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有哪些指挥官的阵亡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二战期间,因为各种原因,一些将领的死亡方式确实很奇葩。以下是其中几个例子:

1. 蒋介石的参谋长李宗仁在1941年被派往缅甸作战时,被日军的狙击手击中左颊,子弹穿过颈部,最终从右颈飞出,奇迹地没有致命。然而,在回到重庆之后,李宗仁突然病倒,被确诊为脑中风,最终罹患了终身瘫痪,直到去世。

2. 苏联的一位名将康斯坦丁·罗科索夫斯基在1941年6月攻克德国的伏尔加格勒城后,不幸中弹,胃部受损。尽管进行了手术,罗科索夫斯基的胃部一直没有完全康复,导致他无法吃下任何食物。最终,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选择用注射营养物质的方式维持生命,最终于1944年因胃癌去世。

3. 德国陆军元帅埃里希·冯·曼施泰因曾于1941年7月在东线作战期间因直升机坠毁而受伤。尽管伤势未能致命,但曼施泰因在治疗过程中感染了恶性疟疾,并最终因此去世。

这些将领的死亡方式确实很奇葩,但也反映出二战中战争环境的残酷和不稳定。




我是萨沙,我来回答。


恐怕就是酒井直次中将了。

酒井直次是日本陆军第15师团的师团长,中将军衔。

此人在1937年七七卢沟桥打响后,就进入中国作战。

在1939年担任第16师团步兵第19旅团旅团长,负责对江苏、安徽、浙江等敌后根据地进攻。

期间,酒井直次指挥部队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新四军根据地也被这家伙破坏严重。

1942年,浙赣会战开始以后,酒井直次率领部队攻击衢州。

开战一周后的5月27日,他的部队经过惨烈战斗,逼近兰溪。

而国军第21军第146师派遣独立工兵第8营,在群众的帮助下,在兰溪江东岸的日军必经之路上,埋设了大量地雷。


但是,由于5月江浙雨水太多,一些地雷经过大雨冲刷被埋入了土地深处。

到了28日,日军行军期间,开始频繁触雷。

这种情况下,酒井直次命令日本工兵,务必扫清路上所有地雷。

当时阴雨连绵,浙江乡下都是土路,此刻已经成为一片烂泥。

日军工兵烂泥中排雷,期间还不算有国军零星攻击,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将地雷排清以后,酒井直次又下令工兵必须先走一遍。

日本工兵无奈,只能手挽手排成一行,沿着公路走了过去。

眼见地雷确实排干净了,酒井直次才指挥部队前进。

说来很奇怪,工兵明明是走过去了,酒井直次的警卫部队几十人也走过去了,都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10点45分,酒井直次骑马通过兰溪以北1500米处的三叉路口,突然发生爆炸。

开始日军误以为是国军迫击炮,急忙四散躲避,随后才发现竟然是一枚地雷。

这枚地雷将马匹当场炸死,酒井直次也被炸飞,左脚炸烂,左腿炸的血肉模糊,受了重伤。

由于当时一线战况激烈,所有军医都去前线了,酒井直次附近没有军医。

在副官紧急联络后,军医才在几十分钟后赶来。但酒井直次此时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军医认为肯定是活不成了。

虽然军医随后对酒井直次进行紧急输血,但他仍然在14点断气。

日军哀叹:“现任师团长阵亡在作战第一线,自陆军创建以来还是首次。”



战后,日军对酒井直次的死亡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走过这条路没事,酒井直次一走却被炸死?

后来日军地雷专家分析,这枚地雷埋设的本来就比较深,加上数日雨水冲刷,地雷被深埋到地下。

所以,日军工兵用探雷针仔细扫雷时,根本没有发现这枚地雷。

由于埋的太深,当工兵和步兵踩过去时,由于压力不够,不能引爆地雷。

站在一般角度来看,这枚地雷就废掉了。

而酒井直次是唯一骑马走过去的,而马匹本来就很重,加上酒井直次一百多斤的份量,导致马蹄压强很大。

这么大的压强,竟然触发了深埋的地雷,连人带马一起炸死。

酒井直次死的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但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新四军4师师长彭雪枫,他的牺牲至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1944年4月,垂死挣扎的日军,在日酋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岗村宁次的指挥下,纠集了15万人的兵力,发起了“河南会战”。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日军就击溃了国民党第一战区蒋鼎文、汤恩伯所指挥的8个集团军30多万大军,占据了河南大部。

在国民党军节节败退,失地千里的情况下,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新四军4师师长兼淮北军区司令员彭雪枫、参谋长张震,率5个主力团,挺进津浦路西,深入敌后,恢复3年前被汤恩伯夺去的豫皖苏边区。

【时任新四军4师师长兼淮北军区司令员彭雪枫】

时任4师11旅旅长的腾海清,做为4师的先锋,于8月中旬,率部越过津浦路,向豫皖苏边区挺进。在宿县,顽军40纵队勾结日伪军,企图阻击西进的11旅。腾海清在报请彭雪枫同意后,向盘据在小朱庄的顽军发起了自卫反击。经3小时的激战,11旅攻破顽军凭庄修筑的核心阵地。顽军司令王传授见势不妙,率领残部突围,结果被埋伏在庄外的4师骑兵团一阵急风骤雨式的砍杀,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下来的,纷纷缴械投降。

小朱庄战斗,共击毙俘敌155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40余挺,步枪1000余支。此役的胜利,给盘据在路西宿县、萧县、濉溪县一带的顽军极大的震摄,顽军吴信元率1000余人,向4师投降起义,其余顽军是四散而逃。

【开国中将腾海清】

9月上旬,彭雪枫率部继续向西挺进,一路歼灭敢于顽抗的顽军,豫苏边区8县基本收复。9月10日,4师来到了夏邑县的八里庄。据守八里庄的李光明部,有1000余人,番号是顽军42支队,是日、伪、顽三位一体的敌人。李光明自持装备优良,又有驻守夏邑县城的日军支援,气焰十分嚣张。

彭雪枫决定消灭这股顽军,就此打开豫苏边区与冀鲁豫根据地的通道。腾海清旅长向彭师长请示,由他率领11旅歼灭这股敌人。彭雪枫考虑到11旅做为先锋,一路征战过来,部队十分疲劳,便命令11旅就地休整,由他和张震参谋长率领9旅以及骑兵团消灭李光明部。

战斗进展的十分顺利,敌人据守的4个据点,大圩寨率先被攻克,小张庄和李小楼2个据点的敌人在突围未果后,向4师部队投降,此时只乘下李光明支队部和1个营据守的小圩寨尚未攻克。彭雪枫指挥作战,一向身先士卒,靠前指挥。当他把指挥部移到已攻克的大圩寨时,不顾警卫员的劝阻,当即登上了寨墙,用望远镜观察小圩寨外的战况。此时一颗流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他的心脏,彭雪枫当场壮烈牺牲,时年37岁。

【照片左起:新四军4师参谋长张震、师长彭雪枫】

八里庄战斗,4师毙伤敌人105人,俘虏564人,敌人投降300余人;4师负伤25人,仅牺牲了4人,其中就包括壮志未酬的彭雪枫。当远在延安的毛主席,接到彭雪枫牺牲的消息时,痛声说道:“一个小小的八里庄,竟折损了大将彭雪枫。”

彭雪枫,这位文武双全的儒将,新四军杰出的指挥员、军事家,就在八里庄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被一颗不可思议的流弹,夺去了年轻的生命,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1939年3月23日上午,进攻南昌的日军在100多辆坦克和30多架飞机的支援下,连续击破了罗卓英第19集团军的两道防线,雪上加霜的是,这一天罗卓英的司令部通讯中心又被日机炸毁,失去统一指挥的中国军队纷纷溃退。

而日军第101和第106两个师团,则沿南浔铁路两侧展开追击作战,其中第101师团下辖的第101旅团进展速度最快,已经冲到了赣江岸边,南昌危在旦夕。而残暴的日军在追击作战中,更以屠杀溃兵和俘虏为乐,比如第106师团第113联队长饭野贤十大佐。

在安义县以东的战斗中,饭野就用军刀砍掉了八名投降士兵的脑袋,此时前方数百米处还有五名国军士兵在拼命逃跑。饭野换上一把三八大盖,狂妄地跟跟联队副官稻田打赌,说可以在这个距离上,一枪击中跑在最右边的那个逃兵,稻田说似乎超出了有效射程,饭野微笑着举起了枪。

枪声响了,最右边那个中国士兵仍然在狂逃,而日本陆军大佐饭野贤十却倒下了,背上的弹孔还在冒血,说明是被一枪穿心了。周围的日军官兵先懵比了半分钟,然后发疯般一起围过去抢救联队长,然而这个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3期的毕业生已经当场毙命,最疯的当属副官稻田,因为他实在不明白,“狩猎者”是怎么死在猎物枪下的?

除了遍地的尸体和远处正在奔逃的五个兵之外,战场上没有其他敌人啊?怎么最高指挥官就稀里糊涂挂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鬼子兵们七嘴八舌讨论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绝非自己人误击,而远处的五个逃兵也没有转身射击的动作,唯一的可能是周围的“尸体”里面还有活口,结果日军士兵搜索一圈,连踩带捅,也没有发现活着的中国士兵。

稻田龟三郎大尉有点抓狂了,联队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跟旅团长、师团长交代?终于有个军曹出了主意,要不给地上所有阵亡的中国士兵验验枪吧?于是大小鬼子们逐一去摸尸体上或者旁边的步枪,终于发现了一支枪的枪管还是热的,而这个士兵已经死去,灰蓝色军装上的胸标还很清晰:陆军第32军第141师71团, 班长强三娃。

事情很清楚了,这个叫强三娃的中国士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日军大佐打出了最后一枪,并且由于近在咫尺,这一枪还打得出奇的准确,饭野贤十被当场击毙。这厮1936年晋升大佐联队长,1937年从上海登陆踏上侵华战场,一路骄狂得不行,没想到命丧南昌以北的荒野里,更没想到是死在一个垂死的中国步枪兵手里。

按日本陆军的惯例,战死军官要追晋一级入敛的,于是强三娃在牺牲之前给第19集团军挽回了一点颜面,等于战场击毙了一名日本陆军少将,可惜的是,他在用最后一丝力气扣动扳机之后,也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你以为罗卓英第19集团军的部队都是中央军,那就大错特错了,根据强三娃的胸标番号,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晋绥军的兵!

原来全面抗战爆发后,原驻河北邢台的第32军被划给了刘峙第2集团军指挥,这个军是1932年由原山西陆军第1旅和第15旅扩编而成的,乃是脱离阎锡山投蒋的商震之部队,当时下辖第139、第141、第142共三个师的番号。刘峙丧师失地之后,该军转隶第20集团军,先后参加了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1939年1月,保定军校毕业的军长宋肯堂接任军长(原第141师师长)。

同时该军也被调到第九战区,隶属于罗卓英第19集团军,属于中央化的晋绥军部队,关于商震和蒋阎的关系,之前多有文章不多着笔墨了。总之,这个士兵的名字、这支部队的番号都足以证明,一个来自山西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中士班长,在距离家乡千里之遥的赣北打了败仗,身中刀枪倒在血泊之中,弥留之际,看见一个来自日本东京的大佐军官正在射杀他的战友。

然后他就开了一枪,然后他安然逝去,留下了一段战场传奇,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多大年纪,但是毙杀的这个日军大佐,确是有名有姓有史可依。日本人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这很正常,面对暴虐的侵略者,每一个中国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发出最后的怒吼,强三娃这个名字,也会被我们永远铭记。

南昌战役罗卓英打得挺窝囊,第三和第九战区40万大军挡不住5万鬼子,尽管也是位抗日名将,但是当不上第九战区司令长官一点不屈。笔者始终认为,中国的兵大多数是好兵,只是国军的将领和军官们,组织能力和指挥水平,真心不咋地。




1940年5月16日,国民革命军第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在南瓜店壮烈殉国。

消息传来,全国哗然,因为张自忠不是因为撤退过程中或者是在后方指挥部遇袭身亡的,而是牺牲在了与日军的搏斗中,场面极其壮烈。


而张自忠身为集团军总司令,陆军中将加上将军衔,是抗日战场上牺牲的最高指挥官。

1940年5月1日,枣宜会战正式拉开序幕,5月7日由于重庆方面及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对日军行动误判,以为日军准备收兵,于是命令张自忠率部渡过汉水到东岸掩杀日军。

第33集团军有三个军:曹福林第55军、冯治安兼军长的第77军和张自忠兼军长的第59军,此时各部分散,张身边只有第55军第74师的两个团和一个总部直属特务营,不到3000人。

现在的问题很棘手,他的部队此时正在和日军第13师团激战,无法收拢部队。

危险的前兆

过河前,参谋长李文田(以前是张自忠在第38师做师长时他是副师长)劝张自忠好好计议一番。

正常来讲,按照国军的操作,这时候一定需要行动缓慢或者是快速“转进”了,但是他还是决定按照命令出击。

出发前,张自忠给老战友冯治安写了封信,内容是这样的。

仰之(冯治安字)我弟如晤。因为战区全面战事之关系,及本身之责任,均须过河与敌一拼,现已决定于今晚往襄河(即汉水)东岸进发。到河东后,如能与38师和179师取得联络,即率两部与马师(即骑兵第9师),不顾一切向北之敌死拼;设若与38师和179师取不上联络,即带三个团,奔着我们最终之目标往北迈进。无论作好作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公私均得请我弟负责。由现在起,以后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

当时整个战场围绕枣阳地区乱成了一锅粥,重庆和李宗仁始终不明白日军的真正意图,是不是真的要攻打宜昌。而李宗仁又派出多支部队对日军进行围堵,把军委会直辖的江防军都用上了。

5月7日,判断日军将要返回出发地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命令张自忠部出击枣阳截击日军。

张自忠其实已从日军俘虏口中得知,日军并不是要返回出发地,而是准备集结进攻宜昌。他把情报上报给重庆,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他知道,如果他的部队迎着优势之敌而上,必定凶多吉少,但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率领他的部队与日军决一死战。

张自忠与冯治安

过河后的张自忠,在5月8日黄昏最先联系到黄维纲第38师。

见面后,黄维纲对张自忠说:“总司令,局势危险。”

张自忠说:“渡河以来,我已抱与敌血战之决心。”

张叫黄维纲率第38师去与第179师会合,电报已联系上的第55军第74师余部、第59军刘振三第180师和骑兵第9师,在宜城对面的汉水东岸渡口会合,自己随即带第74师两个团和一个营赶往该渡口,亲自指挥这一路军队。

5月11日天亮前,张自忠带着部队赶到渡口。5月12日,第74师余部到达了,骑兵第9师一部也到了,但是没等到刘振三第180师,此时再电台呼叫,但已联系不上了。

这时候日军已经南下,此时在汉水东岸的中国军队,只剩下张自忠的部队了。同时宗仁向张自忠发报,命令张自忠进行拦截。就这样,张自忠没法再等刘振三那个师了。

李宗仁不知道日军要干什么,张自忠也没等到第180师,一切的悲剧都因为各种原因转向了一个壮烈的结局。

而在后来,对于张自忠殉国这件事,师长刘振三始终保持着缄默。

战斗开始

5月14日,张自忠的部队与第39师团在方家集、南瓜店附近迎头相撞,随即激战。
日军认为与他们纠缠的中国军队人数不多,但混战了一天一夜后,不但当面的中国军队依旧作战顽强,且夜间日军阵地还受到反击。日军这才知道,当面的中国军队不简单。15日天一亮,日军集中了更大的兵力,发动了更为凶狠的围攻。

5月16日上午九点,日军截获情报显示:中国第5战区第33集团军司令部位于宜城东北15公里处的南瓜店、长山一带。

第11军司令官园部和一郎立即联系第39师团长村上启作,叫他派兵搜寻张自忠的司令部。后者问他的参谋长专田盛寿,张自忠是个什么样的人。村上知道,1937年,专田任职于天津的驻屯军跟张自忠见过面。

专田说:“这是绝无仅有的战机。”

日军随即出动两个大队,直插南瓜店和长山间的沟沿村。

双方在一片高地上血战,最后张自忠手里,只有一个特务营。

特务营这个编制很特殊,以机动灵活为主,手里没有重武器,打到5月16日午后,就伤亡大半。张自忠带着司令部的参谋在山丘上做最后的坚守。除俯冲轰炸的日机外,占据对面山坡的日军开始直接炮击这边的阵地。

张自忠部兵力单薄,没有后援,无法构筑纵深阵地,狭窄的前沿后方就是总指挥部。第39师团长村上启作决定抓住这一难得的战机,集中了5000多兵力以及所有的火炮,向张自忠部的阵地发动了凶猛的合围。调集部队增援,至少需要半天,如果即刻撤离,也许尚可冲出去,但临阵脱逃是张自忠誓死不能的。残酷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阵地四周的小高地便相继失守。那些还活着的中国官兵知道总司令就在身后的小山包上,于是纷纷向总指挥部靠拢。

一个小小的高地,没有纵深可言,日军大炮和飞机随意就把弹药倾泻在高地之上。

张自忠的肩膀被弹片划伤。参谋处长吴光辽大腿亦被炸成重伤。

这是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的事。张自忠对吴光辽说:“你们往东北方向,翻过长山去吧!”

吴处长自然不能扔下总司令,但被张自忠轰走了。

很快,张自忠的大腿也被击伤了。

最后时刻

张自忠的最后时刻已经到来了,这种事时候,已经是直面生死,生存的机会不断流失,稍纵即逝。

李文田再次劝张自忠撤退,但是张自忠还是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暴露,日军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留在这里,别人就能安全撤退。

李文田沉默了一会儿,撤走了。

临近傍晚四点,第39师团横山武彦第231联队的一个小队,在松本少尉率领下,开始发起步兵攻击。这个时候,张自忠依然屹立在阵地上。

最后时刻,张自忠身边只剩下高级参谋张敬、科员马孝堂、副官贾玉彬、副官朱增源、卫士谷瑞雪等十二人了,这些人,都是张自忠的亲随,三米之内的那种。

其中有一人,冲出战壕,向日军发起了冲锋。最后他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十分钟后,张敬战死。贾副官也中弹阵亡。

就在这时候,马孝堂见张自忠“突然向后一歪,右胸就往外喷血”。张自忠显然又中了一弹。在日军开始往上冲的情况下,张自忠将手枪顶在太阳穴上,但被副官朱增源夺下(见重庆军委会关于张将军殉国场面的报告)。

这个动作,让朱增源后悔不已,后来,他在重庆北碚为他的总司令守墓守了十年。

马孝堂刚给他包扎好伤口,日军就已经冲上了山坡。


张自忠叫马孝堂、朱增源、谷瑞雪等人快走,说:“我力战而死,自问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可告无愧,良心平安。”

张自忠左臂和左肋又中弹,已非常虚弱。马孝堂欲哭无泪,他还没来得及走,日军就冲过来了。最前面的日军一共两排,前一排14人,后一排5人(依据日军后来绘制的攻击阵战图)。在前一排中,有个叫藤冈的一等兵;在后一排中,有个叫堂野的军曹。指挥官是一个叫松本的少尉小队长。

攻击中,一等兵藤冈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直扑张自忠。与此同时,在后一排的堂野,也超越前面的日军,持着枪过来。

斜靠着战斗工事的张自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然挣扎着站起身,怒目而视。

藤冈当时就被吓住了,毕竟是一个一等兵,但是随后,他将刺刀捅过去。

后面的场景就非常的壮烈了,张自忠抓住刺进身体的枪身,和这个一等兵僵持着。

从后面的军曹堂野一枪击中张自忠右腹。随后,小队长松本冲上来开枪,子弹从张自忠右额穿过。

矮小的一等兵将刺刀使劲向上挑,随后张总司令的身体轰然倒地。

此时,朱增源、谷瑞雪等已逃出。马孝堂脖子随即挨了一军刀。他翻身滚进沟。日军又追下去,又砍了好几刀。尽管如此,马孝堂当时仍活着,被附近村民救下,用大箩筐抬着,在5月17日,送到冯治安第77军第179师师部。

日军不敢相信他们打死了张自忠。小队长松本在遗体上找到了一个刻着张自忠名字的派克钢笔。

没多久,联队长横山武彦带人赶到。不过,他也不认识张自忠,需要最后的确认。随后,日军把遗体抬往第39师团司令部,让参谋长专田盛寿辨认。

专田辨认完,对师团长村上说:“正是中国大将张自忠!”

村上率人退后几步,朝张自忠的尸骸深深鞠躬。

村上说:“放回几个俘虏,叫他们给中国人报信。先埋葬了吧,中国人会来取的。”

就这样,日军在附近的一处山坡上埋葬了张自忠,木牌上写有“中国大将张自忠之墓”的字样。

全国悲愤

第179师在其他阵地突围后参谋长徐廷瑞带着主力突围到一个叫王家湾的地方。

5月17日午后,见村民抬来马孝堂,徐参谋长大惊,问:“总司令呢?总司令怎么样了?”

马孝堂说总司令已经殉国,随即不治而亡。

随后,一些士兵回来报告说,总司令阵亡后,日军将其白布裹尸,埋葬在陈家集祠堂后山。

徐参谋长悲痛不已,联系第38师师长黄维纲。当晚,黄维纲派便衣队抢夺尸体。日军没阻拦,远远看着张自忠的尸体被运走。没过两小时,村上启作就接到命令,要他把张自忠的尸体运到武汉,但已经晚了。

冯治安得到张自忠殉国的消息后,他下令叫第38师和第179师向当面日军发起凶猛反击。

5月17日夜,李宗仁接蒋介石急电:“武汉敌寇的电台称张总司令已在宜城以东战死,情况究竟如何?!”

李宗仁大惊,立即派人打探。

5月18日,手下呈上了第33集团军参谋长李文田关于张自忠殉国的报告。

七七事变后,在张自忠最艰难的时候,是李宗仁向老蒋进言,让张自忠重返部队奔赴抗日前线。而张自忠,从徐州开始,就一直在第五战区为李宗仁冲锋陷阵。

李宗仁问:“尸骨何在?”

手下答:“刚刚已被抢回。张总司令身上两处被炮弹炸伤,五处子弹创伤,一处刺刀贯穿伤。”

话音未落,司令部的参谋们都呜咽起来。

李宗仁泪眼模糊,说:“荩忱壮烈!”

李宗仁致电重庆军委会和蒋介石,说现消息已证实,张自忠总司令已战死南瓜店。

蒋介石收到李宗仁来电后,惊愕悲痛,不能自已。

张自忠的遗骸被中国军民重新洗净,换上整洁的内衣和军装,军装上佩挂着上将领章和短剑,装入一副贵重的楠木棺材里。灵柩运抵宜昌后前往重庆,所经之处祭祀的供桌绵延数里,祈愿的香火缭绕不绝,中国百姓在长江岸边长跪不起。


5月28日,灵柩抵达重庆,蒋介石臂挽黑纱立于江边迎灵。重庆的百姓们把盛满手擀面条的大碗高举过头顶,这是他们为张自忠做的一碗送其远行的北方饭。


公祭中,张自忠的老长官冯玉祥抚灵痛哭:“荩忱已逝!荩忱已逝!”

1937年在南京,舆论抨击张自忠时,老蒋网开一面,把张打发回军中。现在,作为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战死疆场,这是开战以来的第一人。

得知丈夫殉国后,张自忠夫人李敏惠料理好家事后,绝食而死。

国民政府追封张自忠为陆军上将,将灵牌列入忠烈祠首位。

蒋介石题词:勋烈常昭。

李宗仁题词:英风不泯。

在延安,也举行了追悼大会,毛主席题挽词:尽忠报国。

周恩来在《新华日报》上撰文写道:张自忠的殉国之举“影响之大,绝非他人可比”,“其忠义之至,壮烈之气,直可以为我国抗战军人之魂”。只要秉承张自忠这种不屈的精神,中华民族就能渡过“民族解放之最后一段的艰苦行程”。

张自忠的老上级冯玉祥最后的题词是:荩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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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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