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社 | 我愿每一个早起的你，都有石头与鱼

何氏第一条潜规则：不能贪睡，要早起晨练。我想，这该是我能安然无恙地在家里存活一整个暑假的首要准则了吧。

我定的是六点钟的闹铃，却还是在五点五十分时被人工叫醒。早起的空气，的确比平日里在学校起床后呼吸的要新鲜的多，不过脑袋的清醒程度与此成反比。

从家里出发，路边的商店刚刚开了门，天张开了大嘴，打出一团团呵欠。从大路到小路，从平坦到泥泞，从安静到喧嚣。越往目的地去，越发现更多早起的人不知何时都开始他们一天的忙碌了。我们彼此都不怎么认识，但也许是经常看见父母，也顺带着和我打了招呼。很久没在早起的时候，听见一句亲切的问候：“早啊！”更何况是一句土生土长的方言。我感觉心底一暖，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连带着由于早起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环境之于人，总是有着潜移默化的正向效应。

泥泞的小路尽头，是一排还没粉刷好的墙壁。灰色的墙，竹子架起的屋顶，带着清晨漫不经心的倦意，就这么躺在我面前。

进门之后，潺潺的水声便迎面而来。往前一看，是一条约莫一米宽的水道。然后，看见一只小鸟在水里坐着。我正纠结着此鸟是水鸟，还是不慎掉入其中。父亲便伸手一把将它捞了起来，放在了旁边的砖上。我探过头去，它一动不动。再往近一点，结果被它突如其来的一哆嗦蹭了半脸水。我擦了擦，悻悻然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转个弯后，赫然是屋内的竹架结构。父亲和母亲在前面走着，我像是看见了他们一起走过的这半辈子，缓慢而平稳，生生的让我羡慕。于是我的光线不足的自拍镜头里，除了两人的恩爱，还有我硕大的一张脸。黑且抽搐，自己莫名觉得有点猥琐。我笑了笑，小跑着跟了上去，在“一帆风顺”字样的水车前给他俩照了照片。

当我还在十二生肖的浮雕前流连时，他俩已经催着我进鱼池了。我慢了他们一步，但走进去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倒像是有几分《大鱼海棠》里的场景了。不同的是，这儿的鱼没有那么大，全包围式的建筑也只有一层楼罢了。我趴在栏杆上，看见数不尽的鱼群游来游去。走到中央亭子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承包了整个鱼群。母亲一脸的兴致，不停地给我说这儿，说那儿。活脱脱的就一孩子。她从地上拾起喂鱼人掉落的鱼食，让我准备好相机。我有些茫然，但接着就看见：随着鱼食被洒下，所有的鱼都聚在一起，越到中心越多，并且都要跳出水面来。这些鱼是要上天啊，我当时心里这样想。反复几次，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往回走的时候，我没动。父亲笑着给母亲说：这孩子是不想走了。我缓过神来，又看了一眼，走出了门。走过水道，我的眼前是一片石头地。自小踩在泥土地上惯了，石头有点硌脚。我走的很慢，父母亲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落了好远。不过懒人有懒福，他们告诉我说前面路不通，要换条道走。我一脸嘚瑟，瞬间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母亲笑笑，低头说：“我们找点石头回去吧。好久没玩‘抓石子’了!”父亲一脸笑着，看着我俩跟个小孩儿一样在地上乱翻。

我后来唱了一路的歌，五音不全，基本不在调上，但没人嘲笑我。我关掉音乐，收拾好自己的一脸自我享受，才发现：他俩在聊自己的事儿去了。枉我当时一脸感动，知道真相的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我常常和舍友唠叨：回家后的我，生活作息规律，早起早睡。舍友说：你提前过上了八十老太的生活。但也有人说，你把美都留在了家里。前几天看见了一篇文章，深有感触。连续一个周在十二点以前睡觉，然后发现自己的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我对此深以为然。

每天早起早睡，一天都有个好精神。我以前不懂，如今到了该养生的年龄了，也就懂了。想像鱼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得先有石头一样坚强的身体。我愿每一个早起的你，都有石头与鱼。

End

关于作者：何龙苗，熊猫微刊签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