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随笔）

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从一笔一划学字到学会写了一点字，填写祖籍的那栏是江苏泰州……

从数着五个手指头学着算数，握了拳头、数着骨节算着月份，拨打算盘珠子个十百千万、十进位……

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湖州太湖的呢？父亲没有说过湖州，只是在我上班工作后的某一天，让我请假陪着，回家乡——我不敢问父亲是否也请假了吗？

从江汉油田的长途车去了武汉码头，买了去了南京的轮船票。从南京坐了长途车去了泰州，从泰州搭乘摇摇的小船去了熟悉的舅舅家，大舅、舅舅忙了好几天。

从舅舅家回到泰州，从泰州乘了长途车转到湖州，到了湖州好忙乱。父亲帮着翻译我才听懂，大伯，婶婶，姨娘……他们说的话。

太湖浩淼，太湖旁边的山、那边挨着安徽——小表哥说着普通话。

有点显白色的军大衣掩不住太湖泊泊的寒，褪色的军装领口传来咳咳的咳——倔强的父亲捂着嘴巴，轻轻地咳……

从湖州往湖北、焦急地回。耳朵塞满了听不懂的话。好奇地问了父亲，父亲少有耐心地解释，偶然唱一两句黄梅戏或嘟哝湖州的方言——父亲小时候的家是湖州。

从长途车下来直奔了医院，直奔熟悉的床位躺，急急忙忙去找李叔王姨张伯他们过来看，听诊器忙，嘱咐声忙，黄色褐色的吊针忙……父亲也忙，忙着喘息、忙着咳嗽……

等父亲回转，不敢提及湖州泰州黄梅戏。

一年里头。从三个月到六个月到八个月，父亲住院的时间按照月数来算，越来越长了。

父亲走之前不敢问家乡的事。父亲走的时候，来不及问家乡。

那？我的家乡应该是湖州吗？可惜，我听不懂让我心乱的方言。

那？我的祖籍是泰州吗？不对。我应该跟着父亲的脚印回湖州。也不对。我听不懂湖州方言怎么算是湖州人？

好迷茫！

备注：首发《百家号》，同步投稿《中国作家网》。谢绝搬运！

2021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