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文友之交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渝言不止】

　　两个不老的文学青年，不青梅煮酒，不围炉夜话，带皮土豆就香肠，每人一瓶啤酒，谈文学说人性，你一言我一语，既有高谈和阔论，亦有人间烟火味，有如此谈得来的文友，委实让人艳慕。

　　论及辈份，那家伙称我为叔，然我与那家伙，撇开尊卑长幼之俗礼，以友人之礼相处，好久没见了，想，便打了电话，他接电话说：“我正想来。”

　　那家伙读书时，酷爱文学，家中寄的生活费多丢于书店设的收银台，精神上的富翁却腹中常饥，饥得难打麻将熬了，则往家中发电报，告阿爹阿娘，弹欲尽，粮欲绝，能补助一二乎？那家伙的爹娘便对我说：“狗东西，准是又买书了!”

　　我和那家伙，友谊始于互借书。还书时，多说书，偶尔也说关于书外的话题。那时，那家伙是个穷学生，我递烟他光接，他从不递烟，无事一般，。是我觉得这个人很大气很大道，象个不吝情去留的陶氏渊明，也如汪洋放肆的庄生哲人。说到苏童、张爱玲等作家，他的话源源如喷泉，尿涨了也能忍住。他于丛草中－泡尿，足有两斤多！家中均藏书，互借，欢迎在书上随笔留言，谈自家见解，复读，可会心一笑！藏书崭新人家，确有装饰门面，附庸风雅之人！也好，渗点书香甚比铜臭好！如要买书，必交换书单，杜绝雷同！

　　今日他来，带来了张爱玲文集。友人自远方来，载欣载奔，我欲炒几个菜，苦于耗时间，匆匆处，洗洋芋十几个，不刮皮，洗香肠几段，随即舀水两瓢，高压锅煮之，旋开液化气，猛火攻之。时间精短，却已香气四溢，一刻功夫，就在书房用餐。啤酒不必斟，各一瓶；香肠不必切，一段一段地吃，执着吃，口里还有话不止。汤及洋芋，不必上桌。勺子伸入锅里即可，不依套路，一切随意，说些闲话是目的，填平肚皮是任务。

　　那家伙说当代小说，诗歌、散文，劈劈剥剥，听来新鲜。我说的尽是陈年旧事，唐宋八大家呀，明清性灵小品呀，他听了，眨着眼球，极富智慧，给我冠以美誉。“酸文人之风范”，又说世间有慧眼识女子，最是青睐酸人儿。那家伙引出一段书上妙语“小女子我金不爱，银不爱，单爱那穷小子身上的酸溜溜味儿，那才是人的真味儿呢!”我心大悦，微醉处，视那家伙为更深层次的知音。君不知，昔有雄雌一对，雌者说，今夜好月，赏月呗！那雄家伙接过话头，月有锤子看头，一个屎黄色锅巴！如此晦气，粗俗与典雅居然耳鬓厮磨，共度一生，没法儿可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臭味相投了，不拘小节，便以瓶相撞。说“难得今日之聚，干瓶”!那家伙更不含糊，举瓶嘴对嘴，啤酒哗哗落肚。令他打了个嗝儿，回肠荡气，面泛红光。

　　神吹海聊，无所顾忌，作心的释放，释放之余，爽字了得！走时，在我处抓了本余秋雨的《霜冷长河》。我见天黑了，催其快点走，他说不妨事，既然黑了，反正走在那里都是走在夜里。

　　我一听，觉他话中有诗，不觉又目送一程。

　　秋虫自评：客走，心下失落，不由记上几行，不期为三峡都市报看中，邮来30元。这怎生是好？这怎生是好？彼年三十元，份量不轻！可煮野山椒鱼一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