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异闻之柳仙

正道之道教衰微后，“五大仙”被民间百姓供奉。“五大仙”又叫“五大家”或“五显财神”。东北供奉的“五大仙”是指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也就是俗话说的“狐黄白柳灰”。狐狸是狐仙，有的地方称它为胡大爷；黄鼠狼是黄仙，有的称它为黄二爷；刺猬是白仙，很多地方称它为白老太太；蛇是柳仙，有些地方称为柳三先生；老鼠是灰仙，有的地方称它为灰四爷。

今天我要讲的是柳仙的故事，人们对蛇仙的崇拜来自远古，传说伏羲和女娲都是人首蛇身的神人。蛇常常被认为是龙的化身，我曾听过一些地方说是蟒蛇渡劫的传闻，说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会有一条修行百年的蛇飞升至夜晚的天空渡累劫，有没有成功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旦失败被雷击中就会化为一堆焦炭，百年的修行也会化为乌有，所以渡劫是很残酷的一件事，要么怎么说鲤鱼化龙和蛇化龙的等级不一样呢，鲤鱼即使真的成龙了那也只是沦为上仙门的盘中餐，而蛇成龙那就是道行高的神。

小时候我随调转工作后的父母从青冈来到北戴河之后，是住在疗养院分配的房子里的，母亲是疗养院的职工，父亲在司法局工作，虽然刚到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但是孩子们的童年是没有界限的，我很快就跟院里的孩子熟悉了，从年龄大的孩子到年龄小的，从女孩到男孩，几乎每个孩子的家里我都去过，每到放学后做完作业，那院里面就是我们这些大小孩子的天下了，就是各种疯玩。有年龄大的孩子就成了我们的孩子头，我们为首的是一个叫魏振国，他见我长得可爱就逗我叫他师父，我就真叫了他师父，虽然也不知道他能交我什么，先抱个大腿再说，省了以后谁欺负我都不知道找谁。跟着他比他稍小一点的孩子是他的狗头军师，叫李伟，我们背后都叫他“李大头”，当面叫的话会被揍的。有个周末李大头就撺掇我师父要去盘山渠抓蛇，因为当时正是我们当地一种蛇繁殖的季节，它是一种虎斑颈槽蛇，我们当地叫它野鸡脖子，它体形中等，全长1米左右。背面翠绿色或草绿色，躯干前两侧有粗大的黑色斑块。颈部及其后一段距离的黑斑之间为鲜红色；腹面淡黄绿色。它的毒液虽不致命，但可使被咬伤口流血不止；颈后腺分泌的毒液溅入眼中，可使角膜充血肿痛。

我听师父说因为这件事比较危险，所以不打算带年龄小的孩子去，怕出了事没办法向家长交代，我打小就没见过真实的蛇长什么样，所以恳求师父也带上我，我向他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给他们添麻烦，我磨了好半天还用零用钱给他们买了雪糕吃，师父终于答应带我也一起去了，但不能让同龄的小朋友知道，去的时候让我在莲峰山北门那悄悄的等着。我很听话的等在那里终于很骄傲的加入了这个捕蛇的队伍，一行人大概有七八个孩子吧，在路上我问师父如果捕到蛇怎么处理啊，他说如果大一点的就扒皮用火烤着吃了，小的就放生。我听了后打了个哆嗦，感觉好像很少儿不宜啊，不过为了满足好奇心，并且想到以后可以在小伙伴尤其是女生面前炫耀，我就兴奋不已。这条道七拐八拐的，如果不是熟人带着很难找到，我长大后想凭着记忆再找过去，那地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了。我们拿着棍子和装蛇的袋子一路说说笑笑，我问李大头，你们抓蛇不怕被咬么，被咬会死的吧。李大头说，傻瓜，抓蛇是有技巧的只要眼疾手快不会被咬的，再说这边都是野鸡脖子被咬也死不了就是得处理伤口麻烦点。我又问那听说蛇是有灵性的，咱们不会有麻烦吧。李大头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你怕了啊，那你还跟过来干嘛。我无语低头不再说话了，人就是很矛盾的动物，自己又害怕但又战胜不了好奇心。过了一会儿我们终于到了盘山渠的土坝上，下面是一条河，我们跟着师傅找到了几个蛇洞拿着诱饵引诱，很快就有蛇上钩了，师傅眼疾手快马上抓住它，李大头等人把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撑开装好蛇后就开始寻找下个目标了。用这种方法很快我们就抓了一大袋子的蛇，有大一点也有小一点的。我们找到附近的树林，生好火，就开始拿出较大的蛇准备扒皮烤肉了，小一点的原计划是打算放生的，但李大头说拿着玩玩再放吧，师傅也没说话算是默许了。我没敢看处理蛇的过程，也想拿条小蛇来玩玩，可是李大头不肯给我，说等你长大了再玩吧，小孩不能玩这个，我信你个鬼长大了得等到猴年马月，谁知道你们下次肯不肯带上我，我感觉被欺负很不开心，幸亏师傅看到了他分给了我一段烤好了的蛇肉，撒上三鲜伊面的调味料，我吃了一口感觉还不错，虽然没有鸡肉好吃。我看到李大头正要那一条不太挣扎的蛇准备处理，我感觉这条应该比较温顺对我没有危害，就对师傅说这条怎么这么蔫吧，师傅说这条可能是从蛇洞里拽出来的时候被你用木棍打了一下，所以它受伤了不太灵活。我说那不如我来拿着吧反正它现在也应该没有力气了，师傅让我掐住蛇的脖子告诉我不要放开蛇头就没事，我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我一跑一颠的很高兴，到了院里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我拿着这条蛇到了家门口却不敢进家门，我怕父母会骂我，但是我又不想放这条蛇走，因为我还没有玩够呢。我看见家门口摆放着的大花盆，那时候的房子是和老干部活动室连在一起的平方，里面闲置的几间就给院里的职工住了，我把这条蔫蔫巴巴的蛇放在了大花盆里。但这件事我爸妈还是知道了，因为那些热心的大婶说在路上看见我把蛇盘在脖子上，所以就告诉正在路上准备回家做饭的我妈了，后来我被我妈狠狠的用笤帚教训了好一会，问我蛇放哪儿了，我说已经放生了。她也是担心我被蛇咬。后来我再去那个大花盆里找那条蛇的时候它已经不再那里了，那天的晚上我就开始嗓子不舒服，以至于第二天开始发烧脖子肿大，后来听说这是一种叫腮腺炎的病。

等我好了以后有一天因为屋里的风扇坏了，有点闷，我们就把餐桌搬到了屋外，我爸刚喝了有一会，就见院子里走进来了个面貌俊朗，身穿青色外衣的青年男子，他哪里都还好就是脖子好像有点歪，走路也跟常人不太一样。他缓缓走到我们的餐桌前，微笑着看了看我，然后跟我爸说：叔儿，跟您讨杯阴阳水，助我成仙化双腿。我爸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明白阴阳水就是酒的意思，没多想，就给他斟了一杯。还准备让他坐下吃点菜唠唠嗑，这人喝完酒后哈哈大笑两声就转身而去，我爸还纳闷呢，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哦，这时候我妈从屋里端菜出来，我爸就跟我妈原原本本说了这件事，我妈根本就不信，还说我爸是喝多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们家居然好事不断，我考试进了前三名被评为五育优秀生，我爸升职了，我妈工资也涨了。我后来回想起来那条被我无意间放生的蛇，再想到他说的那句话顿时明白了。一件无意间做的善事，成全了别人，成全了自己。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从此以后我对蛇这种生物都会有一种敬畏之心，也开始爱惜遇见过的每一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