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帝传奇(三)

据《淮南子·天文篇》记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颛顼帝新即帝位，就闻北方共工氏造反驱兵南伐，即召五位老师商定对策，散会时，颛顼帝叫柏夷父留下问道：“老师前次保举的那位武士，何时来见？”柏夷 父道：“昨日就来了。帝现在要见么？”颛顼道：“现在召见。”柏夷父听了，即刻派人前往宣召，不多时，那人果然来了，向颛顼帝行了礼。颛顼一看，只见此人宽肩方脸、浓眉大眼、大耳、长身、猿臂，而且左臂似乎尤长，真是堂堂一表人才，年纪却不过二十左右。即问道：“汝名叫羿么？”羿答道：“是。”颛顼道：“据柏夷父师推荐，说你善于射箭与武功，想来一定是精明的。朕从前以为射箭是男子必学之技艺，也常练习，但是总射不好。听说你射得非常好，但不知出师于何人？”羿道：“臣师名叫弧父，荆山地方人(在今湖北襄阳县西)，也是黄帝的子孙。他从小时候起就喜欢用弓箭，是无师自通。他在荆山，专以打猎为生，飞禽走兽，凡是他的箭射过去，都是百发百中，没有一个能逃脱。臣的本领和师父相比，真是有天渊之别了。”颛顼道：“你师父有此绝技，可有什么秘诀么？”羿道：“秘诀是有的，臣听师父说，从前有一个人，名叫甘蝇，他射箭真是神妙，不但百发百中，并且不必放箭，只要将弓拉满，那走兽就会伏着不敢动，飞禽就会立刻跌下来，岂不是神妙之至么！但是他却没有将这个秘诀传人。后来据说他有一个弟子，名叫飞卫，亦是极善射的。从甘蝇那里学到一巧妙秘法，教给了他的弟子，名叫纪昌。纪昌问师如何才能射的百发百中？那飞卫回答道：‘要想射得准，必须看得准。要想看得准，必须练出不眨之睛，方能使物放大，即可百发百中。’那纪昌听了，就去练。但是要眼睛不动是很难的，纪昌即发起奋来，就到他妻子的织机下，仰面卧着，将两眼皮碰着机子，看着织机的摇动，如此眼皮不合地瞪大眼睛久观，几个月后，这个不能的功夫终于练成了。他即跑去告诉了师父，师父为他高兴。他又问如何才能放大所视物件？飞卫道：‘你从今以后，要专练看的功夫，要将极小的物件，看得极大，将极不清楚的物件，看得极清楚，那就会射得百发百中了。’纪昌一听，当时就想出一个方法，跑回去，捉了一个虱子，用一根极细的牦牛毛，将虱子缚住了，挂在南窗上，自己却站在里面，日日的注定了两眼看。起初也不觉得什么，过了几日，就觉得那虱子渐渐有点大了。三年之后，奇迹出现了，竟然见那虱子有车轮大了。他就用燕角做了一张弓，用孤蓬做了一枝箭，向着那虱子射去，恰好射在虱子中心。从此以后，他看各种东西，无论大小，都同山一般的大，所以他射起来，百发百中。这就是相传的诀窍了。”颛顼帝听了，点点头道：“这个就是古人所说‘用志不纷，乃凝于神’的道理。这个人竟能如此艰苦卓绝，真是难得。但不知此人后来的事业如何？”等羿道：“论起这个人来，可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他既得了飞卫的传授，照理应感恩不尽。可是他不但不感激飞卫，反倒要弄死飞卫。他认为害死飞卫，他的弓箭技艺就会是盖世之功。一日，纪昌在野外遇到了飞卫，趁飞卫不防，突然向飞卫射去一箭，哪知飞卫听功很强，闻声躲，还认为纪昌看错了人，哪知又发第二箭射来，飞卫大惊，又闪身躲过，这才知纪昌要独霸一技来害师父。于是即刻取弓箭与其对射，野外众人都来看热闹飞卫政意卖弄技艺，让纪昌看师父的厉害等纪昌箭离弓弦时，飞卫朝他的箭射去，两支箭头恰恰相碰，一齐落地，灰尘都没飞起，连续对射，箭箭如此。观众都看呆了。到了后来，飞卫的箭先射完了，纪昌还有最后一枝箭，观众为飞卫担忧。只见飞卫速在路旁折取一棘，见纪昌一箭射来，飞卫将小棘头儿一拨，恰恰将箭拨落在地上。观众看了无不喝采。那纪昌箭尽，羞惭满 面，无地自容，只好丢了弓，跑到飞卫面前跪下求饶，沸泣悔过，并认飞卫为义父，以父子之礼相待，不敢再自大生恶念，并且刺臂出血以立誓，飞卫见他如此有诚意悔过，亦饶恕了他。观众则呼‘此人不可留！’帝想这个人，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么！”颛顼帝和柏夷父等人听了，都说天下竟有这种昧良心的人，真是可恶极了。颛顼帝又问道：“你师父技艺如此高，现在正值国家用人之时，可否请他来为国效力？”羿道：“帝不知，臣师在母腹之时，臣师之父即已去世了。及至臣师落地，臣师之母又去世了。臣师恨生未见父母，平日总是非常悲痛，真所谓抱恨终天。臣师常说，父为猛兽所害，所以猎兽报父仇。有人请臣师下山事官府，臣师说，情愿此生老死在山林，决不享父母未曾享过的人世之富贵。所以虽以帝命去召他，恐怕是决不会来的。”颛顼帝听了，不免嗟叹一番，向羿道：“时下北方共工氏起兵叛乱，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朕欲命你率大军前往征剿平乱，你愿意么？”羿起身应道：“既是为国为民，臣应当效力。”颛顼帝听了大喜，就授了羿一个官职，羿叩首受命。颛顼帝问道：“据报共工氏谋乱，已非一日。他的军士都是兵坚器利，并制有一种厚铠，刀剑箭戟不易伤他，你看用何方法可以破敌？”羿道：“厚铠虽然坚固，但是面目不易遮掩。臣当训令部下，打起仗来，专射他的面目，那么亦可以取胜了。再者，臣还有一个秘方，请派人依照配制，到打仗的时候，叫军士带在身上，可使敌人之箭不能近身，就更可以取胜了。”颛顼帝听了大骇，说道：“怎么，竟有这等奇方！是何人发明，你可知道？”羿道：“据说是仙人务成子发明的。”颛顼帝道：“务成子是黄帝的时候的人，听说其人尚在，不知确否？你这秘方是务成子传你的么？”羿道：“不是，是另一人传授给臣的。他是修练之士，专喜云游，四海为家，现在不知在何处。”说着，就从怀中将那个防箭秘方掏了出来，递与颛顼帝，颛顼帝接来展开一看，其秘方是：

“萤火虫一两，鬼箭羽一两，疾藜一两，雄黄精二两，雌黄二两，羚羊角一两半(煅存性)，矾石二两(火烧)，铁锤柄一两半(入铁处烧焦)。

以上八味，用鸡子黄、丹雄鸡冠各一具，和捣千下，和丸如杏仁，作三角形，绛囊盛五丸，从军士系腰中，可解刀兵之害。”

颛顼帝看了，不禁大喜，便命人去采办药料，秘密地依方制造。一面就去发号施令，调兵遣将，准备与共工氏决战。

那共工氏与军师浮游，率大军南下，一路上攻城掠地，奸淫烧杀，无恶不作，不久就攻入濮阳占领帝邱，其时工人正在营造帝宫，一见共工氏大军来到，吓得纷纷逃散四窜。并不见有一人前来抵抗。共工氏哈给人笑，回头向浮游道，“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竟然毫无防备。帝宫正施工，看来宝玉重器没迁来。我们先囤兵休息几日再说。"浮游道：“颛顼小儿乳味未干，能懂什么军事助务。我们未伤一兵一卒，就己占领他半壁江山。不过这些人逃回曲卓，一定会有防备的。我们应火速进军，趁他无防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共工氏道：“就依军师所言。”于是立刻传令，向曲阜进军。浮游道：“且慢，还是让军士休息一日。我们作个详细进攻计划。于 是又传令休息，起灶烧饭。浮游对共工道：“从帝邱到曲阜，我记得有两条路，条经菏泽以北；一条绕菏泽以南，是条小路，但是一面傍山，一面临水，只有中间一个隘口，形势非常险要。照兵法讲来，隘口易守，人数必少；平原难守，用人必多。以臣来看，即使颛顼有防备，亦必定重在平原不重视隘口。现在我们就当从隘口攻去，以应兵法所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大王以为如何？”共工氏听了，大

加赞赏。

次日，共工氏下令进军，昼行夜宿，非止一日过了黄河。开始兵分两路，一条绕菏泽以北，只用了少股部队，摇旗呐喊，虚张声势，沿大路前进；一面却用大部队向小路前进攻打隘口。走了几日，共工与浮游率大队来到隘口。

颛顼帝领着羿进了军营，见金正该正在训练军队。帝对该说道：“朕给你们选来一位统领副帅，他的名字叫羿，今后就由羿和金正该大师领导你们打仗，大家都要听指挥。”这时有军士不服气地大嚷道：“此人乃乡野小儿，能有何本事，来做我们的副帅？”正说间，凑巧有一群乌鸦飞过，就见羿举弓一箭射去，结果一箭穿透三只乌鸦落在校场上，全军立即叫好，击掌欢迎。从此无人不服，都对羿从心里敬慕。颛顼帝道：“现在我军兵强将勇，一定能够消灭来犯之敌！同时在此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我军在羿将军的指导下，制造了一种“防箭药’，每人分发一包系在腰上，使敌箭不能近身。大家放心杀敌，胜利是属于我们的！”众军呼道：“请帝放心！我们一定胜敌！羿上前向帝和大帅金正该行了军礼，面对军队道：“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据说共工氏的军士，个个身穿牛皮制的铠”，用以防箭。因此打仗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射他们的画部和腿部，如此才会箭不虚发！”说罢，颛顼帝发布命令道：“据探报，共工氏大军已临菏泽。现在朕命令你们兵分两路，令大统帅该率一路军埋伏于菏泽北路，正面迎敌；令副帅羿，率二路军埋伏于菏泽南的隘口小路上，令水军大统领玄冥，率水军埋伏于菏泽水草中，见机应变，诚望你们齐心协力，杀敌立功！凯旋归来，必有重赏！”说罢，各带人罢马依令执行。

共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