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窝囊公主,在及笄宴上,被摄政王要去做了暖床丫头。床笫之间,她对他极尽撩拨勾引,他眸子一暗:你得负责。
节选: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听见自己说:“你技术不行。”
齐韶的眼眸蓦然变得幽深:“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乱臣贼子!”
齐韶将我捞起,如珍似宝地放到了龙床上。
他薄薄的唇瓣像山水画里的轻舟,轻柔地前进,在画上轻轻地描下我的唇瓣、鼻尖、眉眼、耳垂……眸子里是深情缱绻、危险翻涌。
我愣愣地看着,他哑声道:“闭眼。”
我被窝囊父皇送去给摄政王暖床
“本王把这江山送你如何?”
完了,他终于要造我爹的反了。
诶?但为什么称帝的是我?
1
“你若敢喝,本王让你全族陪葬!”
他刚说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饮下。
我这个窝囊公主这么意气的壮举实在出乎齐韶的意料,失去意识之前,我见他红了眼睛。
我敢喝这酒,那还不是因为——
这毒是我自己下的嘛!
2
我是南诏国的公主,一个顶窝囊的公主。
摄政王说要我去给他暖床的时候,我屁都没敢放一个,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不过这事儿怪不得我,一国公主,如此窝囊,主要是因为我上头有个顶窝囊的父皇。
摄政王要我去给他暖床的时候,我爹屁都没有放一——
没有,他放了个屁。
他笑出了满脸的褶子,赏了摄政王一只白玉床,悄悄对我说:“好女儿,这是你的机会!寻常女儿家连王府都进不去,现在齐君亲自讨了你,大好的机会!”
齐君,就是南诏举国上下对摄政王的称呼。
听着就特么是个乱臣贼子!
我爹脸上的笑容愈发猥琐:
“你去收了他,咱们父女俩,就能稳坐江山啦!”
放他娘的狗屁!
说得好听。
这分明就是卖女求荣!
而且,不切实际。
3
齐君,原名齐韶,齐君是众人对他的尊称。
他今年二十有一,府里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听说是他生性狠辣,而且常在军中行走,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儿家,可能有龙阳之癖。
我一个刚及笄的公主,大好年华还没有来得及挥霍,世界灿烂还没去看看,甚至向父皇讨的美男还没来得及消受,竟就要被送进王府暖床了!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
忒!
齐君!
乱臣贼子!
4
诶?
等等。
我说话不能这么硬气。
我是个窝囊公主。
这不是我该有的语气。
所以我只敢在心里重拳出击,面上唯唯诺诺地答应:“诺。”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回了王府。
5
看着他端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眉目如画、鬓若刀裁的模样,端的是俊美无俦。
忒!我在心里啐了一口。
人模狗样!
路上的行人叽叽喳喳,偶有几句传进马车里来。
“看,这就是那位的马车。”
“你怎么知道?”
“普天之下,除了皇室谁还敢用金色车驾?不就只有那位吗?”
“听说今日那位在昭华公主的及笄礼宴上讨了公主暖床,明晃晃地打了皇室的脸面。”
“啊?还有这种事?那位比小公主大了不少吧?”
“是啊!大了六岁呢!可怜那小公主大好年华!”
“一国公主,沦落至此,可悲可叹啊!”
我眼看着面前的齐君脸色逐渐黑沉,替外头的那些人捏了一把汗。
忽又浮起一声苍老的叹息:“我曾有幸在大灾之年领过小公主当街施的粥饭,唉!当真是菩萨心肠啊!没想到……唉!”
“你竟见过今上的昭华公主!听闻今上自从登基之后,对公主爱护有加,从不许其抛头露面。朝臣们也只在公主获封之时远远朝见过一次,我等平头百姓更是无缘得见。”
“老叟也只三年前随着灾民入城之时见过一次,那时今上还未登基,所以不曾有这些忌讳。”
“如何?”
“彼时公主还小,井井有条地安抚着入城的流民,从容不迫,有今上的圣贤之风。”
“唉……可惜……可惜……”
我听着外头真假参半的流言,喜滋滋地翘起了嘴角。
6
先皇沉溺享乐、纵情声色、宠幸宦官、忌讳权臣、陷害忠良……总之,昏君能干的事儿他是一件没落。
彼时,谁不夹着尾巴做人?
我父皇能登基,得亏是我父女俩窝囊。
一年前摄政王兵临城下的时候,我爹说服朝官们举了白旗。
因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女,注定没有嫡子袭位,然后就被齐韶推上了帝位作他外姓称帝的过渡之用,方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我爹的座右铭是: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翻译过来就是能忍的我绝不莽着能退的我绝不原地站着。
忒!
狗屁!
7
当年齐家树大招风被先皇忌惮寻由头抄家诛九族的时候,我爹为了明哲保身袖手旁观。
现在人家想起来这回事儿了,要报复了,我爹这时候把我送出去就是羊入虎口,还不知道我会遭遇怎样非人的对待…唉…
我垂头丧气,不住叹气。
端坐着的摄政王揉了揉我的头发,拧眉问道:
“叹气做什么?”
我眼神惊悚。
淦!
这一下,他差点给我薅秃了。
等等!
他刚刚是不是想捏爆我的头!
是吧是吧!
听说他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瞬息之间取人项上人头。
看他刚刚揪我头发的手法,显然很有门道。
他恐怕是在试探我……
我默了默,看来以后更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泄露个人情绪惹他不满。
否则我项上人头不保。
8
我抖抖嗖嗖地回道:
“没……没什么。”
齐君脸色更沉:
“你害怕我?”他歪着身子问我,“你从前的熊心豹子胆呢?”
我方想回被你吃了。
但又怕此言侮辱性过大惹恼了他。
等等!
我都窝囊这么久了,我哪里还有雄心豹子胆?
“没……没有。”
“还说没有?”
他的手抬起来了……抬起来了……
他的手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已经准备要爆我人头了。
我眼一闭,视死如归。
昭华公主,名景昭,字昭昭,死于十五岁及笄之日,一生窝囊,不曾作恶,志向是普度众生,替父皇匡扶天下。她死之时,国泰民安,于愿足矣。
我连自己的谥词都想好了。
9
听到一声轻笑,他扯了扯我的脸,皮都差点给我扯掉。
嗯?
不是取我人头?
我一睁开眼,一张俊脸近在眼前。
他眉眼尚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不要怕。”
嗯?
怎么回事?
我竟然从冷漠无情不近女色摄政王的语气里听出了温柔缱绻?
他可是年少成名首举反旗将先皇活活呕死然后以一人之力重整朝纲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啊!
他这是什么毛病?我缩着脖子没有答他,只一言不发地苟着。
他见我不回,重新坐端正了,眸色沉沉,一路无话,约莫是没了兴致。
马车停在王府的时候,他仿似无意地开口:
“公主平时也是这般和绝音等人相处的吗?本王倒是想观摩一二。”
他说完便掀开帘子自顾自下了马车。
10
齐君果然是说到做到。
我看着院子里被打包得圆滚滚的绝音和雪色,扑上去与他们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呜呜呜你们也来暖床了哇呜呜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呜呜呜……”
绝音两眼泪汪汪地哭诉道:
“嘤嘤嘤摄政王的手下好凶把人家弄得好痛……”
我看着绝音的花容月貌,联想到军中的龙阳之癖,大惊失色:
“他们竟然敢动你!简直是狗胆包天!”
绝音不满地嘟囔:
“就是就是,殿下你看我手都勒红了。”
我理了理头绪:
“等等,就……只是这样?”
绝音:“什么叫就只是这样啊?人家手都麻了,殿下你变心了,你不心疼人家了呜呜呜……”
雪色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宽慰我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等无碍。”
11
雪色是我的暗卫首领,主要负责我的个人安危,兼管我封地的军民之政。
绝音是我的密线探长,掌管我在全国甚至邻国的眼线,同时管理我在皇城的钱庄和我封地的财政。
他俩是我缺一不可的左膀右臂。
但为防外人起疑,名义上,他们不过是我宠爱的面首。
此番齐韶将他俩人都绑了来,说明齐韶已经对我的势力了如指掌,恐怕还有敲打我的意味。
我背上不由得冒出丝丝冷汗。
齐韶此人,果然深不可测。
12
入夜。
我与雪色和绝音头挨着头凑在一张桌子上低声密谋。
我支着下颌:“伎乐馆开遍南诏的指标完成得如何了?”
绝音:“南诏十之七八的城池都已开了伎乐馆,殿下的眼线几乎遍布全国。”
我:“嗯?怎么回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只开了十之七八?”
绝音:“缺钱。”
我:“......”
我又看向雪色:“扩募私兵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雪色:“正在加紧筹备,目前正在招募阶段。”
我:“嗯?什么意思?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在招募?”
雪色:“缺钱。”
我:“那在西凉国开茶馆的事呢?”
绝音:“目前才开了三家。”
我:“嗯?”
绝音摊了摊手:“缺钱。”
“那修建南诏学堂呢?”
“边境增兵呢?”
“开通茶马道呢?
“推广代田法呢?”
“普及江东犁呢?”
“缺钱。”
“缺钱。”
“缺钱。”
“缺钱。”
“缺钱。”
......
13
我拍案而起。
想我堂堂南诏公主,一不好逸恶劳,二不骄奢淫逸,三没什么烧钱的爱好,竟然穷成这幅德行!
又一想,此时我还寄人篱下,就泄了气:
“如此,西境增兵的计划先暂且搁置一段时间吧,先做其他的。”
“另外,公主府的茶叶以后都用陈茶吧。”
14
蓦然,大家一下没了声音。
雪色摸着腰间的佩剑,直直地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看见齐韶那双寒浸浸的眼。
也难怪雪色那么警惕了,我一国公主会这么穷全赖摄政王把持了全国财政,公主府众人早就对他积怨已深。
齐韶的眼神在雪色的面上逡巡了许久,又流连到了绝音的脸上,不怒自威:
“怎么?你们也想为本王暖床吗?”
我:???
他果然好男色!
我连忙拦在雪色和绝音的身前:
“王爷不过缺个暖床的,本宫一人即可。”
他转眸看向我,沉吟片刻,意味不明地说道:
“这会儿你胆子倒是大了。”
15
他俩甫一出门,齐韶掌风一过,门便合上了。
他立在门前,脸上神情不喜不怒,我摸不准是个什么意思,便笑嘻嘻地迎上去。
“景昭,二十个面首,你消受得了吗?”
我刚走到他跟前,他便这样不阴不阳地问了我这一句。
今晨,我的及笄宴中,父皇当着群臣问我说想要什么及笄礼。
我想了想,回道:
“回父皇,女儿缺个暖床的。”
于是我的父皇难得慷慨的大手一挥,赏了我二十个面首。
我正喜滋滋地盘算着二十个人口,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从齐韶掌控的国库里多扣多少银钱的时候,齐韶悠悠开口道:
“巧了,本王也缺。”
彼时我还不知道事情的厉害,并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妥。
只听得他继续道;“公主殿下既已及笄,来做本王的暖床丫头正好。”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羞辱,我面上的喜色瞬间皲裂。
但他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我父女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他的傀儡。
他既发了话,这南诏,谁敢说一个不字呢?
更何况,我还是个窝囊公主。
16
于是,此刻,我笑容可掬地抱着他的手臂,回道:
“如果是齐君的话,本宫自然一个就够了。”
他的眸子果不其然一黯。
我蹭着他的胸膛继续道:
“只是本宫没有为齐君暖过床,不知道,齐君所言的暖床,是哪一种?”
我笑吟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眼见他身子一滞,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踮起脚尖,在他的喉骨上轻轻咬了一下,顺带伸出舌头轻描了描。
他的身体轰然烧了起来,垂下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暗声道:
“你待他们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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