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风那雨那条路上,那命如灯草的女人。中篇一

可恶的人贩子

那年那月,那风那雨那条路上,那命如灯草的女人。中篇一

当女人逐渐的清醒过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低矮土房子里的土炕上。

房子顶棚上糊着麻纸,墙壁上也糊着白纸,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霉腐陈旧气味。

女人身上盖着一床带囍字的大红色碎花新棉被,炕头墙上贴着几个红纸剪成的囍字。

房子挨墙放有一个长方形的四格子红漆板柜,板柜盖上放了一个竹编外壳的电壶(热水瓶)和一个印着伟人像的搪瓷缸子。

墙角摆放了一个木头四方架子,架子上架着一个黑漆大木箱子。不大的一孔木格子窗户上,糊着已经被风吹破白窗纸,窗子底下放着一张小方桌子。

躺在土炕上的女人,恍恍惚惚中,慢慢的转头,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脑袋依然是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却又觉得,这不像是在做梦。

女人就活动了一下右胳膊,用手指在自己肚皮上使劲的拧掐了一下,哦!还真的很疼,在疼痛的刺激下,女人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很多。

啊!这是什么地方?女人想着,一轱辘翻起了身子,坐在炕中间。她身体一活动,才感觉浑身难受,酸疼困软,但她却顾不得这些,女人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低矮阴暗土房子的环境,是那么的陌生,她确定从来没来过这里。女人抱着头,使劲的回想着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女人终于回想起来了一些事,她想起来自己是被那狠心的男人,毒打折磨的实在无法忍受,在那天深夜,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逃离冲出家门,连夜逃到了县城。

女人又想起来,自己连夜逃到县城后,身无分文,想找活干,却又找不着,在困乏饥渴无助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好心戴的礼帽男人,给她买饭吃,给她找了住宿栖身的地方,虽然礼帽男人趁人之危,那天晚上占有了她的身子,但总的来说,那个礼帽男大哥对她还是有恩惠的,比起自己那禽兽不如的丈夫,女人对礼帽男却没有恨意,依然心存着对礼帽男的感激之情。

当女人回想到礼帽男人在第二天带着她,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坐上了一辆箱式小货车到省城饭店去干活。想到这里,女人脑子就成了一片空白,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至于是怎么睡在了这个低矮的土房子里,女人却是一丝丝印象感觉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来到这里?哪个给她找活干的大哥礼帽男又去那里了呢?女人脑子里想着一连串疑问,就起身溜下了炕。炕脚底下的泥地上放着一双新的布鞋,女人也不管是谁的鞋,就刹踏在自己脚上,抬腿迈着酸困的脚步,去试图打开房子门,可房子门好像是从外面被锁住了,她使了很大的劲都推拉不开。

女人就来到窗户下,抬脚踏上了小方桌面,借着小方桌子,垫高了她的腿脚,女人爬在窗台上,从窗户格子上破了的窗户纸窟窿,使劲儿往外面望去,她却只看到距离窗户很近的一堵泥巴墙,墙的顶端好像又是一座房子的山墙,除过这堵泥巴墙,女人什么也没有看到。女人就试探的向外面喊着;“大哥!大哥!你在吗?这是那里呀?嗨!有人不?”

女人此时还想着,这可能是自己坐车累的晕过去了,肯定是好心的贵人,那大哥礼帽男给她找来休息的地方。所以女人才这么试探的喊叫着。

可是屋里屋外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只土狗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吠叫,还有她隐隐约约听见有牛羊的叫声,只是好像都很遥远,除过这些,空气寂静的使女人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女人感觉有些内急,想小解,她发现房屋门墙角处放着一个系着葛藤的瓦罐,从散发的尿素气味,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尿罐子。女人就过去在尿罐子里解决了内急,她还痴想着,这地方肯定是好心大哥礼帽男给她安排的临时住处,礼帽大哥可能有事先忙去了,晚上肯定会回来看她的。

女人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头又晕又疼,浑身酸困乏力,嘴巴也干渴。她就走到板柜子盖跟前,把电壶(热水瓶)用手提起来,感觉里面有水,就给印有伟人像的搪瓷缸子里到了多半缸子水,可能热水瓶不保温,也可能是好几天前的水,只有点温热,女人端起搪瓷缸子一扬脖子,咕嘟!咕嘟!就喝完了。她又回到了土炕上躺下,闭着眼睛,不一会又睡着了。

大眼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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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迷迷糊糊的睡着后,天色也逐渐黑尽了,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低矮的土房子里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只有女人睡着后均匀的鼻息声,还有一只秋后的小蚊子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出时断时续嘤嘤嘤的飞行声音。

屋子外面的场院上,有几只蛐蛐,发出咯—咯—咯的鸣奏,还有两三只亮花虫(萤火虫)在场院坎边的夜色中,时高时低的上下飞舞着。一轮如钩的弯月挂在西山山顶的老树枝梢上,几乎没有什么光辉落洒,此时一阵微风吹来,屋院外面有几株高茂的杨树叶子随风摇曳,发出轻轻的沙沙响声,远处的山凹里传来几声狗子的吠叫。

这时候,旁边一座低矮的土屋门里却透着一抹光亮,那好像是一个灶房,屋顶的炉灶烟囱里冒出了一串串细碎的火星,又听得热油下菜的刺啦啦声,伴随着锅铲子在铁锅里翻炒的叮当声,一股浓浓的菜籽油炒鸡蛋的香味,就从那低矮的土灶房里飘然而出,在微微的夜风中向远处飘散。

不大一会,只见一个体魄粗壮,浓眉大眼,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灶房门出来,只见他一手端着一盏用玻璃药瓶子做成的煤油灯,一手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上横放着一双木筷子,碗里是满满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挂面。

大眼睛男人轻脚轻手的从低矮的灶房里出来,小心翼翼缓慢的朝女人睡觉的屋子走来,来到屋子门口,男人把右手端的饭碗弯腰放在门墩上,然后直起身子,借着左手煤油灯的光亮,把房门扣着的门环子上别着的木棍拔掉,单手一推门,随着吱呀呀的一声响,屋子门扇被推开,男人就端着煤油灯轻轻的走了进去。

在土炕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女人,被推开门的吱呀呀声惊醒了,她一轱辘坐了起来,警惕的问道;“是谁?”女人就看见这个体魄粗壮,浓眉大眼,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端着煤油灯走了进来,男人把煤油灯放在炕头墙上的灯窰里,微笑憨憨的轻声说了句;“你终于灵醒了啊!饿坏了吧!饭给你做好啦!”这大眼睛男人说着又转身出来到门口的门墩上,把那一大碗鸡蛋挂面端了进来,站在炕沿前,双手端着递给坐在炕上那满脸愁容,心神惊疑不定的女人。

女人不知道,自己身在那里?面前这大眼睛男人又是什么人?听着这大眼睛男人说话的口音很陌生,她长这么大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口音腔调说话的人,女人以前也听村子常来的那挑担子的外省货郎说话口音就很奇怪,她仔细回想着那口音很怪的货郎担子和面前这个大眼睛男人的口音做对比,这大眼睛男人说话的腔调和那货郎担子客的口音是完全不一样。

女人很努力的去分辨听着大眼睛男人的说话,才能基本听懂这个大眼睛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人看着站在炕沿前给她端来一碗鸡蛋挂面的大眼男人,她用恳求的口吻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呀?”大眼睛男人双手端着面碗,站在炕沿前,憨厚的说道:“这是俺家呢,我是你男人呀,你已经是俺老婆了呢,”男人说完了,貌似还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的感觉,腼腆憨厚的微笑着。

女人一听如坠云雾,感觉脑袋翁的一下,她更蒙了,本来在炕上坐着的她,一下子又起身成了半跪着姿势,焦急惊怯的问男人;“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男人说:“你来了快两天了,一直睡着醒不来,也一直没有吃饭,肯定都饿坏了,人是铁,饭是钢,身体重要啊,你先把饭吃了,俺在给你慢慢的细说吧,来,快趁热吃了,鸡蛋凉了有腥味,就不好吃了。”

大眼睛男人说着,双手端碗望女人怀里伸了伸,女人只好先接过面碗,端在手里,取下横在碗口上的一双木筷,眼里含着一包包泪水,望着大眼睛男人哀求着说;“求求大哥了,快说吧!我一边吃,一边听你说。”但这大眼睛男人却坚持要女人先把这一碗鸡蛋挂面吃完了,他才愿意给女人讲,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闻见饭的香味,女人也确实感觉到饿了,她就动筷子低头慢慢的吃了起来,大眼睛男人一边看女人吃面,一边问女人鸡蛋挂面的味道怎么样?是咸了?还是淡了?让女人缺啥味道就告诉他,这个时候的女人,那里还有心思心情在乎什么饭,什么味道好坏,她只是点头应付着;“很好,好吃的!”

不大一会,女人就把一粗瓷大碗鸡蛋挂面吃完了,烫汁也喝干净了,大眼睛男人坐在炕沿上看着女人吃完了,就问女人吃饱了么?女人说碗太大,都吃撑了,大眼睛男人接过空碗起身放在板柜子盖上,女人就迫不及待的问大眼睛男人,让他快说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地方的?

大眼睛男人却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先去关闭了房屋门,插上门闩,又看见煤油灯光更暗淡了,知道是快没有灯油了,男人就去板柜子底下拿出一个装着煤油的酒瓶子,给玻璃药瓶子做的煤油灯里添满了煤油,把煤油瓶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回到炕沿上坐下来,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大眼睛男人看着炕上焦急心慌的女人,他这才慢慢的说出了女人到底是怎么来到了他家里。

原来这地方是某省北部一个偏远的山区,这里山大沟深,地土贫瘠,居住的人们世代贫穷,又远离乡镇县城,本地的姑娘女子都不愿意在本地找婆家,人才长得好一点的姑娘,全都嫁到了乡镇县城,或者更远的省城,而本地的大多数男人却娶不到老婆,没有姑娘愿意来。就有本地在外面闯荡,所谓有本事的男人,就和外省的人贩子有了勾结联系,把被拐骗来的那些疯的,傻的,脑瘫的,丑的,俊的,灵光的,各种女人,以相应的不同价钱,卖给那些取不到媳妇的男人当老婆,最近几年,本地不少光棍男人,就是用这种方法娶到了老婆。尽管有不少姑娘被以打工挣钱为幌子,而拐卖来的正常女人中,有性子烈的,也试图反抗,试图逃跑,但几乎没有成功的,一来,她们人生地不熟,二来,山大沟深交通不便,三来,本地人心很齐相互帮忙,逃跑的女人跑一天也跑不了多远,甚至还会被山林里的野兽咬死,而最后还是会被追回来,被毒打一顿,甚至打成瘸子瘫子,以致不少女人最后就认命了,就给男人生儿育女,死心塌地的过起了日子,终究成了一家人。

女人就是被人贩子用下了迷药的饮料迷昏过去,经过几次倒手贩卖,才被卖到了这里来,大眼睛男人说,因为这个女人身体好,精神正常,貌相俊朗也好看,人贩子就开价很高,有不少光棍汉们虽然想买这女人,但手头钱又不够,当时有人就介绍找到他,他看见了也挺喜欢这女人。

这大眼睛男人的娘在生二胎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大人孩子都没保住,撇下年仅两岁的大眼睛男人就撒手人寰了,他父亲是又当娘来,又当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在大眼睛男人十九岁的时候,他爹得了食道癌,吃不下,喝不下,没熬过几个月扔下孤零零的儿子也驾鹤西去了,大眼睛男人从此就一个人过光景,虽然人长得憨厚,但却勤谨能吃苦,一年四季闲不下,种地,挖药,伐木头,烧木炭,又学会了他爹的手艺,会用毛竹编粪笼,编菜笼,还会用柳条编簸箕,编簸篮赚钱,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攒下了一笔钱,就是预备娶媳妇用的。当大眼睛男人看到这个女人,就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也许是只要是个女人他都喜欢吧),就决定要把女人买回来做老婆,但是他积攒下的钱也差一点,大眼男人就去找亲姑姑,亲舅舅借了一些,最终把女人买回来了。

那些人贩子,为了路上安全,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都会给来那些买来的女人喝下,放有大量迷药的饮料或者矿泉水,这女人就因为喝的饮料里迷药下过量了,被大眼睛男人买回家了还一直昏迷沉睡不醒。

野蛮的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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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睛男人从买下女人那天,就认定女人是自己老婆了,他给炕上铺换新的花炕单子,新的棉花被子,给女人买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他把房子屋里屋外打扫干净,自己也烧水擦洗了澡,又找坎堎下的门中三奶奶,给他剪短了长的如乱荒草的头发,使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精神一点,还让三奶奶用红纸剪了不少囍字,他熬了浆糊,逐个贴在了房子门上、墙壁上,炕头上。大眼睛男人又买了香烟,散装包谷酒,猪肉,水果糖,请来了村长,支书,舅舅,姑姑,堂叔,以及一些村里面的熟人,一共也就两三桌子人,这些人在一起亲自动手,挑水的跳水,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烧锅的烧锅,最后大吃大喝了一顿,浓烈的高度包谷酒被一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他们都给大眼睛男人出主意说,让他尽早让女人怀上娃,这样媳妇就稳当了。大眼睛男人只是憨憨的笑着,劝大家吃好,喝好。

大眼睛男人这样就算是结婚成家了,就等着女人醒来,还得看女人是个什么性子,还得要慢慢的把女人磨顺了,可是女人背回来快两天了,一直昏昏沉沉的大睡,都没有清醒,大眼睛男就把躺在炕上昏睡的女人锁在屋里,自己就去屋后坡上的萝卜地里拔草了。

那天最后一缕日头的余晖,被西面那座形似怪兽大口的山梁吞噬了,天暮徐徐拉上,大眼睛男人从屋后山坡上的萝卜地里扛着锄头往回走,遇见了坎塄上的他堂叔,堂叔就告诉他,下午听见她老婆醒过来了,那女人还在屋子里喊叫呢。

大眼睛男人听了就兴冲冲的一路小跑回家,他扛着锄头蹑手蹑脚的走到关着女人那房子的窗户下,侧耳听屋里的动静,他听见了女人鼻息声,知道女人安稳的睡在他炕上。大眼睛男人就放下心了,他知道女人一直没吃东西,醒过来,肯定是非常饿的,他就放下锄头,洗了手,点了灶房的煤油灯,开始忙着做鸡蛋挂面端给女人吃。

那盏用玻璃药瓶子做的煤油灯散放着昏黄微弱的光亮,越来越暗淡,原来灯芯头上已经开出了两颗像谷粒大小的红亮灯花儿,大眼睛男人一边说着话,就去小方桌的抽屉里取了一把小剪刀,把那两个灯花儿剪掉了,猛然间灯焰就增长的很多,屋子里的光辉又明亮了不少。坐在炕中间的女人听清楚了大眼睛男人说的一番话,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但让女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好人,是她贵人的大哥礼帽男,竟然是一个人贩子?她才明白礼帽男当时主动和她搭话,问她找不找活干,后来请她吃饭,对她的关心,这一切都是为了想要迷惑她,拐卖她……。

女人想到现在的境地,想到家里幼小的两个女儿,想到瞎眼可怜的老娘,想到憨厚老好的弟弟,想到被丈夫的虐待毒打,想到被人贩子欺骗拐卖,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悲愤无助的情绪,双手掩面,放声嚎啕大哭,女人的哭声在那寂静的夜晚,飘出低矮的土房子,在山凹的夜空中飘出老远,老远。那哭声是那样的哀怨!那样的凄凉,但在这个偏僻的山凹小村里,有听到的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惊诧,而并不会引起他们在意。

大眼睛男人坐在炕沿看着嚎啕大哭的女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对女人说;“你不要害怕,不要哭了,我发誓会好好对待你的,”并从大黑漆木箱子里取出一个绣花新手帕,塞在女人手缝里让她擦眼泪。女人此时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内心的伤痛,怨恨,恐惧,无助,绝望一齐涌上心头,对大眼睛男人说的话,根本入耳不闻,只是撕心裂肺的大放悲声。

女人太过悲伤了,直哭的嗓子变嘶哑,眼睛肿胀,她坐着哭累了就爬在炕上哭,最后哭的有气无力,哭乏了,哭困了,她的哭声渐渐的由强变弱,由弱变得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最后可能确实太累了,女人竟又沉沉的睡着了。

大眼睛男人给女人把被子拉平好盖好,他自己就在炕的另一头合衣躺下,蜷缩着身子也睡了,昏黄的煤油灯彻夜一直亮着,从开了一个红亮的灯花,到后来开了三个灯花,灯光就更加暗淡了,直到灯油耗干,那最后的一星星灯焰,闪动了两下就灭了。

深夜,漆黑而寂静,土房子里的炕上只有一男一女,一粗一细两个深沉的鼻息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于上世纪80年代末,故事中的女人是作者邻村人,欲知女人命运如何?敬请关注下篇继续揭晓。


那年那月,那风那雨那条路上,那命如灯草的女人。中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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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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