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最冷静的人有多冷静?

她手术时,写好遗嘱放到我包里。丈夫十多年没正式工作,她安然以待。有一天她把大学教师的职业辞掉,就像下公交车。母亲生病,我们慌做一团,她已经排兵布阵。


我见过最冷静的人,是我姐姐,她有多冷静呢?


20多年前,那时候我离婚了,被众人唾骂和嫌弃,亲戚朋友见到我,都想教育我两句。到了姐姐家,我以为姐姐也会劈头盖脸地训我一顿,因为我姐姐很自律,我以为一顿骂肯定少不了。


我是乘坐的绿皮火车,半夜到了沈阳。姐夫打车去接我,姐姐在家做了四菜一汤。我进了门,姐姐打量我说:“老妹你脸色憔悴了,没事,在姐家好好养养,一个月,保管你脸色红扑扑的。”


姐姐的话,像一颗定心丸,就是这么暖心,安心。


饭桌上,我姐姐竟然一句埋怨都没有,她反而平静地说:“好的婚姻,让人快乐,不好的婚姻让人痛苦。痛苦的婚姻你离掉了,应该为你庆祝,来吧,今晚喝一杯,庆祝你的单身!”




我姐夫还真的开了一瓶红酒,为我庆祝。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非常感激姐姐和姐夫给我的安慰,给我的鼓励,接纳我的不完美。


我和姐姐有关我离婚的话题,就谈这一次,就这几句话,这件事就过去了。姐姐对我说:“你在我家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姐夫不怎么在家,你喜欢看书就看书,喜欢写作就写作,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这就是我姐,不催我工作,不催我再婚,不催我回不回去看孩子,什么都不催,她让我放假,无休止地放假。


我姐姐对我说:“我就喜欢看你安静读书写作的样子,这是我想做的,但我暂时做不到。你就写你的,做你喜欢的事情,其他事情交给姐,姐负责。”


我的离婚大战,折腾得两个家族要地震的事情,在我姐这里,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就是承诺。


我姐对待我的事情是这么冷静地处理,她对待自己的事情,也是如此冷静。


那年入秋的时候,我姐姐忽然大出血,不停地出血。我怕死了,浑身都哆嗦。因为我妈就是这个病,我怕我姐进医院,我怕我姐死掉。我那时候没别的能耐,就是哭。


我姐看到我满脸的泪水,她淡淡地问:“干啥呢?哭啥呀?出事了就解决问题。眼泪只能洗脚后跟。”我姐的话,反而把我逗笑了。我姐很幽默,遇到事情时,她更幽默和冷静。


我姐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子宫肌瘤,良性恶性的不知道。如果是恶性的,就有生命危险。那是20多年前,医学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


我姐竟然没有告诉我姐夫,她全程让我陪同她,把住院的所有手续都办好了,才告诉我姐夫。我姐说:“你姐夫胆小,告诉他,他也不是医生,跟着瞎着急,那就最后一个告诉他。”


我姐夫果然如此,各种担心我姐。办完住院的当晚,在外面饭店吃饭,我姐夫不吃饭,一顿饭就攥着我姐姐的手,愁眉苦脸。我姐却吃得很开心,她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要不然晚上12点以后,我啥也不能吃了。”



晚上,我在医院里陪姐姐,我睡不着。姐姐说:“睡你的吧,我啥事没有,就是个小小的手术。”


姐姐那一晚不停地上厕所,排空肠子。后来她就真的安然入睡。我姐姐的冷静、镇静,真的,现在想想都奇怪,她那时候刚刚30出头。


第二天上午,医生护士来了,把姐姐用白床抬去手术室,我就开始哭。各种担心呢。姐姐要被推进手术室了,忽然,她把我和姐夫叫到跟前,说:“遗嘱我写好了,放到我妹包里了。”


我姐进了手术室,我打开遗嘱看,姐姐的遗嘱写着,万一她的瘤子是恶性的,下不了手术台,家里的财产就一分为二,一份留给姐夫,另一份归娘家,留给我父母和我们姐弟三人。


我姐姐是怀着死亡的决心,进入手术室的,但是她却一直冷静地处理这件事,还冷静地写下遗嘱,分配各种事情。我都快要哭晕了,我姐却冷静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幸运的是,姐姐的病是良性的,术后恢复一段时间,出院了。至今没有复发。


2004年,我到白城做记者,第一个月各种痛苦,无法适应。那年冬天白城特别的冷,我就想回到家乡的小城。我焦虑急了,就想辞职。


临辞职前,我给我姐打电话,我姐说:“你那点苦不算什么,第一个月工资低,姐给你补助。你说干记者没意思,不是写小说,你姐夫让我转告你,他说做记者是最好的体验生活,能接触到各种人,别人写作想找素材,还找不到呢,你放弃了多可惜啊?”


我说:“姐呀,白城可冷了,我受不了,想家了——”我姐淡定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听姐的,错不了,你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我明天给你买件羽绒服邮过去,你地址给我。”


隔了几天,我姐给我邮寄一件羽绒服,还有一张汇款单。我的人生大事,就被我姐几句话给安排明白了。我也就一直住在白城,后来买房安家,幸福地生活到现在。


我姐做什么大事,都是冷静地处理,不声不响,不吵不嚷,就把人生大事做完了。


我姐当年是研究生毕业,后来分到大学当老师,十五六年前,她不堪忍受工作中的各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果断地辞职了。那是我们小城里的人,梦想都不敢梦想的工作啊,我姐姐就淡然地辞职了。


我父母焦虑急了,问我姐:“你辞职干什么?多好的工作啊,别人求都求不来。”我姐姐一句话,又把我爸妈震惊了。我姐说:“我要出国,已经办好了——”



我姐出国,对于别人可能是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姐出国就是几个月的事情。当时我姐夫的小姑子小叔子都在国外,他们两人都是搞绘画的,在国内挣钱困难,就去了国外,他们就把我姐姐和姐夫担保出国了。


到了国外,我姐姐之前在国内获得的各种证书都没有用了,那年她股票也赔了。那是真正的从零开始,白手起家。我姐姐放弃了一切,就想要个自由自在地生活,她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


最多时候,我姐一个人教六七个小孩,一天的时间都排满了,一周的时间也都排满了。我姐教华裔孩子学中文,教中国孩子学外文。日子一点点地又过好了。


那些年,我和姐姐写信,在信里,看不到姐姐过得不如意,因为她从来不会说这些,都是云淡风轻地说:“我这里挺好,你不用惦记。你们有什么困难,就跟姐说。”


后来有一天,我姐忽然给我写信,说:“你姐夫终于找到工作了,这份工作他已经坚持两个月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姐夫在国内那么多年,做生意,生意赔,去工作,干不上三个月就辞职。


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丈夫,我就得很焦虑很焦虑。但姐姐却一直淡定,甚至对我姐夫说:“慢慢找吧,别着急,找不到工作我就养你——”


要知道,我姐夫比我姐大好几岁,学历跟我一样,都是自考的大专。长相也没什么突出的。但姐姐跟姐夫心有灵犀,她对姐夫很尊重。姐姐对待姐夫,是引导,也是追随,多鼓励,多支持。


我姐姐对我,以及对父母对妹妹,都是这样,冷静地处理一切事情。


三年前,我母亲突发脑梗,跟母亲住在一起的妹妹给我打电话,说母亲突然不爱说话了,我觉得没什么事情吧。就没当回事。


后来,我姐姐给我打电话,她跟我讲明母亲病情的严重,要我立即回家,领母亲到医院检查。如果家乡小城检查不出结果,就立即去长春检查。


我按照姐姐的指示,回到家里一看,母亲确实有问题。母亲原本是爱说爱笑的人,现在却沉默不语,不是病了是什么?到家的下午,我就和妹妹领着母亲到市医院又检查一遍,医生说是有脑梗症状,吃药打针就可以。


这时候,母亲已经吃医生开的药三四天了,却越来越严重,病情没有得到控制。



我姐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和妹妹明早立即去长春。她又给弟弟打电话,让他租车带我们去长春。姐姐不让弟弟开车,担心弟弟着急,路上出事。因为那是寒冬腊月,外面大雪纷飞,地面是一层厚厚的积雪。


办转院是很难的,一般医院不给你办理,说你没达到转院的标准。下午四点我在医院急得跳脚都没用,忽然一辆车开到医院门前停下,跳下一个中年男子,看到我就说:“你是小波的妹妹吧,跟我上楼吧——”


这是我姐姐的同学,他一路领着我,过关斩将,帮我办好转院的一切手续。


我们姐三个晚上回到母亲家里商量,明天到省城的医院,找谁啊?能马上住院吗?听说住院很难。还有,需要拿多少钱?这钱应该怎么拿?我们家人都没有经历过病痛和住院,这些问题都不懂,就是莫名的紧张和慌乱。


这时候,我姐已经给我妹妹把钱发过来了,并让我们明天到省城的医院,去哪家医院,找哪个医生,我姐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有点半信半疑,我们在国内都办不明白,姐姐在国外,能安排好国内的一切吗?



第二天,我们姐弟三人带着母亲,租车去了省城,找到姐姐说的医院,找到姐姐说的医生,一切都很顺利。我下楼去交款办理住院,交款回来,就看到我母亲已经住进病房,她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已经打上吊瓶了。


就这么快。姐姐远隔千山万里,冷静地排兵布阵,把一切困难都解决了。原来,我姐姐大学有两个要好的同学在省城的医院,我姐姐打电话,对方就帮我姐姐安排明白了。


我姐姐还做了各种比对,请教了各路高手,给母亲用什么药见效快,用什么药副作用小,她都安排妥当。


我姐姐的冷静,真的,是我见过的第一人。再说一个事儿,我姐在国外骑自行车,摔倒了,锁骨折断,我姐没告诉我,做完手术,跟我视屏聊天。


我发现了端倪,我说:“姐,这一阵子你怎么一直在家啊?”我姐云淡风轻地说:“手术了,休养了半年,现在已经好了。”我刚要追问我姐。我姐却说:“行了,不说疾病了,我们聊聊文学吧,聊聊梦想,聊聊诗歌和远方。”


还有一件事,这三年来的特殊时期,每个人都严防死守,怕自己中彩,我姐和我姐夫都中彩了。我姐非常镇定,把财产归拢一下,郑重地写好遗嘱,做了公证。


然后,我姐买了一些中药,天天跟我姐夫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三餐营养丰富,尽量去看搞笑的东北小品,每天都乐乐呵呵的,过了一段时间,一检查,病好了。两人出去吃了一顿自助餐庆祝。


当晚,我姐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说:“太吓人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姐说:“看来,我的遗产你还得等几年能收到。”我姐很幽默,什么时候,她都云淡风轻,冷静自若,幽默而乐观。



写在最后:


我姐是我见过的最冷静的人,她进手术室之前,平静地把遗嘱交给我。我姐不想委屈自己,大学老师的工作说辞职就辞掉,云淡风轻,不带走一片云彩。


母亲病重,我姐远隔万水千山,冷静地排兵布阵,将母亲看病住院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甚至包括给母亲用什么药见效快,用什么药副作用小,都安排妥当。


我姐说:“能解决的问题,就冷静地去处理。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坦然接受,没什么好紧张的,安然地生活才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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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2,我40岁生日的第二天凌晨五点,老公的电话响了,而他在卫生间,我便接了电话,是公公,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说婆婆被车撞了,我再三询问大概了解,二老当天要去市里,为了省二十块钱车费,决定骑电动车去,刚出村上省道,横穿马路时,一渣土车避让不及,婆婆被卷进车底,看不到人在车下什么位置,生死未卜!

我心在颤抖,但告诉自己要稳住,先电话联系我父亲,让他去现场(距离车祸地很近,且是做法律工作的)!然后到卫生间门口,尽量平和的告诉老公,我们需要回去一下,老两囗吵架了,老太太哭的厉害!然后去阳台,打电话给老公表哥,简要说明情况,让他开车速来我们楼下(的哥,我们俩家住的近)!然后收拾家里所有现金,银行卡!最后叫醒儿子,让他自己去楼下吃早餐自己去上学(初三)!

表哥速度快,我们下楼他已经到了,老公还抱怨不该打扰表哥,我们该自己开车,我推说昨晚我们喝不少酒,万一交警凌晨查酒驾就太寸了!

一路上,我和表哥都心事重重寡言少语,只有不知内情的老公还在谈笑风生,说老两口吵一辈子,近两年才消停点,这咋还起个大早吵架?准是老爷子昨晚喝大了呼噜吵着老太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小时后,快到车祸现场,我拉过老公的手,告诉他实情,他像被猛的打了一拳,瞬间把我的手快捏断了!

到了,远远的看到围了一大圈人,120也到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如果人已经没了,我要怎样才能摁住会疯掉的老公!我和表哥交换个眼神,他是个极聪明的人,扶着已经腿软的老公,我则飞奔而去!

人已经从车下拖出来放在担架上,尽管血肉模糊,但谢天谢地,并没有盖上白布,医生还跪在地上检查!人已经没法看了,所见之处都是血,下肢被拖行,小腿已经没肉了,脚后跟已经见骨!我第一次在心里发誓,只要老太太能保住命,哪怕植物人我也认了!我老公才40岁,不能在这种惨烈下没了妈妈!

接下来,我随120车一齐被送去医院!因为老公和他妹妹已乱了方寸!我布置任务一样指挥,表哥开车带他们兄妹还有肇事者去医院,我爸留下陪同交警处理现场以及定责,我妈去市里我们家接管我儿子!

后来,我命大的婆婆从死神手里逃脱,如此惨烈,居然没一处致命伤,锁骨骨折,盆骨骨折,肋骨横突骨折12根,下肢大面积擦伤,皮套脱伤!住院45天,花费18.6万,休养半年后继续活蹦乱跳!我伺候了45天,包括喂饭擦身抠大便!

老公家所有的亲戚对我的评价不能再高,一是,当时的处理应变,二是,亲身伺候,三是,舍得花钱,只要能有效,尽量用好药!(对等责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处变不惊只是因为那不是我妈妈!我会心疼,但不会乱了方寸!




我跟三叔去省城打工,刚下火车就发现钱和手机被人偷了。三叔冷静应对,不仅拿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还顺带救下了一对母子。

2015年的冬天,三叔带着我去省城打工。临行前,父亲就一再叮嘱我去了省城,要听三叔的话,不能做事毛毛躁躁的。三叔当时拍着胸脯对父亲说:“大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出发那天的一大清早,我就被三叔从睡梦中给叫了起来。因为要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去省城,所以我和三叔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在车上,三叔把身上带的几千块钱和手机都交给我来保管。

我当时还十分忐忑地问三叔:“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放我这,万一丢了怎么办?”

三叔大笑道:“怕什么?敢偷你三叔的毛贼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说完这番话,三叔就用随身带的一件旧大衣,蒙住了脑袋开始睡觉。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把我们拉到了火车站。那天在候车大厅的人并不多,三叔就让我留下来负责看东西,他则跑到一旁的早餐店买包子。

坐在那里等三叔的过程中,我就看到离行李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对母子。女人看起来差不多30几岁,左手拎着一个编织袋,右手则领着一个差不多4、5岁的小孩。一看就能想到,他们应该是去省城里走亲戚或者打工的。

快到检票截止的时候,三叔才不慌不忙地拎着包子走了回来。一直以来,他做事情总是慢条斯理的,这既算是他的优点,也算是他的一个缺点吧。毕竟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是不着急找对象和结婚,这件事也是令我爷爷奶奶为之头痛的一件事。

上了火车后,我和三叔才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两个彪形大汉给占了去。三叔让我上前去提醒一下他们,我有些胆小,就对三叔说:“要不,咱爷俩站几个小时好了。看他们,也不像很好惹的样子。”

三叔用鄙夷的眼神瞪了我一下,然后走到两个男人面前说道:“哥们,你们好像坐错地方了。”

我则小心翼翼地躲在三叔的后面,手里拎着行李,不敢上前。还在打盹的一个男人被三叔给喊醒了,睁开眼睛盯着三叔说:“知道了,吵什么吵,再等下。”

说完这句话,男人闭上了眼睛准备继续睡。我拽了一下三叔的衣脚小声说道:“要不然就算了吧,咱们站一会好了。”三叔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直接上前用手猛推了一下坐错了位置的男人,又喊了一声:“哥们,麻烦你们快点,我着急坐下。”

当时我站在三叔的后面,一点声音不敢出,生怕惹到两个壮汉。男人被三叔的一下子给晃醒了,站起身就准备挥手揍他。这个时候,恰巧赶上乘务员到我们这节车厢查票,男人已经举到了半空的手又放了下去。他十分不情愿地叫醒了一旁的同伴,这才给我和三叔让出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座位。

三叔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给影响到,刚坐下就随手拿起了那件旧大衣盖在了头上,继续呼呼大睡起来。我则坐在一旁,迟迟不敢闭眼睛,一方面是三叔的钱和手机都在我的衣服口袋里,另一方面则是那两个刚被我们赶走的男人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不时往三叔和我这边瞟,还会低头窃窃私语些什么。

总之,刚坐下的前一个小时,我一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尽量不把眼睛闭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能是由于早晨起的太早的缘故,睡意渐渐在我的大脑中占据了上峰。不知不觉,我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小峰,我们到了,快起来。”睡梦中的我被三叔给叫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下窗外,发现列车已经到站了。一旁的三叔把旧大衣重新披在了身上,然后从行李架上取下了他和我的行李。

这个时候,我看到刚才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彪形大汉已经不见了踪影,心想着他们应该中途下站了吧。我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起身帮三叔一起取行李,准备下车。

我和三叔下了火车后,便跟着人群一起往出站口走去。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没有拎行李的一只手自觉地摸了一下衣服口袋,想确认一下三叔的钱和手机还在不在。

遭了,三叔,咱们的钱和手机没了。”在发现衣服口袋里的钱和手机不见了之后,我着急地跟一旁的三叔说。

三叔则不慌不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嘴里念叨着:“再找找,也许还在你衣服口袋里。”

我又一次把手伸到了衣服口袋里去摸索,反复确认过后,才最终意识到我们的钱和手机真的都不在了。慌乱之间,我左手的行李箱也滑落到了地上。

三叔见状,一把便扶住了行李箱,然后瞪了我一眼说道:“慌什么慌,出去说。”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哼着小曲走在前面,手心和脑门都是汗的我,则小心地跟在他的后面。

到了出站口,三叔把两只手的行李箱放好后,转过身问我:“你确定都找过了?真的不见了吗?”

我有些不敢直视三叔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三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才会弄丢了东西。”

三叔看出了我的慌张,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没事,不着急,我们在想想。”

“三叔,要不我们报警吧。”三叔若无其事的态度反倒令我更加着急,心想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警察来帮忙了。

三叔用手掸了一下大衣上的灰尘,然后问我:“你还记得刚才车上的那两个男人吗?”

我点头表示记得,然而并不知道三叔问我这句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他认为钱和手机是被他们给偷了吗?

正琢磨着,三叔用脚踢了一下我的脚,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回头看。我顺着三叔眼睛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刚才在火车上的两个男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和三叔都在看他们,而是堵在了一对母子的前面,不让她们通过。

只听见其中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说:“你儿子刚才踩了我的鞋,把我新买的鞋都给踩脏了,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另外一个右眼睛旁边有一道疤,也是刚才想在火车上动手打我三叔的那个男人,则站在一旁满脸坏笑地盯着面前明显已经被吓到的女人。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三叔,发现他的表情从刚开始的随意变到了一脸严肃,两只手则紧紧攥成了拳头。我知道,三叔这是准备上前帮助那对母子解围。

我小声对三叔说:“您就别惹事了,咱们先去报警找回手机和钱,这件事比较要紧。”一边说着,我一边拿起脚边的行李准备离开,却被三叔用胳膊给拦了下来。他凑到了我的耳朵边小声说:“没惹事,我确定咱们的钱和手机就在他们身上。你站在这别动,看三叔给你露一手。”

说完话,三叔把披在身上的旧大衣脱了下来,扔到了我的手边,然后拎起一只行李箱,哼着小曲朝那对母子的方向走去。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三叔,加点小心。”他就已经站到了那对母子的旁边,用十分冷静的眼神注视着那两个彪形大汉。

眼睛旁边有道疤的男人一看是三叔,态度立马变得嚣张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刚才在车上没收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着,想要英雄救美?”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两只手抓住了我三叔的衣领。

面对此情此景,我三叔倒是没有一分的紧张,也并没有伸手去掰男人的手,而是冷笑了一下,然后说:“英雄救美谈不上,我只是知道你们即将大祸临头。”

抓着三叔衣领的男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冲着一旁的胳膊上有纹身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纹身男马上心领神会,冲着我三叔的胸口就是一拳头。说实话,那一幕看上去有些凶残,女人赶忙去捂住一旁孩子的眼睛。

几秒钟后,纹身男发出了一声惨叫,似乎他的拳头落在了钢板上一样。他把手抽了回去,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右眼睛旁边有一道疤的男人赶忙询问他怎么回事,纹身男小声说:“大哥,这个人估计是练家子,骨头太硬了。

这个时候,三叔慢慢地掰开了眼睛旁边有道疤的男人的双手,然后冲着纹身男伸出了中指。眼睛旁边有道疤的男人见状,却不相信三叔是练过的,一拳朝着三叔的胸口打了过去。几秒钟后,他也发出了一声惨叫。

三叔冲着男人同样伸出了自己的中指,眼神依然十分平静,丝毫没有半点胆怯的样子。两个男人可能是察觉到了三叔不好惹,就想着赶紧溜走。却被三叔大声呵斥了一声:“拿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得还回来,不然可没那么容易走。”

纹身男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伙,又看到火车站的警察已经被他们刚才的惨叫声吸引来了目光,赶忙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叠钱和一部手机,扔在了三叔的脚跟前,然后便捂着受伤的手离开了。

眼睛旁边有一道疤的男人看到纹身男扔下自己就跑了,也不遑多让,一把踢开了挡在身前的三叔刚放在那里的行李箱,便窜进了出站的人群中。

我看到两个彪形大汉离开了,才敢拎着行李箱一路小跑来到了三叔和那对母子的跟前,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钱和手机。

三叔从我的手上接过了他的旧大衣,披回了身上,然后看了一眼刚才被他解了围的母子,说道:“你们快点走吧,免得一会他们又回来找麻烦。”

女人缓过神来,正准备鞠躬和三叔致谢,却发现他早已经拽着我一起离开了,三叔的嘴里依然哼着我听了不下几十遍的小曲。

在去工厂的出租车上,我问三叔:“三叔,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我可从来没听爷爷奶奶说起过。”

三叔冷笑了一下,拉着我的手摸了一下他胸前的位置。隔着三叔的黑色衬衣,我能明显感觉到在他的胸前放了一块很硬的板子,应该是钢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正准备好好夸赞一下我三叔的冷静和足智多谋,却发现他早已经把那件旧大衣蒙在了头上,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三叔绝对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一个人。

在我们的身边,总是会遇到很多像我三叔一样,能够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他们表面上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但是往往在危机面前,他们沉着冷静的态度却总是能够令人叹服。

当我们会因为眼前的困难而不知所措之时,他们却总能够冷静地分析形势,做出理性的判断。

他们之所以能够遇事冷静到令人佩服的程度,除了其本身出众的良好心态和大心脏之外,总是会提前为一些突破状况的出现而做好充足的准备,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原因。

我是@情话教室麦老师,每日分享情感故事和情感观点,做自媒体情感领域有温度的创作人。




我爸。

我爸63岁查出肾癌晚期,当时拿着报告,在医院,我已经天旋地转,都不认识人了,可想打击有多大!

可是我爸冷静的安抚我:别怕!我去泌尿专科医院,看看还有治疗价值没有。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坚强!一旦我做手术,爸爸还得依靠你呢?你先倒下了,让我依靠谁?

就是爸爸这句话,支撑着我陪他走过快十年的抗癌路。

最后的几个月,是全身转移,没有治疗意义了。最后一次住院,已经不能自理,大小便都要我打理。我爸很古板,觉得让女儿给擦洗身体,很不好意思。就不喝水不吃东西,求他吃点喝点,他微笑着,很平静:我不渴,也不饿。

每次都是看我急得直哭,他才勉强吃一点点粥之类的,只吃几口。我能看出来,他不是不渴不饿,就是怕大小便。

后来他强烈要求出院,跟我说:我在医院耗着,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最后还得把你身体拖累坏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让护士找来主治大夫,亲自要求出院。

跟大夫说:我自己身体,自己明白,在医院一天好几瓶白蛋白,也不过就是给我吊着命,病是治不好的。让我出院吧,我想在家里好好陪陪孩子们。

出院后,虽然每天只能躺着,可是非常乐呵,有时还会幽默的跟我打趣。

知道去世前一周,他让我通知亲戚,都来我家和他说会儿话,他交代亲戚们:我的丧事让女儿办理,周到不周到,你们不要挑剔孩子,她没经过事,我走了,她会崩溃些日子,你们大家多包涵!我先走一步咱们下辈子见!

最后叮嘱我:你一看爸爸昏迷,就把念佛机放我耳边,爸爸念着阿弥陀佛就走了。

之后就半昏迷,一直到昏迷和去世,没有过疼痛。我也如他所愿,一直到火化前,都把念佛机放在他耳边,开着。让他老人家念着佛走。

敬爱的爸爸走五年多了,我想念他、爱他!




七年前,我怀孕8个月,遭遇严重车祸,越野直接撞报废。撞击一瞬间,我胯骨剧痛(当时以为只是脱臼,自己还想,去骨科医院,复位就行了,也就再疼一下。后来才知道是粉碎性骨折),大声惨叫一阵后,开始忍着剧痛,感受一下肚子是否被撞击,下身是否感觉到有液体流出来。这些都排除后,我判断没有直接冲击到胎儿,也没有下身出血和羊水破裂,这样我稍微安心些,我想不会因为救援时间长,导致出血性休克和胎儿缺氧、死亡。

我被卡在副驾驶,无法动弹(同时也是腿骨出现问题,动不了)。老公打电话报警时,自己判断不出位置。我忍着剧痛告诉他在高速的第几号出口的什么方向。一会儿消防队、交通队、救护车围了一圈。车在冒烟,消防员撒沙子,怕起火。护士给车里的我量血压,安慰我别紧张。我说我不紧张,只是太疼了!护士说:可是你的血压已经180了!我让护士赶紧给我儿子做检查,护士说已经接进救护车里了,检查无外伤。我提醒护士要检查内脏,询问一下,因为我怕因为撞击,孩子会内出血!护士说查了,没有问题,我才放心。[呲牙]

接下来是对我进行救援,因为卡住,车体变形,消防队用工具把门卸下来,但由于我腿伤,动不了,无法自主出来。B柱破拆也来不及,因为我头在那个位置。尝试了几种方式都不行。救援队在商量解决办法时,我也在想怎么自救和配合,设想救援方法。发动机里还在冒烟,大家都怕起火爆炸。情急之下,我开始指挥所有人,告诉消防员把风挡玻璃全部打碎,我想抓A柱,借力。让救护人员把担架车紧紧顶住副驾驶门,我一把抓住A柱,慢慢移动左脚,想让左脚先迈出车子,转身上担架,这样右腿尽可能保持不动。我包括在场救援人都准备就绪时,我咬着牙,大声惨叫着一鼓作气终于从车里出来了。抓着A柱的手被碎玻璃扎的鲜血直流。[泪奔]

老公留在现场处理事情,救护车拉着我一路狂奔往医院赶,儿子跟着也在车上,路上我还在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因为腿不能动,但是姿势又奇怪,没有支撑,随着颠簸,伤处越来越疼,没办法我只能告诉随车医生用什么东西,如何固定伤腿,减轻痛苦。

这事儿也不可能瞒着我妈,医院那边也得有人接应处理。我借了护士的手机,忍住疼,带着微笑,假装轻松,平静的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的车碰了一小下,现在准备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不舒服,让她去xx医院急疹楼等我。挂了电话的瞬间,我已经疼得咬破嘴唇,血直流,几乎昏过去。

从发生车祸,到送医检查,我没哭过一声,没掉过一滴眼泪!我清楚的记得救护车上的司机大哥和救援大哥都说:“握草,你真TM坚强!”[捂脸]当在医院检查,听到肚子里宝宝正常有力的胎心音时,我瞬间哭了!

这些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是比较冷静吧![耶][耶]感谢当时所有的救援人员!感谢医护人员![祈祷][祈祷][玫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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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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