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桂明
本篇可搬运！
一粒一粒的稻种，试图挣破稻壳的束博，点点白了尖；
一粒一粒的稻种，挣脱稻壳坚硬的束缚，点点漫了尖；
一粒一粒的稻种，挤挤挨挨着扎根，嫩绿簇绿绽开叶尖尖；
……
“一粒米饭能养三天的命。”
我低头听着母亲说。
“……你外公饿晕了，好心人搓了一把稻米喂了才活过来。那是公社的水稻……”
我盯着垃圾筐里我倒的白米饭。
“……那个人挨了乡里批斗……公社的水稻是集体财产谁都不能拿……救命的……”
我捞起垃圾袋里的白米饭，指甲跳跳、挑去污浊物。
“……摁小腿，一摁一个窝……每天数着米粒煮菜饭……几大碗下肚还是饿的心慌……没有米粒就煮菜汤……”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的白米饭，梗着脖子咽，顾不得污浊顾不得其它。
“……一粒米饭一条命……现在好了。不会饿死人了……”
我吸允着手指间残香的米饭，张着耳朵听。
“……看不见喽。人老了，鼻子尖，闻了味道知道酸咸……那时候有这些，外公会活着……”
我捂着嘴角，慢慢地走，小心开门，小心离开，离得远了听不到母亲声音的地方，一手扬手扇打着自己的脸，一手咬在嘴里呜嗯呜着哭……
……
一粒一粒稻谷在器皿里沉沉地睡，褐黄色的壳儿没有变。
一粒一粒稻谷在器皿里冒了白色的芽，白色的茎顶着嫩绿的尖。
一粒一粒稻谷在器皿里争抢着苏醒，漫了翠绿的向上的嫩叶尖。
2021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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