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偷自己的足球

“李向鑫，赵大嗓子把足球给你了吗？”赵池铭问。

“还说呢！上次你可把我害惨了，赵大嗓子非说是我故意把足球踢到她头上的，不但没给我足球，还拉着我去找我爸，我爸那脾气，抡起巴掌就打，也没个救命的，赵大嗓子还嫌不解恨，给我爸找了根棍子，那棍子打得“啪啪”的。我现在是体会到衙门口打板子的滋味了，屁股现在还肿着！你们差点儿就见不到我了，呜呜……”李向鑫就去用赵池铭的袖子假装擦眼泪。赵池铭赶快把袖子抽了回来。

何雨婷倒认真起来：“你爸爸真舍得打啊。”

李向鑫说：“骗你干嘛，不信你看看！”

“呸呸！我才不看呢！”何雨婷嗔怒的说！

李向鑫忙说：“倒忘了！女生不能看的啊！”

潘小为赶紧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去去！大冷天的看什么看。”

王雨欣说：“你们好好欣赏吧，我们可是要先走了。”她跟何雨婷快步走前面去了。小胖也跟着走了。

他们三个今天不磨叽到上课是不会回学校的。李向鑫也最终没让潘小为看他的屁股。

赵池铭说：“李向鑫！你爸是亲的吗？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知道什么，这才证明是亲的，打是亲嘛！”李向鑫辩解到。

潘小为说：“啊！我可不希望我爸爸有这样的亲法。”

赵池铭耸耸肩说：“我们还说下午放学踢足球呢！看来没指望了。”

李向鑫安慰他说：“别灰心嘛！有的是办法。”

潘小为和赵池铭同时说：“什么办法？”

“哈哈！一个字就解决了。”李向鑫双手拽了拽衣领，诡秘地一笑，潘小为和赵池铭互相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说：“一个字？”这时李向鑫打了个响指，回过头来说了一个字——偷。潘小为和赵池铭大失所望。

都觉得这是馊主意，太冒险了。李向鑫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样子。他们走到赵大嗓子家门口，说来也巧，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大清早赵大嗓子家的大门锁着，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个木栅栏，两米多高，上面钉着木条，从木条间隙里正好看见有个足球在院子里，就是李向鑫那个，看到自己的足球李向鑫格外兴奋，心说：“合着该我拿走啊！”他打量了一番栅栏，觉得爬上去不难，只是要翻过去时容易被挂着，李向鑫是有经验的，他觉得不如拔掉一根木条钻过去保险。潘小为和赵池铭也觉得这样好些，他们找了块儿砖头，开始砸木条，潘小为和赵池铭心里像揣个小兔子，“嘭嘭”直跳，李向鑫一心想着自己的足球，倒忘记了害怕。终于砸下一根，正好能过的去脑袋，李向鑫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穿的棉衣，书包也忘摘下来，脑袋过去就被卡住了，出不来进不去，赵池铭和潘小为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就在后面努力推李向鑫的屁股，旁边的一根木条挤变形了才进去。潘小为累的呼呼喘气，刚要坐下休息，赵池铭拍拍潘小为的肩膀指着远处说：“胖子！我怎么看着那个骑电瓶车的人像赵大嗓子！”潘小为眯着眼睛一看：“赶紧跑吧，赵大嗓子来了。”赵池铭赶紧对李向鑫说：“三金！大嗓子来了。”他们两个说完，也没等李向鑫出来就跑了。李向鑫也很害怕，但他对赵大嗓子家的地形非常熟悉，并没有原路返回，捡起足球向厕所跑去，那里的墙不是太高，后面正好通学校。他跑到厕所，先把球扔到学校，后退两步，跑步上墙，双手扒着墙檐，没想到那块儿砖有了松动，李向鑫从墙上退了下来，差点儿坐到粪坑里，左脚踩在了一堆软软的东西上，李向鑫低头一看，整个鞋已侵没于大粪之中，李向鑫咧着嘴，小心翼翼地提出脚来，以免大粪进到鞋子里。来不及弄干净，第二次上墙，翻了过去，潘小为、赵池铭跑到安全处，趴在墙角看李向鑫出来没有，看着赵大嗓子打开门进去了。暗暗为李向鑫捏了一把汗。

李向鑫回到学校，把鞋子用棍子刮了刮，又在土里搓了搓。找到足球推门进教室。大家正在教室写作业，发现李向鑫进来了，还带来了浓郁的大粪味，李向鑫的同桌何雨婷捂着鼻子说：“李向鑫！你……你掉粪池里了？”李向鑫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说着大家一起把李向鑫推到了门外。反锁不让他进，令他疑惑的是，何雨婷怎么知道他掉粪池里了呢？

第二十九章好多的爆米花

如果时光倒流，我不曾老去，你也未曾长大！我无悔粉笔再次染白头发(摘自郑老师笔记）。

不觉间李向鑫、王雨欣已是六年级的孩子，小胖和林羽丹也上了一年级，杨菲给女儿林羽丹买了有两个轮子的新书包，和空乘姐姐拉的行李箱差不多。

杨菲给女儿说：“上了一年级就是大孩子，以后可以自己拉着书包上学啦。”

“妈妈，自己上学会遇见小胖吗？”

“会啊！你们是同学，可以一起上学！”

“妈妈！我怕小胖。”

“不怕丹丹，小胖也是好孩子，你们可以做朋友。”

“妈妈，上次小胖拿个小虫子放到了我的作业本上，把我吓哭了，还是向鑫哥哥给我拿了下来，又放到了小胖的头上，小胖一点儿都不怕虫子。”

“小胖多勇敢啊，虫子都不怕。”

“妈妈，现在我也不怕小虫子，我还敢捏着它玩呢！”

“丹丹也是个勇敢的孩子，所以一定能自己上学去。”

“好的妈妈，明天我自己去上学。可以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孩子银铃一样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温馨的小院里。

清早起来，杨菲给女儿扎两个辫子，穿上韩版的加绒外套，看起来像童话里的小公主，甜美可爱。吃过早饭，妈妈把她送到门口，丹丹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小胖，拉着小书包出发了，杨菲家离学校不远，步行也就五分钟时间，她站在门口目送着羽丹，丹丹也回头看看妈妈，别看离学校近，这还是杨菲第一次让丹丹自己上学，杨菲知道应该让孩子学着独立，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远远跟在后面。

小胖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好像对林羽丹拉的书包很感兴趣，伸开手臂拦住林羽丹的去路，丹丹停住脚步，路上除了几个学前班的小朋友再没有其他的人，回头也没看见妈妈，丹丹有些害怕。这一幕也被杨菲看到了，她赶紧躲在一截砖墙的墙角，偷偷观看发生的情况，她觉得孩子之间的事应该学着自己解决。

丹丹看看周围并没有人能帮助自己，就大着胆子和小胖说：“小胖！我妈妈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小胖用袖子抹了一下鼻涕说：“我也想和你做朋友，你的书包得让我推推。”小胖把书包从林羽丹的手里要过来，还把自已的书包放上去，推着就跑。林羽丹在后面追着说：“小胖，不是那样子的，是拉着走的。”小胖也不听林羽丹的，只顾推着跑。看到这里杨菲笑着说：“淘气鬼。”也疾步走了过来，她欣慰的是这次丹丹并没有被小胖吓的哭起来。

李向鑫正躺在学校门口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听到丹丹叫小胖，他翻身下树，截住了推“车”的小胖，“车子”底下还拉着一个书包。小胖看到李向鑫乖乖的把书包还给林羽丹。李向鑫对小胖说：“以后不准在拿丹丹书包。”小胖怯怯的看着李向鑫点点头。这时杨菲也走过来。摸摸小胖的头儿，小胖跑走了。李向鑫给杨老师问了好。杨菲说：“向鑫，该回学校了！”李向鑫倒腼腆起来：“杨老师先走，赵池铭让我在这里等他。”杨菲说：“好吧，再见。”李向鑫也说：“再见！杨老师。”

李向鑫哪里是在等赵池铭。每天的这个时间，学习委员李晓悦都要检查昨天的作业，他是避难来了，李向鑫又躺在树上，突然听到北街“砰”的一声响。李向鑫猛得从树上跳下来。心想：“爆玉米花的？”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到北街去看看。昨天还和潘小为想着吃赵池铭家的爆玉米花来着！今天竟送来了。

每次爆玉米花的时候，总有玉米花跑到笼子外面，主人家大多是不要的，有时在地上捡的玉米花就可以装满两个衣兜儿。听到响声，潘小为也从厕所跑了出来，他也是在那里避难的。他觉得躲到厕所比较安全，如果被发现了，还得被叫回教室补作业，关键是还有人看着，要是被何雨婷看着，被她数落得要命：“你这都不会啊，你那都不会啊。”

李向鑫和潘小为一起向北街跑去，果然有爆玉米花的，还是那个黑瘦的老头儿，邻村的，驮着背，戴个蓝毛线的帽子，穿着油腻腻的夹袄，胡须好像很长时间没理了。爆玉米花的笼子前面是一截很旧的铁皮筒，后面连着个帆布袋子，用绳子扎住底口。玉米在转动的炉子里加热，炉内的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搬下炉子，让炉子口对着笼子，猛的撬开炉子阀门，膨胀酥软的玉米花就会冲到帆布口袋里。偶尔跑到外面的玉米花就会被孩子们捡起来。放在嘴里一咬，酥酥甜甜。大家都喜欢吃。所以每次有爆玉米花的，乡亲们都用簸箕盛着玉米排队。今天排队的有六七个，干等也是等，大家就围起来打牌，不用操心爆玉米花的事儿，等谁家的爆好了，用袋子装起来就行。

李向鑫他们跑到跟前，每人捡了十来多个，潘小为觉得吃着不过瘾，就对爆玉米花的老头儿说：“能不能多跑出来些玉米花？”老人笑了笑说：“跑完了，我怕人家不给钱。”继续烧他的炉子。

李向鑫眼睛一转说：“胖子，我有办法让你吃个够。”

潘小为说：“什么办法？”

李向鑫兴奋的搓了搓手说：“准备好你的口袋，请好吧您就！”

李向鑫向前凑了两步，蹲在地上，把帆布袋底口的绳子解开，又用手松了松，虚缠在上面。老头儿看看压力表，站起身高声说：“好——了！又一炉！”有个中年妇女把手里的牌递给一个邻居。“你来，我家的好了。”说着站起身来，李向鑫一看，竟然是赵大嗓子！爆玉米花的老头儿已做好准备，一掀阀门，就听“砰”的一声响，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开帆布袋子的底口。赵大嗓子、李向鑫、潘小为、老头儿同时张大了嘴巴。

第三十章收获颇丰

赵大嗓子不明白爆米花的笼子到她这儿怎么就漏掉了，白花花的撒了一地，有的还跑到了旁边的粪堆旁，爆米花的老头也纳闷这笼子今天怎么就出了这种状况。李向鑫暗暗叫苦怎么偏偏是赵大嗓子家的呢！

潘小为拍手称快：“哇！这么多，三金，我们发财了！”

“发你奶奶个腿儿，告诉你们啊，谁都不许抢。”赵大嗓子没好气的对潘小为他们说。

回头又对爆米花的老头儿说：“杨老三，我说你这破笼子多少年没换了，你看看！到处都是窟窿，这还能用吗？这还能用吗？”赵大嗓子边说边用脚“哐哐”踢爆米花笼子。不知怎么的皮鞋一下子卡到笼子边沿一个破洞里，昨天刚买的新鞋，七十多块钱呢，要不是今天下午本家一个侄子相亲，还舍不得穿出来。赵大嗓子小心翼翼的把皮鞋退出来，还是被划破一点皮儿，这令赵大嗓子更加生气，又狠狠补了一脚，杨老三的笼子“哐铛哐铛”滚到了路上，乡亲们平时都爱和她开玩笑，只顾打牌也不理她，杨老三笑呵呵的站起来，把笼子拉回原处。把帆布袋里残留的一点儿爆玉米花给赵大嗓子倒在口袋里，又把地上的玉米花捡到簸箕里，六七个乡亲也来帮忙，赵大嗓子一边埋怨笼子破一边捡爆米花，李向鑫和潘小为乘机中饱私囊，每人捡两小口袋，庄稼人也不是太在意泥啊土的，凡是能要的都给赵大嗓子捡了回来。人多手快，一会儿捡完，乡亲们还问：“粪堆旁的还要不要。”赵大嗓子哈哈大笑说：“谁捡谁要啊。”大家都笑了，也没人去捡。李向鑫觉得这是个便宜，他走了过去，粘着粪的不要，那些似挨似不挨的都捡了起来，又装了满满一口袋。潘小为奇怪的说：“这你也要呀！”

“是啊，这有什么！也没真的挨着粪堆。”李向鑫往上抛起一颗玉米花，又用嘴接着。两人觉得收获甚丰，回学校显摆去了，杨老三本不想收赵大嗓子的钱，赵大嗓子说一个老头儿，大冷天的也挺不容易。硬是给老头儿扔下三元钱，提着玉米花回家去了。

李向鑫回到学校时，正好打上课铃，他们两个径直向教室跑去，夏雨老师已在教室，李向鑫和潘小为气喘吁吁的坐到座位上。夏老师说：“我们今天学习新课《唯一的听众》。”转身写课题去了，同桌何雨婷递给李向鑫一张纸条，他展开一看，上书“你将大祸临头。”李向鑫疑惑，回复一张：“请明示。”何雨婷又写了一张：“无可奉告，下课自然知道。”李向鑫回复：“用爆米花换情报。”何雨婷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李向鑫用左手托着下巴思考何雨婷那句话。“什么事儿呢，赵大嗓子知道是我干的？不能！作业的事儿，也没见夏雨老师生气……”夏老师的课还在进行中，他发现李向鑫很少像今天这样认真听课。夏老师说：“同学们读了这篇课文，你觉得这个唯一的听众是谁？”这么简单的问题，大家都在举手。夏老师环顾一下教室，目光落到了李向鑫身上，他还在思考何雨婷的话！“李向鑫！”夏老师叫道。何雨婷悄悄的用手推了推他，李向鑫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叫他，紧张的站了起来，发现夏老师正在看他。李向鑫更紧张了，夏老师说：“李向鑫，你觉得唯一的听众是谁？”李向鑫往后看了看，傻乎乎的说：“我觉得最认真听的是王雨欣。”话音刚落，同学们被李向鑫逗的哄堂大笑。王雨欣脸一红，尴尬地低声道：“干嘛扯到我头上！”李向鑫觉得可能回答错了。又补充说：“不对不对，是王雨欣不认真听。”又是一阵哄笑。大家都把目光转向王雨欣，她更是难堪的小声说：“笨死了李向鑫，大猪头，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李向鑫偷偷看了夏老师一眼，夏老师也正看他，李向鑫索性瞪大眼睛和夏老师对视起来。夏老师还是先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鼻子上还吹出一个气泡儿。同学们更是笑的前俯后仰。

下课铃响起，夏老师对李向鑫和潘小为说：“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把昨天的作业带上。”说完夏老师先走了，李向鑫心里一凉。认为真的“要大祸临头！”看来他们今天又要牺牲美好的课间。李向鑫故意把外套放在教室，穿着单衣，和潘小为一起慢慢腾腾去办公室。夏老师板着个脸坐在椅子上，李向鑫和潘小为低头站着！空气异常压抑，夏老师刚要批评他们，潘小为抢先一步：“夏老师，我想上厕所。”他知道，这样的借口夏老师一般不会拒绝，果真如愿以偿。夏老师冰冷的说：“快去快回！”办公室就剩下李向鑫。气氛更加紧张，看到李向鑫冻的直打颤。夏老师让他穿上衣服再来。等李向鑫穿好衣服，潘小为从厕所出来第二节正好上课，是刘老师的数学，他们两个乐着上课去了。

夏老师看着他们跑回教室，笑了笑说：“好小子，又耍滑，大课间再找你俩算账。”第二节下课就是大课间，广播通知班主任开会，李向鑫和潘小为听到消息，高兴得在教室里发玉米花庆祝，两人的玉米花瞬间被抢空。大家还是拽着他们两个不让走：“潘小为大声说：“三金把你在粪堆上捡的也拿出来呗！”李向鑫说：“都被抢完了。”大家一听，把吃到嘴里的吐出来，把抢到手里的投向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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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关海威，网名大关，河南滑县八里营乡关庄村人，滑县四间房乡第七完全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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