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我实在不忍心说自己当年是学渣。

有一年,我在湖南省图书馆演讲,讲我的写书历程,多少捎带一点励志,多少要把自己包装高大一点。

偏偏那天来了好几个高中同学,对我知根知底。

老同学有时候是用来打脸的。

我事先诚恳地拜托他们配合配合,至少不要说出当年我是学渣的事。

兄弟姐妹们表现出高入云层的情商,说:老刘,你当年本来就是学霸啊。

高的情商就是让人舒服。

不过,回忆当年的求学经历,真的不是很舒服。

因为我在高中阶段,书真的读得一塌糊涂。

举个例吧,记得高中会考之后,我的成绩不咸不淡,有个早晨,我正在埋头晨读,班主任过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很认真地说:

加把油,考个师专也好。

这位当年湖南大学地质系的高材生,如此地不放弃我这根废柴,何等地令人惶悚。

那一年,我连师专都没考上。

那是1990年。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足以慰吾怀的是,那一次高考的阵亡率特别高,县一中的文科班几乎打了个鸭蛋,直升生里面只有一个考上了,也是师专。

复读。

第二年,师专终于对我敞开了怀抱。

被中文系录取了。

我觉得我已经很不错了,一百多个复读生,拥挤在冬凉夏暖的辣椒酱厂房里,拼命往一条独木桥上闯,只有九个人冲过去了。

我是那九勇士之一。

于是,就去读师专,娄底师专。

十年后的夏季,我来到了广州日报,遇到了一个同龄人,已是处级干部,某部门主任 ,对我写的某篇国际评论甚是赏识,拍着我的肩膀说:

不错,到我们国际新闻部来吧。

我感激涕零,连连说:谢谢领导,我一定努力。

他和我是同一年考上大学的,和我同龄,考上的还是北大。

十年后,一转身,我是报业新员工,他已经高居处级。

孟子说:说大人,勿视其巍巍然。和大人物接近,不要被他的地位气势所吓倒。

对不起亚圣,我做不到。

学渣和学霸,真的有区别,不要说读书没有用。

还是说回师专。

没有鸿鹄之志的我,在师专表面上还是蛮快乐的,燕雀有燕雀的天地,低飞蓬蒿藩篱之间,未尝不好,只要你不提醒我的low。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然而,还是有人来提醒我了。

那人叫贺益德,1979级中山大学历史系的。

又是一学霸。

他本来在桂林一所军校任教,为了尽孝,回了老家,老家没有单位容得下他这条龙,只好勉强放在县教师进修学校,因为这所学校勉强也算个大专吧。

我父亲就是这所学校的。

既然和我父亲是同事,当然我们也就认识。

后来当地觉得实在是委屈这尊中山大学的大神了,于是又安排到师专。

贺先生是上天派来提醒我的。

有一年冬天,先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没考上名校,以后的路恐怕就窄很多。

当时是在火炉旁,教师办公室里。

我浑身寒颤起来,虽然就着炉火,我做燕雀是如此快乐,你干嘛要提醒我呢?

我惶遽地问:那我咋办?

先生说:或许读点真材实料的书,还可以填平差距,其实无论在哪里就学,无论是北大,还是师专,还不是读书啊。在师专也能把书读好,读高深。

我问:读啥书?

先生扶了扶眼镜,炉火的火光在他厚厚的镜片上泛着光,那是知识的光芒吗?

先生说:读史记。

先生还加一句:一个大学生认认真真读十遍史记,他不会差劲到哪里去。

于是,读史记。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既然说读过一本史记,能填平我和北大、中大学生之间的差距,那我就读吧。

看不懂,就借了先生的史记文白对译,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用圆珠笔在笔记本上记下来。

当时的学生宿舍十点钟就熄灯了,我点着蜡烛,在寒夜里呵着手指,一行行,一字字地抠。

想当时我得有多闲,居然闲到去读史记。本来人长得有点长度不太够,外表卑若燕雀,内心却又高若悬崖,这种海拔落差导致我不太合群,学校的任何学生组织,学生活动,包括舞会,鄙人概不参加,免得人说我挫。

读史书,是个躲避庸俗的好时机。

史记勉强读了一遍,其实只是读了人物传记,书表之类无暇顾及。

我向贺先生报告。

他又摆出更厚的一套。

那是什么?

那是资治通鉴。

要我读史记,是骗我去读资治通鉴。

套路。

我嗫嚅着:等有时间吧。

先生说:再等一下,恐怕就没时间了。

果然,没有时间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毕业时节,大家忙着找工作,当时工作是有分配的,饭碗是不愁的,至于你满意不满意这个饭碗,就得去活动,找关系。

于是,就去找关系。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找得一地鸡毛,后无靠山,外无救兵,平添心中一段不平而已。

可能是读了史记刺客列传,有专诸、聂政附身的缘故,我居然单刀闯教育局,和教育局长和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吵了一架。

结果,还是拿了一个自己不满意的饭碗。

当时觉得憋屈,其实自己就那么大本事,也该拿那么大饭碗,怨不得别人。

那时后悔起来,后悔既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还不如拿那点功夫去安安静静地读点资治通鉴。

碰了壁,想到了读史。

然而,有几个同样不得意的师专校友,来找我,拍着我肩膀说:一同去考研吧。

于是就同去。

我也问过贺先生,先生沉吟良久,说:和找关系来对比,考研是条正道。

我说:那我就没时间读资治通鉴了。

先生些许有些怅然,倒没有说要我去挤海绵里的水,而是要我等海绵里有足够的水再去挤,等你考上研了,再去读吧,或许那时候可以当成主业来读。

这人间四月天,什么都是好天,就是没有读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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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考得我又是一地鸡毛,一身零碎,应试教育再度附身。记得高中时讨厌英语,把很多英语模拟试卷全部塞到抽屉里,现如今,那些试卷一转身又回来了,等着我去刷。

一门考研英语,几乎读掉了我半条命,还丢了一个女朋友。

在考研应试教育的海洋里扑腾了三年,做梦都是英语单词在汹涌澎湃,但是,偶尔在黎明前的晨曦里,听到有人在呼唤。那是刘邦,那是项羽,那是张良,那是李广,那是司马迁。

一个个在冬夜里拿着圆珠笔标识过的人物,在梦的最深层,呼唤我,当然还有贺先生,要我把史书继续读下去。

能承接史记的史书之一,就是资治通鉴。虽然前者是纪传体,后者是编年体,但在基因上,在历史人物命运的展现上,是有传承的。

刘邦项羽的命运在那里继续重演,历史在继续,命运在继续。

史记总是在心灵的最深处跳动。

因为,它走进了我的生活,我的血肉,我的心灵。

多少年后,有人跟我说:你考上了研究生, 不知道该有多好,你爸爸为了你的调动,为了把你调进城里的好单位,每天骑着自行车,在阳光下彷徨,考虑要不要去找关系。你爸爸去求那些年龄比他小的人,很为难。

听着这话,在黑夜里,我默默泪流。

我想起了李广在自刎前说的: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

写的就是我父亲的心态啊。

如果能早一点懂李广,我这个不孝子就不会让父亲那样去为难了。我是拿着自己的要求去为难那些办事的人,两头为难的是我父亲。

三年考研,无暇读史。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考上研究生了,读的又是和史学相近的专业:古代文学,我以为可以遨游在史记、资治通鉴的海洋里了。

然鹅,更多比资治通鉴更重要的问题,摆在眼前。

一大堆论文在等着我。

没有这堆论文,谁承认你是硕士研究生,谁给你发学位证书,哪个用人单位要你?因为你读过史记,读过资治通鉴就给你待遇,给你职称?

读书分为两种:一种是读书,一种是为论文读书。

前者不务正业,后者很务正业,能得学位,能得职称,能撑起你的一生。

我读的是唐宋文学,是文学,不是史学,读它资治通鉴又有何用?

没有伞的孩子得努力奔跑,我提前一年就把硕士毕业论文写了,然后,就可以读资治通鉴了吧?

非也,那个年代的研究生不再包分配工作了,是龙是虎,你自己去修。

于是,我就去修,往新闻的方向去修,跑去广州的大报去修龙修虎,去当实习生。

资治通鉴,一直在某个书架上,静静地等我。

每到回乡,怕见贺先生,怕他问起我:读资治通鉴了吗?

虽是刘郎,却无才气,羞对先生。

真正的读书,往往在职业读书生涯之外。记得当年在师专读外国文学史,考完之后,我开心地说:考完外国文学史,我终于有时间读几本外国小说了。

然后,进了报社。

进的是经济新闻中心。

我原来幻想进副刊,当个编辑,不用到处跑线,理由是:

有时间读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缠着我,我魔怔了。

可是,这回进的是经济新闻中心,经济新闻和资治通鉴有关系吗?

似乎没有关系,但和我的处境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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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讲讲我在报业媒体受暴击的日子。

和我同时进报社的,都比我小,而且都是名校的。北大、人大、复旦、南大、中大、武大……一个个反应敏捷,热血沸腾,做事比我利索,反应比我快,而且还比我长得好看。

例如编版,人家三五两下做到清样了,我还在复印的地盘上慢慢腾挪。

不要以为你考上硕士,进了大报,学渣的底就洗掉了。

那些和我年龄差不多的,都起码是副处级了,在高的位置俯视我,使唤我,当然,是很客气地使唤我。

我就是一只老鸭子,在一群凤凰里头蹒跚。

当时有人背后议论我:老刘脾气大。

我再不脾气大一点,还能有存在感吗?

某个深夜,在所有版面都编完之后,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灯光下,流着眼泪,给自己列选择题:

A:好好补经济学,新闻学,做将来的曾子墨,胡舒立。

B:调到国际新闻部去,那位和我同龄的部门主任那么赏识我,我应该有机会。

C:读资治通鉴,好好读,细细读,贺先生讲过,虽然不是名校,但是在哪里不是读书,多读一本经典,你不会差劲到哪里去。

至于D,哎,老刘,你都这副怂样了,你还有更多的选择吗?

考虑大半个月,还是决定读资治通鉴,拼新闻,拼经济学,,我绝对是拼不过这帮后生了,调到国际部去?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别人,还不如托付给资治通鉴。

三十多岁的人了,应该发挥既有优势,而不是弥补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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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隔七年,我买了一套中华书局的资治通鉴,竖排繁体字的,胡三省作注的。

感谢曾用心读过史记,资治通鉴就顺多了,不用一步三回头地去看注解。

少年不是读书时,待到想读书,读书何其难!

先说我的日常。

我在经济部当编辑,上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到第二天凌晨零点,当然,这只是理想设计。

真实的情况是:版面在进入印刷厂之前,永远都是在变动的,而且往往是面目全非的变动,眼看着清样了,要拿去印刷厂,却又被全盘否定,颠倒重来。

这等于,前面的全部白干了,又得重来。

上班上到凌晨一点多,勿用大惊小怪。

回家吃个宵夜,洗个澡,用广东话来说,冲个凉,再去睡觉,那就是凌晨两三点了。

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

十点半吃早饭,十二点半吃中饭,下午两点动身去报社,路上一个小时以上。

你还看个毛的资治通鉴?

回头来看,终于明白:当时考研读研,那才是时间一大把,却没有任何一把用在资治通鉴上。如今握在手里的不是海绵,而是顽石,而我要从顽石里挤出水来。

但我还是决定读资治通鉴,我不知道作为经济新闻编辑的我,读这本古代编年史有什么用,但我知道,我要读史。

这一辈子,你可以没有成就,但你总得坚持一件事情。

填平我和这些同龄骄子距离的方法,可能就是史学素养和文言文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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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列了一个计划:

每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半小时洗漱,十点开始读资治通鉴,读到十一点。

每天读一章。

一年365天,除去节假日和意想不到的情况,读书三百天,喔耶,一年读完资治通鉴!

这个计划很不现实。

资治通鉴三百多万字,294章,平均一章一万多字!

一小时读一万多字的文言文?老刘,你是猴子派来逗耍的吗?

于是改计划,改为三年读完,还是不现实。

改为五年读完,1500天,每天两千字。

好,就这个计划!

事实证明,这个计划也不现实。

首先,一个小时读两千字文言文也已经是超重了。

因为古文这玩意,你读了个三五百字之后,你还要反刍消化,这么等反刍消化一过,一小时也差不多了。

然鹅,更重要的是:填满你生命空间的,不是读书,而是各种必然的琐碎和恩怨情仇。

你要结婚,你要买房,你要生孩子,你要各种社交,你要和人吵架,你要和人勾心斗角,你要应付各种麻烦和不麻烦……

读书和过日子是相对立的。

我终于明白大部分的人为什么碌碌无为了。

因为他们无法抗拒各种琐碎,因为他们无法去顽强地坚持一件事情。

我也无法抗拒各种琐碎,琐碎就是生命的本质。成功人物的故事那么清晰,是因为那些琐碎被编剧给剪掉了。

然而,我居然坚持读下来了。

琐碎的生活如同上涨的海面,不停地侵蚀读书这块岛屿,留给它的面积越来越少,从一小时到四十分钟,从四十分钟到半小时,我像古代的荷兰人,苦苦地和海平面争陆地。

我在琐碎中保持完整。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那块资治通鉴的陆地还是保住了,尽管面积变小。

原计划一天看一章,变成十天看一章,纸质书有时候实在不能看,例如上午去置办结婚家具,或者去守着老婆生孩子,怎么看?我就在上班前的半小时,在电脑上看那么十来分钟,看十行字也好。

当时,手机还没有发达到可以看书的地步。

本来赶过一段时间进度,自以为在2003年9月23日就已经读完第一遍,发现太过敷衍,不算,不算,从头再来,这史书,读得要入骨,入心。

果然,很入骨,很入心。

还才看到约百分之四十的篇幅,第一百二十八章,著名的文士颜延之,也就是颜爸爸,严厉地训斥晚起的儿子,“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久乎?”你小子从平民升到社会精英,你居然还敢嘚瑟,你不想混了是吧?

正为颜爸爸的教子而感动,我的爸爸却病倒了。

颜爸爸教育儿子的时候是公元450多年,我爸爸病倒的时候,是公元2005年。

在父亲病床前,听父亲的病中呻吟,和医生周旋,孽障重重,读两行字就不错了。

记得在哭天抢地送父亲上山之后,我回到家里,总有一部分人对我不满意,还接到一些电话,唾沫四飞地骂我不懂礼节,说我是个书呆子,没把父亲的葬礼办得好看,我扯着嗓子跟他们对骂:我爸爸生病,你们照顾过吗?我们伤心欲绝的时候,你们安慰过吗?我爸爸死了,你们就来欺负我了,我呸。

怼完之后,我流着眼泪,继续读我的资治通鉴。

一个字,十行泪。

爸爸去世了,我还没有读完资治通鉴。司马光,你个糟老头子。

那是公元2009年。

我的生活,活脱脱一部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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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三国部分,孙策死,孙权痛哭流涕,张昭却说:小东家,你身为江东之主,你哪里还有时间哭啊。

我哪有时间哭啊,亲爱的爸爸,我要读书,我要把这个家庭继续带下去,发展下去。

不好好读一部书,我的江山在哪里?

哪怕当天只看了十个字,也表示我没有中断。

有时候看完电脑版之后,等有时间去看纸质书了,就在上面做个记号。

繁体字版的书看得慢,为了加尽快进度,我又买简体字横排版的,一页的的容量抵得上繁体字版的三页以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年少时,我不肯读资治通鉴。

因为没有经历,因为没有交集,因为没有沧桑,因为没有共鸣。

等我的生活够得上一部小资治通鉴了,我就可以无碍地读大资治通鉴了。

我能懂那些血泪的故事了。

读到梁武帝临终前,说: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

结合十年的经历,我懂了梁武帝。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我对过去的经历释然了 ,想起那些曾经丢弃我而去的情感,那些朝来卿卿我我晚来冷若冰霜的爱人,我释然了。

梁武帝对最大的背叛尚且如此释然,我一点小小的男女情仇怎么不能释然,无非我得之,我失之而已。

资治通鉴犹如一本史书版的红楼梦,一个个荣国府兴起,又倒下,其时间长度长达几百年,泰戈尔也说过:历史总是在耐心地等待。

我又有什么不可以耐心的呢?

那些在我视野里炙手可热的霸道人,三五个月内看不出什么,可三五年后,或十来年后,还是没有走出资治通鉴设置好的结局,在我视野里跌倒了,失败了,得报应了。

2011年,我终于读完了第一遍资治通鉴。

整整十年,效率很低,然而,坚韧度很高。

其实,很多细节都记不住了,很多人物记不住了,很多事件记不住了,唯一能保证的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我目光的审阅,哪怕这目光是欣喜的,还是悲伤的,是饥渴的,还是厌倦的,我一字不漏地审阅过了。

司马光你个糟老头子,我读完你编的书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把三百万字的文言文读完之后,对于它的各种句式已经了熟于心,无数次地阅读重复,让我开始有了写作上的冲动。

别人从资治通鉴读出了安邦定国,读出了经营企业,读出了为人处世,我呢?读出了语感!

有人说,工作了就没时间读书了。

错,有些书,要工作以后,走入社会以后,才有心去读,才有时间去领会,资治通鉴就是这样的。

就在当年6月份,我向报社申请一个专版:国学专版。

感谢那位错爱我的领导,我获得了自己职业生涯以来的第一个平台。

当时的第一篇专版文章,就是讲资治通鉴:李世民的洛阳大战。

因为这个,我和那些同龄豪杰们的差距,总算拉近了,我职位没有上去,但我还是获得了两次广东省新闻奖。

因为这个,我有粉丝了,我可以出书了,可以人五人六地去搞讲座了。

终于,不用发脾气也可以表明自己的存在了。

当然,也感谢我部门那位能容忍我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师姐,我的主管领导。

接下来,继续读资治通鉴,前面十年艰难苦恨,后面一年势如破竹,居然一年把资治通鉴读完了第二遍。

我三十岁以后的努力,就是为了撕掉学渣这个标签

时代总是在往前走,在我走过一个大迂回之后,终于开始直线进军,进入自媒体,居然有人喜欢用古文写时事,而且是几十万人,上百万人。

古文阅读和写作,也成为一种刚需。

我适合了这种刚需。

我开始用古文写作养活自己,像古代的文人那样,帮人写写东西,受邀请游山玩水,顺便补贴家用。

当我熟悉了一部经典之后,这个世界开始对我表示出她的善意。

有些十年来始终走在我前方的同仁,在新媒体领域终于被我甩出距离了。

这本身就是一部资治通鉴。

我和资治通鉴,血肉相连,几乎就是一个生命体,每一处都是我的人生故事,都是我的人生眼泪,都是我的朝夕,我的日常。

我的人生经营不成功,但是我有故事,对于中国最权威的一部史书经典,我可以用无穷的情怀和故事去诠释它,无论欢笑还是眼泪。

我在自媒体领域艰难地行进,我想带一部分朋友到资治通鉴这个领域来,这个领域更博大,更浩荡,更长久,可以走向更广阔的空间,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愿意跟我来吧,十七万朋友当中,哪怕有一两千人跟过来也好。

每周我跟你们讲这本血泪交加的大史书,除了史上的英雄豪杰,贩夫走卒,还有我经历过的,我周边的种种人生百态,还有史书语言当中的那种文采,那种大气,那种坦荡……

资治通鉴虽然厚重,但要看谁去解读,是不是用自己的人生感悟去解读。我用我的经历去理解他,然后结合我的温度再去传播它,就如同讲述一个老朋友,除了亲切,就是轻松。

司马光有资治通鉴,我有故事,你有情怀,来吧,一起来学习资治通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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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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