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女诗人李季兰6岁时赋诗一首技惊四座,其父为何说她将来必为失德妇?

李季兰是唐朝著名的女诗人,她6岁时就写下了一首非凡的诗,惊艳了当时的诗坛。这首诗是:

蔷薇花开春又至,

红颜易老恨无子。

若得君恩不弃去,

愿为君妾不为妻。

这首诗所展现出的才华和天赋,让她成为了后来文坛的璀璨之星。然而,她的父亲却对她的才华充满了忧虑,认为她将来必为失德妇。

他之所以如此忧虑,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他觉得女子出口成章太过聪慧,不符合当时社会对女性的期待和规范。

二是他担心女子才高难嫁,难以找到一个能够欣赏和包容她的丈夫。

三是他惊讶于女子童言无忌地表达了自己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和渴望,认为她心性不正、情感不稳。

李季兰后来嫁给了一位名叫朱放的名士。他们在剡中隐居,相互欣赏,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朱放奉召出任江西刺史,两人不得不分别。临别时,朱放写下一首《别李季兰》诗赠与李季兰:

剡中有佳人,

美丽无比伦。

才高能自持,

诗思动天神。

我爱君无已,

君亦知我心。

今日相送后,

何日再相寻?

他们后来还有书信来往,托鱼雁倾诉相思之情。李季兰寄给朱放的一首诗写道:

离人无语月无声,

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

云间水上到层城。

李季兰和朱放再见面的机会很渺茫。李季兰被唐玄宗召入宫中,后来因为上诗支持叛将朱泚,被唐德宗下令乱棒扑杀。朱放也在安史之乱中遭到牵连,不知所终。他们的爱情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有唐一朝,风气开放、文化昌盛,曾涌现出不少文采斐然、佳作甚多的女诗人,而活跃在盛唐年间的李季兰,便是其中的代表。然而李季兰还是个幼童时,其父便断言她将来必成为一个失德妇人,恐怕难以善终,而最终的结果也的确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冶字季兰,以字闻名于世,活跃在唐朝由盛转衰的时期,自幼聪慧过人,颇能吟诗作赋。且说李季兰6岁时曾参加过一次家族聚会,其父为了炫耀她的机敏和诗才,便让她即兴赋诗一首。面对着满屋长辈,童稚未脱的李季兰竟丝毫不怯场,指着屋外的蔷薇,张口便赋诗一首,一时间满座皆惊。



按说女儿如此露脸,李父应当感到高兴才是,没想到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指着诗中的两句说道:“‘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狡黠、不检点,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失德的妇人。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出家做道姑,在清静之地面壁思过,免得你留在家中成为祸害。”


家人们听后大感惊愕,便问李父这是何故。李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诗中的‘架却’乃是‘嫁却’的谐音,此女年未及笄,却懂得待嫁女子的心绪烦乱,若不加以管束,长大后还了得?”(“始年六岁时,作《蔷薇诗》云:‘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其父见曰:‘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见《唐才子传》)。



果然在4年后,李季兰被送进剡中(今浙江省嵊州市)玉真观出家,当时她才只有10岁。然而让李父没想到的是,李季兰脱离了他的管束,反而变得更加自由散漫,每日里除了读经之外,便是作诗、习字、弹琴。转眼间,李季兰已经长到16岁年纪,因为厌倦道观中枯燥乏味的生活,便开始跟观外的士人们诗酒唱和,渐渐地在当地名声鹊起。


有唐一朝,风气相当开放,女子们不仅可以穿着“袒胸装”,而且还可以参与传统上由男人专享的活动,比如骑马、打球、击剑及诗会等等。而且在这些场合中,男女间互相酬酢、唱和,早将“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腐观念抛到九霄云外。而这些现象非但没有遭到士大夫阶层的抨击,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他们的推崇。


所以,李季兰以女道士的身份与名士们交往,逐渐成了当地一道独特而靓丽的“风景线”。而随着年纪渐长,李季兰的性格更加开放,交友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经常与诗友们相会与乌程开元寺中,边饮酒边赋诗,气氛相当的活跃,而每次诗酒大会中,李季兰无疑都是“焦点人物”。



当然,诗酒大会中并不总是谈论高雅话题,有时在酒酣耳热之际,李季兰也会同诗友们谈论一些“荤段子”,虽然方式很隐晦,但尺度却是相当的大。对此,唐诗选家高仲武在《中兴间气集》中曾评论道“士有百行,女惟四德,季兰则不然也。形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对李季兰的性格过于开放,颇有指责的意思。


李季兰交游广泛,如大诗人刘长卿、“茶圣”陆羽、名僧皎然均同她意甚相得,而名士朱放、韩揆、阎伯钧、萧叔子等人跟她也是情投意合。其中,朱放、陆羽还跟她发展过多年真挚而热烈的恋情,可惜最终都无果而终。李季兰虽然情路坎坷,但名声却是越来越大,活动范围也已不限于剡中,而远及文人荟萃的扬州,并在那里出尽了风头。



李季兰的诗名如此之大,以至于后人将其与薛涛、鱼玄机、刘采春并称,号为“唐代四大女诗人”。不仅如此,连酷爱文艺的唐玄宗都听闻李季兰的诗名,大感兴趣之余命她入京面圣,令其欣喜不已。然而就在李季兰带着兴奋之情赶往长安时,不巧遭逢“安史之乱”,结果她非但没能见到皇帝,反而因为战乱,一时间变得“无人问津”。


多年后,当李季兰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身份却已变为“逆党”。原来,唐德宗在位期间,中书令、太尉朱泚在泾原镇叛军的拥护下,在长安发动兵变,不仅将皇帝赶出京城,而且还僭号称帝,为患关中一年有余。就在朱泚叛乱期间,李季兰与他交往甚密、书信频繁,甚至还曾为其写过几首颂诗。



所以等到朱泚败亡、唐德宗回返长安后,出于对李季兰的愤恨,便将其逮捕。唐德宗起初对李季兰颇有好感,不止一次地称她为“俊妪”,如今见到她后却是怒火中烧,先是责怪为何不学严巨川作诗:“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然后命卫士将她乱棍打死,时在建中五年(784年)。一代盖世才女,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


时有风情女子李季兰,上泚诗,言多悖逆,故阙而不录。皇帝再克京师,召季兰而责之,曰:“汝何不学严巨川有诗云:‘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遂令扑杀之。见唐人赵元一所著《奉天录·卷一》。


资料来源:《唐才子传》、《中兴间气集》、《奉天录》




1300年前的四川某地,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位慈祥的父亲正和女儿在庭院中嬉戏玩耍,眼前冰雪聪明的女儿很是招他的疼爱。父亲忽然间文思泉涌,想试试女儿的文学天赋,随手指向一株蔷薇,和蔼地问道:“女儿啊,你会作诗吗?”

“当然会啊!”女儿稚嫩地回答道。

“那就以蔷薇为题赋诗一首吧。”父亲试探道。

“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女儿沉吟片刻,两句诗脱口而出。

父亲脸色微变,一来惊异于女儿小小年纪,竟然天赋异禀,出口成章。二来诧异于女儿诗中的“架却”二字,恰好是“嫁却”的谐音。

敏感而迷信的父亲认为,女儿的两句诗,表面写蔷薇因很长时间没被架好,其枝叶已经纷乱地四处攀爬了,实则描写未嫁之女心绪不宁的感受。

于是,父亲长叹一声:“此女虽聪慧异常,但成年后恐怕是个失行之人。”

这个小女,便是日后颇负盛名的唐朝女冠诗人李季兰。

(李季兰画像)

这则故事被元人辛文房记录在了《唐才子传·李季兰传》里:“季兰五六岁时,其父抱于庭,令咏蔷薇云云。父恚曰:‘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

那么,李季兰日后真成了一个“失行妇人”了吗?

李季兰名冶,浙江湖州人,大约生于唐玄宗开元年间。幼年时期的李季兰“美姿容,神情萧散,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这表明李季兰不但是一个典型的多才多艺美少女,深受才子名士的赏识,还是一个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当时才子,颇夸纤丽,殊少荒艳之态。”

只是李季兰从小就是一个假小子,性情调皮,喜欢疯跳打闹,很少有安静庄重的时候。长大后的李季兰天资聪颖,面容姣好,其诗词功力也日渐成熟。

这样一位佳人,自然成了众多子弟竞相追逐的目标。不甘深闺寂寞生活的李季兰,也乐得和他们游荡调笑,聚合欢宴,逞口舌,斗机智,逍遥度日。

父母知道爱女禀性难移,害怕她一旦惹出是非,败坏李家门风,就草率地选了一富家子弟,将李季兰嫁了过去。

新婚伊始,夫妇俩倒还相敬如宾,其乐融融。

但其丈夫本非良家子弟,仗着家境殷实,整日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游走于花街柳巷,沉湎于茶坊酒肆,渐渐地把李季兰抛诸脑后。个性浪漫的李季兰自然耐不住寂寞,频繁与昔日好友幽会叙旧,导致婆家一纸休书,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姻缘。

(古人画的李季兰)

回到娘家的李季兰,随后进入道观,成了一名女冠。没想到,这样反倒挣脱了家人的束缚,让她如鱼得水,逍遥快活。一袭道袍根本掩盖不住李季兰的清丽脱俗和一身才气。精辞赋,通音律,绝美色,这样的李季兰,纵使遁入道观,也让风流才子们蜂拥而至,流连忘返。

这样的生活,也正是李季兰所需要的。她游走于才俊文士之间,吟诗作赋,抚琴弹唱,把个道观生活过得歌舞宛转,流光溢彩。

一次诗友聚会,李季兰不知从何得知,专程前来赴会的诗人刘长卿患有“阴重之疾(疝气)”,遂用陶渊明的诗开涮道:“山气日夕佳?”

刘长卿自然不甘示弱,回敬一句“众鸟欣有托”。

众人击案叫绝,笑得前仰后合。

李季兰不但和诗友们口无遮拦,还对自己倾慕的男子主动表白。有一位名叫皎然的僧人,满腹经纶,潇洒俊美。李季兰春心萌动,对他产生了一片相思痴情。于是,李季兰送上了一首表白心迹的诗:“尺素如残雪,结为双鲤鱼。欲知心里事,看取腹中书。”

偏巧皎然定力深厚,不为所动,回诗一首婉言谢绝:“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不知狂放的李季兰看到此诗后,作何感想。

(唐玄宗画像)

就这样,自由洒脱的李季兰,随遇而安,任性而为,在道观里寄情诗词歌赋,逍遥快活。

终于,李季兰的名声,传到了深宫之中唐玄宗的耳朵里,同样风流而好奇的唐玄宗,迫不及待地召见了她。此时的李季兰早已不再年轻,但“不以迟暮,亦一俊媪”。唐玄宗龙心大悦,赏赐颇丰。

但李季兰似乎对深宫大院里闲适而安逸的生活不太习惯,请辞出宫回观,唐玄宗准请,并再次厚赏了她。

晚年的李季兰不幸遭遇安史之乱,玄宗退位,历经肃宗、代宗两朝之后,德宗即位。建中四年,泾原士兵哗变,德宗被迫仓皇出逃,曾任泾原节度使的朱泚正闲居长安,被拥为皇帝,改国号秦,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泾师之变”。

为了粉饰太平并标榜自己,朱泚四处征召京城内的名士作赋献诗,为自己歌功颂德。因李季兰名重一时,自然在召之列。也许是迫于朱泚的淫威,李季兰随后写了几首诗歌呈献朱泚,没想到,这几首诗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德宗终于缓过劲来,重新夺回了长安,听说李季兰曾给朱泚献诗,不禁勃然大怒,立即召她至殿前责问。李季兰一再表白,但狂怒的德宗呵斥她道:“你怎么不学严巨川,写‘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呢?”

于是下旨“扑杀”。

可怜李季兰已是垂暮之年,竟惨遭乱棍打死。一代风流才女,就此香消玉殒。

(参考资料:《李季兰传》《唐史》)




六岁的小姑娘就操心将来嫁人的事儿,你说她爹能不愁吗?不过这位父亲的眼光的确毒辣,小女孩长大后不仅才名传遍天下,艳名也播洒四方,成就了一段“大唐女道士”的人生传奇。

故事的主人公名为李冶,字季兰,六岁的时候老爸抱着她在庭院中散心,结果看到蔷薇花将开未开的凌乱模样,这小姑娘出口成诗: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诗一出口,李冶老爸就从散心变成了闹心: “架却”谐音“嫁却”,这是典型的用诗表达待嫁女子的心绪啊,长大后肯定是个古惑女(必失行妇也)。

李冶的老爸还是很关心子女教育问题的,为了防止李冶变成“失行妇”,就在十一岁的时候把她送进了道观玉真观修行,意思是哪怕不能做个良家妇女,成为一名清静无为的世外高人也就行了!但是估计李冶的老爸智商不太在线,你看看他把女儿送的地方:居然是道观。

在唐代,女道士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皇帝家认为老子是他们的祖宗,所以十分优待道士,以致于很多人家都送女儿去做了道士,甚至有的皇室公主也赶这个潮流。这些女道士没什么繁重的劳动,生活也少有拘束,没事还能来个野游之类的活动,简直就是“不羁放纵爱自由”的典范群体,所以“女道士”也就成了风流才子们的最爱!

李冶没有辜负玉真观的名声,逐渐成长为“女道士”群体的领军人物。这不难理解,她人长得貌美如花,才学更是让众多的才子们汗颜,诗书文章冠绝一时。这样人美才高的女道士,才子们岂能不趋之若鹜?更何况,李冶本身也是个至情至性的文艺女青年,很容易就会被拨动青丝,就这样,李冶很快就开启了自己的情感之旅。

我们举几个例子,就能看出李冶的情感之路有多么的坎坷。

花样年华之时,李冶被僧衣飘飘才华绝伦的和尚释皎然说吸引,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为此给对方写了一首诗:尺素如残雪,结为双鲤鱼。欲知心里事,看取腹中书。结果和尚被她的热情吓跑了,根本不敢打开叠成“双鲤鱼”的情书,绝情地回了一首诗: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李冶又爱上了风流潇洒的小官吏阎伯均,后来阎伯均异地赴任,李冶深情地送别:流水阊门外,孤舟日复西。离情遍芳草,无处不萋萋。妾梦经吴苑,君行到剡溪。归来重相访,莫学阮郎迷。结果这个阎伯均也就是贪玩而已,从此一去不回头。

陆羽(就是大名鼎鼎的茶圣)、刘长卿(写“风雪夜归人”那位)、韩揆……等一大票才子,都成了李冶的入幕之宾,但她的每段感情却都无疾而终。

这也不奇怪,那时候的才子们进道观,就和今天去KTV没什么区别,谁也没想着要真把女道士娶回家做老婆,李冶虽然才色双绝,但也始终没找到接盘侠,玩了几十年后,李冶也慢慢变成了漂亮的老太太(俊妪),终于也看明白了才子们的真面目,写下了流传千古的《八至》:她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看明白了世事,李冶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而且还是被皇帝下令乱棒打死的。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在天宝年间,李冶的才名(估计还有艳名)惊动了最高领袖唐玄宗,于是召她入京面圣。这时候的李治虽然已经快到四十多岁了,但唐玄宗仍被其风韵所动(称其为“俊妪”),并把她留下做了宫廷女诗人。

安史之乱结束后,唐德宗建中四年,唐朝将领朱泚(cǐ)造反称帝,唐德宗狼狈不堪地跑路逃命,李冶在朱泚的威胁下被迫写了一首肉麻的马屁诗。结果朱泚败亡,唐德宗回到长安发现了这首诗,认为李冶失声从贼罪不可赦,下令将其棒杀。

据说李冶在临刑前一夜白头,她到生命的尽头之时,仍对这滚滚红尘无限眷恋。无量天尊,这世上的无情之人着实太多了!

喜欢请关注,图片来源网络侵权联删。




人家的女儿是坑爹,但李季兰的父亲却是坑女儿,一句点评,让女儿自幼打上了“失妇德”的标签。

女子会写诗是好事吗?在唐朝,那未必是什么好事。

唐朝有位著名女诗人李季兰,有的人或许不认识,但说她的本名,却只能让人一目了然,李季兰就是鼎鼎大名的“唐朝四大女诗人”之一的李冶,字季兰。

有的人一看,哟呵,叫做“李冶”,这不是犯了唐高宗李治的名讳吗?

并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常犯错误。

实际上,李冶是两点水加台,读ye,而唐高宗李治,是三点水加台,读zhi,两人并没有重名,所以李冶也没有犯李治的名讳,不得不说,李冶他爹起名字,真的是有水平。

一般家庭,肯定不能给女儿安排字,李冶的字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历史没有细说,不过她六岁便能读书作赋,背后肯定是有成熟的教育资源和教育理念的,出身必然不普通。

人家古人,都喜欢儿童早慧,特别是在科举出现后,唐宋都兴起了一股“神童热”,因为孩童比人早慧,就意味着考取功名的希望更大,年纪更轻,只要年轻中进士,未来王侯将相那只是等闲。

可李冶家却是犯难了,李冶早慧,她父亲纠结来纠结去,开心也不是,难过也犯不上,挺闹心的。

原因来自于李冶的一首“佳作”《句》,这是一首五言和七言的拼合诗,也不是词,像是散笔:

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已看云鬟散,更念木枯荣。

鞞鼓喧行选,旌旗拂座隅。

不睹河阳一县花,空见青山三两点。

六岁作诗,还是个女子之身,可谓是惊世骇俗,要知道,文化永远是无价的,而诗的内涵更是珍贵,知道了女儿写出了诗,李冶的父亲连忙拿起来读了读,头一回点头称是,说果然是我女儿,但读多两回,脸色却变了。

这是一首“咏花”诗,所咏的,乃是蔷薇,蔷薇这种花,在南北朝时被文人赋予了很多形象,其中一种就是“艳”,又“傲”,而李冶开篇的两句话,就暴露出了这种精神。

她写“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看似写花,但后面升华了,写的是她自己的心情,而“架却”,还有一个谐音叫“嫁却”,意思是指当时的女子以后并不准备出嫁,独身终老,这种思想,倒是很危险的。

于是李冶的父亲内心泛苦了,这女儿的确是“聪黠非常”,可惜的是思想太先进了,或者说太叛逆了,这才六岁,就想着“嫁却”了,诗是好诗,但这种思想不行,因此李冶的父亲才苦涩地说,这女儿以后要“失”妇德。

古有言之:“夫士有百行,女唯四德”,在主流文化上,女德对于女性的束缚还是很强的,于是在李冶的青春年华了,李冶也直接放开了,她不修饰,不做作,行事豪爽,跟男诗人们玩得比较好。

在《唐才子传》里,对李冶的记载是这样的:

美姿容,神情萧散。

这是说的她漂亮,而且不端着,所谓“萧散”,便是自由自在,毫不掩饰的意思,这说明了漂亮的李冶,还是个性情中人。

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

漂亮也就算了,琴棋书画,李冶最起码精通三个,而且对格律有所深究,又漂亮又有才华,这是对古代女性最高的一种描述,毕竟作为古人,不可能说这美女子腿多么长,人多么靓,最重要的是“才气”,才气才能恒永久。

当时才子颇夸纤丽,殊少荒艳之态。后以交游文士,微泄风声,皆出乎轻薄之口。

李冶还喜欢交才子,虽是女身,却丝毫不拘束,而且交友甚广,却又没有“荒艳”的姿态,她没有卖弄美色玩弄人心,这让李冶身边的圈子高级了起来,有的人仰慕而来,但也只是一些“轻薄”之人,相信在一些真才子的碾压下,他们也很快无地自容。

在现代标准来看,李冶真的是女神级的人物了,可惜,她活在了唐代。

即便是认识了刘长卿、陆羽、释皎然这些名流又如何,李冶终究是被主流所“唾弃”的。

这个时候,有的人又问了,话说这个李冶这么受欢迎,她丈夫该怎么想,她父亲说什么“有失妇德”这个预言就不提了,现在都不止有失妇德那么简单了,她丈夫睡得着觉吗?

幸运的是,整一个大唐,没有人当李冶的丈夫,李冶孩童时说的话,倒也是做数了,她说嫁却,可能她老爹更早看出来这女儿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才女,因此在她十一岁那年,把李冶送进了“道观”,名为玉真观。

也就是说,李冶做到了“合法单身”,让她当道士,究竟是她想当,还是她家里安排的,都很难说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脱下了婚姻包袱的重任,李冶达到了更好的境界,这才让她有了更自由的才华空间,让她能交际甚广。

当了道姑的日子,给了李冶更多的自在,唐朝的道士地位很高,即便没什么大才,都能引得名士往来,若是有点道才,皇帝都是要来亲自拜访的,因此道士这个领域,可以说是“德”以外的一个净土,李冶怡然自得。

她敢冒天下之大忌讳,跟男人开“荤段子”玩笑。

比如刘长卿,就倒霉地成为了李冶口中的“山气日夕佳”,诗人聚会,刘长卿被调侃,众人哈哈大笑,刘长卿脸红不已。

为什么“山气日夕佳”是调侃刘长卿呢?

因为刘长卿有“阴重”的重疾,属于是难言之疾,需要用布裹住肾囊,民间大夫称之为“疝气”(shan),而李冶必然知道此事,不仅没有忌讳,还拿出来做诗调侃,要是同为男人,说不定就大打出手了,可对方却是个女子。

刘长卿脸红回应:“众鸟欣有托”

被调侃了,甚至说被人身攻击了,大家也不恼,因为这是个才女子啊,那不是民国,更不是现代社会,而是对女性恨不得封锁困死的封建礼教社会,出这么一个女子,即便她说着脏话,挥霍着年华,也值得憨笑以待。

而虽说是做道姑,李冶的交际圈子却是很丰富的,道姑的身份,只能说是对她的一种“掩饰”,她广交好友,唐朝的官员文人认识不少,每每结识或是分别,李冶都要作诗相送,动情至极,给这些文人的心里,留下永久的眷恋。

比如给即将去江西做官的朱放,李冶深情地写道:

相思无晓夕,相望经年月。别后无限情,相逢一时悦。

有的人就觉得,李冶跟朱放有秘密,说不定两人就是恋人,不然李冶怎么会写出这种笔触,动情有尺度,伤心而自觉。

但若真的这样想,又难免打脸了,因为同样去江西做官的还有韩揆,人家李冶也写诗相送:

相看指杨柳,别恨转依依。湓城潮不到,夏口信应稀。唯有衡阳雁,年年来去飞。

你说她和朱放的感情真挚,那难道和韩揆之就假了吗?都不假,这就是李冶的交际手段,高级不生硬,不是普通人都能看得懂的,他看着一个君子静静眼红,随后落泪,嘴里没有说过一句不舍,但空气里,却充满了不舍。

比如她和陆羽的感情就很好,陆羽得知她病了,赶去看她,她就写下《湖上卧病喜陆羽至》:

“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

看看,陆羽来了,她躺在病榻上无法动身,看到陆羽那一刻,两人先是对视流泪,而不是互相嗷一句“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何为浪漫,这就叫浪漫,不是情人和情人之间的那点小九九,而是人与人感情的本真,被不同的模样展现了出来,李冶这个人,就是为浪漫而生,一如她六岁的聪慧,一如她对父亲的试探,而后对世俗宣战。

不过她父亲说得对,李冶这人有失妇德,毕竟可以想象,若真的做了人妇,李冶如此生活,哪个丈夫受得了,这不是把自己丈夫逼向死路吗,所以李冶不成婚,是好事。

在人间流连久了,皇宫里总有人会告诉皇帝,这民间有个奇女子,是个道姑,又是个才女,才气纵横,个性欢脱。

唐朝皇帝,以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这三位为代表,他们总喜欢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太拘泥于道德,他们不喜欢,比如唐玄宗,就钟情于杨贵妃。

有一说是,唐玄宗年间,李冶已经被唤进宫中了,李冶跟唐玄宗是有过一些交集和相处的,后来因为安史之乱,李冶失联在长安。

可这个说法,时间对不上,因为李冶和陆羽是挚友,他俩是同一个时代的,李冶不可能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再以普通身份跟一众人开荤段子玩笑,相处得那么随和。

其次,最重要的一个漏洞就是,若李冶也活跃在唐玄宗时代,那么她绝对避不开在长安游戏人间的一个神仙人物:李白。

只可惜,李白和她没有交集,这并不合理,因此,关于李冶进宫,是在唐代宗年间这个说法最合理。

唐代宗贞元年间,李冶的名字最终还是去到了长安,代宗邀她入宫,她留下一些笔墨就北上,在暮年之际开启了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后人对李冶的评价是:

“上比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不以迟暮,亦一俊妪。”

才气比班昭比不过,但是比得过韩英,最重要的是,李冶即便是“迟暮”了,也是一个美丽的老太太,称之为“俊妪”,可见李冶这种由内到外,发自身心的气质绽放,即便到了老年,也还是能迷倒他人。

进了宫后,李冶也还是写诗会友,她写的诗,面对的人也越来越高级,但福也由才,祸也由才。

李冶曾经写过诗给太尉朱泚,但谁知道朱泚后来造反自己当皇帝,这件事让李冶被唐德宗打为了和朱泚一派,李冶最终被迁怒,亡于处死,可惜至极。

这个大唐著名的“交际花”,最终还是折在了乱世的手上,她不屈、不屑,但不能不服。

只不过,人间短短不过百载,女子众多,大多千篇一律,她用她的方法过一辈子,即便是骄花献了艳阳又如何,也绽放过,狠狠地闪烁过。

曼丽千百多,豆蔻是我,俊妪是我。


本文原创自“纪元的尾声”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3-13

标签:唐朝   道姑   安史之乱   长安   道观   名士   道士   唐代   心绪   才子   蔷薇   皇帝   将来   父亲   女儿   女子   财经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