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总督权力如此大,为什么不像唐朝节度使那样那么容易犯上作乱呢?

清朝的总督,从官名到实际权力,看上去都很大。但其实,总督仅仅是看上去很风光,实际上不过是皇室的高级打工仔。而唐朝的节度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列土封疆,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两者的不同,相当于集团公司的部门经理和分公司的总经理的那样。唐朝的节度使制度,起源于唐玄宗。唐玄宗为了能在整个亚洲地区立威,将自己信任的大将派出去当节度使,总体主抓一个地区的军、政、财权。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更有效率地整合资源,应对战争。这种制度的弊端唐玄宗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所以不但坚信大将们不会造反,反而为了体现自己的“用人不疑”,给他们更大的权力。比如说著名的安禄山,就是三镇节度使。而另一位大将王忠嗣,更是成了四镇节度使。满清设立总督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以文臣钳制武臣。同时这些总督作为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协调各省、各镇关系:统一事权,防止各省、各镇互不相属.其中还有很多因岗位需要而专设的总督,比如河道总督、漕运总督。总而言之,总督管得事多而杂,虽然能够调动地方兵权,但起的是统筹和协调的作用。清朝官方史料给总督下的定义是这样的:“总督。从一品。掌厘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清史稿·职官志三》也就是说军事民事吏治都归总督管理,而且大多数的总督,都是一口气要管两三个省。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节度使制度确实如同唐玄宗所想的一样,确实更有效率地整合了地方资源。但是,所有权力都集于一身,而且还没有制衡,这就给他们造成了割据的可能性。即使他们真的忠心耿耿,也架不住底下的士兵想获得更大的利益。一旦唐玄宗的魅力失效了,他们造反作乱简直就是一定的。我们再来看看大唐的节度使,详细比较之后,就能一眼看出“总督”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至少没有“节度使”厉害。节度使得叫法最早出现在东汉,节度使的意思就是“节制和调度”,都是针对军队而言。东汉安帝永初二年 (108),梁懂受命主持西方军事,为诸军节度使。节度使最初并没有管理州县民政的职责,直到唐开元后期,慢慢开始总揽一区的军、民、财、节度使所管辖区内各州刺史均受节度使得节制,很多时候,节度使干脆自己兼任下面各州的刺史。这一点相当重要。也就是说,节度使不但直接掌管自己辖区军队,还能掌管辖区内的其他官员,通俗地说,就是下属官员的任免,他可以说了算。唐睿宗景云二年(711年),贺拔延嗣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使,节度使开始成为正式的官职。节度使作为军事统帅,主要掌管军事、防御外敌。所以,节度使原本就因战事而生,职能也是专为军队而设。冷兵器时代,军队是唯一的话语权,多大程度上掌握着军队,才是胜负成败的关键。

然而到了清朝,由于中央集权和官僚制度的完善,皇帝对分权这个招数,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了。于是,他们在地方上分别设置了将军、提督、布政使、按察使等官员。此外,还有小号的总督——巡抚,他们和总督之间的权力纠葛,足以让人头晕眼花。首先,总督的职务是“提督军务、兼理粮饷、管理河道、兼巡抚事,厘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看似是什么都管,但是真到了地方上,却无法直接插手任何事物。先说军务,地方军务绿营兵有提督管理,八旗兵有将军管理。总督手下有一部分兵,但是不多,几千而已。这样如果想把军界捋顺,就必须把提督和将军都弄成自己人。而将军必然是满人,基本不会成为总督的傀儡。再说财权,总督名义上有财权,但是他只有财政的报告权,朝廷的府库,没有户部直接的命令是打不开的,否则就是谋反。更重要的就是,总督人事任免权,所有的人事调动,都必须通过吏部。总督可以建议,但是听不听在朝廷。更何况,总督自己也不是那么安稳,一旦朝中有人参劾,总督这个官是可以随时罢免的,比如林则徐。更何况,巡抚和总督没有从属关系,总督无法摆脱巡抚直接插手省级事务,这就让总督成了一个名声好听、但没有任何独立权力的人。

清朝历史上,存在着三个三权合一的人,那就是年羹尧、曾国藩、李鸿章。其中的年羹尧,确实有造反作乱的可能,但是还未成气候就被雍正皇帝灭掉。而曾国藩、李鸿章二人,都是书生出身,对自己的名节看得很重,所以即使有能力造反,也最终没有走这条路。这只能说是清朝比较幸运。如果换成某武将在平定太平天国和捻军起义时做大,事情就很难说了。

而大清的总督,却并没有直接任免下属官员的权力,一切都是皇阿玛或者老佛爷说了算。

总督下面的官员,级别再低,也只是总督的下级,他们是同僚。节度使却是下级官员的天,去留任凭一句话。这样和差别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节度使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打!而总督只能说: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朝廷自会下旨定夺!

所以清朝的总督,想犯上作乱,难于上青天。首先得保证军队完完全全听命于自己,然后还得一个个说服同僚死心踏地跟着自己反自己的主子。曾国藩一手建立起来四十多万人的湘军队伍,人数最多时湘军已经占到了全国一半兵力以上。湘军的战斗力也是可以碾压满清的八旗兵和绿营军。即使拥有如此大的优势,曾国藩非但未曾越雷池一步没有反清自立,并且还在攻灭太平天国后自断羽翼、削减湘军,以减缓清廷猜忌。但根本原因还是曾国藩看清了形势,灭了太平天国是他一生的高光时刻,也是他官场最如履薄冰的时刻。在湘军未攻下天京之前,清政府开始对湘军警惕起来。前线曾国藩带着湘军围城作战,以“扎硬营、打死仗”为主要手段,每到一处,先挖壕沟、建土墙,步步为营浴血推进。而后方早已危机四伏。湘军西面由满族大臣官文为钦差大臣,督师二十万众据守武昌,掌控长江上游,监视曾国湘军动向;东面以富明阿等满族大员分据镇江、扬州等地,堵住长江下游;北面更是有著名悍将信格林于安徽、湖北一带屯集重兵驻防,虎视天京,名为协同湘军作战,防止太平军窜逃,实则提防湘军北进。只要曾国蒲有异动,各路防军便一紧形成包围之势。天京攻下后,清政府更是第一时间派了钦差大臣来南京,名为犒赏,实为暗查。慈禧太后对曾国蒲的态度是,“此人要用,但严加防范”。曾国藩在清代所有总督中,称得上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九死一生出类拔萃的了,估计能与他比肩的也就收复新疆的左宗棠了吧?他都活得如此憋屈,遑论他人?早年的年羹尧似乎有机会成功?但其本人是不是真的有异心后世估计永远不得而知,但雍正分分钟砍头抄家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清朝的总督,的确不如大唐的节度使随心所欲地逍遥自在。毕竟一个是辉煌的盛唐,一个是屈辱的晚清。




有胆的时候没有权,有权的时候没有胆。

清代总督的权力有分割,难以做到节度使巅峰时期的一把抓,其实清朝太平天国之乱时期,两江总督的权力是一个很契合唐代节度使的职位,只可惜没有胆量志气的时候没有权,有权拿着的时候,却已经没有胆。

按照常规理论来讲,唐朝常设的节度使,其实权力比不上清朝的总督,唐睿宗时期设立的节度使,更像是清朝的“提督”,只管兵务,同理来说,节度使肯定也有像清朝总督一样的上头管着,不是随随便便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国古代第一位节度使名为“贺拔延嗣”,任河西节度使,设立他的目的,就是当时为了加强对吐蕃和突厥的入侵打击,用现在的话来讲,那就是河西这一带变成了“军区管制”,实行战时制度,比府兵制还要严格。

可是节度使不“持节”,他也不能越界,只能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持节就是指皇帝给予“生杀予夺”大权的意思,这个说法来自于“持节都督”,也就是三国魏晋时期的幅度官职。

持节的节度使能做的事情很多,能自己决策杀的人也很多,反正事后跟皇帝汇报,这些人妨碍护国大计,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要想搞清楚唐朝节度使的权力为什么这么大,就必须要先知道唐朝太宗以后的边境局势。

唐高宗、武则天时期起,唐朝就不再像李世民时代一样,万族甘心臣服了,特别是武则天在彻底登基的前的两三年,对掌握着边境兵权,也抵御边境游牧民族的李唐宗室大开杀戒,当时就已经引起了契丹的入侵,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了。

隐患已经发生,盛世也无法掩盖。

要应对游牧民族越来越频繁、强势的侵扰,边境军事管理制度就要变,要设立专职,要给予极高的权力,不得已的时候,需要自治。

所以唐玄宗时期,安禄山这种边境将领能够掌握大权,那就是因为安禄山其实就是一个有能耐的悍将,在抵御游牧入侵的时候,屡建奇功,这种防御效率,是曾经的强盛,却已经逐渐颓废的“府兵制”比不上的。

以前的府兵制是轮换形式,但即便是轮换也没关系,唐高祖、唐太宗年间,府兵的实力极其强盛,换谁来,游牧部队都讨不了好,这种强大是来自于常年的征战。

但既然是人,那就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安禄山打仗的部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招募的全都是在边境地区一些贫苦的难民、逃犯、游牧民族的边缘人之类的,这些人的特点就是狠,就是要钱不要命,这便是“募兵制”。

募兵制最早是来自于狄仁杰的边防思想:

“敕边兵,谨备守,远斥候,聚资粮,待其自致,然后击之,以逸待劳,则战士力倍,以主御客,则我得其便。如此数年,可使虏不击服矣”

这一切都是有因果脉络的,唐朝节度使的出现和权力加大,本质就是因为国家军事的需要,不是无缘无故的,相对来说,也是合理的。

随着安禄山立功,其余的几个节度使也表现出了一定成绩,唐玄宗决定再度放权,放的也不多,但是最起码要保证节度使军镇的“战时自治”,不能给他们打仗造成阻碍。

在以前,打仗有主将,也是有监军的,而且主将的仗怎么打,需要皇帝提前指导,监军就是这个联系人,也是信息传递者,但是面对游牧民族的骑兵,等你上报完毕,仗也早就输了。

所以要给予节度使自治,从这个时候起,节度使就不再是“常规”的节度使了,和唐朝史书职官表所定义的节度使,不再是一个意思。

最起码,兵权、钱要给节度使,而官员们也不能碍事,所以还要给予一定的“生杀大权”,说到底,就是等于让节度使“持节”了。

安禄山是个例外中的例外,权力给多了。

唐朝时候,一个地方的几大权力,可以这么看:

军:

节度使本身掌军政,下面要再设立属官,具体是什么属官就不再一一阐述,总体而言,节度使可以看成一个不常设的“战时军事集团”。

政:

其次有“采访使”,听起来这个名字权力很一般,但采访使可不是记者,而且权力很高,属于是钦差大臣,皇帝派出来对多个地方刺史的监察,除了不掌兵,也可以视为“持节”。

财:

而管理财政的乃是“度支使”,主抓地方的财政管理。

田:

在节度使制度实行的时候,藩镇屯田也跟着实行了,于是设立了“营田使”,有的时候,这个职位比度支使更重要。

可前面也说了,节度使制度为了应对频繁发生的游牧侵扰,已经非常规化了,皇帝逐渐放权,而安禄山呢,他就是把这四大基本权力全部拿了起来了,这下子好了,身兼三大节度使的安禄山本来是平乱,反而成为了最大的造反头目。

然后安史之乱来了,天下大乱,叛军深入大唐骨髓,各地都有,唐玄宗也很心累,因为他被节度使制度绑架了,他和唐肃宗能做的就是,让各地藩镇节度使权力“自治”,意思就是,全部节度使都走安禄山的路子,只有这样,才有更快的速度平叛。

这个时候,节度使就像极了诸侯王,或者说不是像,简直就是。

你要把清朝的总督拿来和唐朝中后期的节度使来比,那都不能叫做一个概念,节度使堪称是“王”,以前的王还要给皇帝哥哥进贡呢,但比如河朔三镇的节度使,他们压根就不进贡,给不给皇帝钱,看心情。

安史之乱是平定了,但大唐也重病缠身了,以前还只是皮肤病,现在就完了,皮肤病没治好,反而五脏六腑也出问题了,大脑的地位岌岌可危,各个器官看心情给大脑表态。

以乱之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甚至可以怀疑,藩镇割据,就是大唐最高统治者的最好设计,因为大唐的盘子太大了,反噬是必然的,唐玄宗面临的局面,是李世民也没有过的,如果让李世民选,李世民可能不会把步子走得那么快。

集节度使、采访使、度支使、营田使、团练使于一身的节度使,就开始考虑世袭了,河朔三镇被称为大唐割据的标志性地带,就是因为完全失控了,这个地方的刺史随便节度使处置,朝廷派来的官员十有八九都是送死,也难怪后来宋朝文人对武官打压得那么狠。

这属于是跨时代报复。

大致说完唐朝节度使,再说说清朝总督。

清朝总督是最顶级的封疆大吏,在巡抚之上,管理一个或者数个省的各项事务,这里面,也是包括军事的。

在常规的职能上,总督比节度使厉害了,但可惜的是,唐朝的节度使,都是不正常的节度使。

那么总督有没有能力作乱呢?

其实总督被限制得跟木偶人一样。

总督虽是坐在地方最高的位置上,但是他的下线,却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

巡抚低于总督,但完全忠于皇帝。

可总督也好、巡抚也好,地方的“监察制度”、“财政大权”,不在他俩的手中,而是在“按察使”、“布政使”的手中。

按察使和布政使说是总督和巡抚的“副手”,可事实上也是隶属于中央,总督把手伸都伸不到他们身上。

以康熙雍正年间的西南西北动乱为例,当时西南西北有总督,有巡抚,也有“提督”,著名的岳家人,前前后后就是在这几个职位打转,偶尔是他们制衡别人,偶尔也被别人制衡。

总的来说,掌权的不掌钱,掌钱的不掌兵,掌兵的要听话,想造反,门都没有。

可清朝总督就没有也跟唐朝节度使一样,“非常规化”的时期吗?

还别说,真的也有,太平天国时期,两江总督,就曾达到过这个境界。

太平天国当年星火燎原,打得满清统治者晕头转向,也是这个时候,湘军出世。

湘军的建立,得于曾国藩的组建,而湘军的组建模式,其实跟安禄山当年走的路子是一样一样的。

曾国藩深知清军的弊端在哪里,制度陈腐,思想臃肿,等到清军团练完,再经过磨合,洪秀全都当皇帝二十多年了。

于是曾国藩以湘乡一带的农民、儒生、江湖人士等等各种各样的人组成大军,这支军队凝聚力极高,大家讲的都是湖南话,甚至有的还是亲戚,这种亲军的一体化,是自古以来少有的。

湘军大发神威,在太平天国最威风的时候打得太平天国发懵。

后来咸丰开心坏了,给曾国藩加官晋爵,旁边的军机大臣看得都怕了,他提醒咸丰皇帝,你现在给曾国藩这么高的位置,就怕他有了名正言顺的地位造反啊:

“曾国藩以侍郎在籍,犹匹夫耳,匹夫居闾里,一呼,跚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家福也”

难道咸丰不懂这个道理吗,他懂,但他当时的状态和唐玄宗一样,根本没有办法了,有办法没人会让权。

这还不算完,太平天国第二次把江南大营按在地上打的时候,咸丰只能再加重湘军的权柄,给予曾国藩两江总督的位置,并且让他管江苏、安徽、浙江、江西四个省的军务,这个时候的曾国藩,达到了大清汉人官员的一个巅峰。

以曾国藩为节点,后来的大清众多封疆大吏,都是曾国藩的人,可谓是军权、政权、财权一手抓。

而两江总督这个位置,慈禧玩过手段想要拿回来,却发生了“刺马案”,两江总督牢牢掌握了大清快百分之三十的财富,中央毫无办法。

强势的湘军集团让满清统治者头皮发麻,当时打下太平天国,据说有一笔两千万两的白银被缴获,可是满清朝廷都不敢查,问都只是能是开玩笑的问。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湘军,已经颇有当年节度使的意味了,那为什么曾国藩不造反呢?

曾国藩不造反,只能说是大清皇权集中制度下最好的一种结果,说白了,大家强势可以,但造反就算了,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骨子里的一种思维习惯,已经学不会造反了。

但事实也是湘军曾经要慈禧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还不敢乱批评,作乱的能力也是完全有的,之所以造成这种失控的局面,就是为了平定太平天国之乱,理由跟唐玄宗等人,都是一样的。

因此看待唐朝节度使和清朝的总督的权力问题时,要从“常规”和“非常规”的两种状态去看,常规的情况下,没有人能造反,也没有皇帝设计了一个会让人造反的制度,皇帝不是傻缺,能造反的不是职位本身,只是人罢了。


本文原创自“纪元的尾声”




清朝的总督,统管数省的军事、民事,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尤其是到了太平天国起义之后,总督的实际权力进一步扩大。

可是,有清一代,总督们虽有过“东南互保”之类的“抗旨之举”,但总体上对朝廷都是毕恭毕敬的,始终没有像唐后期的节度使一样“悖逆作乱”。

这是为什么呢?

清代是一个276年的朝代,其中又经历了“三千年未有之变局”,前后差异极大。

因此,咱们还得分时期来聊这个问题。

清代前期的总督:没有成为军阀的物质基础

1、成为军阀的物质基础。

一个地方官员会不会成为军阀,主要看三点。

兵是谁的兵?将是谁的将?钱是谁的钱?

一般来说,如果“兵为将有”、“财务独立”,那就具备了成为一方军阀的物质基础。

所以,防止“兵为将有”、控制财权,是历代统治者防止地方“尾大不掉”的基本方法。

2、唐朝节度使的物质基础。

唐朝其实也是一样的。

唐初时,实行“府兵制”。

“寓农于兵,兵农合一”,府兵们轮流上番。

遇有战事时,朝廷任命的大将统兵出。战事结束,兵归诸卫,将则归朝。

因此,士兵除了上番时间外,大部分时间是在务农。除了立功受勋外,他们生活的质量主要由务农的守成决定。他们与将领之间的关系十分松散。

然而,随着均田制瓦解,府兵制也瓦解了,代之以募兵制。

士兵们都是由将领选拔的职业兵。他们由招募的将领长期统领,其生计、荣辱完全取决于将领,形成了人身依附关系。

如此,唐朝已是“兵为将有”。

同时,唐玄宗等人为了便利边疆战争,让节度使兼管起其余内的民政、财政。

如此,唐朝的节度使,实际上已经成为凌驾于州、县之上的行政区域了!

如此,节度使的区域内,士兵们吃节度使的粮,当节度使的兵。

节度使由此完全具备了成为一方军阀的物质基础。

3、清代前期总督的物质基础。

相比之下,清代前期的总督,说起来“掌厘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各种权力一把抓,但其实只是替皇帝打杂的。

清朝前期的兵,分为八旗、绿营。

八旗自成系统。在京者由亲王统领,在地方者由都统统领。他们不但不归总督们管,连兵部也管不着他们。

而且,他们还驻防于战略要点,监视绿营。

总督虽然节制辖区内的绿营,但实际上,军事行动,要经兵部审核后才能行动。

所以,他们除了对直接统辖的亲兵(督标,多者四五营,少者两三营)外,对其他军队只是有监督之权而已。

至于钱嘛,也是由户部把控。

总督的财权,其实主要就是协助户部办差。

至于兵嘛,绿营是世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代吃朝廷的粮,当朝廷的兵。

就连“继丁”,也就是军士死亡、逃亡后,由何人接替其额,都要由兵部移文!

至于将嘛,各级文武官吏,也由兵部、吏部相关部门统一办理。

因此,清代前期,与唐朝前期一样,兵是朝廷的兵,将是朝廷的将,钱是朝廷的钱,总督只是帮朝廷监督、执行的。

他们完全不具备成为军阀的物质条件!

清代后期(大致为1860-1900):权力扩张,但不至为乱

唐朝的府兵制瓦解后,逐渐形成节度使“尾大不掉”的局面。

同样,清代八旗、绿营不堪用以后,总督的权力也扩张起来。

然而,清代的总督,仍然与唐朝的节度使不同。

1、扩张权力。

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后,八旗、绿营等“经制兵”不堪一击,朝廷被迫让曾国藩、李鸿章等人招募勇丁,镇压起义。

曾国藩、李鸿章募兵时,一级将领选择下一级将领,最后一直选择到士兵。成军后,湘军、淮军有自己的制度,将领几乎拥有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

因此,彼此之间关系紧密,是真正的“兵为将有”。

而且,由于朝廷没有足够的财政力量养湘军、淮军,湘军、淮军,通过“厘金”等方式自己解决军饷等问题,也具备一定财务独立。

尤其是:1861年,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后,大清对绿营彻底绝望,任命曾国藩节制四省(江苏、安徽、浙江、江西)军务,并逐渐让李鸿章、左宗棠等人也成为督抚,使湘淮系的实力大增。

可以说,此时的曾国藩、李鸿章等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尾大不掉”的实力。

然而,他们与唐朝节度使毕竟不同。

2、与节度使不同之处。

(1)、士兵的利益。

士兵愿不愿意跟随你对抗朝廷,还得看符合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其实,唐宪宗时期,也曾经打服了藩镇,并重新调整了节度使人选。

然而,藩镇内的兵将自己组织起来,驱逐,甚至杀掉朝廷新派的节度使,继续为乱。

这是因为:唐朝虽击败了藩镇,却无法找到保障士兵利益的办法。

唐朝的藩镇兵,都是职业兵,他们完全靠从军为职业,以打仗为生,没有土地。

如果不裁兵,这些藩镇只是换了个节度使,照样具备抗拒朝廷的条件。

可是,一旦要裁撤,又没有土地可以分配给人家,无法解决人家的就业问题。

所以,士兵们只有回到藩镇割据,抗拒朝廷的老路上来。

而曾国藩的问题恰恰相反,他的兵实在没有必要再打仗了。

在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湘军破九江、安庆、天京等处时,无不获取了大量的财宝,各个都发家致富了。

就算跟着造反,建立新朝,将士们又能有更好的生活吗?

所以,大家想的是富贵还乡,过好日子了,不愿意再拼命了。

曾国藩说湘军“暮气沉沉”,就是此意。

裁吧!裁了大家都高兴。

(2)、军队文化。

其实,在黄巢起义之前,唐朝绝大多数节度使都是比较安分的,闹腾得比较凶的是“河朔三镇”。

“河朔三镇”,就是安史之乱的残余。

由于大唐天子畏惧郭子仪、李光弼等平反将领也“尾大不掉”,不愿再坚持彻底镇压,采纳了仆固怀恩的建议,接受了这些叛军的投降。

另一方面,朝廷的宦官还杀害了一些平叛有功的节度使。

所以,对河朔三镇的节度使、叛兵叛将来说,就算老老实实服从朝廷,也难免遇害,唯有保证具备反抗朝廷的能力,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所以,田承嗣公开给安禄山父子、史思明父子立庙,宣扬造反文化。

相比之下,曾国藩、李鸿章等人,与之就完全相反了。

湘军、淮军,是靠镇压造反起家的。

他们在建军时,就以封建道统、忠义思想为建军的文化基础。

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能“话锋一转”,说造反就造反呢?

(3)、将领的个人追求。

河朔三镇等节度使,都是武人出身,甚至有丰富的造反经历。

“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是他们的信条。

相比之下,湘、淮系的总督、巡抚们,多是文人出身,是“经世派”。

对他们来说,出将入相,“修身治国平天下”是他们的人生追求。

所以,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刘坤一,虽然他们没有河朔藩镇那么“自在”,但在更大的舞台上,对历史发挥了更大的影响力。

(4)、朝廷的驾驭之术。

不得不说,慈禧在平衡内部上,比唐朝中后期的天子要老辣。

首先,是“久任”问题。

一开始,“不久任”,是唐朝对节度使任命的一个基本原则。

但是,唐玄宗时期,出于各种考虑。逐渐让一些人长期固定在一个地方担任节度使。

如此,节度使自然就形成了自己的势力。甚至于,最后形成父死子继的世袭传承。

然而,慈禧时期,对“久任”的防范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

当时的总督、巡抚,平均任期不足两年,有的甚至还没到任就被调整了···

因此,尽管许多湘、淮人物地位高、权力大,但始终难以形成自己的地方势力。

其次,是对实权人物的驾驭。

安史之乱后,唐天子一面对平叛有功的将帅防备,甚至迫害,一面却对跋扈的河朔三镇安抚、妥协。

正如田承嗣所说:朝廷用人,只问势,不论理!

如此,与其毕恭毕敬,为宦官所迫害,为何不与朝廷“论势”呢?

相比之下,慈禧对平衡的把握则老道不少。

一开始,曾国藩力强,李鸿章气候未成,她采取“扶淮制湘”、“李左相制”。

如此,原本与曾国藩关系复杂的李鸿章、左宗棠自成一派,分化了曾国藩的权力。

此外,湘、淮各重要人物被分派各地为督抚。

表面上湘淮人物占了一半的督抚之位,实际上,只是笼统的属于一个派系,彼此事实上分化。

同时,又“易勇为兵”,试图以练习湘军、淮军的办法改造经制兵。

步骤清晰,环环相扣,虽然未完全实现,但基本上维系了平衡,控制了局势。

值得一提的是:在“东南互保”中,虽然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人联合不奉诏,但他们在事后都被调离了原岗位。

也就是说:他们的影响力足够大,但不足以形成足够的地方力量。

最后十年(1901-1911):内外皆轻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后,清朝廷进行最后的挣扎,推出新政。

在新政中,总督、巡抚的权力再次被收回。

1、军权。

大清在最后十几年,进行军事改革,操练新军。

1903年,朝廷统一新军营制,设立练兵处,统一管理各地新军。

此后,各地新军的编制、训练、赏罚、将领升迁、人才选拔、军饷筹集、军协制作等,全由练兵处掌握。

总督、巡抚,只能“协力襄助”。

此后,又设立了陆军部,进一步加强了军事集权。

2、其他权力。

此外,财政权、司法权等,也悉数被收归中央。

3、内外皆轻。

新政,将总督、巡抚的权力收走了。

然而,朝廷也没有人有足够的才能真的把握住兵权(有能力的铁良等人也被满清贵族的内部斗争所排挤)。

结果,清廷无法掌控局势,军权落入了革命党和北洋、南洋军人之手。

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辛亥革命时,南方各总督除了少许巡防队外,几乎无兵可用。

除了地方比较偏,革命力量不强的陕甘地区外,其他地区的总督几乎没有应对之力。

大清灭亡后,民国初年,真的陷入军阀割据后,那些总督们早已经出局。


总的来说,无论唐、清,在其初期,都有一套运转良好的制度,可以维持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保持集权。

不同之处在于:又经历了一千多年发展后,清朝的集权比唐朝更为稳固、成熟。

在旧有制度运转不灵后,唐朝统治者缺乏足够的应对经验。

而清朝则拥有更好的弹性。

“以文制武”的统治原则、“理学”的忠君思想、更稳妥的驾驭之术,都使清在面临旧体制失效时,表现出更好的弹性。

然而,封建集权虽然不断成熟,但封建集权本身已经为历史所淘汰。

最后,当清政府企图再次加强封建中央集权时,不但削弱了总督们,也使自己被削弱了。

内外皆轻,封建专制的时代就此结束了。




清朝总督和唐朝节度使相比,虽然都是封疆大吏,但两者“含金量”却有着天壤之别。唐朝节度使是真正掌握地方军政大权的“土皇帝”,而清朝总督则更像处处受人节制的“小媳妇”。根本没有起兵造反的主客观条件,这主要源于清朝统治者的成功分权制度。

唐朝“节度使”是为了巩固边防管理而设置的职位,节度使不仅可以直接调动辖区内所有部队,无需向中央缴纳赋税,且具有绝对的人事任免权。这样节度使就完全掌握了一个地区的军权、财权、人权,最终拥兵自重形成藩镇割据,唐朝也因此走向灭亡。

清朝总督从官阶来说,一般是正二品,加兵部尚书衔者为从一品,另大学士衔者为正一品。具体职责为:“掌总治军民,统辖文武,考核官吏,修饬封疆”。——《清朝通典》。按此解释,总督掌管着几个省份的军政大权,是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但在实际管理中对总督的制约却无处不在。

总督无权调动驻地部队

想要造反就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但清朝总督能够直接调动的部队为“督标”,相当于三四个营的建制,也就二千人左右。

全省最大的军事力量“绿营兵”,却归提督管制。因此,提督才是一个省的最高军事长官,总督虽然名义上是提督的上级,但要调动各省绿营兵,一般只有发生战争或突发情况时,由皇帝亲自下旨由总督临时节制各地兵马,否则地方完全有权拒绝出兵,甚至上奏弹劾总督越权。

除了绿营兵外,在地方还有一支独特的武装势力—八旗武装。清朝入关后,20万八旗部队(相当于今天的野战军),分布驻扎在全国各个大中城市,比如西安将军、广州将军等,和总督府为同一所在地。八旗将军均从八旗中的“上三旗”选拔,绝对效忠皇帝一人,所辖八旗部队也不受地方节制,属于独立编制。

因此,地方总督凭借手里的二千人马造反,在毫无人数优势的情况下,结果只会分分钟被当地八旗、绿营武装消灭。

总督和巡抚经常上演“龙虎斗”

清朝总督名义上是几个省份的最高行政长官,但相对更侧重于军务,而每个省又有自己的“一把手”,即“巡抚”,相当于今天的省长,职能更偏向民政。其职责为:“宣布德意,抚安齐民,修明政刑,兴革利弊,考察群吏之治,会总督以诏废置;三年大比献贤能之书则监临之,其武科则主考试”——《清朝通典》。

巡抚在职级上是从二品,比总督低半格,但两人不是明确的上下级关系,巡抚见了总督要先行礼,总督也必须要回礼。二人同堂时巡抚有专门座位,无需和其他官员一同站立。

在任免权上,二者都属于中央任命,总督对巡抚只能参奏,巡抚对总督只能弹劾,不可以相互任免。

总督权力名义上虽然比巡抚大,但因为职责不清,两者难免会出现争权夺利的情况。如果总督驻地和某省巡抚的驻地在同一城市,那就更热闹了。总督和巡抚同驻一城在全国有四例,分别是:福州,驻有闽浙总督与福建巡抚。武昌,驻有湖广总督与湖北巡抚。昆明,驻有云贵总督与云南巡抚。广州,驻有两广总督与广东巡抚。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总督虽然官阶稍高,但毕竟在巡抚治理的屋檐下,遇到能力更高、性格强势的巡抚,总督的政令也会大打折扣、无法推行,甚至被巡抚架空。

面对两者的勾心斗角,朝廷出于维护地方权力平衡的目的,一般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充当和事佬,并不会偏向总督一方。正是有了巡抚无处不在的制约,让总督很难有精力制造大动作。

总督没有独立财权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要造反就要有“粮饷”,没有钱粮就无法招兵买马,购置武器装备,难以形成规模。

总督们管辖两三个省,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尤其是两江、湖广总督治下又是富庶的江南区域,但清朝制度规定,地方税赋大部分要上缴国库,留给总督手里的机动经费基本所剩无几,还要养活府里的兵丁差役,哪里还有钱去筹建军队。

此外,驻扎在地方的绿营军虽然名义上掌管在总督手中,但士兵的粮饷发放,也都是归中央兵部管理,士兵们的工资、福利吃的都是皇粮,效忠的自然就是皇上。总督充其量就是高级CEO,说到底也是给皇家打工的。

无处不在的告密制度

虽说总督的权利很大,却也受到了层层监控。清朝为了防止官员叛变,在地方和中央专门设置了监察司,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监察文武百官,一旦官员有什么异动的话,监察司的人就会上报给朝廷。

到了雍正时期,发明了“密折专报”制度,允许和鼓励四品以上的中央和地方官员,直接向皇帝递密折。这样,包括巡抚、提督、府台、道台等低于总督职位的官员,可以随时专报皇帝,相当于在总督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结语

清朝对于总督等封疆大吏的权利约束可谓环环相扣、相互制衡,既保证了地方行政稳定也维护了中央的绝对权威。但随着八旗、绿营逐渐腐化,直至太平天国运动爆发,曾国藩、李鸿章等一批汉族督抚借机强势崛起,他们作为总督在地方一手抓军权、一手抓财权,成了地方的绝对权威,而中央皇权却逐渐衰落。

清朝末期,慈溪下令各地勤王对八国联军宣战,东南几个地方总督联合起来拒不奉召,即著名的“东南互保”,强势如慈禧对这些封疆大吏也无可奈何。后来,作为直隶总督的袁世凯更是成了清朝的掘墓人。




清朝的总督权力确实很大,举个栗子,从两江总督的官衔全称我们就能很清楚地了解这一点。

两江总督全称是:总督两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粮饷、操江、统辖南河事务。总督本身是正二品,但是,清朝的总督一般都会被授予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均为从一品),更重要的总督职位前会加太子太保、头品顶戴、某殿阁大学士等头衔以及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之体制尊崇,地位高迈。

可以说,地方行政权、司法权、军权、财政权都集中在总督身上,所谓封疆大吏,不是盖的。

但是,清朝的中央集权制度已经非常成熟和完善,制衡地方官员的方法早已趋于化境——行政权方面,巡抚(抚台,有的省份没有)主管一省军政、民政;布政使(藩台)主管一省的财赋及人事,和总督之间形成分权;司法权有按察使(臬台)来分权;财政权一方面有藩台掣肘,另一方面财政收入大部分都要交给中央政府再由朝廷拨款拨粮。

军权方面,总督有调兵权,并拥有节制提督和正二品总兵等地方武官的权力,但是却不能节制中下层军官,而另一方面提督虽然本身受总督节制,可是却可以节制总兵以下的中下级军官。而如上述总督、提督都有不同层级的调兵权,但却都没有没有统兵权,中下层军官可以统领自己管辖内的部队,但同时中下层军官本身又没有调兵权——制衡之巧妙,可见一斑。

仍然用前面的栗子,两江总督只能调动江苏(含今上海市)、安徽和江西三省的绿营军队,而不能调动八旗军队,尽管两江总督的衙署本身就是在南京,但他根本无法调动驻扎在南京的八旗。

由此可见,清朝的总督虽然权力很大,但和唐朝的节度使相比,完全没有割据称雄进而犯上作乱的条件——即使在晚清督抚权力急剧膨胀的情况下,即使出现东南互保这样的情势,想要造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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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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