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亲时，我穿的是开裆裤

————和老婆的爱情故事之一：

那是1996年秋天，我从大学本科毕业两年了。当时在商业银行做信贷员。用其他人的话说，那是很有油水的岗位。因此，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那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看报纸。突然，单位后勤老马领导着一中年男人进来找我们科长。见我自己在，依然用他习惯的玩笑说：青年，站起来走走。

我笑了，想这老马真是的，也不是没见我走过。但我还是站了起来，至少也是一种礼节吧。

他们没有进来坐，说科长不在就算了吧。然后走了。我继续看我的报纸，消耗我的青春。后来才知道：单位后勤老马领的那个人，是女孩的姑夫，他是第一个“验货”的；还好他这关过了，便有了后面相亲这一回事。

几天后。

下午要下班时，单位一位青年同事问我晚上有事没有。我说没有事呀。他说那就好，下了班去他家吃饭。我想反正我一个人吃饱了不饿，就去了。现在还记着很清楚，那天的穿着非常随意：一条黑裤子，一件白衬衣，没打领带，外套一灰色、尖领、松松的羊毛衫；头发也该理了。最关键的是，那天下午和另一男同事瞎比划，下蹲时，用力过猛，把裤子裆部撕开一个口子。本想晚上回宿舍自己补补，就继续穿着上班。见男同事请吃饭，想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不要紧的，毕竟谁没有单身过？又有谁会往那儿瞅呢？

现在想来，整个儿一个落魄样儿。

以前去同事家吃饭，同事老婆准备的菜挺丰富。但是这天准备的菜不多，与以前不一样。同事打开一瓶白酒，他老婆在一边大喊：还喝酒？同事一笑：少喝点酒提提情绪，能发挥得更好。就这样如往常一样，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快七点了，他老婆催我们：快点吃，人家快来了。

这时，同事才给我解开心里的结：今天晚上给你介绍女朋友，七点多就来。

天！我心里慌了：这叫什么呀，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裤子还……我没有说出口。同事在一边笑：这样更真实。他老婆却在一边埋怨：你就不能提前说说？

一切都来不及了。不仅我对女孩一无所知，而且，我自己也完全被动挨打。心里紧张着，一直等到门铃响了。我站了起来。

同事老婆笑了：别紧张，坐着就行，千万别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了。

门开了。进来两个女人。前边一个是同事老婆的同事，是女孩的姑姑。后边的是要介绍给我、或者把我介绍给的那个人。只见她个头和我差不多，穿一双平底鞋，大花格子裤，一件淡色的外套。圆脸，长发，那副红框眼镜后边有一对亮亮的大眼睛，快速瞅了我一眼，就转到别的地方了。给我的第一感觉，象个中学生。

介绍之后，他们钻进房间里没有出来，说他们的话去了，客厅里只留下这一对儿。一个低着头羞涩而款款，一个双腿并拢紧张又无措。这一对儿就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没东没西的话。见桌上有苹果，我便开始给她削苹果。削好后，我习惯性地站起来递给她，忽然想起了裤子，又赶紧坐下，并拢双腿。只伸过手去。她接了去，却没有吃，放在桌子上。我心里有些丧气，想人家这样文静、可爱的姑娘，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呢？我的情绪低落了许多。

就这样闷坐着，有一搭夫一搭闲聊着，一直到屋里的人说着笑着出来。然后她们要走，我和同事一起下楼送她们。在楼下，我试着靠近女孩比了比身高：竟然和我差不多！

那时我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事儿，准成不了。心里在估摸：大概八成或许她看不好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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