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手鐵筆直下,在方寸之地,鐵筆的筆端競吐前人的胸臆。坐眺春江,春江的清且廣、渺復深,觀者如在目前。熠熠浮鱗的江波、苔痕漸漸繡綠的石崖、一切都如此的真切。泛舟渡過荒草萋萋的古渡頭,舟至江村而泊。暮煙漸漸生起,就在此際,仿佛依約聽到了遙遙傳來的晚笛,但再想細細找尋,蕭蕭的笛聲,便又向汩汩的江波散去,遺蹤難覓,似有若無。 古人出塵之風神,在於野逸不群,在於高情拔俗。或用峻極之狀、重深之妙,或用疏淡之筆、簡遠之情,作手通過此二法的渲染、勾勒、刻畫、烘托,去讓觀者憶想遙擬這麽一個出塵世界。籍以讓觀者在虛空思維中進行自我的求索,如晉太元人,緣溪前行,遂忘路之遠近,從中解嘗古人出塵風神的醍醐之味。 想起晉人孫興公昔曾遊天台山,遊後有賦,“悟遺有之不盡,覺涉無之有間;泯色空以合跡,忽即有而得玄”,觀者由觀入悟,對作手在作品上究極呈現之理解,至此,或可謂曰得焉。
图
页面更新:2024-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