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鲁迅的方正,没有张爱玲圆而不欺的柔韧,反成就了才女萧红?

民国的才子才女们,像极了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他们在新旧交替的时局中,一面看到新思潮下的生机,一面又成了旧思想下无数悲剧的见证人。

鲁迅,以笔为刃,大刀阔斧之下,他的“呐喊”绕梁三日,今日依旧不绝于耳。

没有鲁迅的方正,没有张爱玲圆而不欺的柔韧,反成就了才女萧红?


要以“方”或“圆”作比,那么鲁迅当是“方”,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呵斥、怒吼、呐喊,是他在世人面前的样子。他“方方正正”,仿若没有什么能折断他的棱角,他以此护住背后的“国”,所以国人称呼他为“脊梁”。

不同于鲁迅,张爱玲尤爱写“爱情”,她将自己写进了小说里,又活在小说外。于那个复杂的年代,她听见鲁迅的呐喊,打算做点与鲁迅“不一样的事儿”,于是她便用尽全力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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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鲁迅批评中国,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而她呢,她深爱小市民胸腔里的计较与盘算,深爱这世间的尘土,因为这里有烟火气。

那么,要以“方”或“圆”作比,张爱玲便是“圆”。她的圆不同于“圆滑”,有圆滑之游刃有余的灵活感,却无圆滑中的滑头与欺诈。她与市井贴合无隙,游走于世俗烟火之中,年轻时如鱼得水,年迈后,热闹了一辈子、刻意冷清生活的她,依旧是世人眼里的“徇烂烟火”。即便她看上去有些高冷,但那时和现在一样,喜欢她的人,还是多数。

难以想象,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有鲁迅的犀利,刚正之下棱角分明,还能有张爱玲的婉约,柔韧之下圆而不滑,这将是位什么样的才子佳人呢?

或许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她叫萧红。她是鲁迅弟子,而后人将她看成是与张爱玲齐名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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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


她似乎有张爱玲一般的柔韧,但却无纯粹的“圆”的气质,她一生都在抗争,她甚至和自己的父亲抗争了许多年。

她似乎也有鲁迅一般的刚正,但是笔触却太过灵动,像灵秀的小姑娘。嬉闹之间,“没有规矩”。所以,她身上也没有鲁迅那般纯粹的“方”的气质。

不置可否的是,她是才女,是有婉约气质的那一种才女。她亦一身反骨,朦胧间还能看出那么一两分巾帼气质。虽不成“方圆”,却有“方”有“圆”,或许,这样评价她,相对合适吧。

和她叛逆的性子一般,她的文字不甘止步于爱恨里的愁肠,对张爱玲最爱的烟火气,生在人间的她,似乎觉得看得有些多了,于是,她想写点和老师鲁迅相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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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她婉约的文字下,居然也能看出她对特殊时代下人性与人心劣根的“哀”与“怒”。

颠沛流离的一生,让她得以用生命最后的岁月,以自己在家乡的所见所闻为蓝本,完成长篇纪实小说《呼兰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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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原本不起眼的小县城,一下被后人记住。

不是她写的家乡风景有多美,而是她笔下婉约的风景,和叫人痛心的的国民性格,让人记忆深刻。

她笔下对北方农村的诚实反映,这是她“正”的地方。《呼兰河传》因为“真实”,甚至被后人誉为是描绘20世纪二三十年代北方农村众生相的“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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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正”昭昭于世人的鲁迅,却敏锐地点出了萧红的“圆”,他说萧红的作品有个缺点:

风景大于人物,描写大于叙事,结构散漫,随心所欲。

但于颜小二看来,恰恰是这种散漫的结构,随心的笔触,成就了她,也成就了《呼兰河传》。

颜小二想,真实的生活,哪里来那么多框架,而纪实小说,若是太过刻意,反而乱了“纪实”二字的意义。

修饰之下,剪去一些,润色几笔,剩下的还有些什么呢?半描半写,真假掺半,总觉少了些什么。

于此,反映真实,是萧红心底的“方”,而那随心所欲、散漫的结构,何尝不在昭示着她那充满韧性而柔软的“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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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萧红在北四川路底的大陆新村九号鲁宅门前


惊艳于《呼兰河传》中萧红优美文笔的朋友,也一定被里面深刻的故事触动过吧。

那么就说说萧红笔下“小团圆媳妇”的故事吧。

在萧红的记忆里,她家的院子很大,有些不是自己家的人家住在里头,属于租客。

而老胡一家,有一个12岁被说成14岁的“团圆媳妇”。

萧红笔下的“小团圆媳妇”,12岁的年纪,照现在看,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娃娃。她吃饭多,性子干练,走路快,坐姿也是直挺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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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尤其是农村,“团圆媳妇”应该有女子的柔美姿态,走路应当低着头走,还得轻,还得慢,吃饭也少。

显然,老胡家的这个女孩子,不太像“团圆媳妇”。

为了让她像一点,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心中有主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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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圆媳妇是老胡一家买来了,莫名挨打,便吵吵嚷嚷要回家,一听她要回家,这打得就更厉害了。到最后甚至吊在房梁上打,急了还用烙铁烫孩子脚心。

久而久之,虐待之下,小团圆媳妇的精神出了问题,有些疯癫。

一看孩子精神出了问题,老胡一家首先想到的,是“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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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自然是不好使的,不好使也就算了,这“跳大神”还出“馊主意”,说孩子是狐仙附体,得用热水烫。

于是,老胡家烧了一大锅热水,脱了小团圆媳妇的衣服,在热水里来回烫了三次。

小团圆媳妇生命焰火,于此被老胡及众人的自私、狠辣与愚昧,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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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牢牢刻在萧红童年的记忆里,她写了下来,写在了风景大于人物的《呼兰河传》中。

不同于有些残酷的人事,对于家乡的风景,萧红写得很活,很有灵气:

花开了,就像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在天上逛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萧红记忆里的人,尤其是蒙上灰色色彩的如小团圆媳妇一般的人,却没有如景物一般的灵气,更别提景物里洋溢的自由了。

说到这里,颜小二想着,可能是因为萧红观景比看人多,所以她才这般有反骨,有这般有才情吧。没了“灵气”,如何写出美与悲夹杂的《呼兰河传》呢?太过“圆滑”,风景大于人物的乡愁文章,也将因失了“脊梁”,而满纸尽是自欺欺人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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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夏,萧红在青岛樱花公园


人人都说,随圆则圆,随方即方,是处世智慧。如此之下,人如被揉捏的“橡皮泥”,可以是各种形态,但颜小二觉得,如此一来,哪种形态却都不是自己。这哪里是什么智慧,不过是扼杀自我下的自欺欺人罢了。

颜小二欣赏萧红的“反骨”,那方方正正的样子,那不妥协的“坚持”,让她那如张爱玲一般的才女名号,倒是多了几分鲁迅弟子的“辛辣”。

颜小二欣赏她儿时上初中与父亲的那场冷战,她与父亲“对立”,坚持着内心“求学”的想法,于是,她得以争取自己的人生。

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与父亲的矛盾,说小不过家长里短的家中琐事,说大,我们也可以看成是那个年代下,女性自我维护的思想觉醒。

没有鲁迅的方正,没有张爱玲圆而不欺的柔韧,反成就了才女萧红?


这种觉醒,没有“方方正正”的内在坚持,是成不了的。

这种觉醒,也注定她于新旧交替社会之下的悲苦人生。消化悲苦,需要柔韧,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笔触才有张爱玲一般“圆而不欺”才女的柔情吧。

《呼兰河传》中,她爱灵动的风景,她写景多于写人。随心所欲、突破框架的灵动,何尝不是她柔韧的“圆”之特性的表现呢?或许,她需要用这些灵动的“景”护住自己灵动的心,免得见了那市井间众生的苦难模样、人心的荒唐面庞,便再无气力去抵抗什么了。

柔韧的笔触,灵动的文字间,穿插着有棱角的“反骨”,于此,她成了世人眼里鲁迅精神的继承人。

萧红,说柔韧,但却与“圆滑”无关,反而一身棱角,刚刚正正。说她“正”,她却随心所欲,“没有规矩”。颜小二眼里的萧红,不是“方”不是“圆”,却有方有圆,但不任方任圆

那么,各位眼里的萧红,是什么样的呢?

没有鲁迅的方正,没有张爱玲圆而不欺的柔韧,反成就了才女萧红?

1938年春,萧红在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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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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