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了的是远方,回不去的是故乡

“迎着风,脚下一片洁白,却又柔软温润,都是故乡的底色,晕染上了些许离愁。

最后还是回到老地方。故乡的山川水流,多年不见,仍旧安然。老家的房子,东倒西歪,荒草满院。

每次回到这里,我总还是恍惚能看到幼年的自己,满头是汗地奔跑在夏日的尾巴上,似在追逐太阳,也似漫无目的,但他却一直在那儿奔跑着,不知疲惫。他有时也会停下来,坐在门前的柳树底下,悠悠地望着夕阳落下,眼神里有了些那个年纪不该有的忧愁,要到多少年后他才明白,那是上帝在指引他一条路。”

在《海风电影院》中,作者记录了自己在许多地方的见闻和感受,之后回到故乡“才触摸到了生活的本质”,重逢幼年的自己。读到这里时,不禁令人想问: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大大小小的城市,成为异乡人时,故乡对于我们而言,还剩下什么?

作家野夫曾在《乡关何处》中谈到:“城市化和移民,剪短了无数人的记忆,他们是没有且不需要寻觅归途的人。故乡于很多人来说,是必须要扔掉的裹脚布;仿佛不这样遗忘,他们便难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这是一个满怀哀愁的现实描述,有些悲观主义色彩。如果乐观一些去想,其实我们大多数人依然拥有故乡。人们总有童年记忆,承载童年记忆的地方,便是故乡。

一个人的童年世界是最完整的,收藏着我们人生之初的干净、柔软,以及那些听起来难以实现却令人激动的愿望,当然还包括成长之地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因而我们一回到故乡便很容易想起童年,或者一想到童年便要讲一讲与之相连的地方。

那些不知故乡何在的人,只是忘记了归途,或者不愿回头寻觅。童年与故乡融为一体,留在他们内心深处。谁甘心就这样,与故乡彼此无挂也无牵。这一切没有被遗忘,只是生活的匆匆与时间的洪流,没有给他们一个机会,心安理得、从从容容地返回故地。

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呢?也许那生活就在很远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成为城市的拥趸,所追随的不是城市本身,也非远方的远,而是生活和理想。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脚下坚实的土地,身旁熟悉的语言,呼吸着的空气,喜爱的食物,都是故乡的一部分。

当我们走在异乡热闹的街头,面对着更为广阔与复杂的世界,童年和故乡的一切既遥远又模糊,但我们的身体早已记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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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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