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有没有一辈子打光棍的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梅子,我的前同事,现在应该40岁出头,至今未婚。她对外直言自己是不婚主义者,现在负债100多万,一个名副其实的老赖,找工作都难。

有一次去面试新工作,行政小姑娘看简历表上的年龄,直接问了一句:你孩子多大了?

梅子说,我未婚,没有孩子。

场面一度很尴尬,

刚认识梅子的时候,感觉她经常独来独往,不太合群,很少参加公司活动,但是业务能力不错。

她从事销售工作,平时主要打打电话,联系客户,然后把产品卖出去。因为比较放得开,什么都敢说,所以客户都挺喜欢她的,销售业绩也常年名列前三。

很多同事,包括我,都问过她一个问题:你一年挣不少钱,既不买房也不买车,钱都拿去干嘛?

她每次都是笑笑,从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们怎么总好奇我的钱花哪里去了。

一年挣五六十万又不买房买车的人,能不让人好奇怎么打理钱嘛!

但是有一天,梅子突然给我发一张图,密密麻麻地写着她欠了哪些银行和网贷公司的钱,每家各欠多少。我数了一下,十几家公司,合计100来万。

她说她欠了银行这么多钱,还不上了,最近有催收公司爆她通讯录,要给身边的人打电话,如果我接到类似的电话,让我直接说不认识她就可以了。

我当时非常震惊,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一个单身女性,没有房贷车贷,没有孩子要养,这个窟窿是怎么出来的?

我能想起来的也只有整容和美容,因为梅子喜欢微整,每周还去美容中心做脸,花了二三十万肯定是有的。

后来我问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一个老赖的,她没好意思说得太具体,只稍微提了一下这是长达十年的债务,她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

至于工资收入看似拿了不少,实际上到她手里也不多,因为客户要回扣,她只是赚了点基本工资和一点点提成,远远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风光。

因为这个事情的影响,她离开了公司,打算换一份新工作。结果去年一年,她换了四份工作,每份工作都只干了两三个月。

因为成了某些银行的老赖,上了黑名单,银行卡也被冻结了。所以梅子找工作的时候,都会先问新单位工资卡是哪个银行的,如果是自己被冻结了银行卡的银行,她就不能再去入职,否则一旦发工资,钱就被银行直接划走,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问她打算怎么还这么大一笔钱,她说没打算还,就做一个实实在在的老赖。一方面是实在无力偿还,另一方面她无房无车无孩子无老公,银行或者网贷公司也不能把她怎样。

她父母六七十岁了,家产全给了弟弟,也帮不上忙,她的态度就是直接躺平。

说实话,我是不认可梅子这种想法的,毕竟现在还年轻,后面的路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后面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我劝她好好跟银行和网贷公司协商,推延还款时间,然后这几年好好工作挣钱,每年偿还一点点,迟早能还完。

但是梅子无动于衷,甚至不再跟我联系。有一次我给她发微信,她没有回复。我以为是没看到或者在忙,然后第二天继续给她发信息,依然石沉大海。然而,她的朋友圈却天天更新,自此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这就是我身边打算一辈子打光棍的女生最极端的例子,她以前不结婚可能是自己选择,但是现在更不可能再结婚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负债100多万的老赖做妻子,最起码的还款态度都没有,说到底就是没有诚信。

如果是做生意失败后欠债,还情有可原能理解,但是像梅子这样花钱把自己搞成老赖,大多数男人估计会掂量掂量她适不适合做一个妻子吧。




我妈有一个小表妹叫秀莲,我们都叫她莲姨。莲姨右眼残疾,一辈子没结过婚。莲姨本来是一个美美的大姑娘,在北京一家国有招待所里工作。莲姨父亲在招待所干了一辈子,退休时,按照当时的政策,莲姨去北京接了班,成了城市人。



可是莲姨的美好生活刚开始没两年,单位里一场锅炉爆炸事故,殃及路过的她。莲姨的脸部被烫伤,右眼被飞迸过来的煤渣子蹦到,导致失明,右眉角往上留下一大块疤痕。从那时开始,莲姨的刘海儿总是留得长长的多多的,就是为了掩盖那块又红又鼓蚯蚓盘旋般的伤疤。

那时,莲姨正谈着一个对象,小伙子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都很优越,已经见了家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这突然的变故,婚事也就告吹了。

莲姨是在单位受伤的,在她父亲的努力争取下,单位给她分了一间房子,虽然只是一间20平米的平房,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二环边儿上,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她在北京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本来面容姣好的莲姨,身情俱伤。她的工作也由前台转到了后勤,毕竟脸上的伤和失明的右眼不再适合抛头露面。

这一打击太过沉重,莲姨很多年走不出来。

等她能够面对自己残破的脸,面对现实时,已经35岁了。



莲姨的父母一直为莲姨的婚事愁眉不展。既然在城市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那就回农村老家找吧。莲姨爸妈托人给她介绍对象。每当提起这个话题,莲姨表情都是淡淡的,态度消极。

在她父母的催促和媒人的撮合下,也见了几个,一个生活在北京的姑娘,要接受土里刨食粗朴的农民,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剩下一个老父亲,莲姨想接她爸去北京跟她一起生活,老头特别倔,坚决不去。没办法,莲姨几乎每个月都回来一两次,给老爸洗洗涮涮。

日子就这样过着,转眼莲姨已经年过40。

她老父亲在78岁高龄的时候,把住了几十年的老宅给扒了,重新起了新房,把院子整理得干净整洁。

他跟我妈说:“我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秀莲婚事不成,退休还是得回来,给她修好了退处,我死了也放心了。”

莲姨父亲82岁时去世,莲姨那年已经45岁了。

有时候缘分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急也没有用,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削尖脑袋也还是找不到。

就在这一年春节,有亲戚给莲姨介绍了一个对象。男的比莲姨还小三岁,是我们当地人,机关里的一名干部,丧偶,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美小美,都10多岁,花朵一样,漂亮懂事,莲姨很喜欢这两个孩子。

这男的长得高大魁梧一表人才,最可贵的是不嫌弃莲姨的眼睛和脸上的伤疤。两个人就谈上了。大美小美对莲姨也很好。

两个人交往了半年多,准备结婚,领证前,那男的带着莲姨进行婚前检查,莲姨身体很好,可是那男的却查出了大病,肝硬化,莲姨怕小地方误诊,就带着他去了北京,最终诊断是肝癌晚期。

这件婚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我就是这命,不找了,一个人过。”



一年以后,莲姨收到了一封信,是大美小美写来的,告诉莲姨她们父亲去世了,现在她们俩住在姑姑家。

想到两个没了父母疼爱的孩子,莲姨心里产生了怜悯之情,就给孩子们写了封回信,给她们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有一天大美打来电话,问莲姨,书,她读不下去了,她想退学打工,供妹妹读书,可以吗?还问莲姨能不能给她找一份工作。

大美才16岁,刚上高一,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不念书了呢?莲姨电话里详细问了她们姐俩的情况。

父亲去世以后,她们姐妹俩一下子成了孤儿,父亲咽气前拉着她的手,叮嘱她照顾好妹妹:“爸爸不能陪你们了,对不起。你们俩就去姑姑家吧,姑姑答应了。到人家住,要听话要懂事儿,看好妹妹。”

父亲用尽力气告诉她:“孩子,有事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以去问问莲姨,她是一个有见识的女人,会给你出个主意。” 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塞到了大美的手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跟姑姑一起生活后,血缘关系,姑姑对她们俩很疼爱照顾,可是姑父就不行了。

他们家的日子本来就不富裕,突然又多了两个孩子,心里不高兴也可以理解。姑父天天给姐妹俩甩脸子,跟姑姑吵架。表哥谈得好好的对象,也因为她们姐妹俩的到来分手了。

看到姑姑的难处,小姐俩不知所措。这才给莲姨打了电话,诉说了自己的处境和打算。



莲姨思来想去后决定趁着休假,回来见见她们。

没想到,见面时,大美已经退了学,在亲戚家的食杂店里开始打工了。这短短的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然是因为大美父母的一套房子。

大美父亲去世以后,城里留下了一套楼房,虽然是老式旧楼,面积只有85平米,但也是父母留下的唯一财产。去姑姑家生活这两年,父亲的抚恤金由姑父拿着,作两个人的生活费。这套房子一直锁着。

20天前,姑父突然跟姐俩说:“你哥哥又谈了个女朋友,要结婚,你们俩在我家住,就把城里那套破房子送给你表哥吧。”

大美不知道那房子值不值钱,只知道那是父母留给她们的,谁都不能给。

当天,大美收拾了一下她跟小美的东西,带着妹妹就离开了姑姑家,回到了父母的老房里。她没等姑父赶她们,选择自己离开。

虽然姑姑追了过来,可是姑姑也满是无奈。姑姑走的时候,给姐妹俩留下1000块钱,让她们俩当生活费。姑姑还说她回家跟姑父商量商量,让他同意再接她们俩回去。

“姑姑,我们不回去了,您帮我找找亲戚,看谁家能用我,我干活去,养妹妹。”

姑姑给找了,在一个亲戚家的食杂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资低点无所谓,只要让妹妹来店里吃饭就可以。

莲姨试图劝说大美回学校去读书,完成高中学业。大美断然拒绝了:“读完三年高中又能怎么样?我拿什么读这两年多?又拿什么去读大学?我妹妹又怎么办?”

“办法总会有的,我也可以帮助你们俩啊。”

“不,莲姨,我爸只告诉我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可以找您商量商量,让您给我拿个主意。现在这个主意我自己拿了。谢谢您来看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长大,长大就好了。”

莲姨的心里一阵阵疼痛,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本应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如今却如此的成熟和果决,自己决定了自己的人生。

莲姨搂着两个孩子哭了。也决定,尽自己所能,帮帮两个可怜的孩子。

莲姨这次休假就跟姐俩住在了一起,把她们家里彻底收拾一遍,帮助她们置办了必须的生活用品,补交了两年的物业费,购买了足够的燃气、电和水,手把手教大美做简单的饭菜,临走时又带着两个孩子去商店买了衣服和小美的学习用品。两个孩子过日子,处处让她担心,还是放心不下,又特意给她们安装了一部电话,便于联系。

母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附属品吧?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的莲姨,把这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装进了她心里。

每次休假,她都忍不住往回跑,给两个孩子做顿饭,陪着大美聊聊工作,去给小美开个家长会,都让莲姨高兴满足。特别是年了节了,跟两个孩子一起过节,也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彼此抱团,互相温暖。孤单的孩子,孤单的莲姨。



大美在食杂店干了两年,勤勤恳恳踏踏实实。

小美以优异成绩考入重点高中。

大美19岁,换了工作,做起了房产销售,这个孩子虽然只读到高一,文化水平不高,但努力上进。几年的生活摔打,无依无靠的处境,让她能吃苦,懂忍耐,敢担当,也知足。

卖出第一套房子拿到提成的时候,她发自心底的高兴,给妹妹买好吃的,给莲姨买了小礼物,犒劳自己一个便宜的包包。

三年之后,大美成了金牌销售,也由普通楼盘跳槽到高端楼盘销售。利用工作的优势,卖掉老房子,换成了两小套,姐妹俩一人一套。

挣的钱也多了,姐妹俩的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

“姐,我考上了北航。”

“莲姨,我要去北京找你了,我考上了北航。”

小美考上了重点大学。

那天,莲姨赶了回来,三个人找了一家高档餐厅,大吃一顿。

“小美,姐要辞职,跟你去北京,陪着你。”大美说。

“不用,姐,你为我付出太多了,甚至牺牲了你的学业,我长大了,可以独立了。”小美拒绝,让姐姐好好生活。

“大美啊,你的职业规划是在北京吗?如果不是,就好好做好你现在的工作,你打拼多年,所有的基础所有的人脉都在这里,小美有我照顾着呢。”

那天从餐厅出来,阳光很好。姐妹俩去了她们父母的墓地,去看他们父母。

莲姨买了一束鲜花让她们带去,她没有去,自己回了老家老宅。

莲姨老了。

莲姨退休后生活在老家老宅里,小美工作在北京,大公司上班。

大美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生活美满。有时间周末的时候会过来看看莲姨,跟莲姨吃顿饭,聊聊天,说说工作,说说孩子。

莲姨有高血压糖尿病,她的医保在北京,小美会按时把药给她开来,把莲姨那房子出租的租金给她转过来。

小美也快结婚了。

写在最后:

莲姨每个月有4000多退休金,北京市里还有一间房子出租。在老家有老宅居住,养花养鸡鸭,生活安逸。虽然没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也没有了许多家庭琐事的纠缠和烦恼。

她说,现在自己还能动,就这样自己过吧,哪天动不了了就找一家养老院住到驾鹤西去。

莲姨身边还有两个自己曾经照顾过的孩子,她不需要那姐妹俩的任何回报。想起她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莲姨就知足了。

人这一辈子,父母子女是缘分,夫妻是缘分,莲姨跟大美小美八竿子打不着的,因为人群里跟她们父亲一次相亲,也结下了一份缘分。





我有一个女同事,今年54岁,马上就要退休。目前仍是单身,至于以后会不会结婚,那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测。但现在就假设她将打一辈子光棍吧。

年轻时,她是本市电视台的主播,人自然长得很漂亮,怎么个漂亮法就不描述了。据说,当年追求她的人如果排成纵队的话,可以超过100米。最终,她与本市一副市长的儿子谈起了恋爱。两年后正准备结婚时被这公子哥无情地抛弃了。为了远离是非伤心之地,就从电视台调到我们单位,一呆就是20多年。早些时候,虽然也有好心人替她牵线搭桥,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时间一长,也再没有人敢替她张罗这事,她也再没有与任何男人有过感情方面的纠葛。

现在怎么样了呢?从表面上看,是过得很潇洒的!

别看人家是快退休的人啦,保养得非常好,一眼看去,就像刚40出头的样子,肤白细腻,唇红齿白,满头青丝,精神饱满。而且穿着打扮非常时尚,潮流,丝毫不落后于20多岁的年轻姑娘!与我这种饱经沧桑的大叔走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们是父女俩。

每天准时上下班,虽然已经不再承担具体工作,但人家就是这么自觉,从不无故不来上班。上班也没什么事,就整天呆在办公室,塞上耳机,专心追剧,单位上下没有人会打扰她。她也不多言多语,也不东游西逛,独来独往。但只要听到走廊里传来她那独具节奏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就知道她来了!

单位里有食堂,但她从来不在食堂吃饭!据说她有一手好厨艺,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她根本看不上。但我没听说过单位有哪位同事有幸品尝过她的厨艺。

她自己有一套两房一厅的住房,平时喜欢种花养草,但是从来不会把她养的花种的草拿到办公室,全是在她自己的家里。单位的同事尤其是男同事,几乎没人到过她家。我有幸去过一次。那是一个周末,我路过她家楼下,刚好看见她守着一袋50斤重的大米和一桶菜油发愁。那是单位过节发的福利。她从超市领出来时,不巧正赶上电梯停电,一愁莫展。看到我时,她想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我,让我帮忙把两样东西拿上楼。好在楼层不算太高,12楼而已。我别无选择帮她把东西扛上了楼。本来到了门边我就准备马上告辞下楼的,但她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让我进家喝杯茶。于是我只好答应。在她家里小坐了一会,只记得满屋飘香,但凡家中有空的地方,几乎都被各种花草占满了,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家里还养有两只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平时她就是与两只猫为伴。

没有疫情之前,每年她都会充分利用长假及公休假出门旅游。国内应该跑遍了。国外也去了不少地方,什么新马泰,日本韩国巴基斯坦俄罗斯欧美,很多国家都到过了。在本单位,这方面无人能与之相比。她自己有一部车,闲时经常自驾车到城市周边游玩,同行者多为她外单位的朋友。

为人处事也还算过得去。单位上与她共事多年的同事,家中有点大小事情,只要她知道的,一般都会到场随份子。偶尔也见她和同事们玩玩小麻将什么的,不抽烟,会喝点酒,但不喝白酒。

总体来说,从表面上看,她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典型的机关单位中年女干部的形象。生活富足,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下一代劳碌,一个人过着精致的小日子。

但她有三个忌讳,是绝对不能碰的!一碰就炸!

一是对她的称呼。单位上无论男女,无论领导或一般工作人员,也无论年纪大小,称呼她时,要么直呼其名,要么称其为“姐姐”,但绝对不能称她为“阿姨”!记得单位有个刚上班的20出头的年轻小伙,第一次见面时称她为“阿姨”,她一听马上就炸,大声呵斥道:哪个是你的阿姨?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儿!整得那小伙满脸通红,尴尬不已!如果在外面有不认识的年轻人出于礼貌称呼她“阿姨”的话,她会狠狠瞪上一眼,扭头就走!

二是绝对不能跟她提与单身有关的事,尤其是诸如你现在一个人,将来老了怎么办这样的问题。如果一旦涉及,轻则她抽身就走,重则马上翻脸并质问道: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操心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三是绝不能提她当年在电视台当主播时的往事,有时甚至提到本地电视台的名称她都会发怒!当场翻脸不认人!据说,她自从调离电视台后,就从此不再看本地电视台的节目。

她父母已去世多年。好在她还有两个哥哥也在本市生活。两个哥哥家有三个侄儿,据说她对侄儿们都很好。单位同事们私下猜测,如果她以后一直单身下去,将来老了动不了的时候,要么去养老院,要么就是靠三个侄儿给她养老了。




我今年54了。未婚。没怎么样啊。和正常人一样,一天三饱一倒。无聊了出去和朋友们聚聚,极少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呆着。养了三只猫。心理生理都正常。哈哈哈。




云娴大半生没有结婚,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刻骨铭心地初恋伤她最深。最终她选择一个人走。


我有个堂姐叫云娴,当年是家里唯一一个高材生,考了卫校,毕业回到小城,在县医院做了一名护士。


那年她20出头,人虽然不是很美,但胜在清秀,干净,还有那种淡然的气质。到医院看病的男人总是多看云娴一眼。


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到医院看病,重感冒,需要挂点滴。打吊瓶的时候,小护士给年轻人扎了几针都没有扎上。年轻人的姐姐生气地说:“你会不会扎针呢?我弟弟的手腕一会儿让你给扎烂了!”


小护士被骂哭了,回到护士站,云娴堂姐就去给那个年轻人扎吊瓶。年轻人的姐姐看到云娴,说:“你行不行啊?”云娴淡淡地说:“不行你来!”只一针,云娴就给年轻人扎上了吊针。




年轻人的姐姐就喜欢上了云娴。她每次都陪着她弟弟来医院打吊瓶,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熟悉了。年轻人叫什么,现在没有人记得了,他姐姐更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年轻人在我们小城的轴承厂工作,是办公室的科员,她姐姐也在轴承厂工作。轴承厂可是我们小城当年最好的工厂,在轴承厂上班的人都可牛了,何况年轻人还是坐办公室的科员呢。他姐姐做媒,云娴就和年轻人谈上恋爱了。


花前月下,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几个月后,双方家长会亲家,都对彼此挺满意,就定下日子准备结婚。男方家里给拿了500块钱,让云娴置办结婚的衣服。


那是40多年前,500块钱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云娴很高兴。


云娴有个同学在省城长春的医院工作,同学就邀请云娴到省城的百货大楼去购置结婚的用品。云娴就和男友准备去省城。


轴承厂制作的零件,都是供给长春的第一汽车制造厂,每隔几天,轴承厂的货车就拉满零件去长春送货,男友就跟汽车司机说好,等汽车送货那天,男友就带着云娴搭上大货车,去长春了。


当时是冬季,路上,忽然遇到暴风雪,雪天路滑,大货车翻车了,云娴和男友都受了伤。男友是皮外伤,云娴的却是内伤,当时大出血,送到医院抢救,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腹中的胎儿没有保住,还因为大出血,不得不把子宫摘除了。


也就是说,云娴从此后,无法再生育了。男友很爱云娴,说没事,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我们就两个人过日子。男友还让云娴瞒着男友的家人,别把失去子宫的事情告诉他们。




云娴在医院养病期间,男友的姐姐到医院陪护云娴。云娴不忍心瞒着男友的姐姐,就告诉了姐姐。姐姐当时没说什么,还是在医院陪护云娴,直到云娴出院回家。


男友姐姐回家之后,把此事告诉了父母,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儿子跟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结婚。男友起初不听父母的,偷偷地跑来找云娴。但男方父母很快来到云娴家,跟云娴父母退了这门婚事。并很快给儿子介绍了对象。


男友渐渐地不来云娴家了,云娴理解男友,但谁能理解她呢?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成为美丽的新娘,成为慈爱的母亲,可没想到,一场车祸,失去了所有,孩子没了,婚礼没了,子宫也没了——


云娴整个人颓废下去,连医院也不去上班了,在家躺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看到父亲去井沿儿挑水,摔倒闪了腰,她才从炕上爬起来,用扁担挑上两只水桶,去井沿儿打水。那时候,小城还没有安装自来水,还是那种在地里挖得笨井。


云娴开始上班了,她要照顾渐渐衰老的父母。云娴还有一个弟弟,在工厂里当工人。云娴想,她再也不嫁人了,将来她为父母养老送终。


但云娴的父母很为云娴的婚事着急。云娴不能生孩子,父母就打算给云娴找个离异带小孩的男人,这样男人就不会要求云娴给他生孩子了。云娴起初不同意父母的安排。但父母苦口婆心地劝说,说我们将来老了之后,你一个人怎么过呀?无论如何,都要找个男人结婚,过正常人的日子。


很快,媒婆上门,给云娴介绍了一个二婚男人,男人带着一个7岁的儿子。这男人是附近郊区的菜农。也许有些人不了解菜农是什么意思,就是种菜的农民。当年,菜农是绿色的粮本,我们市民是红色的粮本,绿粮本很多优惠待遇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城里的姑娘,是不会去找一个郊区的农民处对象的,何况还是二婚带个小孩的男人呢?但云娴的父母说:“你有残疾,将就一下吧,要不然正常人也不会娶你呀。”


云娴不想跟这个男人处对象,但为了不让父母惦记她,她只好和二婚男人相处。有一次,男人家里抹房盖儿。那时候小城居民都住土房,每年房盖要抹一层泥,冬天保暖,夏天防漏雨。


男方家抹房盖,让云娴去家里帮忙。云娴做好了饭菜,男人和工友们抹好房盖儿,回房吃饭。那时候,男人吃饭,女人都在后屋伺候桌,是不上桌吃饭的。




男人和朋友们都喝多了,有个朋友就说:“听说你要娶的女人不能生孩子,你娶她嘎哈?将来你就要这一个孩子,再也不生孩子了?”那个年代,家里一般都是三四个孩子。我们就姐弟4人。


男人就说:“她要不是城里人,她要不是红粮本,有正式工作,我才不要她呢。”一句话,在厨房里干活的云娴听到了。她觉得自己嫁给二婚的带小孩的农村男人就够委屈的,可这样的男人还嫌弃她。


当时,心高气傲的云娴,正拿着刷子刷锅,她忽然扔掉了刷子,也没跟男人打声招呼,就转身走了。回自己家了。男人再来找他,她说不处了。


后来,父母又给云娴介绍了几个对象,都没有成。云娴打定主意不结婚了,不让父母再给她找对象。


又过了两年,弟弟结婚了,住在厢房里,弟媳妇总是跟父母因为各种事情吵架,也因为云娴在家里,矛盾更多。后来,云娴就从家里搬出来,搬到了医院的宿舍。


云娴在医院宿舍住了几年,这时候,云娴已经35、6岁了,升为护士长。这年,医院来了几个医学院的实习生,其中一个26、7岁的男实习生叫卫国,长得挺英俊的,卫国有一次值班,病人出现了状况,他是实习生没有经验,护士就跑去叫护士长。


云娴后来把那件事处理好了。卫国就对冷静的护士长有了好感。时间长了,卫国渐渐地爱慕上了云娴。就对云娴表白了。云娴不敢接受卫国的感情。首先,云娴比卫国大了八九岁,这在小城人的眼里,不被看好的。其次,云娴不能生孩子,没有男人能接受的。


云娴后来就跟卫国说了两人之间的情况,但卫国就是喜欢云娴,还说非云娴不娶。就在云娴渐渐坠入爱河之际,有一天,护士站忽然来了两个老人,他们是卫国的父母。




卫国的母亲指着云娴的鼻子骂她狐狸精,说云娴勾引她的儿子。她骂云娴:“你是不能下蛋的母鸡,还想嫁入我们家?我们家就一个儿子,你这不是想让我们绝户吗?”


云娴被骂得无地自容,告诉卫国的父母:“我答应你们再不跟卫国来往。”但卫国的母亲却不依不饶,她要云娴离开医院,不让云娴和卫国接触。


卫国的父母有点权力,最后把云娴调到了中医院。卫国实习结束,留在县医院当了医生。县医院比中医院高一级。


云娴经过这次经历,从此关上了感情的阀门,以后谁再给云娴介绍对象,云娴都立马拒绝,看都不看,她说:“我一个人过日子,再也不找对象了。”给云娴介绍对象的人就说:“一个女人挺门过日子,难的日子在后头呢。”


中医院没有医生宿舍,云娴不得已,又回到父母的老宅居住。整天出来进去,都要看兄弟媳妇的脸色。


又过了两年,云娴的父亲病重住院。云娴到了中医院后,因为业务能力强,在护士长退休后,她升为护士长。她让父亲住到中医院,方便她照顾父亲。


云娴的父亲看病,住院打针吃药,都是云娴出钱,也是云娴出力。那时弟弟的工厂黄了,弟弟在外面打工,挣不到多少钱,天天被兄弟媳妇骂他窝囊废。侄女也开始上学了,哪哪都要钱。


弟弟没钱给父亲看病。兄弟媳妇还说:“你姐姐也不结婚,挣钱给谁花啊?就让他给你爸看病呗。”


父亲病了一年多,过世了。安葬父亲的钱,也是云娴拿的。不长时间,母亲也病重过世,母亲看病的钱,也都是云娴出的。云娴这些年省吃俭用,但她因为给父母看病,安葬父母,没有攒下钱。




父母先后去世了。家里的房子是正房两间,厢房一间。弟弟一家之前是住在厢房,父母一走,弟弟就跟姐姐说:“你一个人,住两间房太大了,我和你兄弟媳妇还有你侄女,住厢房住不开。”


云娴什么也没说,就搬到厢房,弟弟一家就住进了正房。但是,兄弟媳妇也经常指桑骂槐。云娴为了和兄弟一家搞好关系,经常给侄女买吃买喝买穿的。但是没用,兄弟媳妇还是欺负她。


在侄女上高中之后,兄弟媳妇对云娴说:“你侄女天天念书到很晚,耽误我们两口子睡觉,白天没法工作,让侄女住到厢房,跟你住一起吧,反正你总上夜班。”


云娴知道,兄弟媳妇是在变相地撵她走。云娴为了自己的弟弟,从来不跟兄弟媳妇吵架。


这时候,云娴已经45、6岁了,她开始为自己老年考虑。总跟兄弟一家住一个院子不是办法,她开始攒钱,后来,又跟医院借了一半钱,买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楼房。从此,从老宅搬了出去。


后来老宅拆迁,给了两个小楼,兄弟问过云娴,说:“姐,你都有楼房了,这两个小楼你别要了,我们打算卖掉一个楼,供你侄女上大学。”云娴只说:“好!”


一个没有婚姻的女人,一个没有后代的女人,在亲戚的眼里,你好像不用为老年做准备似的。


云娴渐渐地活得明白了,尤其在医院里见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人间的悲欢离合,她想通了,开始为自己而活。


云娴一改往日的朴素,这回,发了工资,她就给自己买点喜欢的物品。家里缺什么,她就买回来。把自己的小楼装饰得跟个公主房似的。


遇到五一十一,假期长的时候,云娴就背上行囊,坐着火车去旅行了。她是我家亲戚里最早坐过飞机的人。


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云娴到了退休的年龄。退休后,云娴的日子过得更潇洒了,医院工资退休金高,云娴的日子过得挺舒服。


云娴和侄女的关系很好,侄女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望姑姑,并且在姑姑家里住两天。云娴每次都带着侄女,到商场给侄女买衣服,请侄女吃大餐。侄女当年考上大学,念的四年大学,云娴出了一半学费。


侄女大学毕业后,回到小城工作,弟弟弟媳不让她远嫁,怕没人给养老。侄女结婚生子,生孩子还是在中医院,云娴给接生的。


侄女有一次跟云娴聊天,说:“大姑,你别怕衰老,等你老了,动不了,我伺候你。”


云娴看着侄女笑了,说:“你要伺候你爸妈,他们就你一个独生女。将来大姑老了,就自己离开。不过,有你这句话,大姑心里就很安慰了。”




云娴60岁的时候,又经历一次恋爱。云娴后来喜欢上了打麻将,每天下午都到小区的棋牌室玩麻将,就跟同桌玩麻将的周大哥结识了。时间长了,周大哥就对云娴说:“咱俩凑到一起过得了。”


周大哥老伴去世好几年了,一直想找一个,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二婚的家庭,因为双方孩子的问题,不容易相处。但云娴没有孩子,周大哥觉得跟云娴结婚,麻烦会少。


周大哥对云娴不错,两人还结伴旅行一次,旅行回来,就准备结婚。老年的婚姻,不需要什么形式,就准备双方亲戚吃顿饭,就算结婚了。


但结婚前夕,周大哥的儿女回来了,让周大哥把财产公证,房屋公证,总之吧,云娴觉得这么防备的婚姻,没什么意思。尤其看到周大哥的儿女很强势,云娴想到自己强势的兄弟媳妇,她就忽然对婚姻的事淡了。


云娴堂姐现在还是一个人过,她也不玩麻将了,因为侄女又生了二胎。可兄弟媳妇不给侄女看孩子。云娴没什么事情,也不喜欢旅行了,就把侄女的二小子接过来照顾。侄女说:“姑,你比我妈都好。”


云娴笑笑,说:“你妈是你妈,我毕竟是你姑。你和你的儿女,也同样给我带来了快乐。”


写在最后:


一辈子没结婚的女人,只要热爱生活,勤奋工作,那她就会把生活过得顺心如意,越来越好。


婚姻并不是人生的必然走向。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云娴就是一辈子没结婚的女人,她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帮侄女带带孩子,余下的光阴,她过得恬淡,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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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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