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河山」冀忆深处03：太阳照在清水河上

　　曾经多次前往“大好河山”张家口，每次感受不尽相同。如果非要找出同类项，或许只能用两个关键词来概括：一个是蓝天，另一个是白云。

　　想必是让石家庄天空常态化的混沌与灰蒙麻木了心神，2016年12月中旬首次到张家口，竟然被其蔚蓝的天空和干净的云朵刺痛了眼眸，心里明明异常欣喜，眼皮却像犯困一样，怎么也睁不开。这种比冷幽默更为滑稽和奇怪的感觉，很难用合适的词句来描述。

　　算是自我解脱或救赎吧，自己不太那么爱钻牛角尖，也很少陷入负面情绪不能自拔。相反，我更乐于发现和挖掘人世间的一切美好，如画的风景，可口的美食，甚至哪怕只是一个有趣的地名或一株长相别致的不知名的树，都会第一时间把我从灰暗的心境中拉拽出来，继续没心没肺地热烈拥抱转瞬即逝的每一寸时光。

　　记得第一次到张家口，沿街晨跑突遇凛冽寒风，感觉很是不爽。本想折返回去，忽然看到一个街名提示牌“鱼儿山后街”，心情顿时大好：鱼儿山？好有意境的名字！背后或许有美丽的传说吧？一时间浮想联翩，吹在身上的寒风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

　　从此记住鱼儿山这个名字。第二次到张家口，晨跑时没有犹豫，穿过鱼儿山后街，直奔鱼儿山而去。倒没什么特别目的，只是想实地体验一下在张家口爬山是什么一种感觉。

　　亲自品尝了，方知梨子是酸是甜；脚板丈量过，才知道路是否艰险。那天早上，攀爬鱼儿山不到一公里，便出现了气短心虚的现象，两腿跟灌了铅似的，一点也找不到在平地上奔跑的轻松之感。是体质下降还是别的原因？一番分析探查，最终把责任归咎于鱼儿山破败不堪的简易山路。

　　鱼儿山是沙石混合的山体，植被不是特别丰茂，更没有能够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总体感觉比较荒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直通山顶的路确实很烂，随意用水泥把极不规则的大小石块凝结在一起，大小不一，高低不平，不时还有硕大的钢管横亘其间，攀爬过程中必须左腾右挪，很难控制节奏和步幅。

　　这一点，与石家庄西山森林公园类似，粗放开发，随意建设，尤其是供游人行走的小路，既不美观也不便捷，还破坏了自然生态的质朴本色，从哪个角度理解都逃不了被人诟病的尴尬局面。

　　看来，身边无风景，山多不值钱。张家口三面环山，抬头见山，在这样的城市，似乎不大可能往山上投入更多的建设资金，一切都是凑合而已。包括石家庄的抱犊塞，挺好的旅游资源，却被搞成了“两不像”：说是景区吧，像菜市场一样混乱与随便；说是原生态景观吧，却又到处充斥着无序经营的小卖铺……物以稀为贵，或许只有像哈尔滨那样的平原城市，才会把近郊那个找块石头都费劲、被老百姓称为荒山的大土包开发成天恒山风景区。

　　呵呵，一不小心又有吐槽嫌疑了。严重跑题，就此打住，还是继续聊聊张家口的蓝天白云和清清河水吧。

　　那个天高云淡、清风习习的清晨，当我登上鱼儿山最高处，天已大亮，太阳也露出笑脸，在阳光的映照下，天空显得格外湛蓝，低浮在城市上空的白云轻柔得像一团团纯白的棉花，让人不由得萌生摘几朵云彩回家把玩的念头。

　　站在鱼儿山上远眺张家口主城区，除了规划整齐、色彩艳丽的房子，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条穿城而过、有着极重人雕凿痕迹的河流——清水河。远远望去，阳光照耀下的清水河像一条蓝色的飘带，波光闪闪，轻盈灵动，煞是好看

　　次日清晨，我没再选择爬山，而是顺着清水河阶梯式的布局和走向，一边由上至下慢跑，一边体验城市风情。

　　事实证明，张家口的良好生态环境确实对得起2022年冬奥会举办地这个殊荣。别的不讲，仅是清水河的水质，还有毫无异味的河水，都雄辩地证明这是一座环保工作做得很到位的城市。

　　熟悉张家口的朋友都知道，这是一座矗立在风口上的城市，来自蒙古高原的风，不分季节、不管白昼地吹着咆哮着，号称“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尤其是每天下午4点多，没有特殊情况，风声渐起，呼呼作响，吹得花草树木朝同一个方面倾斜而去。正是因为常年累月接受风的洗礼，张家口的树大多长不直溜，也鲜见分布均匀的树冠，看上去总是觉得怪怪的。

　　相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决定了张家口地区植树造林的艰难程度。为了迎接冬奥会，国家投入巨资在张家口城区四周种草植树，还同步修建了规模庞大的灌溉系统，漫山遍野都是引水上山的管子或水塔，这也算是当地一道独特的景观吧。

　　有感于张家口的大风，2017年6月25日晨，在张家口出差的我写了一首文理不通、毫无意境的小诗，题目就叫《吹过张家口的风》：“那一年，一个关于内蒙草原的梦境/你是沦落风尘的年轻女子/我是不谙风情的懵懂少年/冰凉下的温热，体贴后的热烈/红唇和冲动湮没整个世界/牵挂与猜忌，同行与陌路/时隔多年/梦里已无一丝温存/仅存的甜言蜜语/随着来自内蒙高原的风/吹过张家口，幻化为京华烟云/残梦无痕，薄凉依旧/不如做一只勇敢的小鸟/抑或四海为家的蒲公英/乘着风的翅膀直抵云端/轻吻云尖，携爱飞翔……”

　　2017年5月15日草于河北张家口，2021年10月9日晨完善于天津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