄国仅为英国的1/18,法国的1/7.工业示例的巨大差距造成俄军装备远远落后于英法。当时俄军的主要装备仍然是拿破仑时代的燧发枪,射程只有300码;而英法联军已经普遍装备来复枪,虽然这种最初期的来复枪性能并不完善,装弹时必须在子弹生涂上一层油脂,因此射速并不比燧发枪快,但射程却要高得多,达到1200码,甚至比俄军大炮还远,这就使得俄军在步兵发动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无效——炮兵还未接近到对敌人进行瞄准射击的距离,就已经遭到战争史上第一次投入实战的来复枪火力的杀伤。

俄军的交通同样十分落后,克里米亚战争是历史上火车首次被用来运送补给增援,而幅员辽阔的俄国此事铁路总长度仅为英国的1/10,连比利时都不如。俄国尽有的3条铁路没有一条通往黑海地区,部队给养只能依赖牛马车辆运输,从克里米亚半岛北段的彼列科普地峡运粮到南段的塞瓦斯托波尔,100多公里的路程,居然要费时好几个月。俄国从国内向南部国境调动不对的时间甚至比英法军队从本国通过铁路、轮船横跨欧洲调往战场的时间还长。

俄国海军与对手的差距更是令人绝望。英法联军以正气动力驱动的战舰在机动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使得刚刚在希诺普海战大获全胜的俄国海军风帆战舰变得不堪一击。1854年9月13日清晨,俄国海军上将科尔尼洛夫在塞瓦斯托波尔城的海军图书馆的阁楼上,用望远镜瞭望远方,突然发现天际海面驶来一群敌舰。在89艘英法战舰护送下,300艘运输船载着6万明英法和奥斯曼陆军驶向克里米亚西海岸。俄黑海舰队明智的放弃了海战胜利的幻想,将7艘风帆战舰自沉于塞瓦斯托波尔的港湾航道,与陆军一起困首要塞。

在这场战争中,俄国真正能依靠的还是被统治者蔑称为“灰色牲口”的士兵,他们在一周之内干完了比过去一年还要多的活,就好像从地上长出了防御体系的骨架,把原本对陆地不设防的塞瓦斯托波尔变成了最好的陆地城堡。由于俄军自沉的战舰封锁了港口,英法舰队无法从海上入港攻击城市,使得陆地强攻成了唯一的方式。从9月25日起英法联军开始塞瓦斯托波尔发动进攻,谁也不会想到,这场攻城战竟然持续了11个月。

虽然英法联军拥有优势武器,但还是为其混乱的指挥体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10月25日的巴拉克拉瓦战役中,英俊总指挥派遣轻骑兵夺取战线附近正在撤退的俄军大炮,通讯人员却错误的传达了命令,仅装备马刀的轻骑兵因此在易守难攻的地形上,正面冲向准备充足的俄军炮兵。面对密集的俄军枪炮,一种必死无疑的信念反而使得他们从容不迫,607名轻骑兵组成的冲锋队像参加阅兵一样整齐。他们先是遭受了30门俄军大炮的正面轰击,紧接着又遭受俄军从侧面的进攻,在悲壮的“轻骑兵冲锋”中,2/3的人没有生还。法国人称“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这还不是战争”。

在随后爆发的因克曼战役中,俄军也表现出丝毫不逊于“轻骑兵冲锋”的英勇。3万俄军面对1.6万英法联军,这是俄军整个战争期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巨大优秀兵力的进攻。但是“这一支拥有许多服役25年老兵出色军队”,这个阅兵操练方面的模范,竟然如此笨拙,如此不善于散开队形和以小部队进行战斗,以它的军官只能使这个笨拙的人群向敌人猛冲。一切战术机动的思想都被放弃了:前进、前进、前进,这就是所能做的一切。是役,联军损失仅3000人,俄军却阵亡1万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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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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