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下河

姥姥家那有条河，很窄很陡。记得小时候常常做和那条河有关的梦。梦里都是冰天雪地的节气，我在努力爬坡…孩子时总感觉桥的坡度太陡，每每上坡我从未回头，因为我怕一回头不小心滑落下去…所以一直向上爬。很大时也常会梦同样的梦。这大概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关。听说是人的意识所致。

那条河有3米宽，很长，混凝土结构。据说是从山上延下来，到姥姥家是期中一段；从姥姥家还继续向下延伸着。到哪里终结，我不曾“研究”。

小时候，河水清澈见底。河里有各种小鱼、蝌蚪、水草；就连青蛙的长大也是我从小见过的。夏天，孩子们都光着脚丫下河戏水。水质好，所以会有很多小鱼在河里游来游去。孩子们却从未抓一只回家养，鱼和人有着特殊的情感。夜晚，河里蛙声一片…

结果没两年水突然变色，由砖红色变黄色再到乌黑色。河里的鱼从此绝迹，河水也一天比一天臭、难闻。大人们说是山脚下的工厂放出来的污水…中学时的政治课文里就有关谁污染谁治理，否则是犯法行为。我第一个就想到姥姥家的那条河。后来河水臭气熏天大人们特意找有关不能反应情况。结果是好两天再坏两天。没有长期坚持并监督到底。工厂为效益，不顾后果。人类才是最可怕的动物！我是从这儿明白的。

小时候夏天的雨季很长很大。一个夏天在北方也是雨季多多。雨越下越大，下久了山洪就下来了。所以每年雨季多时大人们就安顿孩子们不要河边玩耍，有山洪。从远处砖红色的洪水由远到近的驶来，越来越快，到眼前就更快更大…洪水把桥淹没了，桥上下班人等到洪水褪去（天黑），桥面露出才能回家。洪水褪去就是胶泥，活字印刷术的那种。上学学到的课文，我们也能在现实中体会刻字，煅烧最后的这部分不能了。那么几年一下雨就会发洪水，所以河两岸都筑起了抗洪堤坝。

冬天最冷时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就是我们溜冰的日子。冰鞋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孩子，剩下的就是绝大数的孩子们划着家里人给做的冰车，带着冰锥划，几圈下来都会满头大汗…

再后来，河里没有了水，河面被混凝土铺平；再后来桥拆了安放了铁做的桥，走过时会有声音。我一直不明白河里没有水还要桥干什么？后来才知道水是从混凝土下面走的。

童年是短暂的，确是最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