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忽略这一点，成就天才的天赋，也能塑造“疯子”

文/颜小二述哲文

图/网络

很喜欢品读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的书籍，这些书籍就和它们诞生的时代一样，特别之余，又别具意味深长。

从孔孟老庄，一路读到荀子等等，本以为，庄子讲道已然直白，这是一种不容人回避的直白。毕竟，许多真相，还真不是人不知道，而是人不愿意知道，更有甚者，以“装睡”的姿态，欺骗自己“真的睡着了”。

本以为，孟子的呐喊已经足够“热血”，比如，孟子面对急功近利渴求提升国力的君王时，他劈头盖脸一顿“思想教育”，以近乎“数落”的态势“劝说”君王应求义而非求利。

先秦时期，这些尖锐而直白的思想家们，他们各自有各自无法“将就”的气节和理想，即便这些“气节”和“理想”让他们一生囊中羞涩，甚至辗转奔波，但这躯体上的辛苦，他们似乎甘之如饴。与身体相比，他们更不愿意委屈自己的“精神”。而荀子，也是这么一个不愿在精神上有丝毫“将就”的人。

正是因为这种“不将就”，我们看《荀子》一书时，就需要做好如看“鲁迅”文章一般的思想准备。他们的文字太“真实”，而这“真实”又太让人“难堪”。

荀子和鲁迅有些相似的地方，他们对于人性与人心的劣根性，往往直言不讳，更要命的是，还表达得十分通俗易懂。迂回的“体贴”，在他们的文字中是难以看到的。

颜小二今天要说的荀子，依旧尖锐而直接，而本文要讨论的话题，与“天赋”有关。

有些人还真是让人羡慕，他们一出生，就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这种天赋，让他们在同等环境下成长的人之中，显得格外出众。

但是，生活的美好与残酷，有时候就在于，上帝可能会给予你“天赋”，但有天赋的人，不一定会成为立于“云端”的“天才”，稍有不慎，这些天赋异禀者，反而会面临巨大危险，成为人人笑骂的“疯子”。

也就是说，与生俱来的“天赋”，也让人面临与生俱来的“危险”。常人在摸索中稳步前进，而天赋秉异者却在悬崖边如履薄冰。

那么荀子是如何看待天赋的呢？在荀子看来，人应该如何做，才不至于浪费了这来自上帝危险而又特别的“礼物”呢？

关于这一点，记录于《荀子》一书的这段议论似乎给出了答案：

繁弱、巨黍，古之良弓也，然而不得排则不能自正.....弊骆、骥骥、纤离、绿耳，此皆古之良马也，然而前必有衔辔之制，后有鞭策之威，加之以造父之驭，然后一日而致千里也。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知，必将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

在这里，荀子举了两个例子，首先，荀子告诉我们，“繁弱”、“巨黍”虽然是古代的良弓，但是，即便是良弓，如果无法得到排檠（矫正弓弩的一种工具）的矫正，也不能变正。

其次，荀子又拿马举了个例子，他说“弊骆”、“骥骥”、“纤离”、“绿耳”，这些都是古代有名的良驹，但是，这些马之所以能够成为被后人赞扬的好马，首先是因为马的前头有辔头制约它，马的身后有鞭子鞭策它，再搭配造父精湛的驾车术，这良驹之日行千里的天赋才能因为用于正途，良驹美名才得以流世。

最后，荀子来了个小小的总结，荀子告诉我们，一个人虽然素质好，辨识能力强，但即便是这样，也需要拜在贤师门下（以此学习提升自己），结交品性高洁的良友（让自己在好的环境下耳濡目染，更上一层楼）。

其实，这段议论中，耿直的荀子似乎还小小地“委婉”了一下，他是在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后天的“鞭策”，天赋再好、品性再优良的马，亦是一匹废马，更别说成就“良马”的美名了。

如果就儒家思想特色来看，荀子这是在强调“教化”，他是在告诉我们，人之所以要去选择良师益友，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为自己营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让自己的“天赋”得以获得正面引导。

而荀子的“深刻”就在于，他不是为了说教而说教，他的说教许多时候扎根于一些“扎心”的事实。天赋，可遇不可求，但是，越是有天赋，便越是应该接受“教化”，接受“鞭策”，否者，要么浪费天赋，要么，人便可能将天赋用在不对的地方，继而迷失于“深渊”之中，成为世人眼中的“疯子”。

“一夕天才，一夕疯子”这样的故事，这惨淡人间也不是没有。许多时候，浪费天赋虽可惜，但还不至于“伤人害己”，就怕那出众的天赋没得到好的“教化”和“鞭策”，继而引导人走入误区，做出伤人害人的事情来，这才真的让人叹息，比如一名母亲的生命，曾经就不知不觉消失在她那考上北大，一度被称为天才的儿子手中（无意议论一些社会现象，这里就一笔带过吧）。

“天赋”是“危险”的，这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于此，我们亦能感受到荀子思想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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