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 我师父常说有几个徒弟来着？

三太子熬烈是龙族精英，想必声名在外。实力不俗，尤擅水战，八戒和沙僧难说能占到小白龙便宜，但一路上仅出手一次。人常说唐僧不承认小白龙为徒弟，难道这是内情？

如果小白龙经常现原身，你把悟空、八戒和沙僧放哪里？四海龙王统管天下水域，一路山水都是他小白龙的地盘，所有水族都听他调遣。悟空省了很多精力，八戒可以坐观水战，沙僧可以辞退了，他不用牵马。

不要说小白龙地位低，他可以很傲娇，你大概不知道悟空怎么称呼小白龙。

1.被观音"阉割"后的小白龙

在宝象国，小白龙现身对付奎木狼(黄袍怪)。这是小白龙取经路上唯一一次出手。小白龙和九头虫的情仇是电视改编。

其实，后来的小白龙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白龙。观音对小白龙做过手脚。

"我本是西海飞龙……观音菩萨救了我，将我锯了角，退了鳞，变作马，驮师父往西天取经，将功折罪。

——第六十九回

在朱紫国时，小白龙曾对八戒说过一段话话，"师兄，我乃西海飞龙……被锯掉龙角，退掉龙鳞，化身成马，驮师父西行。

小白龙受过断角锉骨之痛才变成白马，这让小白神通大跌，刚烈尽失。

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角龙，千年化应龙。

——南朝·述异记

传闻水蛇(虺hui)经500年可化蛟；蛟经1000年可化龙；龙再经500年可化角龙；角龙千年可化应龙。这就是龙的修炼之路☞水蛇→蛟(无角)→龙(无角)→角龙……

四海龙王和小白龙都是高级的角龙，经观音锯角剥鳞，小白龙被废去了500年的道行，等级下降，功力也难复往日之勇。

不仅如此，观音还取走了龙珠。

菩萨上前，把那小龙的项下明珠摘了

——第十五回

神仙精怪修法力，也修炼法宝。经过锯角、去鳞、摘龙珠，小白龙的本事直接被腰斩。小白龙的性情被约束，同时也被卸去了很多功力。显然观音只安排小白龙做唐僧的脚力，没打算让他协助除妖。

佛祖封赏时说，白龙马驮负圣僧有功，加升汝职正果，为八部天龙马。可见小白龙的职责就是唐僧的脚力，没有除妖责任。

2.白龙身份已是"前世"

取经路上老几位身份都变了。悟空不再是妖王，八戒是悟能，沙僧是悟净，小白龙只是一匹马。白龙只是白马的前世，就像唐僧遇险不能变金蝉子。如何要求一匹马打妖怪？

很多神仙都有坐骑。坐骑就是坐骑，通常不变身、不言语，保持兽类的本形。九头狮和青牛精下过界，那是桥段设置，在新的故事里，环境和身份也发生了变化。

唐僧逢人就提仨徒弟，不代表不认小白龙；师徒投宿，白龙马在马厩，不代表小白龙被轻视。只因他身份是马，而不是三太子。白龙当然是唐僧的徒弟，但哪有人说一匹马是自己的徒弟？

只有剧情需要，白龙马才有白龙的影子。

朱紫国悟空"悬丝诊脉"，八戒取马尿给国王治病，抱怨马尿骚气。白龙马气得跺脚，并自称"过水撒尿，游鱼食之成龙；过山撒尿，草沾化作灵芝"。借白龙马之口告诉读者，龙族的神性，是龙尿治好了国王的病。

小白龙回怼八戒，却口称"师兄"，这里原著有交代，他们四位是师兄弟关系。八戒和白龙互动，像极了平时猴哥和八戒的调侃。

3.小白龙唯一一次出手

❶小白龙大战奎木狼

三打白骨精后，悟空被赶，走了个潇洒；唐僧变虎精，受尽屈辱；八戒和沙僧不堪大用，联手打不过奎木狼。大师兄不在，兄弟们降不住妖，也请不来神仙，救不了师父，眼看取经团队要散伙，小白龙不得不出手。

看看小白龙战斗力如何:

小龙笑道:这厮不济！走了马脚，且等我去戏他一戏……老魔身强力壮，小龙手软筋麻，抵敌不住。

——第三十回

小白龙败给奎木狼，但细节值得玩味。

"这厮不济，走了马脚"。看见奎木狼，小白龙第一反应是轻蔑。他识破了奎木狼的真相和障眼法，可见小白龙精通变化之术。打算戏弄奎木狼时，小白龙已生轻敌之心。

"小龙手软筋麻"，可见小白龙输在功力上，真不见得是手段不行。观音在鹰愁涧割龙角、去龙鳞、摘龙珠，导致小白龙功力大失。小白龙并没被奎木狼擒住住，若不是被削减道行，小白龙想必强悍得很！看看他大哥摩昂太子的手段，可见一斑。

❷小白龙为什么出手

原著有明示的细节，也有暗示的艺术。

"我今若不救唐僧，这功果休矣！休矣！"……顿绝缰绳……依然化作龙。

——第三十回

悟空已回花果山，八戒要回高老庄，沙僧没主意，眼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三个师兄都是自由之身，浪荡之人。若真散伙，哥仨落得一个潇洒自在。小白龙就惨了。

小白龙要用取经赎死罪，又被割了龙角，去了龙鳞，摘了龙珠，一旦成不了正果，就算能保住命，将来又何去何从？小白龙才是最有动力取经的那个，当下他必须出手。

小白龙营救师父失败，又说动二师兄把猴哥请来，团队重回正规。

艺术效果上，小白龙现身凸显了悟空的重要性；取经是团队的事，当然也包括小白龙，并喜见三太子的大局观；白龙马毕竟是有灵性的，这种桥段必然偶有展现。

小白龙唯一一次出手有着特殊背景和深刻原因。作为章回体小说，本回为小白龙设置的桥段不一定要关联其他章节。取经路上小白龙只是一匹马而已。沙僧负责牵马就是暗示。

4.小白龙地位很卑微？

常有人说师徒四人看不起小白龙。不看团队老大是谁？悟空交情最好的必须是龙族。

四海龙王为悟空出手6次(仅次于观音)，多数出于私交。东海龙王为这位祖宗邻居操碎了心，哄劝、疏导，讲故事都用上了，只要能帮上忙，老龙王从来不含糊！

黑水河一难，正是小白龙的大哥摩昂太子帮悟空摆平的。悟空给足太子面子，直接把小鼍龙交给太子，声称他们家事，自己不过问。

晓不晓得悟空怎么称呼小白龙？

行者道:"兄弟谨言，此间乃西方国王……常言道，众毛攒裘，要与本国之王治病哩。医得好时，大家光辉，不然，恐惧不得善离此地也。"

那马才叫声"等着！"

——第六十九回

八戒取马尿，嘟囔马尿骚，对白龙马动起脚。白龙马不干了。悟空和沙僧过来，见白龙马气呼呼地撂蹄子，不得安抚一下？

悟空开口就称小白龙"兄弟"，猴哥哄小白龙时那耐性和语气，真是活久见，猴哥求人时也没见这么有耐心。话说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安抚悟空时，差不多也是这样。

悟空眼里，情义和面子大于天，他的团队打压小白龙？不是打悟空的雷公脸吗？小白龙只是资历最低的小弟，但并不卑微。

写在最后

我们习惯了三太子和白龙马的双重角色，但团队里的小白龙是一匹马，现身或言语时才是三太子，才是徒弟和师弟的身份。唐僧没法逢人便说"那匹马也是我的徒弟"。

在鹰愁涧，小白龙被观音割龙角，去龙鳞，摘龙珠，功力大失，烈性抹去。那一刻起，小白龙就成了坐骑白马，一个动物。

小白龙不出手，并非本事不行，更不是什么身份卑微，小白龙好得很。悟空交情最好的就是龙族，从来不玩虚的，龙宫就是他家后花园。有悟空在，谁敢瞧不起小白龙？何况龙族多次帮助团队。原著里，沙僧可不止负责牵马，日常还要照顾白龙马的。

小白龙最后加升汝职正果，成为八部天龙马，堪称大赢家，也是整个龙族的荣光。

小白龙在祭赛国也出手了。就是大战九头虫那段，帮金光寺夺回了佛宝舍利。

小白龙在取经团队里担任的是坐骑的角色，他出手不符合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